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穿進狗血文弱受成攻了 作者:流凰千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後麵的話樸桐仁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從他的表情,顧寅已經能隱隱猜到什麽了。這未免太瘋狂了。顧寅背後起了層薄汗,心髒狂跳,麵上保持平靜沉著臉問他:“你到底是什麽人?”“什麽人?”樸桐仁笑得豔麗又瘋迷:“顧總,當然是喜歡你的人啊...”顧寅:“.........”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種回答。顧寅冷靜自持的表情差點裂開。為什麽繼小白兔子的偷親之後,還來了個表白?有一個瞬間,顧大爺恍惚自己錯拿了主角劇本。半信半疑,顧寅看樸桐仁的眼神變了變。迎著顧寅質疑的眼神,樸桐仁聲音磁性語速緩慢,說:“我在梅老爺子嘴裏聽到了你的名字,我在南江日報上看到了你的照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但我太希望這是真的,我想去見你,想找到你,想看看你。”秋風吹拂著豔紅的裙擺,火紅的頭發飄揚舞動,他像一朵立於懸崖邊角綻放的花。豔麗,瘋狂,又絕望。“顧寅,我想見你。特別想。”“以前我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你,隔著屏幕能每天看到你,知道你最近又做了什麽,我就很快樂了。”“你出事了之後,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我...我的人生都崩塌了!”樸桐仁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離開欄杆,猛地向顧寅傾去,試圖想要抓住顧寅。但顧寅反應很快,側身避開了樸桐仁。眉頭皺起,顧寅說:“你為什麽要把你的人生建立在別人身上?”樸桐仁憋著一口氣,像在克製什麽情緒,悶悶吼道:“可你不是別人!”顧寅:“可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敢告訴我,對我來說,你就是別人,我也是你的別人。”他怕刺激到樸桐仁,故而眉眼溫和,聲音平靜沉穩。卻不知道這種近乎官方的表情,更讓樸桐仁懷念而憧憬。樸桐仁的鬆弛取而不見,眼睛裏的瘋狂神色越來越濃重,他向顧寅伸手,像是以前在看屏幕裏的顧寅一樣,豔麗的臉孔上顯出可怖的表情。顧寅心頭一跳,有些頭皮發麻。但到底經曆過風浪,顧寅很冷靜。保持著距離,顧寅緩聲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是誰,可以說說我們在哪裏見過嗎?你怎麽能確定我就一定不記得你呢?”樸桐仁說喜歡他,喜歡到不惜去了車禍現場...還穿進了這本書裏...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顧寅內心有些煩躁複雜。可是,樸桐仁卻又始終不打算說出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抵觸?顧寅隻好循循善誘,花了些功夫才讓樸桐仁平靜了點。樸桐仁掙紮著緊攥裙邊,說:“...我們第一次見一麵,是很多很多年前...在...一個劇院。”顧寅繼續和樸桐仁對話緩和著他的情緒,腦子卻轉得飛快。聯係從梅老爺子那裏得來的信息。女裝,唱戲,劇院,很多年前...顧寅試圖從大腦裏翻找出這些記憶,可惜,沒太成功。樸桐仁問:“顧寅,你可以喜歡我嗎?”顧寅靜靜看著他,半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喜歡。”喜歡這種感情,造不得假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法用來欺騙利用或是安撫。樸桐仁突然就哭了:“那你喜歡謝奚嗎?你說他是你的寶貝!你為什麽喜歡謝奚?因為我沒有他好看嗎?我現在...已經很好看了!還是不夠嗎?”哭了。他哭了!他竟然哭了!顧寅:“!!!”樸桐仁:“我太了解你了!你最討厭炒緋聞了!可你卻說謝奚是你的寶貝!”顧寅:“......”可是顧寅喜歡謝奚嗎?顧寅頭疼死了。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發過一場燒的顧寅精神沒有平常那麽足,頭又疼,不太想思考這麽複雜難搞的題目。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餐巾紙遞給樸桐仁,顧寅眉頭鎖得很緊:“你很好看,你不用為別人而活,不要覺得有沒有夠上別人。比起喜歡別人,你要先喜歡你自己。”誰知這番話說完之後,樸桐仁哭得更凶了。直接蹲到地上,抱著欄杆嚎啕大哭。顧寅:“......”顧寅都傻了,他想過這場談話會失敗,都做好了要跟樸桐仁多糾纏一段時間的準備,卻沒想過樸桐仁會大哭。想到樸桐仁說他在治病,顧寅說:“你這具身體的病,如果我能夠幫到你,我會幫你的。”樸桐仁把頭埋進膝蓋,邊哭邊說:“顧總,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哭一會兒。”顧寅:“......”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太超綱了啊!這也沒法再好好談話了,顧寅沒辦法,便按樸桐仁說的做,離開了天台。但他又怕樸桐仁一個人情緒不穩定會不會出事,找了樓下兩個傭人,讓她們頂樓天台幫忙注意一下動向。可是顧寅還是很奇怪。如果樸桐仁說的是真的,看他的性格,明顯是有點瘋狂傾向的...為什麽又透著想要放棄的絕望了?短短一天,他經曆了什麽?顧寅有點茫然。在大廳站了一會兒,顧寅不想回房間,也不想吃飯,他想獨自一人冷靜一下,梳理梳理複雜的心緒。別墅山莊太大,一個院子接著一個院子。顧寅獨自踱步,邊想著事情,邊走過一個個院子。不知不覺到了某個偏僻小院,這座院子裏竟然有傭人在。傭人帶著草帽拎著鋤頭,在幾棵樹下翻土。顧寅瞧了一會兒,覺得有趣,問:“請問,秋天要鬆土嗎?”傭人看到個俊朗溫和的年輕人笑著和自己搭話,心情很好地回答:“不是鬆土,是收拾。昨晚死了好多條蛇,蛇的主人讓我們把它們處理了。”“...蛇?”顧寅的微笑僵在臉上。“是啊,這些蛇的主人是桐小姐,很漂亮的一個姑娘,是老爺子的客人。就是愛好有點特殊,桐小姐很愛養蛇。”“哎,她的情緒好像不太穩定,之前養了很多很多的蛇,不過也許是怕嚇到別的客人吧,並沒有聲張,就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悄悄養著。”“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本來那些蛇很多的,這會兒處理,感覺少了幾十條呢,不知道是不是蛇逃跑了...逃跑了也好,至少沒全跟這些一樣,一晚上全都死了。”顧寅臉上笑容消散,目色沉沉,問:“桐小姐是昨天來讓你們把這些蛇處理了的嗎?”傭人:“是啊。不過桐小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是和老爺子的另一個客人一起過來的。我們本來以為是兩位客人沒事閑逛,但那位客人逛得特別仔細,而且還很厲害,一看就是位行家啊!”顧寅:“怎麽說?”傭人:“比如您現在是在閑逛吧?您覺得這些院子一路逛下來怎麽樣?”顧寅:“......”這題沒法回答,顧寅帶著心事隨便逛的,壓根沒怎麽注意。傭人:“那位客人,他看建築,好像不是在看建築,而是直接透過園林看出結構,年紀不大,眼力可老辣啦。”顧寅問:“什麽意思?”傭人:“我舉個例子,一座房子,尋常人看房子,看得是表麵,房子好不好看,裝修精不精美,但內行人看房子,看得是房子裏各種管道的布局,氣口的設置,等等等等。包括莊園也是,在內行人眼裏,所有建築都是沒有隱私的,他們可以透過表麵直接看到背後的作用,說白了,就是知道哪裏方便做什麽。說的誇張點,你平常看不看越獄片?有個紀錄片,一個罪犯逃脫了世界上防守最嚴密的監獄,就是因為他是個建築師,監獄在他眼裏不是個鐵壁銅牢,而是一根根管道和結構。比如那個客人,他就好像明確在什麽東西,後來也確實,他在這裏找到了一堆蛇,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桐小姐找來的獸醫呢。”顧寅:“那個客人...”傭人:“那個客人可真厲害啊,年紀輕輕的,懂這麽多門道,長得還特別好看,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人生贏家吧。”傭人:“不過,很奇怪,桐小姐和那個客人明明是一起的,兩個人關係卻並不像是朋友,桐小姐情緒差點還又失控了...”天色漸晚,雲卷雲落,雲層裏露出了西落的太陽。晚霞暈染在天邊,柔和的日暮照下,打在顧寅的身後,恰好把顧寅包進了一片陰影裏。顧寅低頭看了眼身側的影子。這個世界...也許根本不像他想得那樣簡單。顧寅扯唇哂笑。渣攻一二三一個個都崩了人設。自己為什麽會大意到沒有反應過來要思考,這其中是否有什麽異常?夕陽西下,顧寅回到了別墅。一層層來到五樓。五樓,落地窗前,黑白的大三角鋼琴,謝奚雙手搭在琴鍵上,安靜坐在鋼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