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夏澤笙驚呼:“痛。”“禹、禹蒼……秦禹蒼……”夏澤笙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抓住他的頭發,似乎想要阻止他的舉動,可是力道又那麽溫柔,像是慫恿,像是欲拒還迎,像是欲語還休,“你……別、別急……”夏澤笙不明白。他怎麽能不急迫。沒得到的時候,可以裝作不需要。可是一旦得到了,方才知道,這樣的情感彌足珍貴,怎麽肯輕易失去。他像是撥弄琴弦,讓夏澤笙在他懷中微微顫抖,帶著夏澤笙迎浪而上。他仔細去觀察夏澤笙的每一個變化。看他從冷靜到迷糊。看他從羞澀到柔軟。以前竟沒發現夏澤笙的每一種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像是風景一般,如此吸引人。“夏夏,喜歡嗎?”他聲音帶著誘惑,在夏澤笙耳邊問。夏澤笙紅著臉看他,眼神多少已有些渙散。他不需要答案。隻是這樣的一眼,已經給出了答案。“我也好喜歡……夏夏再過分一點也沒問題。”他居心險惡,徐徐善誘,握著夏澤笙潮熱的手,親吻他的指尖。結果夏澤笙連指尖都在升溫,泛出了淡淡的粉紅。直到最後,他們緊緊相擁,已經不分彼此。屋子裏的熾熱像是有了實體。把他們包裹其中。直上雲霄。待一切結束,秦禹蒼還舍不得放手,摟著夏澤笙,把他按在自己懷裏,讓他聽自己砰通砰通急促的心跳。他們就那麽躺著,過了好一會兒,秦禹蒼聽見夏澤笙用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謝謝你。”“看來夏夏很滿意……我會再接再厲。”秦禹蒼開玩笑。夏澤笙臉紅了:“不是說這個。”“那謝我什麽?”這次夏澤笙安靜了片刻,似乎再考慮怎麽措辭:“我……從小就被送了出來,沒有了家。常年在團裏,後來在夏家,有住宿的地方,可我不能決定用什麽家具,掛什麽窗簾,遇見喜歡的家具也不能買回來。我知道那些地方都不是我的家。直到和秦驥結婚……我一直把二沙島的別墅當做自己的家,已經很多年了。”秦禹蒼摸摸他的頭。“……我可能、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去調整自己。”夏澤笙猶豫了一下說,“因為很多事情習慣了,沒辦法改變。包括對你的感情,我們之間的關係……也需要轉變。我知道自己好像這麽講話很不負責,但是請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秦禹蒼笑了:“你不用這麽困擾。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成功地安撫了夏澤笙。兩個人安靜地靠在一起,夏澤笙聽著他的心跳,迷迷糊糊地要陷入夢鄉。在朦朧中,他聽見秦禹蒼問他:“阿笙,你有沒有考慮過拒絕我?”夏澤笙搖了搖頭,意識終於沉了下去。當夏澤笙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後,秦禹蒼給他蓋好被子,看著他的睡顏,忽然自嘲一笑。這個問題多此一舉。他早就有了答案。在歐洲的時候,他就想清楚了關節所在——他驚詫於上輩子自己對夏澤笙的有眼無珠,但是還好一切都來得及,老天爺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他不能錯過夏澤笙。夏澤笙像是蜿蜒人生路上的終點,像是歸途,像是家與港灣。他想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到。想要得到的人,也一定會得到。他那麽心機重重,精於算計。用生意人管湧的做法,把一切有利條件都上了秤。是他在困境中向夏澤笙施以援手;他力挽狂瀾用幾十個億買回了九霄加工廠存活的機會;他給了夏澤笙體麵的職位,滿足了夏澤笙的心願……不止如此,未來他還將滿足夏澤笙的任何願望。連買私人飛機從歐洲飛回來這種小事,都明確地說出來,成了天平上的砝碼。卑劣嗎?他不覺得。預曦正立=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手腕,不過是一些些必要的技巧。天平早就向著他傾斜。感恩、仰望和依賴……夏澤笙怎麽可能拒絕他。就算現在夏澤笙對他的感情還沒有那麽深厚,給不了他太多的回應。可這沒有關係。他利用了人性,穩妥又牢靠地把夏澤笙圈入了領地。他們有漫長的時間去相處,直到……夏澤笙真的愛上他。他期盼著在日後的每一天,回家的時候,都能看見玄關那盞屬於他的小桔燈。第63章 家這一天的早晨,跟廣州每一日清晨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夏澤笙醒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察覺了最大的不同。他不在自己的臥室,在秦禹蒼的臥室床上睡了一整夜,秦禹蒼有力的胳膊,在空調被下摟住他的腰,不鬆不緊,正好不能讓他掙脫。兩個人親昵的帖在一處,坦誠相見。他的後背挨著秦禹蒼的胸膛,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秦禹蒼緩慢有力的心跳震動傳導過來。“醒了?”身後的秦禹蒼已經有了響應。“嗯……我……”夏澤笙張口,聲音還啞著,像是帶著昨夜的餘韻,他輕輕咳嗽一聲。“我要跟你道歉。”秦禹蒼在他身後悠悠地說。“道,道什麽歉?”夏澤笙聲音沙啞柔軟,帶著剛睡醒時的迷蒙問。“我今天沒有按時起床。既沒有下樓跑步,也沒有給你做早餐。”秦禹蒼道。“也不用為這個道歉。”夏澤笙鬆了口氣,“睡懶覺也很好。”秦禹蒼摟著他在耳邊說:“不,其實我早就醒了。隻是看到你躺在我身邊……就舍不得起來。”夏澤笙哪裏是他這個情場老手的對手,不過兩句話就一下子被激紅了臉,連心跳都快了兩拍。於是他身上好聞的體香散逸開來,鑽入了秦禹蒼的鼻腔。“你真的沒有用過茉莉味的香水嗎?”秦禹蒼問出了這個困惑他兩輩子的問題。“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夏澤笙道。“可是你很好聞。”秦禹蒼嗅著香味,低頭親吻他耳後脖頸最溫熱處,那裏隱隱能感覺到皮膚下血液的脈動,光潔纖細。很美好。他親吻了那裏。也很甜。像是早就熟透的果實,豐饒又飽滿,等著人采摘品嚐。一如昨夜的夏澤笙。秦禹蒼驚訝自己上輩子的有眼無珠,暴殄天物,竟平白地耽誤了這麽多年光陰。但是還好,他有了第二次機會。他不會讓夏澤笙再從自己懷裏逃走。他將夏澤笙摟得更緊了一些,於是夏澤笙輕而易舉地就能用軀幹感觸到他身體的變化。“你鬆開我。”夏澤笙終於忍不住抗議。秦禹蒼反而摟得更緊了,夏澤笙整個人深陷他的懷中,無論是上身,還是雙腿,都完美的與秦禹蒼契合,像是坐在了秦禹蒼的懷裏。這個姿勢太親昵了,他微微動彈了一下。“別動。讓我再抱一抱。”身後已經抵到了某個位置。秦禹蒼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再動,我不能保證咱們今天還能下床。”本來略有掙紮的夏澤笙頓時安靜了下來,乖巧地在他懷裏一動不動。從秦禹蒼的角度,可以看到夏澤笙的耳朵可疑地紅了,他輕聲一笑,用鼻尖蹭著阿笙的發絲,茉莉香味更濃。“每個人都有體味。但是聽說,隻有真的契合的人,才會覺得對方身上的味道好聞。因為我們的基因會篩選出那些真正互補的另一半。”夏澤笙在他的懷裏轉了個身,仰頭看他。他眼中帶著溫暖的柔情。讓整個早晨都像是打上了一層溫情脈脈的柔光。“夏夏,你好香。”秦禹蒼說著,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嘴唇,細細品味。秦禹蒼發誓,他真的隻是想給夏澤笙一個早安吻,也不知道從第幾秒鍾這個吻就變了味道。兩個人糾纏在床上,從一個簡簡單單的親吻,繼而成了一場放縱的歡愉。等到兩個人真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中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從廚房的冰箱裏終於找到了一些速凍叉燒包,打開來熱上,又煮了兩個水煮蛋。他做這些的時候,秦禹蒼穿著睡衣靠在廚房門口欣賞著。平時很注重儀表的夏澤笙,身上隻有一件秦禹蒼的襯衫,一雙修長健美的腿在空氣中晃蕩,讓人心猿意馬。“禹蒼,我說的事……你有在聽嗎?”夏澤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