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穿越夫郎有點甜(小阿錦) 作者:小阿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50章 兩撥人都陸陸續續地開始休息。他們這邊找柴火, 守夜都分工有序,奇怪的是對麵那三人忙碌的隻有其中兩位少年,為首的那人隻坐享其成。但那是別人的事情, 他們沒有必要去多管閑事。興許是第一次在外過夜,白謹興奮得睡不著, 再轉頭看其餘幾人, 也都是眼睛瞪得像銅鈴, 精神奕奕完全不困。他們幹脆不躺著了, 圍在一起聊天。就由厲護衛一直看著火堆, 以免幾人大意,起火遭殃。光是聊天無甚意思, 白謹又不擅長吟詩作賦, 夜晚還是要放鬆一下自己才好。他就當場想了一個懸疑小故事, 讓大家來猜測凶手是誰。“諸位請聽題。”白謹清了清嗓子, 抑揚頓挫地講著,將他們帶入故事中, 仿佛身臨其境。傳言京城有個櫟陽縣桂花巷,住著一對尋常的夫婦,一日有客在午前來他們家拜訪,卻和鄰居發現丈夫慘死在家中。飯桌上正擺放著冷硬的米飯和放涼的菜湯, 以及啃了半塊的饅頭。一旁還擺著朝廷每日早晨發的小報, 看上去是主人剛用朝食的時候, 正好碰上殺.人.凶手。褚成提出異議:“小報是何物?”白謹被他突如其來的疑問弄得一噎, 差點沒能答上來。豎著耳朵正大光明偷聽他們談話的黃玄度也怔了下, 心裏升起濃厚的好奇心來。白謹就跟褚成他們解釋, “小報就是總結天下發生的各類大事、最新見聞, 還有朝廷頒發的各種政令之物。甚至還能在上麵刊登自己寫的文章, 以及各家行商的商號,也算是變相的打廣告了。”“廣告?”關原反應過來,“廣而告之。此物對商賈來說就是裹著砒.霜的蜜糖,就算是出大血才能登報,恐怕他們也會甘之如飴。”左安禮也提出自己的見解:“小報豈不是很容易就操控天下輿論,百姓們的消息來源有限,極有可能聽風就是雨,所以此等重器,必定得掌握在帝王手中才行。”其他人還未曾想到這一層麵,它那可能反噬主人的壞處一出,眾人往下深想,紛紛嚇出一身冷汗。白謹詫異地看了眼左安禮,能迅速跳出時代局限思考利弊,比他這個經過後世眾多知識衝擊才養成習慣的人不知強了多少。天賦不隻是時間和汗水就能輕易彌補的。黃玄度聽得入了神,這個名為白謹的縣男奇思妙想可真多,等他回去就將此事告知父皇,也算是他日後政績的一環。他倒不會昧下白謹的功勞,畢竟他身為主公,往後天下都是他的,他隻要掌控人才調度得章就行,何必再給自己強攬名聲。太子將此事記下後,又打量左安禮半天,把這兩人都劃分到自己的人才小府庫中,拿小本本記住,等他回了東宮就扒拉到自己身邊。白謹就接著剛才的故事繼續講。妻子在這時歸家,也發現丈夫淒慘的死狀,她驚叫出聲,隨即報案。捕快帶著仵作不久後就趕來了,由於看熱鬧的人多,也就沒給任何人隨意挪動屍體的機會,現場保存得完好。經過仵作驗屍,發現丈夫的死亡時間是在今天的辰時(7:00-9:00)期間,下麵就是盤問犯人的階段。妻子說自己在早上辰時三刻就去了繡房,一直都在繡房工作,並且還有繡女們為她做的不在場證明,快到午後放工時間才歸家做飯,鄰居說他從昨日與丈夫飲酒後就一直在家睡覺,直到日上三杆,才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用過膳後,就碰上了正好去找丈夫的客人。客人說,他前幾天就與這對夫婦約定好在今日見麵,是來約定看房的,此前剛去過牙行那兒。捕快已經盤問過牙子,證實他所言非虛。而小報送到的時間是辰時過半,也就是八點左右。屆時送報的小童就會將報紙放在家門口的木箱中,主人家在後麵就能自己開鎖把小報拿出來看。褚成都快被繞暈了,白謹還沒說完,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意味深長道:“捕快他們在收撿屍體時,突然發現丈夫手中緊緊握著一塊玉佩,而這玉佩正巧是客人所屬。”他眯著眼睛笑說:“那麽,凶手究竟是誰呢?快答吧!”褚成不假思索地搶答:“是客人吧,他在殺害丈夫時,意外被抓住了玉佩,情急之下匆匆逃跑,他也就沒機會將證據給銷毀。”白謹反問他:“那他為何不逃,反而還故意上門拜訪呢,他就不害怕事情暴露嗎?”褚成怔住:“這……”廟內另一頭忽地響起清朗脆響的聲音:“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沒留下把柄,隻有按時到達才不會引人懷疑,這樣反向思考反而會洗刷嫌疑。”眾人轉過頭,發現說話的人正是黃玄度,他將雙手放在腦後,滿臉得意揚揚,正為自己高超的斷案水平拜服不已。關原搖搖頭:“不對,白謹最後說的那話,倒像是故意幹擾別人判斷加上的,如果真是這麽簡單的話,你也不會拿來考我們了吧。”黃玄度滯了一瞬間,臉上盡是不服氣。白謹點頭:“本章兄說的對,凶手確實另有其人,就看你們能不能猜到了。”“凶手就在那三個嫌疑人當中嗎?”黃玄度不甘心地問。“是。”白謹也不吝惜答案。眾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中,左安禮就是在這時淡聲開口:“凶手是妻子吧。”褚成第一個站出來反駁:“怎麽可能,時間就對不上!丈夫死亡時她一直都在繡房,哪來的機會去殺人呢?!還不如說是鄰居在酒後發瘋暴起殺人呢。”左安禮說了句耐人尋味道:“你確定丈夫死時妻子是在繡房麽?”褚成沉默了,他絞盡腦汁想著其中的關鍵。眾人回想了一下,仵作當時說的死亡時間是在辰時,妻子出門的時間是辰時三刻,那麽在此之間都有可能犯案。“不對……那小報是怎麽回事呢?”黃玄度喃喃出聲。關原一下就想通了關鍵:“小報一直放在木箱中等主人去拿,可沒說是什麽時候去拿!”褚成被他們這群謎語人弄得頭皮發麻,他求饒道:“你們就別賣關子了,給我講講謎底吧。”左安禮看了眼白謹,對方正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他作答。他頓了頓,便將此次案件從頭到尾地梳理一遍,裝作不經意間顯露自己的才華。其實妻子在剛到辰時就殺害丈夫,在放工時間趕回來布置好了現場,讓人以為他是在看小報期間被殺害,之後匆匆離開,掐好客人拜訪的時間再趕回來,就能完美製造出不在場證明。“而那枚玉佩,恐怕就是為了誣陷他人而做出來的偽證吧。”左安禮沉思片刻,下定結論。白謹鼓著掌,手心都拍紅了,他讚歎道:“你說的沒錯,少爺果然才貌雙全。”他道:“後來捕快從玉佩上發現端倪,上麵沾上的血跡並不新鮮,一問才得知,妻子是憎恨經常出去飲酒作樂的丈夫,早就心存殺意。陷害客人不過是更容易脫罪而已。”褚成為這一環扣一扣地案件嘖嘖稱奇,又驚歎於左安禮的聰明才智。“你這般厲害,想必日後去當大理寺卿處理案件都沒問題。”他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左安禮謙虛道:“遊守兄過獎了,安禮不過是從細節著手罷了。不論是看書習字,亦或是審訊斷案,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得謹小慎微,當成大事。”“你還真是年少老成,不如白小謹可愛。”褚成擺擺手道。關原恨不得將發小那張得罪人的嘴給撕下來,他把人壓下去,“你別聽他胡說,這人就是口上花花,實際正羨慕你的才華呢。”褚成:“唔唔唔。”他奮力掰開好友捂住自己的嘴,半天都掰不動,隻好放棄。黃玄度注意他們老半天了,雖說沒怎麽搭話,但那時不時移過去的目光就知他定然是十分感興趣的。兩位少年不由得嘀咕,這群人可真是運道好啊。要不是知道他們絕對不可能認出皇太子來,他們都有要以為對麵那些人是在做戲了,竟輕易就得了太子的賞識,比他們這些累死累活的伴讀要好多了。他們兩個能跟著太子出來曆練,身份自然也不低,也得太子看重。但是由家族和兒時情誼得來的恩寵,到底是和真才實學得來的不一樣。懸疑小故事講完,也過了大半天了,經此鬧騰後眾人瞌睡蟲也上來了,打著嗬欠脫去外衣,就鑽進了被子裏。“厲大哥,待會兒記得喊我們起來,我和褚成守下半夜。”關原提醒道。護衛也不推辭,點頭答應。守夜之事是他們此前就約定好的,分上半夜和下半夜,幾人輪流來,以免精力跟不上。白謹也脫去外衫,隻穿著中衣躺進被褥裏。他柔順的長發披散,一直可瞧見那隻手可握的盈盈腰身,隱約間更添一抹朦朧美。膚白如玉的手將腰帶係緊了些,這樣看得就更真切了,當真是同他一隻手橫放還不相上下的大小。左安禮猛地收回視線,在心裏默默告誡自己非禮勿視。他們倆人的被褥是放在一起的,也就是說相鄰間,隻要一轉過身就能看見對方近在咫尺的麵容。火堆燃起嗶啵作響的火舌舔.舐聲,暖融融的豔紅火光映照在白謹精致俊秀的容顏上,他的皮相實在是美,尤其在燈火的映襯下,平添幾分驚心動魄的誘惑。左安禮臉頰不禁一熱,紅潮慢慢爬上脖子。走神間,他撞進了白謹一雙清澈見底的茶褐色眼瞳中,仿佛將他心底的一切齷齪都曝在日光下煎熬炙烤。他像是兜頭潑來一盆涼水,渾身的熱意都被澆散,整個人也逐漸冷靜了。可左安禮漸漸發現白謹也不是那麽的鎮定,他眼神有一瞬的虛空,與自己對視後,臉頰像是暈開的胭脂,緋紅又糜.豔。他望過去,白謹的目光有細微的躲閃。左安禮心中漸漸升起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希望:白謹他,是否並非對自己無意?*晨光熹微,天光乍破。白謹趁他們還沒起之前就趕緊去附近的河邊打水,先洗漱一番,免得被那幾個觀察細微的人發現了端倪。若是以往他們分隔在其他地方,洗臉沐浴都不在一處,倒不容易被發現。現如今都待在一塊兒,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他蹲在河邊擦幹淨臉上的水珠,身後忽地傳來一陣時輕時重的腳步聲,是人剛醒之後盡力拖拽自己行動的聲音。白謹著急忙慌地將脂粉抹在額頭上,又趕緊將盒子揣進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好險才沒被來人發現。他扭過頭一看,驚覺來者竟是先前倨傲的那位少年黃玄度。稍稍放鬆的白謹就聽見他說,“你在藏些什麽?”嚇得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麽呀,我就是洗洗自己的東西,不好被別人看見了。”白謹心說這人直白的性子好像也不是什麽優點,並暗地裏吐槽對方真是看不懂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