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麵時林追野就覺得他好看,五年時間過去,更好看了。他的眉眼好看,鼻子好看,嘴也好看,唇瓣瑩潤,唇珠飽滿可愛。這樣美好的畫麵在眼前,他腦海裏卻煞風景地閃過了那晚河岸邊的場景,心被很攥了一把,又疼又酸澀:“你以後別親他了好不好?”還等著他回答的蘭檸:“???”親誰了?神經病,說的什麽亂七八糟。蘭檸瞪他一眼:“先回答我的問題。”林追野也執著自己的問題:“以後不要親他。”他又一次轉移話題,逃避回答,也許是惡趣味心理作祟,蘭檸就更想知道他的回答。捏住他的臉和他對視,氣勢咄咄逼人:“你再逃避我的問題,就滾出去。”五年前林追野對他的觸碰就絲毫沒有抵觸和排斥,無論是打是咬,還是粗魯地揪頭發,他都乖乖受著。現在也是,即使蘭檸用力,將指印兒留在他的兩側麵頰上,他也不躲。隻是蘭檸的話讓他有些慌了:“我想……我……”他支吾著,半天沒有回答。蘭檸盯著他,不落下他一絲一毫的情緒,當然也看透他不是因為緊張才回答不上來。他現在吞吞吐吐的,大概是不想和自己說實話,卻一時又沒想好借口。蘭檸不會給他編理由的時間,湊近了些,沉著臉:“別騙我。”他身上的味道也隨著靠近,林追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不會騙你,我一直……在伺機接近你,想……”“繼續說。”蘭檸凶巴巴。林追野想低頭,但被捏著臉,隻能垂下視線,不敢和他對視:“想讓你原諒我,還想抱你,親你,和你……”“停!可以了。”蘭檸忙打斷他的話,麵上浮現幾絲尷尬,收回手,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他支支吾吾不是因為沒編好借口,而是要說些不要臉的話。林追野話匣子打開偏偏關不上了:“你讓我說完,我特別想和你……”蘭檸抬手把他嘴給捂住了。媽的,想還不夠,還他.媽特別想。林追野含糊著:“結婚。”蘭檸:“……”原來是結婚,意識到自己又想偏了,再次麻利地收回手。沒手捂嘴了,林追野可以敞開了說:“然後和你上床。”蘭檸:“……”頭疼地捧住臉。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他剛剛又是打斷,又是堵嘴,都顯得特別多餘,還可笑。林追野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像泄了氣的球,徹底癟了,等待蘭檸的拒絕和驅趕。心裏很難過,但是他不會放棄。蘭檸趕不走他了。所有生物都有求生的本能,動物中毒了生病了會尋找藥草,人會去醫院找大夫。林追野會找蘭檸。蘭檸原本很尷尬,但看到他說完諢話又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蘭檸好像就沒那麽尷尬了:“還有別的嗎?”林追野愕然抬起頭,震驚但誠實:“還有在車裏、浴室、鏡子前,餐桌上……”蘭檸越聽越不對勁兒,腦中靈光一閃:“林追野,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你是不是有病!”靈光還沒閃到林追野腦子裏,大概也是心裏緊張,靈光閃不進來,他茫然又無辜:“可是……你問還有別的嗎?”“我問這三年還有沒有做過別的事,不是問你除了床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蘭檸頭更疼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林追野臉色一僵,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腦子抽了,你當我剛剛沒說話行嗎?”蘭檸喝了口酒,沒吱聲。他剛剛也覺得不可思議,蘭檸怎麽會問這種問題。他快碎了:“你當我剛剛沒說話行嗎?求你了,別說出去。”蘭檸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算了,你走吧。”頭疼,不想說話。“又頭疼了?我幫你揉揉。”林追野很緊張地往前走了兩步,但又怕靠太近蘭檸反感,停住等他回應。蘭檸休息不好時經常會頭疼,越疼越睡不著,他就習慣喝酒助眠。但這個習慣也就身邊很熟悉的幾個人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莫非自己身邊有內鬼。蘭檸晃了晃手裏的杯子,意味深長地覷著他:“誰告訴你我頭疼的?”林追野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我……”但他不想騙蘭檸,不是小題大作,是不想有這樣的交流習慣。麵對蘭檸時,他都是真摯又坦誠的,沒有需要隱瞞的:“上次去f國的飛機上,你頭疼沒有吃藥,而是問空姐要了酒,所以我猜你剛剛也是頭疼了。”他的回答讓蘭檸有些意外,不過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他說是自己身邊熟悉的人一直在偷偷給他‘通風報信’,蘭檸會很生氣。即使知道他們沒有傷害自己的想法,也還是會生氣。“那天你也在?”林追野點了下頭承認:“我在你後邊,隔了兩排座位。”蘭檸又喝了口酒,隻盯著他看沒說話,腦子裏跳出來另外一件事。他放下酒杯,表情也變得嚴肅:“林追野,我和祁蒙戀愛的熱搜是不是你撤的?”林追野看他時眼神很傷情:“是我。”他深吸一口氣,主動坦白:“兩次都是我。”他看到蘭檸和祁蒙牽著手走進公寓沒再出來。那一夜他過得比死還難受,憤怒又絕望,胸膛被拋開,心髒暴露在外,被一刀刀淩遲。半夜時就已經發病,他要回國,是家裏的管家和保鏢強行把他綁去醫院的。蘭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為什麽突然出現?”這麽多年,他一直偽裝得很好,蘭檸絲毫沒有察覺。如果他一直藏下去,蘭檸依舊很難發現:“你掩藏得很好,為什麽不繼續藏下去?”“我熬不住。”林追野悲慟的看著他:“你和祁蒙戀愛了,你不可以和別人戀愛,不可以!”這幾年,他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重新走進蘭檸的生活,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差池。但變故還是來了,蘭檸和祁蒙的戀情曝光了。林追野委屈得眼圈泛紅:“你和他牽手,你吻他,你還在他家過夜,不可以,都不可以!”他眼圈有淚。“我不能看著你和別人戀愛”“你恨我,可以殺了我,但不能在我活著的時候離開我。”第七十六章 蘭檸沒有在他活著的時候離開, 隻是在他活著的時候把人趕了出去。並且在關門前警告他:“我這兩天要在家裏補覺,你要是再敢來我這發癲,打擾我休息……我會跟你動手。”事實是他已經動過手了。把林追野從陰鬱偏執的發癲人士, 踹成了平和冷靜的普通青年。該說不說, 林追野是有些字母基因在身上的。他捂著被踢過的屁股,眼神清明,神情愉悅:“放心,我不會打擾你。”蘭檸沒說以後不許他出現,也沒說不想再見他,不管這是不是自作多情,都讓林追野心生愉悅。把人趕走, 蘭檸重新躺回沙發床上,蓋好小毯子, 卻沒有急著開電影, 而是看著幕布出神。他和林追野都是成年人,也沒有整天流口水, 智商都是正常的。所以林追野明晃晃的心思, 蘭檸不會看不出,他不玩眼瞎心盲那一套,清楚林追野這次出現的目的。既然他要撞南牆,蘭檸也沒打算再攔著,畢竟五年了, 他的牛勁兒還沒散,足以見得是攔不住的。他想撞就撞吧,真撞倒了是他的本事。撞不倒, 總有頭破血流知難而退的一天。蘭檸覺得自己沒必要為別人的選擇煩心。兩天假期,吃喝睡, 安安靜靜,日子過得舒心愜意。進組當天早晨,柳競寒打來電話,問他有沒有起床,待會他會和助理過去幫他打理行李,送他進組。蘭檸揉了揉自己炸毛的頭發:“行李我自己收拾,你們晚點在樓下等我就行。”柳競寒略遲疑:“那我們一個小時後到你家樓下。”掛了電話,蘭檸準備起床收拾行李,路過客廳時,門鈴響了,林追野站在門外。蘭檸打了個哈欠,摁了語音:“什麽事?”“早上好,我買了早餐。”林追野一身運動裝,笑著打招呼。蘭檸要收拾行李,時間不大充裕:“我不吃了來不及。”林追野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但一閃即逝:“是行李沒收完嗎?你吃,我來收行李。”蘭檸琢磨了一下,打開門。林追野愉快進門,把早餐擺好後,招呼蘭檸入座:“你吃,行李箱在衣帽間嗎?”蘭檸順手指了指:“那邊是衣帽間,箱子在左手邊櫃子裏,用那個24的就行。”“好。”林追野高興得快搖尾巴了。蘭檸不像柳競寒,對穿衣服沒有要求,平時也是助理幫忙收行李,帶什麽就穿什麽。他去餐廳吃早飯,林追野化身助理,兢兢業業地幫他收拾行李,十分細心地用分裝袋將內衣褲襪,外套褲子分類裝好,怕蘭檸拿的時候不方便,還在袋子上畫了簡筆畫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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