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什麽都挺快的,那不是更把他襯得像個廢物一樣嗎?萬一賀淩覺得應嘉禮比他強太多,為了組個完美的隊伍,把他踢出去怎麽辦?雖然他覺得賀淩大概應該可能也不會這樣做,但也不能放一個對照組在隊伍裏,讓賀淩天天看著,難保會一直不嫌棄他拖後腿。賀淩始終看著應嘉禮沒說話,可其實很是意動。對林與川這樣的實力來說,其實隊內成員越多,才越能掩蓋他身上的缺陷。比如舞蹈,多一個人排隊型,有高難度動作的時候就更方便把林與川往隊伍中間或是後麵藏一藏。唱歌也是一樣,多一個人分歌詞,林與川就更容易避開高難度的部分。而應嘉禮無論唱還是跳,幾乎都沒有短板。可論跳比不過賀淩,論唱比不過許諶,自然也就不會對現有的成員造成太大的威脅。隻不過……“你之前應該已經組隊成功了吧?怎麽突然想換隊伍了?”賀淩審視地看向應嘉禮。應嘉禮苦著臉道:“我本來跟一個人組好了的,說好了剩下的人選由我們一起決定。誰知他沒跟我商量,就又拉來了兩個人。結果那兩個人居然是……就是那天跟他打架的那兩個人。”他指了指林與川,林與川頓時也來了精神:“你覺得他們兩個不是好人,所以不想繼續跟他們一組了?”要是這樣的話,那應嘉禮在他這裏姑且也能算是個好人。“……是他們一直在找我的茬,無論我說什麽,他們都要跟我嗆上兩句。不給我分歌詞,還讓我去唱rap。”應嘉禮委屈道,“我又沒學過rap!”聽到這,賀淩心裏也有了數,對他道:“你要加入的話,我們兩個沒有意見,但是許諶那裏你得自己去說,征求他的同意才行。”果然,應嘉禮完全沒有被為難的感覺,反而喜出望外,仿佛這事兒已經板上釘釘地成了一樣:“好!謝謝賀淩哥!”賀淩若有所思地看著應嘉禮的反應。看來他不僅跟許諶熟識,而且關係匪淺。不過想想也是,要不是早有聯係,他也不會連“林與川是宋霖的遠房親戚”這種沒譜的推論也在許諶麵前講。“等等!”林與川看看賀淩,又轉頭看看應嘉禮,依然持反對意見,“我什麽時候說我沒有意見了?”每次應嘉禮出現,他跟賀淩之間都會狀況百出,他可不想把應嘉禮放在眼皮底下一直惹事兒。賀淩瞥了他一眼,問:“你跟我不是一夥的?”隻這輕飄飄的一瞥,就讓林與川回憶起自己剛剛被他摟著腰時肌膚相觸的感覺,登時像是挨了一針麻藥似的,嘴都差點瓢了:“……是。”哪怕賀淩現在說要帶他一起跳海,他都能立馬去買兩條最好看的泳褲回來。“那不就得了。”這事就這麽定下了,賀淩看一眼手機,抬腿就要走:“我得回家了,明天見。”應嘉禮連忙揮手:“賀淩哥,拜拜!”林與川卻是趕緊追了上去:“你走這麽快幹嘛?”賀淩:“回家吃飯。”林與川懷疑地問:“今天怎麽不吃食堂了?”賀淩:“想回家吃點好的。”林與川馬上順杆爬:“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啊?想吃好吃的,我請你出去吃吧,我知道好幾家特好吃的店。”賀淩像是來了興趣:“哪幾家店?”林與川說了幾個名字,還殷勤地介紹了每家的特色和招牌菜,正糾結今晚到底去哪家好呢,卻聽賀淩說:“哪家的甜品好吃一點?我今晚帶家裏人去嚐嚐。”林與川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合著他這一會兒講得口幹舌燥的,是白給人家當探店博主呢?還是一對一現場講解的那種!更何況賀淩的父母都……他哪裏來的家裏人?還是愛吃甜品的“家裏人”!等等,甜品,那他那天送給賀淩的小蛋糕,被賀淩帶回家之後,是不是也……?賀淩沒聽見他回答,定睛一看,這張格外好看但總是看起來悶悶不樂的臉,居然又晴轉陰了。他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己哪句話又惹了這少爺不高興,隻好問道:“你怎麽了?”林與川皺著眉,特嚴肅地問:“你還記得霖哥開會的時候講的練習生守則嗎?”“……記得。”“那第六條是什麽?”賀淩回憶了一下,背道:“不許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遲到早退。”林與川一噎,又問道:“第五條……?”賀淩納悶道:“所有社交平台賬號必須上報,練習生時期停止更新。”“……第、第七條呢?”賀淩無語了:“你是來抽查我的背誦情況的?是不是還要給我打個分,背不熟直接罰我抄寫一百遍?”林與川小聲道:“要是罰你抄寫一百遍就有用,那還好了呢。”賀淩沒聽清:“……什麽?”“沒有。”林與川泄氣道。他明明記得宋霖給他們開會的時候,講了什麽現有戀情要上報,沒有戀愛就先別談之類的規則。可惜他當時正神遊天外,宋霖講的話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更不可能把第幾條第幾條的對上號。結果現在想說出口也說不出來了,多尷尬啊。電梯下降的速度特別快,還沒等林與川組織好語言,一樓就已經到了。也不知怎麽的,他突然腦子一抽,說:“我今天跟你一起坐地鐵吧。”賀淩略顯驚訝地看他一眼:“為什麽?”他知道林與川的超跑每天都是換著開的,雖然這事他也是從應嘉禮那裏聽說的。……這麽一想,應嘉禮還真是個人形喇叭。林與川撓撓臉,特不自然地說:“車壞了。”賀淩沒揭穿他這再明顯不過的謊言,隻道:“那你也沒法跟我一起坐地鐵。”林與川不服氣道:“為什麽啊?”就算不順路,跟賀淩一起下了地鐵,他再打車回家,或者喊司機來接他,也不是不行。“……因為我坐地鐵回不了家。”賀淩道,“我租的房子附近沒有開通地鐵。”林與川遲鈍地眨了眨眼。他從小長大的這座城市,軌道交通特別發達,多達二十幾條線路。就算他從來沒坐過地鐵,也知道市內的絕大多數地方,都可以乘地鐵到達。他想象不到賀淩住得是有多偏僻,才會附近連地鐵都沒有。“那你平時……是怎麽來公司的?”“共享單車加公交。”這天晚上下班,林與川沒有直接去公司的停車場,而是遠遠地跟在賀淩身後,親眼看著他排在一條特別長的隊伍裏,站在公交車站等了二十幾分鍾,才上了一輛特別擁擠的公交車。公交車開走之後,林與川走過去看了看站牌,是很偏遠的一條線路,中途好幾個站點他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而終點站呢,甚至不能說在郊區,簡直已經快要抵達另一座城市了。也不知道賀淩會在哪一站下車,又要騎多久的共享單車才能到家。其實,賀淩今晚還真沒騎上共享單車。一下公交,他就看見了等在車站的賀昕,站在原地蹦蹦跳跳地衝他招手:“哥!”她今天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裙子,戴上了賀淩送給她的最閃亮的發卡,誌得意滿地昂首挺胸,像一隻驕傲的小天鵝。賀淩衝她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公主,這麽漂亮?”賀昕顧不上嘚瑟,連忙翻出一個手機界麵來給賀淩看。是她的中考成績。按照往年的分數線評估,足以進入本市第二好的高中,也算是心願得償了。至於最好的那所,因為賀昕沒有本市的戶籍,即使過了分數線也進不去,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目標放在那所學校。“錄取通知書應該一周之內就能寄到家!”賀淩盯著那幾個數字,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地看,邊看邊聽著賀昕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一年前,他到家鄉的省會去參加一場舞蹈比賽,意外得到了評委k姐的賞識,邀請他到現在這座城市來發展。他當時收入微薄,養活自己都有些拮據,更何況還要一個人拉扯著更年幼的妹妹,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簡直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他知道到大城市去意味著機遇和財富,但他更知道,這對還在讀書的賀昕來說意味著什麽。所以k姐來問他最終想法的時候,他提的第一個條件不是工作機會,不是薪資待遇,而是希望k姐能幫他給賀昕找一所好學校。k姐當時欲言又止地勸他,說兩地的教材不同,環境也不一樣,他自己過去也是居無定所地漂泊,讓還有一年就要參加中考的妹妹突然轉學過去,她未必能夠適應。這一年來,他也一直在問自己,這真的是個明智的決定嗎?如果賀昕沒法適應這邊的教學進度,如果賀昕中考落榜,如果賀昕因此在心裏埋怨他……沒人知道他這一年背負著多大的心理壓力。所幸他賭對了,賀昕不僅擺脫了校園霸淩的陰影,性子越來越活潑開朗,而且還享受到了更為優質的教育資源。賀淩一把攬住賀昕的肩,臉上是如釋重負的喜悅:“走,哥帶你去吃大餐!”賀昕重重地點頭:“嗯!”賀淩帶著賀昕去了一家林與川推薦的店。他剛剛在網上查了,林與川的消費標準實在異於常人,隻有這家的消費是他目前能負擔得起的。可賀昕還是站在門口,拽著他不敢進去:“哥,這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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