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看渣男的眼神看我,”秦嘖了一聲,伸手攬住白鶴的腰:“我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絕不可能再瞞我小寶,眼神給我收著點。”“謔,你行啊。”邱瑤嘖嘖稱奇,也不說什麽,看向白鶴:“對不起啊白鶴,早知道秦這小子這麽不識好歹欺騙你,我就該早早揭穿他的。”邱瑤起初以為秦沒打算久瞞白鶴,誰知道這小子會一直不說通等到被發現呢?白鶴搖搖頭:“都過去了。”顯然,白鶴不想提這件事。周洛洛站在旁邊,這位寵物醫生,哦不,應該說是獸人醫生兼寵物醫生,女性alpha,穿白大褂的時候看不出,原來是這般颯的風格。她站在旁邊,倒顯得幾分痞,等白鶴與邱瑤交流完,周洛洛這才開口,她先是失笑,那笑裏有幾分賠罪的意味:“說到道歉,這件事最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幾個人一齊看向周洛洛,白鶴手指縮了起來,他沒第一時間接話。周洛洛是獸人醫生,她能將身為貓咪形態的秦救治,知道獸人在本體時吃哪些產品罐頭合適,那麽就絕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那隻受傷的大貓是獸人而不是寵物。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問了白鶴要不要收養那隻貓咪。“其實我老早就想問你,”這次是秦在說話:“你那時候到底怎麽想的?”周洛洛苦笑:“我的確認出那隻受傷的貓是獸人,但我不知道那是秦,你們家什麽品種我那會兒真沒搞清楚。”說著她雙手抱臂:“還有,我那隻是個小醫院,沒必要收留一個陌生的獸人,還是受過傷的,誰知道會不會招來什麽麻煩。”“所以思來想去,那貓哪裏來的,最好就跟著帶他來的人回哪裏去。”眾人沉默,白鶴抬眸:“你開店有你的顧慮,我能理解。”周洛洛愣住,接著她又聽見白鶴說:“那後來呢?秦找你幫忙把他再送回我這裏,你幫忙了,不止一次。”他是聲音不似惱怒,但聽得出來有些生氣的意味,即便聽著很平靜,但在場的幾個人頓時有些懵。“所以……我才要說對不起。”周洛洛苦笑,舉起雙手:“抱歉,我不該和秦這家夥同流合汙,你怪我也行,要打就打秦吧。”道歉是認真的,白鶴聽得出來,周洛洛半開玩笑的語氣倒將氣氛鬆弛下來,白鶴的腰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秦環抱住。“快別說了,來點實際的。”秦對站在白鶴對麵的兩人說,然後弓著身子把頭埋在白鶴脖子裏:“再說下去,我又要花時間哄小寶了。”邱瑤優雅的對秦翻了個白眼,然後拍拍牽著她手的小男孩,自己雙手也牽起白鶴:“為表歉意,我請你吃飯吧!”剛才就蠢蠢欲動的小男孩過去伸手拉拉白鶴的衣角:“白鶴哥哥原諒媽媽吧,媽媽她很好很好的。”白鶴怔愣,埋眼看那小男孩。“他是羅安玉,”秦說著,輕輕伸手扒拉開那小孩的手:“就是那隻發麵白饅頭。”白鶴反應了幾秒:“薩摩耶?”羅安玉聞言眼睛立刻亮起來,笑的極好看,果真和微笑天使薩摩耶一個樣子。白鶴覺得有些奇妙。還沒回邱瑤的話,遠處花園傳來賓客們歡呼的聲音,幾人看過去,發現是今天的主角登場了。穿了身白色公主裙的秦點點蹦跳著從別墅裏出來,後麵跟著南鈺和秦維。羅安玉很快便朝那邊跑去找秦點點,幾人也心照不宣沒再談論剛才的話題。邱瑤請吃飯的事暫時擱置。現在,大家將注意力都留給今天晚上的宴會。天色漸暗,花園裏掛了各式各樣的彩燈,噴泉的聲音汩汩,仔細看,綠植上,樹的枝丫上還掛著燈籠,隨著天完全暗下,花園裏被各色的燈映照,如同朦朧的童話世界。因為是除夕夜,宴會不會持續太久,小孩子熬不了夜,宴會很快便到了最激動人心的環節。管家推著七層大蛋糕來到花園,賓客們圍了過來,白鶴被秦牽著站在最裏圈,秦維將秦點點抱起,在大家的生日快樂歌結尾,小丫頭呼的一吹,蠟燭熄滅了。祝福聲再起 ,白鶴被秦牽著,抬眼間,隔著人群縫隙,看見遠處月色裏朦朧的一個人影。他目光一震,那人轉身走了。“點點許的什麽願望呀。”賓客中有人在問。秦點點坐在秦維手臂上,手裏捧著第一份切出來的蛋糕,聞言大眼睛眨了又眨:“說出來就不靈了!不說不說。”大家被逗笑了,白鶴這時候見到秦點點在看自己,她笑眯眯的望著白鶴,嘴角沾了一些奶油,肉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我今年許的願,是幫哥哥們許願的哦!”白鶴愣了愣。秦聞言笑了,他抬起手捏住秦點點的鼻子:“小丫頭,你的生日,你不給自己許願?”秦點點用肉手拍拍秦的手,哼哼道:“我還有很多個生日,比你多,今年的願望就送給你們啦,去年送了爺爺,明年的送給大爸和小爸!”“哎呦,點點真懂事。”有客人笑:“這麽小就知道為家裏人著想!”大家歡聲,白鶴心裏被塞的滿滿的 ,從剛才開始,秦的手一直捏著他的手,一刻沒鬆開,而這個家,無論是秦點點,還是秦爺爺或爸爸們,似乎都已經將他納為家人。這是有家人的感覺。白鶴抿直了唇。深夜將近,宴會結束,賓客們逐一告別,除夕夜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做,家人團聚,吃團圓飯。白鶴被秦牽進屋。剛才的宴會沒怎麽吃東西,這時候才是正式的團圓飯,滿桌子的菜,白鶴挨著秦,對麵就是南鈺和秦維,秦老爺子嘴裏還念叨著等會兒要和白鶴下棋,南鈺用公筷給白鶴夾菜,秦點點手裏捧著蛋糕,三句不離白鶴哥哥。白鶴一晚上的心情,都如同泡在蜜罐子裏,很不真實,他承認他很貪戀這份溫情。這頓飯吃得很久,久到白鶴覺得時間仿佛定格,他的心都要化了。餐後,他們再次來到花園,這時候距離零點不到十分鍾。花園裏放了沙發和搖椅,南鈺和秦維窩在搖椅裏,秦老爺子在教秦點點下象棋。“小寶,跟我來。”秦牽著白鶴往左邊去。秦家的別墅花園很大,三麵環繞,秦將白鶴帶來另一片,他們站在樹下,白鶴被轉身抱來的秦吻住。隻片刻,秦鬆開他,摟著他的腰,抵住白鶴的額頭:“想親你好久了,終於有了空閑。”白鶴臉上微紅,他見秦從兜裏拿出一個盒子,深灰色的盒子小巧玲瓏,白鶴一眼便瞧出那是什麽,他頓時滯住。“小寶,你可能覺得我太心急了。”秦輕觸白鶴的鼻尖,後腿一步,小心翼翼打開盒子,精致的戒指立在中央熠熠生輝,如同有了生命。“我愛你。”秦低聲:“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答應我好嗎?”白鶴睫毛快速的眨眼了眨,他望著秦,忽然發現對方臉上罕見有緊張:“秦,你是在求婚嗎?”秦抿著唇:“是我私下求婚,是有點倉促。”他說著埋頭靠著白鶴的頭:“訂婚還要更加正式,以後我們大辦婚禮,很大很大那種。”白鶴看著努力組織言語的alpha,心裏頓時暖成一片,他抵著拳頭笑了笑,伸手捧起秦的臉:“你緊張什麽?”秦表情僵著,眼見白鶴伸手去摸他的褲兜,從裏麵拿出另一枚戒指盒,白鶴將戒指撚在指尖,伸手抬起秦的左手,在對方逐漸驚訝的表情裏,將戒指戴在秦的中指上,然後輕輕吻了吻那枚戒指。秦的呼吸徹底亂了,他見白鶴抬起頭對他笑,聽見白鶴說:“好啊,我們一直在一起。”他握住白鶴的手,顫抖著將手上的戒指給白鶴戴上,然後抱緊白鶴,踩著零點的倒計時,將洶湧澎湃的愛意全化作一個纏綿的吻。鍾聲敲響,萬籟俱寂的天空中,煙花破竹般爆開撒下,如同盛開的花。頃刻間,天空成了花海。白鶴被秦擁抱在懷,他下巴擱著秦的肩,目光慢慢落下,瞧見不遠處,柵欄外,黑色的人影影綽綽,如同隱沒在深處的鬼怪。白鶴心裏猛的下沉。緊接著身體也在下沉,實質性的,完完全全真實的感受,他的耳朵似在鳴叫,聽不見煙花的聲音,也聽不見秦的聲音,眼裏的事物逐漸黑暗,他看不見東西,意識逐漸迷糊。“砰”一聲巨響,伴隨著全身疼痛,白鶴艱難的睜開眼,是很久不見的天花板,他倒在地上,心髒狂跳,手裏還握著那枚戒指,卻已經置身在猝死前的房間裏。他回來了。第60章 手機鈴聲炸起,在這死寂的房間裏,如同密鼓,激得耳膜陣陣發疼。白鶴徒然醒神,發紅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放在枕頭上的手機,牙尖已經刺破下唇,血慢慢滲出,他卻似乎察覺不到一絲疼痛。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字,來電是他的親生母親。白鶴的身體仿若被抽走了魂魄,枕上的手機響了又停,沒一會兒又響,鍥而不舍,催命般。終於,渾身顫抖的白鶴花盡力氣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他沒說話,那邊的聲音萬般溫柔,完全沒因為白鶴遲遲不接電話而生氣。“小鶴,你還在睡覺嗎?”白鶴忍著抽心扒皮般的心悸嗯了一聲,那邊的人欲言又止,還是拾著柔和的語氣:“我們理解,你的工作需要熬夜,不過現在都下午了,你沒起來吃點東西?”“………”白鶴眼裏密布血絲,眼睛幹澀,他的唇動了動,頂著疲憊與無盡的複雜心情問:“你們有什麽事?”那邊沉默了。許久,白母歎息:“媽媽關心你,你照顧不好自己,要不要我過去給你做飯?”白鶴不說話,沉默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麵對父母時的招數,每次都很管用。長久沒得到回應,白母終於是耐不住,她斟酌語言,柔著聲,卻不是在與白鶴商量,是陳述的語氣,這件事擺明了不是來和白鶴商討,隻是通知他一聲。“白寧他要去私立學校上初中,還有個鋼琴興趣班要上,我和你爸打算把那些錢先用在弟弟的學費上。”那些錢?白鶴回憶,目光倏地陰冷:“我打給你們的錢,你們沒全部拿去還款?!”他的聲音高了幾分,手機對麵的人頓時收了音,緊接著接電話的人換了,一陣嘈雜後,傳來了道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和你媽決定的,本來那個還款就是分期還,不用著急全部還完。”白父的聲音比白母更渾厚,也更理直氣壯:“我們總不能一點錢都不剩,萬一哪天要用錢,兜裏沒有怎麽辦?這不,現在你弟弟要上初中了,他成績不錯,去那個什麽私立學校上課,我們都覺得行,所以來告訴你一聲。”白鶴胸口悶疼:“你們隻是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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