是很疲倦的人聲,他一聽就聽出來是同道中人。【007度假去了,我過來給你開處分,哥們,抱怨的聲音小點聲,主腦那裏聽的清清楚楚。】“………”張耀麵色破裂,試圖自救:“哥們,沒解釋的機會嗎?都是打工人,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知道,我乃小小零時兼職統一枚,這也幫不了你,好好做任務吧兄弟,下次說話注意著點昂。】電流的聲音消失,那哥們的聲音也沒了,張耀收到一份處分通知,直接扣了他五分之一的積分。天塌了也不過如此。張耀抱頭呻.吟,無可奈何。看來任務是不得不做。即便很不情願幫那兩個顛公掰正劇情,但張耀無法。係統給過他兩個金手指,第一個他用在混進社團當小組長,還剩一個。要怎麽辦?張耀想起剛才見到白鶴時發生的事。自報家門有點降智,他承認他想擺爛,妄圖通過給白鶴提供證據,讓白鶴和秦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掀翻他,好讓他沒有翻身的餘地。這樣說不定係統會自動判定他的任務無法繼續執行,那張耀就可以不做這個討厭的任務。但小心思被主腦發現了,再者剛才那一吼,主腦大大顯然很生氣。所以任務不做不行,最後一個金手指得好好利用。“對不住了。”張耀眼神暗淡,仰天歎息:“反正你們都是紙片人。”把那些人當做紙片人,他的良心才稍微過得去一些。太難了,翻盤太難了。第58章 free,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去政務部門看望亦辰和趙麟月回來,白鶴坐在秦辦公室沙發上發呆。沐琳和沈好被章文壹帶去參觀free了,白鶴沒什麽事情做,他將今天發生的事在大腦裏複盤。越想越覺得張耀的行為古怪。白鶴有些失神,忽而被一股淡香喚醒。是白蘭地,麝鹿前調,類似果酒的芳香,是秦的信息素。上次聞到秦的信息素還是在床.上,對方在床.上會時而收斂信息素,又時而傾泄洪湧,白鶴嚐夠了秦白蘭地的前調和中調。他如今倒是明白,秦這個人有兩副麵孔,撒嬌黏人的性格可以是本色也可以是偽裝,在床.上凶狠又喜歡逗人的惡劣趣味行為那就絕對是本色。假麵紳士,白鶴又想起這個詞語。以前他還天真的以為秦的麝鹿牌信息素不能和假麵紳士搭邊,甚至一度覺得秦與貓首更搭。現在看來,秦還真算得上假麵紳士。不過仔細想想,秦在床.上偶爾也不怎麽紳士,溫柔稱得上,莽撞也可以用來形容他。白鶴想了很多,不知不覺間他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因為空氣中有秦的信息素,被秦標記了幾次的白鶴自然而然會被他的alpha的信息素安撫。白鶴後知後覺,他抬起頭看向對麵辦公桌後的秦,白蘭地的調子控製在前調,很柔和,秦能在病沒玩完全好的情況下這般控製好信息素安撫白鶴,實在無法不讓白鶴心裏觸動。他明明什麽都沒說,也沒露出什麽馬腳,秦還是發現他心情不好。悵惘的情緒漸漸消散,辦公室半封閉,隻開著窗,內裏容納著秦的信息素,白鶴坐在遠處,都仿佛被秦擁在懷裏。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秦隔空在對他說:別不開心,我在這裏。白鶴想起他上次不開心,也是作為鈴鐺貓咪的秦,跑來他腿邊蹭他的小腿,也是在安慰他。秦很會安慰人。白鶴下意識磨了磨牙,他扭頭觀察辦公室的門,關著的。秦的辦公室兩麵是磨砂玻璃牆,連門都是玻璃門,白鶴坐在裏麵瞧不清楚外麵,隻見得到路過的人影,看不清人樣。同理,外麵的人應該也看不清裏麵。他放在腿上的手縮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起身朝辦公桌走去。秦手上的東西還沒弄完,他才將硬殼文件看完關上,抬起眸要去拿旁邊最後一個文件夾,手才抬起來,就被站在旁邊的白鶴握住。秦怔忪幾秒,隨即他的腿上一沉,清香撲鼻而來,白鶴跨坐在他腿上,麵對麵,靠在他身上沒了動靜。也不完全沒動靜,白鶴在輕輕嗅他的腺體,冰涼柔軟的唇時不時觸碰到腺體,讓他頓時有些僵硬。秦反應過來,一隻手環著白鶴的腰,聲音可謂之寵溺:“怎麽了小寶?”白鶴搖頭,又悶著聲說:“想聞聞你的信息素。”白蘭地有那麽一瞬間燥了些,很快又變得和緩,與秦的懷抱一樣,將白鶴柔和在溫柔裏。白鶴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輕輕靠在秦的肩膀上,他的呼吸漸漸均勻。秦繼續看文件,時不時用側臉貼一貼他的臉,舉止之間無不流露著溫情。秦將白鶴嗬護的得很好,似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白鶴很真切的感受得到秦給他的愛。剛在一起的時候白鶴會覺得不適應,其實現在多多少少也有點,隻是他貪戀這熱情的愛,這些都是白鶴以前想得到卻沒有的。越陷在溫柔裏,白鶴就越怕以後會發生什麽事。他在迷蒙中蹙緊眉心,貓薄荷的氣味變得有些焦躁,秦寬大又熱的掌心落在白鶴背上,一下一下安撫著他。臨時標記仍在生效,白鶴依賴秦,非常非常,漸漸的他靠著秦的肩睡著了。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辦公室裏很靜,秦聽見白鶴緩慢平穩的呼吸聲,他翻看文件的手慢慢停下,手收回來環抱著白鶴的腰。最近白鶴的情緒好像忽高忽低。秦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的兩隻手一起捏住白鶴的細腰,臉側著貼近白鶴。貓薄荷會讓他發狂,白鶴是秦的癮,他能在床上欺負到白鶴向他求饒。但此刻,清涼的貓薄荷裏摻雜著些許憂傷,那癮無聲無息影響著秦,讓他心裏也變得不安起來。他的小寶到底為什麽不開心?秦鼻尖輕輕觸碰白鶴的眉,小心翼翼的吻那睡夢中都在發抖的眼,如視珍寶。白鶴好像在做夢。他睜開眼,是黃昏,屋裏沒開燈,金黃的光透過窗紗落在地毯上,蒙著一層霧,像幅油彩畫。他身上沒什麽力氣,心口似還在心悸,這種心悸白鶴有印象,那是熬夜才會有的症狀。他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空調開了製冷,他睡在薄被裏,身上是一件短體恤。茫然環顧,四周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這裏是他的房間。白鶴,二十二歲,畢業一年,自己在外租房,靠開助眠直播掙錢幫家裏還款。這都是他記憶力的東西 ,這些東西像一層飄渺蜃樓,如今他好像就站在蜃樓裏。起床去推開窗,暖風撲來,現在是夏天,他回過神看著屋裏的擺設,電腦桌上,那些助眠工具,正是他猝死前使用的那批工具。白鶴好像回來了。但這又好似一場夢,他有時候能分得清夢境和現實,此刻卻猶豫了,這到底是什麽,噩夢嗎?白鶴手心捏緊,他無神的掃過屋內,暗沉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死味,他咬緊下唇,開始無休止的收拾東西。拉開窗簾,讓外麵的暖光照射進來,他打掃衛生,其實根本沒什麽值得打掃,白鶴一直愛幹淨,隻是他總覺得該找點事情做。這裏的一切都籠罩在朦朧裏,外麵叫賣水果的聲音漸行漸遠,人行車流,來回往複,他無休止的在房間裏擺弄家具,臉上起了一層層汗,窗外的夕陽始終沒落下。時間定格了,白鶴停止動作,他捏著掃把的手僵硬,埋頭看著從床底下掃出來的書小說《這個alpha超壞》。過了很久,白鶴似乎感受不到自己湍急的呼吸,他蹲下來,手指發抖,翻開最後一章。章節尾前那幾段描述映在他眼裏,白鶴的呼吸靜止了。忽然,夕陽落下,蜃樓破碎,白鶴感覺全身在猛烈下墜,緊接著他渾身顫抖,驚詫的睜開眼。他醒了。全身是汗,秦抱著他,抱得很緊。“小寶你怎麽了?你別嚇我,醒了嗎?沒事沒事你隻是夢魘了,我在這呢。”秦的聲音像一股清泉,讓深處火焰中的白鶴得到拯救。白鶴從不停的痙攣中緩過來,他咬破了下唇,抱緊秦的腰,頭死死的埋在秦肩膀上,那聲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好似天地崩塌,人也快塌陷。“秦……”“在呢,我在。”秦親吻白鶴的耳廓,手揉著白鶴的背:“小寶隻是做噩夢了,沒事了。”如果一切真的隻是噩夢就好了。白鶴心髒抽痛,他抱著秦,生怕這個人如同夢裏那本書的描寫般死去。白鶴不敢想。他眯著眼,眼裏濕了一大片。而秦,始終抱著他,輕聲安慰他。不知過了多久,在秦信息素的撫慰下,白鶴徐徐冷靜,他睜眼,睫毛還攜著霧,埋在秦肩膀上的頭側了側,仰著眼一眨不眨的望著秦的眼。注意到白鶴的目光,秦埋頭笑一笑,又一口吧唧在白鶴嘴唇上,分離了也沒立刻遠去,唇若即若離,類似動物之間的親昵撫愛。“………”白鶴睫毛發顫,就這般依靠著秦,手指抬起來輕捏秦領口上的扣子:“我夢見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