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斷情絕愛,隻作太皇太夫足下草履、桌前燭燈、手中竹扇,供太皇太夫差遣。”梅盛雪念著,眸中如火般的熾熱漸漸被冰封,隻留下一熄餘光,仍在掙紮。“斷情絕愛,”玉攸容輕聲念著,看著他眼中那抹餘光,“你做不到。”梅盛雪抿唇,“我可以。”他隻要遠遠的看著太皇太夫就好了,隻要能看見太皇太夫,看著他白頭終老就可以了。僅此而已。他自己不知,透明的淚珠從他的眼中滴落,劃過眼下那顆紅痣。罷了。玉攸容歎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前,俯身為他擦去眼淚,“你不必斷情絕愛。”他不必斷情絕愛?梅盛雪在心中一字一句的念著這句話,眼中陡然升起期盼,太皇太夫的意思是……“哀家不愛你。”玉攸容手指碾過他眼下那顆紅痣,驀然帶起一絲挑逗,“但哀家對你有好感,你若是願意……”“我願意。”梅盛雪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垂眸,被玉攸容手指碾過的地方泛起一層薄薄的紅。玉攸容托起他的下巴,“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應下,便如同這金絲雀,終身在哀家手心中了。”梅盛雪抬眸,仰頭將脖頸送入玉攸容手中,“現在我不就在太皇太夫手中嗎?”他修長的睫毛急促地顫動了兩下,終究沒有垂下,而是抬眸堅定地落在玉攸容的臉上。細長似雪的脖頸在玉攸容手中起伏,被染上一層淡淡的紅,喉結在如玉的手掌碾過數次,終於安穩地待在了手心。他仰頭看著玉攸容,獻上自己以求神邸垂憐,“我願意做太皇太夫掌上的金絲雀。”第78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絲雀(四十二)玉攸容垂眸注視著他。如玉的手掌緩緩握住微粉的脖頸, 修長的手指在劃過耳垂落在後頸。人體最脆弱的位置就這樣被握在了他的手心,而被握住的人卻甘之如飴,溫順得如同家養的小動物。梅盛雪仰頭堅定地看著他, 細長的脖頸向後彎曲, 睫毛顫動, 眼中光影浮動, 如同破碎的冰山, 又如冬夜裏被雪壓彎搖晃的梅枝,心甘情願地承受著一切摧折。罷了。玉攸容眼中遮蓋著月色的朦朧雲霧散去, 隻留下皎皎如明月般的溫柔。他扣住梅盛雪的後頸, 將人按向自己,低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吻。這是他的回答。梅盛雪眼中冰山轟然倒塌, 視線被近在咫尺的如玉的脖頸,以及橫亙在唇邊的微微凸起的喉結。“太皇太夫……”“哀家字枝直。”“枝直……”“我在。”熾熱的吐息打在額頭上,如玉珠般的喉結在唇前輕輕滑動,梅盛雪喉結亦在玉攸容手中輕輕滾動, 唇無聲地張合, 想要說些什麽。玉攸容隻覺溫潤的掌心被這不停滾動的雪球滾得熾熱, 右手捏住他的後頸,將他拉出些距離, 垂眸帶著笑意看他, “想說什麽?”梅盛雪仰頭看著他,眼中的渴望如火山迸發, 熾熱得驚人, 卻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將他禁錮在原地, 讓他隻能低聲求著眼前人垂簾,“我想親你。”不可冒犯太皇太夫, 除非太皇太夫同意。玉攸容看著他的可憐模樣,想到他入宮前,家中請人教導他的春閨情/事、唇鬢廝磨,眼中重新蒙上一層朦朧月色,如玉的手指劃過他的脖側,“好。”得了允許。梅盛雪順從本心,仰頭用自己的唇貼上了那玉珠。玉攸容微頓。喉結下意識滑動,自那雙嫣紅的唇上碾過去又碾過來,最終強勢擠入其中,被染上滾燙的溫度。如玉的臉上也分了些許紅色過去,玉攸容的聲音從頭頂飄下,“誰教你的?”“沒有人教。”梅盛雪垂眸,話中帶上一絲失落,他幼時逃婚出家,無人教他。他說話間,盡管盡量小心翼翼,牙齒仍是輕輕磕到了柔軟的玉珠上。不痛,但……真是……玉攸容在心中歎了口氣,扣住梅盛雪的後頸將他拉開,俯身吻住他的唇,“哀家教你。”他落在那雙嫣紅的唇上,在唇上反複廝磨。額頭與額頭相貼,鼻尖與鼻尖相撞,清冷的雪與溫潤的玉相互交纏。他看著那雙清冷的眼中斷裂的冰山化作一汪清池。他看著那張臉慢慢被赤色染紅,如同落日的餘暉映在潔白的雪峰上。滾燙的熱度從唇上渡來,冷傲的梅香從縫隙中飄出,他隻用貝齒輕輕一磕,就輕易捕獲。梅盛雪被低沉奢靡的紫檀香味包圍,一呼一吸皆濃鬱到讓人喘不過氣來,雙手握住玉攸容的衣袖,仰頭迎合著,如同脫水的魚,而太皇太夫是他的水。半響,玉攸容才放開他。“以後這樣親。”不要親奇怪的地方。“是。”梅盛雪怔怔地答道,目光在那那被他咬得通紅的玉珠和摩擦後紅潤的唇角逡巡。玉攸容看了一眼他緊握著自己衣袖的手,按在他脖頸上的手沿肩膀滑落到手臂,將他托了起來。隨後鬆開手,向榻上走去。走出幾步後,他回頭看著怔怔的梅盛雪,笑著扯了扯衣袖。衣袖抖動間帶著梅盛雪手中緊握的衣袖晃動,將梅盛雪驚醒。他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緊緊攥著的太皇太夫的衣袖,再看著溫柔注視自己的太皇太夫,垂下了眸,整個人仿佛要燒起來。玉攸容又拉了拉袖子,對他伸出手,“過來。”梅盛雪抬眸,拉著玉攸容的袖子一步步走進他,鬆開袖子,將手放在他的手上。玉攸容握住他的手,將人引到榻上,在一側同坐,互相交握的手被層層的衣袍掩住,任誰來都看不出異常。“時辰不早了,你便宿在宮中吧。”“是。”“你以前的屋子哀家還給你留著,等會兒讓流螢帶你過去。”梅盛雪猛地抬眸,複又垂眸,“我今夜不用侍寢嗎?”玉攸容失笑,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兩人的衣裙疊落在一起,不分彼此,“哀家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既然應了,便不會變卦。”太快了。有些東西他還未想清楚。“不急於這一時,”他撚起一塊梅花糕喂入梅盛雪口中,“哀家與你,來日方長。”“是。”就算……如今這樣,已是大幸。他靠在玉攸容懷中,聞著身後傳來的絲絲紫檀香味,品著口中香甜的梅花糕,眼眸柔和下來。兩人靜靜地擁了一會兒,已是夜半。“流螢。”玉攸容喚道。“主子。”流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知何時,流螢已經退了出去。“雪寒今日宿在宮中,你送他去他的屋子。”“是,主子。”流螢剛一隻腳跨進屋,聽到這話,笑著看向歪倒在自家主子身上的梅盛雪。梅盛雪起身,似雪的手指從瑩白如玉的手指指縫間抽離,藏入袖中。衣裙也隨著起身走動而自然垂落到地上,從覆著的紫色鳳裙上抽離。他麵色清冷自持,朝流螢走去。還未走幾步,便當空罩下來一個鬥笠,鬥笠上輕紗飄揚,將他的麵容蓋去。“太皇太夫?”梅盛雪轉身看向玉攸容。“流螢不是外人,在他麵前,你可以直呼我字。”玉攸容解釋道,看穿他想要問什麽,手指隔著輕紗在他唇上一觸即分,壓低聲音道,“唇腫了。”輕紗微動。紗下,梅盛雪抿了抿唇,唇上的確傳來微微刺痛的感覺,以及仿佛殘留著的手指溫潤的觸感。“去吧。”玉攸容溫聲道。梅盛雪轉身繼續走向流螢,跟著他出了寢殿。“恭喜梅公子。”耳邊道賀的聲音傳來,是流螢的聲音。“嗯。”梅盛雪垂眸,眼中笑意壓都壓不住。知道梅盛雪就是這麽個性子,流螢也不介意,低聲和他八卦,“陛下還擔心主子孤苦無依,特意送了人過來,我家主子那是個什麽性子,一般人才看不上呢。”“送了人來?”梅盛雪抬眸看他。“你不知道?”流螢詫異,“我還以為你是看見了送到宮外的那個壽桃,半道折回來爭寵的。”“壽桃?”“如人般大小的壽桃,裏麵裝了個漂亮女子。”梅盛雪抿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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