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細雨春風君子作派,實際上如急雨過川一般,恨不得……雲渺被扣著腦袋按在桌案上,什麽心法古籍都被壓得皺皺巴巴。唇珠被碾得又麻又腫,他感覺自己像顆大櫻桃似的,叫人舔來舔去咂摸汁水。起初雲渺努力在容忍,畢竟薛師兄要借修為給自己呢。然而到後來他開始喘不上氣,便也顧不得那許多。脾氣不大好的小師弟,像隻狸奴似的亂抓亂咬。他想吃小魚幹兒,但也不許做魚幹的主人隨便抱自己,稍有不如意就開始鬧。第96章 修真文中純陰之體的小師弟18“……雲渺?”麵無表情將小徒弟近日交上來的功課細細翻閱一遍, 褚師筠忍不住眉心微蹙,努力從那堆歪七扭八的大字中辨認出其原本模樣。沉吟半晌後,他緩緩開口講解其中疏漏錯誤之處,然而一抬眼, 才發現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已昏昏欲睡。明明乖乖巧巧盤腿坐在軟墊上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那雙桃花眼卻早就偷偷閉上, 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往下垂。又長又密的羽睫靜靜覆在眼下,唇瓣微微張開, 細細望過去能瞧見一點紅馥馥的舌尖,正不知有意無意舔舐著自己那顆圓潤挺翹的可愛唇珠。褚師筠發現對方的嘴巴被舔得亮晶晶, 仿佛覆上層水色。隨即手中一遝紙張便被重重拍在地上。幾縷清風被無端帶起, 恰好拂過小徒弟頸間, 發絲調皮地擦過臉頰激起些微癢意。“唔……”腦袋徹底支撐不住, 雲渺還沒來得及清醒身子便直直向前一栽。然而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未到來。好像找到了貓窩似的,他將腦袋換了個支撐點便舒舒服服準備繼續睡下去,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眉目輕斂,褚師筠習慣性地將小弟子攬入懷裏後才麵露訝然,然而就在要將對方抱到榻上去睡時, 身體卻隨著視線所落之處一齊頓住。雲渺睡覺總是不老實,方才在褚師筠身上蹭了兩下後衣襟便稍稍有些褶皺, 露出一點兒白膩雪肉來。然而仔細看過去, 會發現領口下半遮半掩下透出點緋色,點綴在光潔肌膚上。淡淡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被雪水洗過,一貫盛著漠不關心, 此刻卻透出稚童般的疑惑。褚師筠心底升起些不太正常的探究欲。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停在空中好半晌,最終才若無其事地落下去。他將小弟子胸前衣襟稍稍扯開些, 動作輕柔到接近於無。舍棄單薄夏衣的遮掩,接二連三映入眼簾的是點點紅痕。仿佛雪地裏開出大朵大朵紅梅,含苞待放,在嫩到不經碰的雪膚上奪目刺眼。褚師筠不由自主用手按上去,微涼指腹還帶著薄繭,就直接用力觸及到溫熱綿軟的肌膚。癢意酥酥麻麻,頓時蔓延開來。“嗯……”雲渺原本清淺的呼吸突然泛著抖,還有些急切。紅豔豔的舌尖都吐出來一點兒,順勢從微微張開的雙唇逸出些喘.息。褚師筠把乖乖睡在懷裏的小弟子弄醒了。他立刻將對方衣襟攏好,然而那份慌亂卻連自己都不能理解,皺著眉又若無其事收回手。小徒弟應當是病了,他合該問個清楚。……“雲渺,你身上這些痕跡是怎麽了?”在自家師父懷裏打個哈欠,雲渺不大清醒地伸了個小小的懶腰。眼尾滲出些水色沾濕了羽睫,還濕噠噠黏在一塊兒,就用鼻尖蹭蹭褚師筠胸膛。痕跡?他身上哪裏有什麽疤痕嘛,明明隻有……“!”雲渺頓時腦袋一轉,渾身上下像是炸了毛似的,立刻團成個貓團子從褚師筠懷中滾出來。他直接跪坐在自己的小軟墊上,緊張到壓在小腿上的屁股都緊緊繃著,滿臉懊惱之色。真是的,他怎麽總在師父麵前打瞌睡啊?一定是因為昨天睡太晚了。薛師兄說他白天還要練劍不許鬧太遲,可是不多雙修幾次,要到什麽時候才能下山嘛。短短幾瞬雲渺腦瓜裏就閃過千百個念頭,然而麵上卻可憐兮兮半垂著頭。從褚師筠的視角,隻能看見小弟子小巧漂亮的一截下巴。“師父對不起,我昨天、昨天在藏書閣看書看得太晚了。”聲音賴賴唧唧像是從棉花團子裏擠出來的,尾音更是讓人耳朵泛起癢意,雲渺欲蓋彌彰地扣著手指頭,怯怯道:“我身上沒有什麽痕跡呀。”“如何沒有?你大可自己瞧瞧。”褚師筠死板地追問下去,然而這回卻沒有親自將小弟子的衣襟扯開。他直接握起手邊的劍,在空中利落地調轉方向,冰涼劍柄準確無誤地將對方衣裳挑開些。白裏泛粉的細嫩皮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嫩紅尖尖鼓脹著。然而主人的表情卻純然無辜。“啊呀……”雲渺以為自己要被揍一頓,忙拿胳膊擋住腦袋,後知後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明明心虛的很,害怕師父發現自己偷奸耍滑,為了修為和師兄抱在一塊兒雙修。但又羞又氣之下,膽子竟然也大了起來,衝著褚師筠便凶巴巴小聲吼道:“是被蚊子咬的!”“藏書閣好多又臭又毒的大蚊子,你還叫我每天傍晚去看那麽多書,我早晚要被咬死呢!”嬌氣蠻橫的小弟子,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和師父發起火來,叫對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胡言亂語。”褚師筠不知想到些什麽,隱在發絲後的耳朵悄悄泛起紅暈,隨即厲聲道:“你難道每日在藏書閣赤身裸.體不成?蚊蟲如何能咬到那處!”小弟子麵色浮上層淡淡潮紅,然而那顆惴惴不安的小心髒卻放回到肚子。他莫名有種感覺,那就是師父壓根兒分不清蚊子包和雙修帶來的傷痕。心底升起一點點小驕傲,他覺得褚師筠也不是什麽都知道,開始放下心去騙人。“我熱的很,是藏書閣太悶了。”弱下去的氣勢重新提上來,雲渺煞有介事地指著自己身上的“蚊子包”,委屈巴巴地訴苦:“我隻是稍微把衣服扯開一點點,想涼快涼快,那些蚊子就一股腦兒衝上來吃我的肉!”藏書閣西側臨水,又花木繁盛鬱鬱蔥蔥,倒的確比別處更引蚊蟲。而為何獨獨小徒弟被咬那麽多包?大約是因為那身散發著香氣的雪白皮肉。“再熱,也不可以不知羞。”暫且將此事翻篇,畢竟褚師筠也找不到旁的理由去解釋,隻好在小弟子控訴的眼神下低了頭。然而對方身上的紅痕到底太多了些,總讓人心底不太舒服。“雲渺,你往後將書帶回寢殿去看,不必晚間也留在藏書閣。”“嗯?不、不用了師父!”往日愛偷懶耍賴的小弟子一反常態,結結巴巴反駁道:“在寢殿會容易睡著的,買一點兒薄荷膏塗上就不會招蚊子了。”諸多仙門大派中,劍修相比起音修符修之類要皮糙肉厚的多。問劍宗更有許多弟子還額外修習體術,以此錘煉筋骨,哪個會將小小的幾顆蚊子包放在心上。更別提誰有什麽薄荷膏了。素白色長袍不知何時被人壓出褶皺,褚師筠從寬大衣袖中探出手,袖口處用銀線織就的竹葉暗紋隱隱生輝。他眼睫輕垂,視線落在手中雲渺寫好的那一遝子厚厚的批注上。字跡雖說潦草了些,但仍能看出用心之處。想必已從心法之中領悟許多,否則脈息不會醇厚順通,更是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太過嚴苛,若是逆反起來便不好。……興許是褚師筠沉默太久,雲渺捏著手指頭開始做賊心虛。他這些天白日要假模假樣練劍,晚上還要偷偷摸摸雙修,壓根兒沒有力氣去寫什麽“讀後感”。所以,那些東西都是甩給薛遠嶠幫他寫的。薛遠嶠自是半分不舍得小師弟受累受罰,幫人完成課業更是小心翼翼。先是棄掉一手帝師誇讚的好字跡,再絞盡腦汁去模仿雲渺的風格口吻,往往蠟油燒幹才寫好一篇來。但哪怕花費再多功夫,在褚師筠這關過不去,雲渺肯定要嬌蠻地跟人算賬。他心尖兒都開始發顫,生怕下一秒就要被拆穿所作所為。然而等來的卻是一句:“問劍宗山下的鎮子上,興許有薄荷膏之類的東西。”第97章 修真文中純陰之體的小師弟19問劍宗腳下, 清河鎮。大小散修同凡俗百姓混居一處,書肆茶肆,酒樓畫舫,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