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名稱: 以身殉道後我重生了本書作者: 敘春池本書簡介: (正文完,修完正文細節更番外)離火聖尊白燼收裴禦為徒,精心養育,用二十幾年把他養成了世上最鋒利的一把刀,就是為了讓他殺了自己,以身殉道。萬萬沒想到他重生了,外貌和實力都退回少年時期,還未找到藏身之地休養,先遇到了已位列仙班的裴禦。遠處,是被裴禦削成了人形的仙山,上麵刻著師尊離火聖尊之墓。據說無論是仙人還是飛過的鳥,哪怕隻是路過這座墓碑,也得停下來磕個頭再走。眼前,是戴著麵具,看起來很不好惹,有點瘋的裴禦本人。他問白燼“你是誰?”“長得這麽好看,肯定不是我的徒子徒孫。”白燼覺得有點不妙。他掌管仙殿時常年戴著麵具,仙殿那麽多人,隻有裴禦見過他的樣貌。如今裴禦卻沒有認出他。要麽裴禦故意裝的,要麽他徒弟裴禦當年和其他仙門的人打鬥時……傷的是腦子。內容標簽: 強強 年下 情有獨鍾 仙俠修真 輕鬆搜索關鍵字:主角:白燼,裴禦 ┃ 配角:吃瓜路人 ┃ 其它:安值雨一句話簡介:師徒年下,披著馬甲談戀愛。立意:除惡揚善。第001章 雪花簌簌而落,給寂靜的山穀染上了一層又一層厚重無暇的白,把不堪重負的枯黃樹枝壓得極低。樹枝斷裂之後落在地上,頃刻便被白雪狠狠蓋住了,仿佛它從未在那裏出現過。很快,離奇的事情發生了。被埋在地裏的枯黃樹枝從厚厚的白雪中探出了頭,緩緩地,像是新生命出生一樣,一點一點地往外冒,越來越長……等到整支枯黃樹枝快要從雪地裏露出的時候,一隻捏在樹枝底端的,看起來比雪更白的手出現了。形狀完美,手指直而細長,若是有人在此刻看到它,必定會想起某尊供奉在仙殿中的神像。可惜附近空無一人,隻有漫天飛雪俯瞰山穀,注視著手的主人從雪地裏坐起身,露出一身白衣和像墨一樣黑的長發,以及一張屬於少年人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的猶如寒冬的夜空。可當他抬眼靜靜打量周遭的環境時,那雙眼睛便好似夜空中碩果僅存的亮色,把他整個人襯得略微溫和了幾分。像是很久沒見過這般景色,少年人立起身站在雪中,安靜地注視著周遭的一切。直到一聲聲呼喚從遠處傳來,打破這片平靜。來的幾個人隻看外表都和少年人差不多大,其中長得最為喜慶,頭發高高束在頭頂的年輕人問道:“請問你是屈澤遠麽?”“不是。”他姓白名燼,不認識屈澤遠,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那你有見過……”白燼回答問題時還未回頭看他們,此刻對上白燼的視線,看清白燼的模樣,年輕人愣住了,臉上滿是驚訝之色。縱使他見過諸多樣貌出色之人,但長相氣質如眼前人這樣出眾的,還是第一次見。白燼從來沒在別人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下意識抬手碰了下下巴,指尖碰到的是溫熱的,帶著絲絲冷意的臉,不是他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冷麵具。不太適應臉上毫無遮擋的狀態,白燼垂著眼,略微皺了下眉。年輕人莫名覺得,要是此刻不問,他就再沒機會問對方問題了,連忙開口:“我們來這裏找一個名叫屈澤遠,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輕人,據說長得和你差不多高,胖瘦也差不多,你有在附近見過這樣的人嗎?”白燼:“沒有。”白燼記得此處山穀應是仙家重地,他死之前,能來這裏的隻有他和他的徒弟裴禦,以及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一幹人等。眼前人身穿繡著特殊秘紋的長袍,帶著各種各樣的法器。看起來不像是在他死後照顧裴禦的人,更像是當年被他收為徒弟,跟著他修煉的少年裴禦。雖說是死,但……白燼斷了思慮。那時候,全“蒼”界就隻有一個裴禦。如今隻算他麵前的這些,就有七位了。“再有兩個時辰雪會下得更大,據說要連著下好幾天,到時候就算請師父來,也很難找到人。”捏著長鞭的少年開了口,“羅師兄,要不我們先找個人回去請師父過來?再拖下去,我怕屈澤遠有危險。”人群中有人說道:“找屈澤遠是我們幾個的任務,現在請師父幫忙,任務就成了他完成的,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眼看著要到月底了,我們這個月本來接的任務就少,要是連這個也完成不了……”“再找找看罷,如果一個時辰之內還找不到,再請師父過來幫忙。相比我們的任務完成與否,屈澤遠的安全更重要。”最先跟白燼搭話的少年就是其他人口中的羅師兄,他都這麽說了,另外六位少年不再爭論,湊在一起商量怎麽找人。白燼不習慣待在人多的地方,轉身離開。“等一下。”羅師兄羅契開口喊他。白燼停下腳步回頭。羅契繼續說道:“前邊岔路有點多,我們人手不夠,你方便跟我們一起找屈澤遠嗎?”白燼幾生幾世,找過的人隻有裴禦。次數不多,但經驗豐富。隻要心裏想著要找的人,把神識和“蒼”界連接在一起,他就能立刻知道那個人的位置。但那是白燼身為“蒼”的主人的時候所用的辦法。如今他死而複生,身體和實力都大不如前,“蒼”界也換了主人,不再屬於他。現在的他不僅無法和“蒼”連接,甚至連感受“蒼”的存在都做不到。想要知道他死後“蒼”界的變化以及“蒼”界的現狀,和他們一起行動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他也有點在意屈澤遠的安危。白燼點了下頭,羅契就當他同意了。有資格和實力來山穀的大多不是普通人,見白燼身上沒有什麽法器,羅契隻當白燼還沒有修煉到能使用法器的程度,實力偏弱,就把白燼跟他分到了一組。見其他人移動時都沒使用法器,徒步往前走,白燼問道:“為何不飛?”白燼想得再入神,也不至於聽不到周圍的腳步聲。這些人在抵達他附近時,多半是飛過來的,或者使用了可以在空中移動的法器。羅契驚訝道:“你不知道?”白燼略微搖頭。羅契再次打量了下白燼的行頭,眸中閃過一絲緊張:“你……應該不是飛到這裏的吧?”白燼:“不是。”他睜眼時人就在雪底,不是飛來的。“那就好。”羅契鬆了口氣,“我們仙門有門規,從我們腳下的地方開始直到山穀的最深處,無論是本仙門的人還是外來的,一律不能飛,得走過去。走的時候,也不得使用任何仙法。”仙門?白燼死之前,“蒼”界並沒有這個說法。他隻當仙門是仙殿的另一種稱呼,沒有在意:“仙殿因何設立這樣的門規?”“你真的是修仙之人?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羅契震驚了,“竟然……還把仙殿和仙門混為一談。”白燼不修仙。他天生擁有“蒼”界,為萬物之主。每遇到岔路口,就有人結伴離開,行至此處,周遭隻剩下白燼和羅契二人。白燼沒有應聲,羅契幹脆停下腳步為他說明:“因為你我腳下之地,是我仙門師祖離火聖尊以身殉道的地方,就連明河仙尊為離火聖尊親手雕刻的墓碑也立在此處。”明河仙尊?白燼記得明河是他給裴禦起的名字,羅契提到的離火聖尊,大概率是白燼本人。白燼側仰著頭看向高空中的某處。若是他當日死之後,身體能自然從空中落下,山穀這片地方,倒真的算他殞身之處……白燼這樣想著,飄入他耳中的屬於羅契的聲音就變得縹緲起來。“我們走到山穀深處了還沒看到屈澤遠,他極有可能是去拜祭離火聖尊了,我們先去墓碑附近看看。”羅契邊走邊說,“先提醒你一句啊,等我們一會過去,你隻遠遠看著就好,別亂動,明河仙尊不喜歡其他人離師祖的墓碑太近。”羅契往前走了幾步才注意到白燼沒跟上來,轉過身遠遠看著白燼立在雪中的身形,端正肅穆,莫名覺得有點眼熟。白燼:“你說的不能把仙門和仙殿混為一談,是什麽意思?”白燼的聲音在大雪中傳到羅契耳畔,格外的輕。不由自主地,羅契的語氣比剛剛多了幾分恭敬:“數千年前,在離火聖尊以身殉道之後沒多久,仙殿就不複存在,沒了。”白燼聽了一步步往前走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羅契的心頭,讓他忍不住變得緊張,喘不過氣。好像向他走來的不是一個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修為比他差的少年,而是像他師父那般,乃至仙尊層次的存在。白燼問羅契:“說,仙殿為什麽沒了?”羅契有點發怵:“具體情況我不知曉,隻聽說跟一個傳說有關。”沒等白燼開口,羅契便把那個傳說告訴了白燼:“傳說離火聖尊是仙殿之主,他以身殉道後,仙殿本該是由明河仙尊繼承的,可明河仙尊並沒有成為仙殿的主人。仙殿一直無主,便等同於不存在了。”傳說是真的。但該由裴禦繼承的不隻是白燼留下的仙殿,還有整個“蒼”界。不可避免地想起裴禦在他死前說的話,白燼垂下的右手緊握在一起,拇指把食指的指節都壓白了:“他為何不繼承?”聽過傳說的修仙者甚多,幾乎所有聽過的人都知道明河仙尊的回答。羅契沒什麽要避諱的,便實話實說了:“不清楚,曾有不少膽大的人問過明河仙尊,他的回答永遠隻有一個,不想要,他看不上別人不要的東西。”不要的東西。除了自己,沒有人比裴禦更清楚“蒼”界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白燼胸口隱隱作痛。像是又被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