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圖怎麽也沒想到,何秩竟然會不打招呼,直接找上門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氣勢早已不輸於他的青年,“你來幹嘛?小覺睡覺了,你明天再來找他吧。”何秩收起一身棱角,語氣平和,不卑不亢,卻能看出對俞天圖的尊敬:“伯父,我今天,是來找您的。”俞天圖喝了口茶,差點嗆出來,他怪異地瞅了何秩一眼:“你找我有什麽事?”“聽說,伯父在為覺覺物色私教,不知道伯父是否可以將我考慮在內。”俞天圖眯起眼睛:“何秩,雖然小覺對你不設防,但是,我還沒承認你,你們也沒結婚,你可別真拿自己當俞家自己人了。”何秩低笑,他仿佛早已料到俞天圖會這麽說,絲毫不惱:“那不知伯父,是否已有心儀的人選?”俞天圖沉默起來。何秩繼續道:“俞家的產業和景耀不同,俞氏雖然繁榮,近來卻有式微之勢,伯父這一輩裏和覺覺這一代中幾乎沒有人才顯露,唯獨伯父一枝獨大。”“俞氏其他人沒有才能,卻貪心不足蛇吞象,對伯父手中的權力虎視眈眈,也正是因為如此,伯父才對覺覺要求如此嚴苛,放權也步步謹慎……伯父,我說的,沒錯吧?”俞天圖早就清楚何秩的本事,如今聽他這番言論,心裏有些驚歎,又萌生出一種酒後逢知己的離奇感。他表情越發怪異,也謹慎起來:“你說這些,和想當小覺的私教有什麽關係?”“研究俞家,接近小覺,何秩,你的目的,是不是太過昭然若揭了些?”何秩無奈低笑:“伯父,您對我的疑心似乎從來都沒變過。”“若是覬覦俞家的產業,我會光明正大地去競爭占有,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感情,用這種手段達到目的。”俞天圖偏頭冷哼,“這麽說兩句,誰都能辦到,你覺得這麽輕易就能抹消掉自己的嫌疑?”何秩並不著急:“我想做覺覺的私教,一方麵,是希望在更多的角度上能與他交流,一方麵,俞家現在的境遇,伯父也希望,覺覺能快點成長起來,接手您手中的產業吧?”“我並不想自吹自擂,但是,作為景耀的董事長,我應該有這個資格,來做覺覺的私教吧。這是最好的選擇,對嗎?伯父。”俞天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讓何秩來教俞覺,目前來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讓何秩來教俞覺,就意味著何秩將更深入地了解俞家,若是有一天,他想從中牟利,從俞覺手中奪過一切,也將變得更加容易。他最初的目的,也會因為這一步,蕩然無存,變得毫無意義。何秩似乎看透了這一點,他沉穩繼續:“其實,我今天來,不隻是這一件事。”“我想和伯父商量一下與覺覺結婚的事宜。”“哈?”俞天圖臉色一變,“商量?我答應了嗎就商量。”何秩麵色平靜:“伯父現在還抗拒,終究還是源於對我的不信任,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或許是我一直以來表現得太急切了,所以讓伯父有了這樣的誤解。”“但是,對於伯父來說,可能是急切,於我而言,卻是百般克製下的結果,現如今……”他掃過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他與俞覺的定情信物,卻終究不是婚戒,不能替代婚戒。他擁有了俞覺,也越發迫切地想要擁有與俞覺更明確的關係,想要換上那無可取代的婚戒。“我越發迫切地渴望和覺覺結婚,所以,今天來到這裏,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從隨手攜帶的文件袋中掏出一份擬好的文件,遞到俞天圖麵前:“伯父說的對,口頭上的承諾和保證是輕易的,也是不可信的,伯父是個商人,我也是商人,所以,或許這樣的形式更為有效一點。”俞天圖接過文件,翻開,視線掃過上麵的白紙黑字,不禁眯起了眼睛。何秩道:“和覺覺結婚領證的那天,我會將我所持有景耀股份的50%移到覺覺名下,這樣,覺覺在景耀的話語權,對景耀的未來走勢將變得舉足輕重、不可忽視。”俞天圖表情變得凝重,聲音也沉了下去:“苗家其他人,會同意你對景耀做如此重要的股份轉移嗎?”何秩低笑:“隻要伯父同意我和覺覺結婚,在他們看來,這就會變成聯姻,能和俞家合作,他們求之不得。”俞天圖沉默了。“對於伯父打下的江山,我不會動一分一毫,但是,隻要伯父願意,我會做覺覺一輩子的私教,在有生之年輔助他,為您守好這份產業。”何秩望著他,眼底卻倒映出另一個身影:“最後,我也承諾,向我自己承諾,我會愛俞覺一生一世,這一生都不會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我會努力讓他,成為最幸福的人。”這話似乎終於觸動了俞天圖,他大手按著額角,眼眶微微顫動,似乎在隱忍什麽。良久,他低聲道:“其實,我並非是不信任你,我隻是,不想把小覺讓給你。”“但是,現在看來,正如你所說,隻有和你在一起,他才是最幸福的。”俞天圖抬起頭,眼眶微紅:“如你所願,何秩,我把小覺交給你了。”何秩表情鬆動,深邃的眸子裏落進一絲光亮:“……謝謝伯父。”他鬆開了掌心,竟是出了一層薄汗。盡管他表現得遊刃有餘,可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麵對俞覺,哪怕他謀劃再多,即使是隻有百分之一的不確定性,他也會感到不安。俞天圖開口:“上去吧,他沒睡覺。看到你估計會很開心。”“好。”何秩一步一步登上台階,走到俞覺的房門口,他站在門口,心情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他懷著期待與憧憬,推開了門。俞覺抱膝坐在對麵的窗邊,一如當初,眉目如畫,一如少年時,張開了一點,褪去青澀,卻依舊澄澈純淨。俞覺發現了他,起身慢慢走近他。何秩出現了一瞬的恍惚,現實與虛幻重疊,讓他分不清當下還是過往。那時候,少年微微歪著腦袋,神色疏遠而冷清,他道:“爸爸安排的家教,就是你嗎?”而此時,俞覺微微踮起腳,眸色瑩潤,親昵而溫情,他仰起頭,輕輕吻住何秩。“秩哥哥。”清冽而柔軟的聲音將何秩喚回了現實,他終於獲得了最初接近俞覺時想要得到的一切。但他早已不滿足於此。幸而,他擁有了俞覺。他伸手描摹過俞覺的眉眼,又將他抱進懷裏。他低聲開口,蘊藉著無法掩飾的感情:“覺覺,我好想你。”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感謝大家陪伴,接下來會有幾章甜甜夫夫日常,是正文時間線之後的劇情,相對獨立,放在正文不是很連貫,就放做番外了,爆甜保甜,開車車,喜歡甜甜日常的不要錯過哦接檔文《淨化反派後我翻車了[快穿]》求預收~順道求個作收~感謝在2021-11-15 21:38:16~2021-11-17 02:46: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老王綠你跟我有毛關係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8章 砂糖因為錯過了這個世界上的大學時光,俞覺畢業後,從來沒有接受邀請,參加過大學的同學聚會。但他對高中的學校還是有些印象的,這兩天正巧趕上了學校的五十周年校慶,高中的班長提了一句要不要聚聚,竟有不少人附和。時隔多年,還真的辦起了一場同學聚會。俞覺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何秩勸他,不要終日埋頭工作,聚會放鬆一下也是不錯的。何秩的控製欲其實很強,兩人結婚後俞覺對這一點感觸越來越深,幸而,俞覺是一個內心傾向並喜歡被何秩掌握的人。何秩容易吃醋,一有男人接近他何秩就立即警惕起來,像個護食的野狼,被侵犯了領域後,露出尖利凶惡的犬牙來。但何秩吃了醋,不會在俞覺麵前表現出來,隻是對對方的敵意毫不掩飾地溢出來,好幾次都是對方受不了了過來找俞覺訴苦,說自己都快被折磨到掉一層皮,讓他管管何秩。俞覺有些好笑,他回頭去安撫何秩,安撫的方法相當簡單粗.暴,讓何秩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舔.舐一番,這人就什麽脾氣也沒有了。結婚之後,何秩似乎將過往隱忍時壓抑的欲.望全都釋放了出來,總是拉著俞覺解鎖各種姿勢。俞覺很羞恥,但身體又很享受,不過他總是半途就撐不住,這時候何秩就表現出強勢的一麵來。太過激烈,讓俞覺總感覺靈魂就要被頂出去,弄得他每次都是又期待又害怕。這次聚會參加的同學,基本都是很多年沒見到過,不知道當初同一片天空下相處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魚龍混雜想來也是必然的。俞覺並沒有很高的興致,隻是提了一句,何秩倒是格外地好說話。在俞覺的逼問下,何秩這才透露,自己受到學校邀請,要作為優秀校友為校慶做演講。原本這一天,兩人是打算一起去爬山的,結果自己接受學校邀請,要爽俞覺的約,這才希望俞覺能找點事做消磨下時間。俞覺對他的腦回路表示不理解:“你去演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而且那也是我的學校呀,這有什麽好瞞著我的,還要耍這種小心思讓我出門。”何秩吻了吻他的額角:“因為我怕覺覺一個人在家,會很孤單。”俞覺的話瞬間收了回去,他吞聲道:“好吧。”何秩卻笑著打破這突然沉重下來的氣氛:“畢竟,我可不希望,覺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俞覺一怔,瞪了他一眼:“所以在你看得見的地方,總要弄哭我是吧?”何秩將他抱進車裏:“我隻喜歡覺覺在我身.下哭泣的樣子,但是,若是因為其它原因被我惹哭,我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他總是把正經和羞恥的話揉雜在一起說出來,讓俞覺又惱怒又歡喜。何秩將車停在聚會的地點,看著俞覺下車,柔聲道:“我晚點來接你,覺覺,注意安全,不要喝酒。”俞覺乖巧地點點頭,目送何秩的車朝遠處駛去。他進了約定好的包間,來得有些晚了,包間裏坐了十多個人,氣氛已經相當熱鬧。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俞覺向來不會關注過多,他和這些同學關係都很淺薄,自然也沒有留下什麽印象,一眼望去,連一個叫得上名字的人也沒有。俞覺一瞬間有些後悔聽了何秩的唆使,來參加聚會了。他還不如跟著何秩回校,坐在下麵聽何秩演講也好啊,不知道來之前為什麽沒想到。俞覺有種錯覺,似乎何秩就是不想讓他跟過去,也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他來到這種場合,腦子裏想的卻還是何秩,直到一個略感熟悉的身影走到他身邊,俞覺的思緒才收攏回來。他想了一會兒,才認出對方的身份,這是當年他們班的班長,易鬆,和他關係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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