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公子的肚子嗯……”荷綠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細細打量起程幼。臉上比之前有些肉,肚子確實是有些圓……“是誒!”說著荷綠很是開心,拍了拍桃曳的胳膊讓她趕緊往程府稍個信說公子在宮裏養胖了些。前陣程幼病了一場,瘦得消薄,下巴尖得可憐,如今胖了些看著倒格外好看。皮膚通透,眼尾微微上調,水泠泠地顧盼生輝,即便是穿素衣也能穿出迤邐之色。“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程幼見她們兩個手裏拿著東西卻站在院子裏愣愣地盯著自己看,有些疑惑。兩人回了神,答過話都慌慌張張去做事 留程幼一個人躺在椅子裏不明所以。作者有話說:我這麽努力地碼文,確定不給我投個票或者分享一下、留個言讓我更有動力碼文嗎,我滴寶( (c)第31章 李牧首想了想……覺得舍不得朝中各路勢力紛雜,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能會牽連起許多千差百變的變動。而權掌萬千生殺的聖上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都會讓朝堂瞬間風起雲湧,李牧首不想程幼牽扯進前朝,更不想他立於風浪之顛。立於風浪之顛便總會有一日會處與帝王的取舍之間。李牧首想了想……覺得舍不得。有點舍不得。那日程幼問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他。李牧首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回答,應該是……有一點。可他也知道自己給不了他更多,正如程幼所明白的那樣。他會寵他,甚至會喜歡他,但不會愛他,久處深宮他早已習慣了權衡利弊,習慣了冷眼旁觀。曾經父皇便誇他是天生的帝王,如今坐高位、擁皇權有時候他也那麽想。他果然是天生的帝王,自私且涼薄。程幼是他計劃之外的例外,如果那年他未去廣陵、未遇見程幼的話,可能連喜歡都不會有。幹淨、漂亮、羸弱……這個人像是按著他心意出現一般,他想要,想要把人帶回宮。但那些一瞬間出現在腦子裏的所有駭人行為他一個都沒做,李牧首想那不曾有過的克製應當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仁慈。後來他回到宮裏,偶爾也會想起那個總是懵懂地望著他的漂亮小公子。隻是偶爾……如果時間久了他可能也是會將人忘了,甚至再記不清他長什麽模樣。可偏偏後來漂亮小公子不知死活地爬上他的榻……“陛下……”他的聲音又黏又膩還帶著哭腔,跪在榻上仰頭望著他,活色生香。李牧首冷眼看著淚盈盈攀著他的人,手輕輕摩挲著的他臉不再拒絕。初次承歡的人被折騰得隻會慌張地環著他的脖子,連哭都不敢大聲,弄狠了也隻是哭哭啼啼地喊“陛下……”陛下……輕點……好漲……李牧首聽得頭皮發麻,越發控住不住力道,將人嚇得手腳並用拚命往榻下爬。屋內,細白的腳腕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攥住拖回,又響起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的喘息聲。紗簾散開,月光落在上麵,乘著夜風搖搖晃晃。下麵進言的大臣分辨不休,幾乎要將唾沫懟到彼此臉上,李牧首回過神冷眼掃過去,頓時安靜了不少。“今年科舉一如前年,但之後的用人製度要有調整,至於怎麽調整想必你們是已經有打算了,可行即用。”水至清則無魚,他不介意朝臣有自己的心思,隻要別觸及底線。說罷正要收回視線卻忽然瞥見一物。鄭儀廉察覺到似乎有一道威壓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抬頭立即向所來目光處追索卻什麽也沒發現。良久低頭黯然失笑,他是被人盯得怕了……而上坐上的李牧首,回想起他發冠別的簪子總是隱隱覺得眼熟,似乎在誰殿裏見過。散朝後,李牧首往長慈宮去,半路上忽然想起,那支簪子他曾在程幼的寢宮裏見過。“鄭儀廉?”程幼的四哥,但並無血緣關係,且自幼一塊長大……李牧首驟然停下腳步。“聖上是要見鄭大人?”一旁的曹公公試探性地問。“鄭儀廉為何如今還在帝京?”“哦,前幾日程二公子大婚他暫緩上任,後來又趕上司任司整調所以他調任外地的事情便暫緩了下來。”曹公公緊跟其右,彎著腰恭謹地答話。“明日司任司的請安就免了……”少時到了長慈宮,曹公公抽空招了一小太監。“去,告訴司任司的人今日之內完成整調事宜,明天一早天未亮便來候著請安,這事若是做差了……司任司過不了明日也是該換人了。”“是”小太監聽吧,撒了腿就往司任司去報信。太後正修理著一盆開得正好的山茶花,見李牧首來了隻是抬了抬眼皮,讓容熙給他沏杯茶。“皇帝來是有什麽事?”母子關係疏淺由此可見,然李牧首似乎也並不在意。“過幾日我私下會出宮一趟”太後放下手中的剪刀,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手帕。“宮我會替你看著,這次出宮是了為什麽?”“當年外祖舊部叛逃此事有疑,近日有了些線索我想親自去探查一下,另外還有胡羌國外商的事情。”太後的手一頓,將茶碗擱在桌麵,良久開口。“當年舊部叛逃至使你外祖和你大舅舅慘死於胡羌國馬蹄之下,這件事雖存疑但在先皇期已有定論,你如今翻案又如何?死去的活不回來,通商交好亦如往常。”李牧首修長的手擱膝蓋上,從容不迫。太後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翻舊案,是為了加持和胡羌國通商的籌碼?”李牧首默認。太後看著他冷冽的麵容再說不出一句話,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怎麽如今竟長成了冷心冷肺的模樣。“你這是借著你外祖的血在為自己謀劃……”“母後慎言,兒臣這是為了大夏。”氣氛瞬間冷凝,直到容熙笑盈盈進殿才打破。“聖上、太後,可要用午膳?公子在偏殿剛睡醒就說餓……這早上才吃過呢?”太後聽容熙的話麵容少有緩和。“那便布膳吧”程幼在太後宮裏?李牧首端茶的手一頓。他有些日子沒見他了。怎麽早上剛吃過就餓了,難道是自己宮裏做吃食的人不盡心?是奴才見他失勢沒好好伺候,才將人餓著了?想到此處,李牧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太後起身正要去前殿,忽然想到這還有個人斂笑淡淡道道“皇帝公務繁忙,我就不留你在長慈宮用膳了。”這是明擺著趕人,至使李牧首剛要邁開的腿也跟著停在當下。“太後、聖上飯已備好,可以用膳了。”還好底下的奴才趕來的及時解了李牧首幾乎可以用羞窘來形容的處境。太後做不出再次趕人的舉動,也就沒再說什麽。他們到前殿時,程幼已經坐上桌了,正眼巴巴地盯著盤子裏的菜看,不時地裹著嘴巴。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人有些呆,見到他們過了半晌才想起來起身行禮。第32章 “不了不了,陛下親親我……”“吃吧,等一會了?”太後極為慈愛地看著他道。程幼眉眼彎彎地著搖了搖頭。太後宮裏飲食清淡,不是程幼平日愛吃的滋味,但現在他餓了便是吃什麽都香。可能是自幼家教極好的緣故,即便是餓急了,他吃飯也還是不急不緩的。端著碗,細白的手握著筷子夾肉,吃高興了眼睛就會像小星星一樣,亮亮的,兩頰鼓出一個小包隨著他咀嚼一動一動,讓別人也突然覺得平常的飯菜格外美味。李牧首放下筷子時,程幼才吃了半飽,但是見他已經準備離席便猶豫著要不要將捧著的碗也放下。而李牧首一抬頭看到對麵人抱著碗、白淨的小臉皺著皺成一團猶豫不決的模樣,驟然失笑。太後看見他笑,蹙著眉瞥了一眼,轉臉又笑著讓程幼慢慢吃不要著急。碗見底,程幼差不多飽了,便去正殿向太後跪安,太後自然沒讓他行這些虛禮,臨走還讓卦善捆了一個甜瓜讓他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