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裏是異世。獸人遍地走的大陸。變異蟑螂必定有某些他還不知道的能量和技能。退一萬步說,即使蟑螂隻是普通蟑螂。可這玩意兒會飛啊。黑漆漆的飛過來,能把人惡心得當場蹶過去。程知魚悠悠一歎,表情嚴肅地道:“崽崽,聽故事可以,但在考核過程中你可不要亂跑,如果不小心受了傷,我可是會扣除講故事的次數的。”小龍崽一聽,立馬急了:“不要扣除不要扣除,我都一個多星期沒有聽到猴子故事了,我聽爸爸的話,保證不在考場裏亂跑。”程知魚這才露出淡淡笑意。沒一會兒,他就察覺一道涼嗖嗖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車裏就四個人,誰的眼神最涼簡直不言而喻。程知魚忽然反應過來,元帥這個正牌爸爸還在這裏,他在教育小龍崽什麽啊。要教育也該是元帥親自來。他似乎越俎代庖了。而且教給小龍崽的東西,顯然跟這個世界奉行的教育製度格格不入。元帥不生氣才怪。程知魚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口:“元帥……”蕭酌言頓了頓,收回視線,“怎麽了?”“抱歉。”程知魚輕聲解釋自己的想法:“太血腥的考核會讓幼崽過早失去童真,心理也會變得扭曲凶殘,我不想崽崽變成殺戮機器。”“所以……我一直沒讓他在考核裏全力競爭第一,對不起。”不僅沒有爭第一,反而有帶著龍崽擺爛躺平的嫌疑。希望元帥這輩子都不要關注到考核直播。程知魚話剛說完,小龍崽就急吼吼地反駁:“才不是爸爸的錯,是我自己不求上進,不願意去獵殺荒原鼠,所以才……唔唔唔?”程知魚捂住他的嘴。你知道什麽是不求上進嗎張嘴就喊?小龍崽:“……”唔唔。蕭酌言這時候才轉眼,語氣略帶一些笑意:“做得不錯,繼續保持。”正準備接受斥責的程知魚一懵:嗯?蕭酌言看他一臉不可置信,難得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怪你了?”程知魚呆呆地道:“那你剛才一直冷冷的看著我。”蕭酌言:“……”他眼神哪裏冷了,分明是欣賞和鼓勵。獸人大陸千百年來都以武力為尊,戰力越強,地位就越是崇高。在這種充滿殺伐之氣的生存理念之下,讓全帝國人民都在追求至高無上的戰力。經過無數年的熏染,獸人們越來越瘋狂,親情逐漸淡薄,血脈關係疏遠,幾乎每個人都把自己活成了沒有自我的人形戰爭機器。蕭酌言幾百年前就發現了這一弊端。但千萬年的舊俗一直延續到現在,帝國居民們的觀念早已經堅不可摧,他幾次提起教育改革,都被帝國文化宮一群自詡“專家”的人聯名反對,每次都不了了之。但現在,忽然出現了一名跟他同頻共振的人類,思想觀念與他幾乎同出一轍。蕭酌言有些意外,心底裏對他更是欣賞。蕭酌言深深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他語氣平靜地道:“你是我的配偶,也是蕭逍的爸爸,他的教育你有資格做主,我沒什麽意見。”這是蕭酌言第一次承認程知魚的配偶身份。意外的,他並不覺得排斥。程知魚卻愣了一下,試探性地抱著幼崽湊過去一些,問道:“你沒有被我們氣到昏頭吧?”蕭酌言:“……”蕭酌言:“你覺得我現在像生氣的樣子嗎?”不知道是不是蕭酌言這會兒沒什麽戾氣,程知魚都不怎麽怕他了,抱著幼崽遲疑道:“你什麽時候看起來都像在生氣。”嚴肅吧啦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站軍姿。小龍崽也非常讚同地點點頭。蕭酌言快被這一大一小氣得沒脾氣了,皮笑肉不笑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程知魚輕點下巴:“忠言逆耳。”蕭酌言:“……”程知魚完全沒留意蕭酌言的無語和無奈,這會兒滿心都是歡喜和驚訝。獸人大陸竟然真的有不在乎考試排名的家長?!這對程知魚來說,有點不可思議了。畢竟他見到的家長都是像豹人虎人那樣,對幼崽含著“望子成龍”的期待的。程知魚對元帥表示震驚。但震驚過後,他又發現了一點合理別人家望子成龍無可厚非,可小龍崽天生就是龍了呀,不用再更上一層樓。……哇,元帥可真是個頭腦清醒的好爸爸!---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枯木森林。程知魚對這片區域有著天然的敬畏和惶恐,因為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大片烏油油的腐木。這裏寸草不生,林木全部枯萎腐壞,隻留下一截截毫無生機的樹樁。以森林為中心,褐色的腐氣甚至蔓延出森林兩千多米,草木滅絕,這片區域簡直就像綠色地圖上被人燙出的漆黑大洞。好在這些腐氣對獸人並沒有影響,隻針對植物。汽車轟鳴聲從森林邊掠過,巨大的枯木樁林裏立即驚起一陣密集的嗡嗡聲。程知魚聽得頭皮發麻。數量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小龍崽趴在車玻璃上看著外麵,“這就是枯木森林嗎?”“是的。”溫利道:“這片區域是變異蟑螂的老巢,氣溫高,土地還常年保持潮濕,很適合這個物種生存,也是因為這樣,這種東西怎麽都殺不完,他們繁殖得太快了。”校方在枯木森林外五公裏處搭建了休息帳篷,溫利直接把車開了進去。營地裏豔陽高照,不遠處的枯木森林卻是烏雲密布,不見天日,程知魚遠遠眺望那片地方,漸漸的,發現漆黑的雲層上出現了一隻盤旋著的老鷹。鷹?這片地區死氣沉沉,連活物都少見,哪兒來的鷹?正疑惑著,那道虛影越來越大那隻鷹朝他們飛過來了。一聲嘹亮的鷹啼,元帥下了車。老鷹撲閃著翅膀落下,變作一名赤著上身的青年,青年立正敬禮,對蕭酌言道:“報告元帥,枯木森林偵查完畢,全範圍內沒有出現高級變異體,森林裏幾乎全是幼生體,戰力不高。”麵對下屬,蕭酌言氣質沉冷:“地下呢?”“穿山甲少將正在探查,還沒有結果。”“嗯。”蕭酌言道:“繼續警戒,發現任何異變立即向我報告。”“是!”程知魚安靜地坐在車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蕭酌言。原來這才是元帥口中的秘密武器。知道考核危險,元帥提前派遣下屬出動,偵查危機。說明元帥對小幼崽十分關心和看重,並沒有跟普通家長一樣,把殘酷血鬥視為難得的磨煉。程知魚不自覺想起同組考試的四組家庭,比起這些家長,元帥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爸爸。”“爸爸。”遠處的營地裏,兩隻三頭身的小幼崽一前一後地跑來,臉上都是興奮的酡紅。程知魚打開門下車,立刻就被三隻小幼崽一擁而上地纏住。“這是我爸爸!”小龍崽氣呼呼地重申。小豹崽不服:“也是我爸爸!”小狼崽靦腆:“……還是我爸爸。”小龍崽……小龍崽有點想噴火。“爸爸。”小豹崽抱著程知魚的腿,軟聲問:“你上次受的傷好了嗎?還疼不疼?”離開赤色山穀那天,小豹崽其實很想看看程知魚的傷勢。但被元帥的冷臉嚇得不敢說話。回家後他就一直在後悔,抓心撓肝地熬了十天,好不容易見到程知魚,他什麽都顧不上了,立馬丟下自家爸爸跑過來。“已經完全好了。”程知魚蹲下來,捏了捏他毛茸茸的豹耳,“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下。”小豹崽這才軟乎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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