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程青牛的慘嚎痛苦咆哮之聲。


    不止驚醒了整個知府大院,同樣的,也震得陳苦在他的肚子裏連連晃頭。


    “哈!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陳苦聽著自己一棍下去,程青牛發出來的殺豬一般的慘嚎聲,大笑道:


    “大聖爺誠不欺我啊,我再給你多來幾下!”


    當即,將手中的黃金棍掣高了,掄圓了,直接開始大鬧程青牛的腸胃,將其腸胃當中當做了一個演武場,將一整套暴猿千鈞棍,全都打了出來!


    “啊!痛殺我也!!”


    卻見此時的程青牛,已經是疼的黑臉都發白,混身冒冷汗,頭暈腦脹,偌大的身軀,直接撞出了那小公子所在的二層小樓。


    轟!


    他好似一個巨大的黑熊,直接從二樓砸落在地上。


    來自血肉的震蕩,讓陳苦在腸胃之中,也是晃了幾晃。


    “咦?還能走路!看來你這腸胃挺硬的,那就讓我去你其他地方鬧一鬧!”


    陳苦將身一縱,直接沿著胃管,找到了一條血脈,直接奔著心肝脾肺腎這些五髒廟的位置一路打了過去。


    過程中,將黃金棍一會兒變成棍子,一會兒變成砍刀,將自身所有的武學,都盡數施展了起來。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我的腎!我的腰子快要斷了!!”


    程青牛發出比殺豬還要淒慘的聲音。


    如果說陳苦之前在他肚子裏舞槍弄棒,痛苦還是一陣一陣的,那麽當陳苦順著體內的血管,來到了五髒廟的腎髒位置之後。


    程青牛感覺自己腰子裏麵就好似多了一些金剛石。


    這疼痛比腸胃還要劇烈數十倍!


    “啊啊啊!疼死我了!”


    比之前更為激烈的疼痛,讓他好似一個大黑豬,直接在院子裏痛的來回打滾。


    伴隨著陳苦在他五髒廟內的刀砍棍砸!


    程青牛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能意義上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撕心裂肺’的痛苦。


    最為致命的是……


    如果是普通人這樣被搞,腸胃和五髒,早就被打爛了,但卻因為他是七境武夫,體內有著一層七境罡氣和內壯氣膜護體。


    打爛是打爛不了。


    但疼的卻是生不如死!


    “速速來人去看小公子!我來拿下這黑廝!”


    這時,那位知府大院的神刀高手白斬,也很快禦空來此,老遠就看到了那在地上來回亂滾的程青牛,先是大喊了一聲,讓大院內的其他高手,去看小少爺的情況。


    他則瞬間起手,腰間的一口古樸長刀,居高臨下,直接就朝著那程青牛斬擊過去。


    這一刀之下。


    獵獵罡氣匯聚長空,一團漆黑如墨的刀光,蘊含無邊的死寂黑暗噴薄而出。


    “有刀!”


    程青牛本來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這個時候,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能夠霸占他全部心神的漆黑刀光。


    作為七境禦空高手的本能,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比體內劇痛不同的一種可以威脅到他生命的死亡壓迫感!


    “吼!誰想殺我!!”


    這個時候的程青牛,幾乎是在求生意誌的支撐下,竭盡全力的從腰間取下宣花斧,疼的猩紅的雙眼,盯著從高空中掠來的漆黑刀光:


    “死!!”


    對於程青牛而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之間體內就出現了這樣的可怕劇痛,也清楚今天晚上的計劃已經全部泡湯。


    現在隻剩下了一條路。


    那就是盡快逃出知府大院,找到天機先生,好好弄清楚他體內到底出現了什麽事情。


    轟!


    一斧劈出!


    巨大的斧影咆哮而出。


    四周的滾滾氣流立即被升騰而起的斧光割裂,迅猛絕倫的直奔那神刀白斬霸烈的刀光!


    當啷!


    颶風席卷的滾滾氣浪之中,巨大的金鐵交鳴聲響徹數裏,四散的刀光斧影將四周大地割裂出道道深深的溝壑!


    “涼山大將,賽殺神程青牛!”


    一刀之後的白斬,被這一斧劈來的可怕力道衝擊,身軀雖然紋絲未動,卻是一眼認出來了來人的身份。


    對於這個涼山上的前十高手。


    白斬縱然未曾見麵,卻也有所耳聞,尤其是對方的‘天罡斧’,罡氣雄渾,雖是土匪,卻是少見的蓋世武學!


    “痛!痛死我!”


    而在萬難瞬間劈出一斧的程青山,仍舊被體內的劇痛折磨,渾身都是冷汗,眼見著那白斬就要再次出刀。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即便他是粗苯之人,這個時候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逃出去,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於已經失敗的計劃。


    那是天機先生的事情了,讓他重新再想辦法就是!


    “想走?”


    不止白斬看到了程青牛的動作。


    半空中,白斬腳下一點,呼嘯間,滾滾真氣爆發,身形呼嘯間騰空而起,掌中水仙刀直通而起,一股如同明月高懸一般的高潔刀意衝天而起數十丈,劃破長空,割裂空氣!


    再次殺向程青牛。


    程青牛肚中的陳苦,也是冷笑一聲。


    “想走!”


    隻見他此時已經重新回到了程青牛的腸胃之中,卻是收起了兵器,將身軀搖身一變,變成了火嘴壺!


    嗚嗚嗚嗚!!!


    五境的火嘴壺,開始在程青牛的胃部猛烈地噴火!


    哧啦!!


    麵對白斬那再度襲來的刀光,程青牛爆吼一聲,將渾身罡氣緊提,運轉在了體外三尺,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野豬。


    他準備以內外罡氣,直接扛著對方的刀光,先逃出這裏再說。


    卻不料。


    當陳苦在他體內噴出了大片的火焰之後。


    “啊啊啊!!”


    從來沒有過體內失火的體驗,程青牛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吞下了一大團火紅的火山岩漿,即便是再可怕的毅力,也是直接被烤的七竅都在冒煙,疼的原地滾動起來,似是渾身都著火了,要滾動著滅掉身上那無形的火焰!


    鐺!!


    卻正好,白斬的一刀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了程青牛的渾身罡氣上!!


    刺啦!!


    狠辣霸絕的刀光,竟是直接撕裂了程青牛的護體罡氣,在其後背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刀口,從脊背直到大腿!!


    “啊啊!”


    程青牛五內俱焚,又被砍了這一刀,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一些!


    “哥哥!天機哥哥!你怎麽讓俺老程落入了這麽一個陷阱當中!”


    這時,


    正好在模糊視線之中,見到不遠處也同樣掠來的李天生,粗大的牛眼之中,本能的誕生出一種驚喜。


    然,


    李天生更感不妙。


    他早就看清楚了這裏的情況,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程青牛會突然慘叫。


    但見著程青牛已經被白斬重創!


    接下來,幾乎是根本不可能離開這大院之中。


    “不好!他若將我供出來……”


    李天生下意識的眼前一黑,見到那程青牛就要對他大喊‘救’,根本是毫不猶豫,揚聲大喝:


    “白前輩,李某前來助你!”


    遙隔數百丈,李天生對著程青牛便是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掌所過之處,長空之中,都是鬼哭狼嚎之音,一切草木磚石,全都被拍成齏粉,正是當年黑道第二高手紫金老人的‘推心神掌’!


    幾乎還沒等程青牛喊出那個‘救’字。


    李天生的推心神掌,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口。


    轟!


    這一掌拍在程青牛身上,頓時,就好似打穿了程青牛的心肺一般。


    對於這一點。


    陳苦在程青牛的心中看的最為清楚。


    他隻感覺到從外界傳來了一道可怕的掌印,直接落在這黑廝的體內,竟然好似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就拍散了程青牛體內的‘內罡’之氣,打在了程青牛的心髒位置,令那裏心髒立即裂開,迸濺血液。


    “嘶!我剛才在這黑廝體內鬧了小半盞茶時間,固然讓他疼的生不如死,卻是麵對他這體內罡氣,仍舊是毫無辦法,打不爛,紮不透的,結果……李天生的一掌,就給他的護體罡氣打散了?”


    陳苦知道這其中固然有剛才程青牛已經被那另一名強大的刀客給一刀破防,劈開了體外罡氣的原因。


    但能夠一掌打散程青牛的體內罡氣,還是讓陳苦不由生出一股感悟:


    “隻有罡氣才能克製罡氣!”


    就算他在六境之中強大之極,幾乎可以跨越三四個小境界,通過速度和各種變化、手段,來碾壓別人。


    但一旦遇上七境高手,對方根本什麽都不用做,就算是他進入到了對方體內,也隻能讓對方疼的生不如死,破不了那‘罡氣’的防禦。


    這就是“先天罡氣”的可怕之處。


    簡直是無堅不摧,固若金湯,內外皆防備。


    隻不過。


    陳苦看著已經破防,生機在快速消失的程青牛的心髒,忽然笑道:


    “雖然是別人破的防,但既然已經破了罡氣,豈能不趁此收了你這黑廝的命!”


    這程青牛中了這一掌,幾乎斷無活命之理。


    隻是因為其七境高手的強大生命力,沒有當場死亡。


    陳苦若是不管,他也會在不久後生機徹底消散。


    但若是他現在再補一刀,這人頭便會落在陳苦自己的手上。


    隻見陳苦全身運轉真氣,將五行真氣蓄滿了手中,看著那已經被一掌拍碎的心髒罡氣,直接一棍捅出!!


    程青牛被李天生一掌震碎心脈之後,瞪大著眼睛,感受到生機快速流逝,嘴巴開闔,似是要用盡全力說什麽。


    李天生也害怕他真的說出什麽,把自己供出來。


    就準備再拍出一掌。


    卻突然間。


    程青牛目齜欲裂,偌大的腦袋,直接一歪,徹底失去了生機。


    【圖主鎮殺程青牛,獲得一道七境煞氣】


    陳苦在程青牛體內,收回了捅穿這黑廝心髒的一棍,聽著對方以死的消息,便將身軀化作小黑點蛟龍,從對方的耳朵眼裏飛了出來。


    此時,正好看到了麵沉如水朝著這路走來的知府大人李驪山。


    李驪山看著死在地上的黑廝,沉聲喝道:


    “這是什麽人?”


    李天生心跳如雷,此時不敢搭話。


    “回稟大人,此賊剛才暴露出來了武學,讓我認出了他的身份,乃是水泊涼山前十把交椅之中的賽殺神程青山。”


    白斬拱手道:


    “他應該是衝著小公子來的,隻是不知為何,突然發出慘嚎,暴露了行跡,我觀他方才似是體內爆發了什麽舊疾,導致生不如死,幸也如此,讓我能借此機會將他留下,又得大公子出手,一擊將他斃殺。”


    “殺了?就不知道抓活的嗎?”


    李驪山沉聲對著李天生喝道:


    “若是活口,不就可以問出他是受誰指使,有什麽目的?”


    李天生聞言,佯裝露出了一絲委屈,卻不敢聲張的話音。


    白斬看向了李天生,剛才那程青牛,似是對著大公子張口要說什麽……


    但此時,當著本人,他卻不好說什麽,隻想著下去了,再行稟報李驪山。


    “算了。”


    李驪山似是想到今夜李天生給他帶來的東西,便也適當緩和了一下態度,道:


    “念在你那五十萬兩赤金,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也不該如此苛責你,你下去吧。”


    李天生大舒了一口氣。


    似是逃過了一關,當即拱手:


    “孩兒回去後就讓人把那五十萬赤金送過來,以解父親大人之憂。”


    “五十萬赤金?”


    陳苦在程青山的耳朵眼裏,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動:


    “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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