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氣漸熱,他一時轉換了口味吧。左安禮正和楚天直說話。“咱們真是難得一聚啊。”楚天直歎氣。左安禮也有些感慨,他道:“此去嶺南,可還順遂?”楚天直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這是問他可曾受傷呢。他頷首道:“一切都好,隻是偶爾會有些小傷,不過不礙事。”白謹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你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啦,就該找個可心人來疼疼你,看你還敢不敢這麽隨便!”楚天直抱住腦袋:“可別,你怎麽和我爹說的話一樣呢,他現在催我成親的說辭就變成你們倆了,還罵我要是再耽擱你們的娃都能啟蒙了,說不定我以後會孤獨終老呢。”白謹冷笑:“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不好嗎?”他抓住左安禮的手,特地在楚天直麵前晃了晃,得意的小模樣看得楚天直牙酸。楚天直突然蹦出來一句:“你是不是長胖了?”白謹遲疑:“你是在說我嗎?”楚天直肯定地點點頭。白謹大驚失色,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轉過頭去問左安禮:“我真的胖了嗎?”左安禮輕輕捧住他的臉頰,凝眸仔細看了看,雖說朝夕相處可能看不出細微的變化,但他可是將白謹的任何模樣都刻入心間的,於是他點點頭,“是有點胖了。”怎會如此?!難道他剛成婚就要經曆變成油膩大叔的結局了嗎,想到中年禿頭大腹便便的樣子,白謹打了個寒顫。“不行,我不能再吃下去了!”他把筷子一擱,死死控製住自己不去看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胖點多好看啊。”楚天直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左安禮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以前確實太瘦了,現在這兒就挺好。而且你隻是長了該長的肉,並沒有胖。”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白謹甚至一瞬間就領會到其中的意思,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單身狗楚天直一下就笑不出來了。他真的好像一條走在路邊的無辜小狗,莫明奇妙就被人踹了一腳。酒過三巡,皇帝也開始以閑談的方式說正事。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難。嶺南道是派兵管治起來了,但要徹底將他們融入大黎朝卻不是一件易事。白謹忽然想起了清朝的改土歸流製度,這次血腥鎮壓,當地人應該會老實不少,交權時也會痛快得多。你要想要權利,也得有這個命去拿啊。活都活不了,談什麽權謀爭鬥!原來這個想法在大黎也有人提出來,竟然是進士中不太起眼的榜眼。他是寒門出身,多虧帝王集國庫之力降低紙張的成本,還有印刷術讓普通人也能擁有書籍,他才能繼續讀書從而獻策。皇帝慢慢地才進入正題,原來是要左安禮和這位榜眼一起去嶺南道推行改土歸流的法子。可以說這是一場擺在明麵上的曆練,充滿著波折的通天大道,是可以看得見的升官之路。二人都得皇帝青眼,隻要他們能把這一項政策給執行下去,三年後回京述職等待他們的就是順利進入中央的調令。他們兩人出列,恭敬地接受了帝王的安排。*“嶺南哎!還挺遠的,路上可能會很顛簸,得製一輛大馬車了。”白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想騎馬的。關鍵時刻得找係統,令他沒想到的是,係統突然大方主動地給了他圖紙,默默道:【這是你的新婚禮物,和你認識這麽多年,薅了你那麽多羊毛,也該給你一些回報了。】白謹開始還有些感動,聽到後麵他立馬收回了淚水,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看書賺來的,含著他的汗與淚。可惡的係統!!!白謹心裏唾棄,身體卻很誠實地拿著圖紙指揮工匠開始造他的大馬車。左夫人也在替他們收拾行李,兩人都是不怎麽成熟的孩子,哪怕有遊學的經驗,而且還有三年離家自己生活的經曆,他們仍舊不放心。畢竟這次出去就是獨當一麵,要成為當地百姓的父母官,這絕不僅僅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張氏原還想著跟著白謹他們一塊去,被他給勸住了。且不說他娘親現在不算是孤家寡人了,況且就算她跟他們一起去了嶺南,也隻是別人伺候照顧她,難不成他們還會讓張氏幹活嗎,那是不可能的。好說歹說將自己親娘勸了回去,他們就開始大包小包地往馱行李的牛車上裝,到時候他們自己騎馬也可以,坐馬車也成。設計好的馬車很快就麵世了,白謹坐上去試了一下,哪怕不是有著十年趕車經驗的車夫,也能讓這馬車穩穩當當地行駛,甚至是陡峭的路途都不震動顛簸一下。坐在上麵就跟踩在平地上一樣,簡直是旅行必備的好物呀。白謹就開始布置裏麵了,這馬車他特意往大了去做的,兩個成年男人躺在裏頭睡覺,旁邊還能擺上桌凳。空間容納足夠,待的人也會更舒服。在古代出行遭了罪的白謹,想方設法都要讓自己過得舒坦些。行囊準備好了他們就該上任了,早點到早點讓當地的百姓們安心。他們還要跟親朋好友告別。董貞和褚成兩人在前幾日就回了柳城,走之前還誇下海口,說三年後的命令科必中,也不管幾個友人的表情有多麽一言難盡,反正兩人很自信。他們揮手道別:“記得要多給我們寫信。”白謹他們含笑道:“好。”關原也去了任職的地方,也是在前天從京城離開,他苦笑道:“幸好我就是在別人手底下做事,不然我爹讓我回老家成親還找不到機會。”他有些羨慕白謹和左安禮青梅竹馬的境遇,順理成章地相愛、成親,一切都水到渠成,仿佛命中注定。“早日成家立業也好,多數人都要走這麽一遭的。”白謹寬慰他。左安禮也頷首,順便送上給對方的新婚禮。幾人就此話別。而楚天直卻要跟著他們一塊兒去嶺南,原因也很簡單他就是派往嶺南駐守的一員小將,這三年都極有可能跟左安禮共事。白謹還記恨著楚天直說他胖的仇,一直明裏暗裏地催婚,左安禮又是個幫親不幫理的家夥,非常縱容自家的夫人。惹得楚天直不住求饒,表示以後再也不敢了。按他們這個吵吵鬧鬧的性格,想必路程上也不會太無聊。出門必須帶的幹糧、水,還有幾個伺候的仆從、工匠等人,楚天直那邊也帶了自己的手下,他的士兵都留在嶺南。當然,最重要的藥品也不能忘。說起這個,吳醫女此次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去嶺南,勢必要將府醫的職位貫徹到底。可以說,他們這一行人配備特別齊全。白謹路上沒忍住撒歡的小心髒,翻身上馬跟他們一起跑,可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小腹有隱隱下墜的痛感,弄得自己渾身不適。左安禮看出了他臉色有些難看,還捂著肚子,強硬地把他抱下馬,放在馬車上讓吳醫女來看。白謹道:“不用這麽大驚小怪吧,也許我就是吃壞了肚子呢。”左安禮麵色嚴肅:“就算是吃壞肚子也是很嚴重的,稍不留心小病也會拖成大病。”白謹無法,隻好讓吳醫女過來把脈。對方摸著他的脈象,蹙緊眉,“從脈象上看不出什麽,應該問題不大。”其實她摸了好幾次,總覺得這脈象似乎有點兒像是滑脈,但是時斷時續,不太能感覺出來。她仔細回想二人成婚的日子,心裏有了成算。“我給你開個方子服用兩天,記得一定不要隨便顛簸了,走路更要小心,像是騎馬這樣的事切記不可再做了!”吳醫女三令五申。白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謹遵醫囑。左安禮瞥了吳醫女一眼,盯著白謹懵懂茫然的眉宇若有所思。作者有話說:聰明的小夥伴們已經猜出來發生什麽事了吧qwq第73章 白謹最近稍微有些苦惱, 左安禮最近對他實在太小心了。遇見可能顛簸的路程,寧可下來走路也不願意讓他坐馬車過去。“太奇怪了,我身體挺好的, 這樣會拖慢大家的行程吧。”白謹坐在馬車上,言辭義正地跟左安禮說話。馬車軲轆轆地行駛在路上, 簾子撩開, 可以看見外麵山清水秀的美景、一望無際的茂密樹林。他們走的是官道, 沿途都設有驛站, 可以隨時補給。左安禮微怔, 他的青奴總是會替別人考慮,從小性子就很善良。“無礙, 我們此番交接的時間很充裕, 在嶺南的大人還不曾離開。何況黃榜眼應當會比我們快一步, 不必擔心。”趕路本就辛苦, 能慢一點大家就更不會有怨言了,又不是被流放過去, 那用得著那麽急迫呢。白謹頷首:“那就好。”最近他吃什麽都胃口不大,左安禮對此非常憂心,總是變著法子想給他做好吃的,還都是親手嚐試。君子遠庖廚這話放在他身上壓根就不適用。“是不是最近天氣太熱了, 你不用擔心我的。”白謹微微蹙眉, 不樂意被人當做瓷娃娃一樣對待。楚天直昨天炫了三大碗後還打趣他:“是不是我之前說你胖了, 打算減肥了呀?你怎麽如此注重自己的外貌。”忽如其來的揶揄打了白謹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在楚天直他們麵前自己一如既往地豪爽, 那一刻就像是被人刻意說出在意皮相一樣羞恥。根本不存在的想法當然要理直氣壯地反駁:“我隻是最近天氣熱不想吃東西, 你不要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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