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著,旁邊的嬌鶯突然出聲:“路小哥,你這玉真好看,是在哪兒買的呀?”路時低頭一看,脖子上的玉佩不知什麽時候隨著動作滑到衣襟外麵來了。他順手塞回脖子裏,淡淡地說:“我哥送的。”嬌鶯還想問點什麽,路時及時截住她的話頭。“嬌鶯姑娘,我們這邊忙得差不多了,就不耽誤你了,請回吧。”-臘八粥裝滿了好幾個大瓦罐。幸而阿平身上還有些碎銀子,路時讓他去雇了輛馬車,把這些罐子搬上車,拉去了城中現在人最多的善堂,分給暫住在那裏的災民。善堂裏如今發放的三餐都是幹饃饃,雖然能填飽肚子,但哽人得慌。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將一碗黏稠又香甜的臘八粥熱乎乎送下肚,簡直就是暗室逢燈旱苗得雨。路時的麵前排起長龍,不一會兒就把粥分得幹幹淨淨。來晚了的人沒領到,紛紛捶胸頓足,痛不欲生,要不是有衙門和知府的人在現場維持秩序,隻怕他們都要跟喝了粥的人打起來。路時原本還擔心出門會撞上欒宸,不過看樣子他去辦自己的事了,並沒有閑心來管善堂這邊的事。路時高高興興帶著空罐子和新入庫的近百個好評回了府。不成想,嬌鶯還在院子門口候著。見到路時走過來,她似乎全然忘卻剛剛發生的尷尬和不快,小跑著上前問道:“路小哥,怎麽樣?施粥可還順利?大夥兒都喝上了吧?”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路時此刻心情好,對這位臘八粥的功臣也就多了一點寬容,遂沒有拉下臉,禮貌地點頭:“很順利,這回多謝嬌鶯姑娘。明日我會把銀子算給你,請你務必收下。”嬌鶯羞怯地笑著搖頭:“真的不用了,我……咦?路小哥,你這是燙傷了?”嬌鶯冷不丁貼近路時,伸手就去捏他的耳朵。路時瞳孔遽然收縮。他還沒來得及把人拍開,一個白影倏然而至,提著嬌鶯的衣領,嘭一聲將她扔了出去。第83章 “小……小白?”路時看著眼前戴麵具的男人大吃一驚,“難道你一直都跟著我?”“……誰是小白。”韓鋒懶得跟路時廢話,轉身冷冷望向從地上支起身子的女人。“這位爺……這位爺又是誰?!為何如此不講道理!你我二人無冤無仇,怎能一上來就對奴家動手動腳??”嬌鶯捏著自己扭到的腳脖子,衝路時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眼底藏著不明顯的怨毒。“什麽動手動腳,”韓鋒理智氣壯,“誰叫你突然靠近他,鬼鬼祟祟,焉知是不是想做壞事?”“你!”嬌鶯氣得直哆嗦,“奴家隻是想察看路小哥的傷勢!你別冤枉好人!”韓鋒麵無表情,臉上分明寫著“冤枉你又怎麽了”。嬌鶯怒極反笑,“好好好,你一介生人,無端出現在知府府中,還打扮得奇奇怪怪,無故傷人,焉知你是不是想做壞事?你等著,我這就去報官!”路時見勢不妙,連忙打圓場:“等等嬌鶯姑娘,他並非壞人!他是……”“他是本王的暗衛,你有什麽意見,且對本王說。”欒宸冷厲的聲音在嬌鶯身後響起。嬌鶯渾身一抖,本能地將自己縮緊了些,立刻匍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奴婢、奴婢見過王爺。”欒宸走過來,身上帶著幾分煞氣,沉聲問韓鋒:“怎麽回事?”路時:“其實……”韓鋒:“稟主子,這人剛才突然靠近路時,還動手捏他耳朵。”路時:“……”暗衛就暗衛,怎麽還學人打小報告!路時尷尬地摸了摸自己耳朵,無力地解釋σw.zλ.:“不是,沒有碰到……”不對,他解釋這個幹什麽?就算碰到了又怎樣?他有什麽可心虛的?路時抬起頭,剛想著要硬氣一點,視線赫然撞上欒宸的目光,腿不由自主一軟。哦豁,王爺看起來好生氣。但欒宸什麽都沒說,隻是對他淡淡道:“進去。”路時沒敢再多說什麽,乖乖應了,對阿平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拿走,兩人火速各奔東西。目送路時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欒宸這才緩緩轉身。嬌鶯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篩糠,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眼前人身上的冷冽氣息猶如一柄化作實體的尖刃,刺得她頭皮都在發痛。“誰給你的膽子,動本王的人?”男人的聲音中裹挾著肅殺之氣,殘酷而森冷。“奴婢……”戴麵具的男人漠然地打斷他:“主子,要不直接殺了吧?”辯解的話語堵在喉頭,嬌鶯全然忘了要說什麽,嚇得一個勁兒地磕頭,聲嘶力竭喊道:“不……不不!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路時灌了一壺熱茶,舒舒服服靠在軟榻上抱著湯婆子,盤算自己今日攢下的積分。快樂得就像掉進米缸的小老鼠。數了沒一會兒,他覺得喉管有點發癢,剛想咳嗽兩聲,眼角餘光卻瞥見男人的身影,連忙把那咳聲強忍著,抓起茶水往嘴裏倒,想把咳嗽澆下去。欒宸走到近前。路時放下茶壺,一邊咽水,一邊對他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欒宸彎下腰,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了他的耳垂。“……咳咳咳咳咳!!”受驚之下,路時被最後一口茶水嗆得猛咳起來。欒宸在他身邊坐下,一手撫著他的背,從上捋到下,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路時不咳了,他才從懷中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耳朵怎麽回事?”欒宸神色平靜。“什麽……”路時對著桌上的銅鏡一照,才發現耳廓的上方不知何時被燙出了一塊紅痕,已經隱隱有要起水泡的跡象。他想來想去,大概是在善堂弄出來的。為了給臘八粥保溫,罐子都放在炭火上燒著,多半是堂中風大,火星子被吹起來,不慎飄到了身上。隻是那時候太忙,根本感覺不到。欒宸聽完,沒有追究他背著自己偷溜出去施粥的事,冷著一張臉,從包袱裏拿出一瓶治燙傷的膏藥。“過來,”他示意路時把耳朵露出來。路時臉紅紅的,卻聽話地撈起頭發,把頭伸到欒宸麵前,露出瑩白的耳垂和底下細皮嫩肉的脖頸。脈動就藏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下,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看見少年身體內的血液被一下一下泵過血管的痕跡,將皮膚頂得微微凸起。欒宸眸色發沉,在手指上化開藥膏,動作輕柔地抹在路時燙傷的地方。路時忍著耳朵上傳來的癢意,嘴裏咕噥道:“其實一點都不痛……不過你怎麽還隨身帶燙傷膏……”欒宸一語不發,沉默地揉著。漸漸的,路時的耳朵越來越燙,簡直像浸在開水中一樣,有種要被搓熟了的錯覺。“還、還沒好麽?”路時氣若遊絲地問。上個藥怎麽能上這麽久?他耳朵不會被揉破皮了吧?!身前的男人聞言,終於放開了被自己折磨了很久的那點軟肉。路時偷偷鬆了口氣,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仍然是被人禁錮著的姿勢,動彈不得。“王爺?怎麽……”路時猛然頓住,後半句話來不及出口就被他囫圇咽了回去。然後打了個寒顫。欒宸銜住了他的耳垂。還用牙齒輕輕研磨了兩下。路時嗓音發著抖:“王、王爺,你幹、幹嗎……”下一秒,那潮濕溫熱的觸感沿著他的耳垂一路向下,從敏感的脖頸上流連而過,帶起一連串好像觸電一樣的酥麻感。路時被這舔/舐似的親吻弄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他下意識要掙紮,但兩隻手卻被牢牢地鉗在身後,隻能被迫仰起脖子,以一種獻祭般的姿勢,把自己送到對方的口中。……十分鍾,不,路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意識渙散,鼻腔裏隻剩下喘/息不及的嗚咽聲,眼睛裏全是激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濕答答地糊了一眼睫毛。才堪堪被放開。路時在軟榻上縮成一團,屈起雙膝蜷縮在自己身前,用力抹掉自己眼角淌出的淚水,帶著哭腔哆哆嗦嗦:“你……你幹什麽……”欒宸湊上前,路時嚇得一躲,差點磕上身後的牆。所幸欒宸抬手及時攔住他的腦袋。他垂頭,安撫地親了親路時眼皮。“懲罰,”欒宸的嗓音沙啞,“路時,你不聽話。”路時還想頂嘴,但對上欒宸的眼神,難得生出一種麵對野獸的危機感,最後慫慫地把話咽了回去。為什麽他明明什麽都沒答應,這人還能親得這麽肆無忌憚氣宇昂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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