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話雖這樣說,但李牧首還是騰了手抱著他跨坐在腰腹,又在後麵墊了個小枕頭。程幼沒說話,懶懶地將臉埋在他脖頸處。作者有話說:嗯……就是,可以要票票嗎(w)第15章 幼幼“你阿母喚你什麽?”“幼幼……”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腔。李牧首輕輕拍著他的背,不自覺地低聲輕喚“幼幼……”“怎麽會選幼字?“我小時候多災多難,還未出世時便差點活不下來,後來千難萬難好容易生下來了,祖母愛憐極甚,便選字幼,望閻王爺呢念我稚弱不收了去。”說到最後程幼帶了點笑意。“聽說還是去廟裏請大師看的字呢,但後來也有和尚說我姻命相克,名裏有帶‘幼’字怕是經不了災難,此生必時乖命蹇。”一語成讖,上輩子卻也如此。“……不會”李牧首手輕輕摩挲著他細白的後頸,聽罷淡淡道。後麵程幼也沒再說話,大抵今天一天是累了或者是李牧首的摸得太舒服,不知不覺就趴在懷裏睡著了。次日程幼整理殘卷,突然發現一本破舊的雜卷,閑來無事便隨手翻閱,沒想到這書讀竟頗為有趣。編錄者是位前朝家道中落的公子,為人灑脫,喜遊山玩水,一生肆意暢快。書中所錄便是他於各地的所見所聞,隻是可惜好書卷殘。鯽魚有刺,海棠無香,紅樓未完。越是這樣的憾事越是人意難平。蹲在書架前翻了許久也不見後半卷,他雖然遺憾但也沒什麽辦法,於是又捧著上卷再細細複讀。“這是什麽書?”“太後”程幼剛站起身想要行禮便被太後止住了。“隨手翻閱的,書卷殘缺,文中隻說名為常微,並不不知其姓氏。”容熙墊了蒲團,太後便坐在他對麵拿起殘卷看。“是本好書……但隻有上部,著實可惜了”說罷她一抬眼便見程幼皺著眉好似在思襯什麽。程幼未等她開口問,便說出心中所想。“因為前朝戰亂頻繁,所以好多這樣佳作都因為各種原因殘缺,實在是可惜,我剛剛是想著是否可以讓典庫聯合民間人士將殘缺書卷重新整理成冊。”他的眼尾微微挑,明明一雙含情目卻偏因為澄澈的眼神倒少了輕佻之氣,反而顯得靈動不失乖順。極討人喜歡。聽他說完,太後將手中的茶輕輕擱下開口。“這樣的殘卷浩如煙海,即便是典庫聯合民間人士共同整理怕也是要耗費巨大才力人力。”程幼提的確實是件好事,但實施起來太難。“若單是典庫來做這件事確實太難,但這件事若是下放到民間由一些讀書人和愛書如癡的人來做,再由典庫作輔會簡單許多。”程幼說到此處念頭一轉忽然又道“許多殘卷也並非隻是些供人娛樂的,還有許多百工之術。”“如農桑便有育稻蓄豚、養蠶織造;製造有製船、架橋、鑄鐵器……”“大國重工……”正說著,程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止住了話。“怎麽停下了?”太後疑惑地問。“……我”“在我宮你不必拘束”“我隻是覺得許多這樣好的書,殘缺著隻能束之高閣,特別可惜……”他低了地頭,手指有些不安地扣著桌麵。上一世,他在貶至冷宮,宮殿空曠,日頭一寸一寸移動,時光寂寞得讓人發狂,好在有書。再後來,他流放到嶺南,唯一相伴的隻有書,一卷一卷、一室一室……或殘或全,日複一日終日相伴。如今,他再看這些書,看書上橫豎撇點折的字總是很有熟悉感,那種熟悉感都幾乎舊朋友相伴時的安定。“你說的很不錯,沒曾想到你還有這些遠見……”心中剛剛浮起的傷感頓時散去,程幼聽得有些耳熱。活了兩輩子,遠見可能也就這點吧。李牧首入殿便是兩人相處融洽的畫麵,心下詫異,麵上倒仍是冷冷淡淡的。“母後”李牧首向太後微微俯身行禮時程幼連忙起身退到一旁。作者有話說:先更到這,三十號再見哦,muma( (c)第16章 似真似假的偏愛李牧首一進來,太後便斂下看向程幼時的慈愛笑意,盡一國太後的端莊威嚴。“坐,容熙沏一壺清茶。”李牧首喜歡喝清茶。“小幼可喝什麽?”程幼正想著別的事情愣了一下,下意識搖了搖頭。太後看著他呆呆愣愣的模樣笑了一下,隻是朝容熙道“給他做碗甜羹。”一整日也不見這孩子喝什麽湯水。李牧首看了眼程幼,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動。“皇上,今日來是為了胡羌國來訪的事?”提到胡羌國,程幼下意識屏息。早年大夏國和胡羌國交惡,太後的胞弟和阿父因兩國交戰慘死,一直是太後心中難言之痛。後來李牧首上位,為了蓄養國力便和胡羌國通商交好,底下兩國百姓相處算得上融洽,但太後卻不曾給過胡羌國一個好臉色,甚至因此對李牧首隱有怨責。李牧首這個人,無論什麽事都將利弊算得清清楚楚。想著程幼又不動聲色地想李牧首處看了看。對麵的人雙手擱置膝上,脊背筆挺 ,隻是背著陽光讓他看不清神色。“這些事聖上既然心下已經有決策,自己拿主意便好,我無甚異議。”太後神色漠然,淡淡開口。“嗯”不時清茶和甜湯被容熙帶著小宮女端上來,凝滯的氣氛稍稍緩和,程幼也趁鬆了鬆僵硬的身子。“年底,方家老太太三年孝期滿,你和書漪的婚事也該定了。”太後突然提及方書漪讓程幼端碗的手一抖,眼前突然前世浮現和那個人針鋒相對、爾虞我詐的種種類類。這一世嘛……這一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其他的他不想摻和,更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和方書漣爭什麽皇後之位,他隻想守好程家、讓孩子在自己身邊好好長大,不要養成和李牧首一樣冷清酷厲的性子。如此便好,其他別無所求。“禮部已經在籌備了……”擱下茶盞,李牧首不知道為什麽朝斜對方的程幼看一眼。那邊程幼舀著甜湯往嘴裏送,麵色如常,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他之前最愛拈酸吃醋,甚至將自己身邊的稍有姿色宮女都折騰走,隻餘下一下老實不敢又什麽別的心思的人。雖然瞧著可笑……但也因為實在無傷大雅他也沒管,任由他鬧。隻是奇怪今天聽到方書漪不久入主正宮的消息怎麽沒有分毫反應?如果程幼知道他這麽想得怕是要苦笑一聲。上輩子他自以為是,仗著李牧首給的幾分似真似假的偏愛……不知進退地說了許多癡話,便被他不留情麵地斥責、罰去尊儀殿門前跪著。當時他肚子還懷著孩子。齊璃路過停下腳步站在他麵前,低眼俯視冷笑“我還從未在宮裏見過你這樣蠢笨之人,當初你是怎麽爬上李牧首的床呢?我原以為你是有些手段的……”後麵的話齊璃並未說完。尊儀殿的宮匾,在陽光下愈發威嚴華貴,無上尊榮,獨一份殊榮。程幼抬頭望著它,隻覺得諷刺。一碗甜湯下肚,程幼隻是覺得哪裏都是香香甜甜的暖意,霎時人也開心了。從長慈宮裏出來,兩人並肩而行,李牧首一低頭便看見,程幼垂斂的纖長睫毛。簌簌顫顫的……“陛下,是回書房嗎”程幼突然轉身看著他問。“去書房”“哦……”程幼聽罷點了點頭,想著剛好,正要應下,突然又聽李牧首開口。“你一起去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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