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正要帶著溫自憐走偏路回去,卻聽湖對麵傳來聲音,“是何人?”對方言語中隱隱有威壓之意,顯然已經把他當成深夜在宗門內鬼鬼祟祟之人。眼見路別昔正往這邊來,葉尤州給身上緊緊扒著他的樹袋熊施了個隱身術。此隱身術隻對修為低於他的修士有用,說是隱身術,不過是高級的障眼法罷了。路別昔從未參加過破冰大典,但遠在坤山,也總能耳聞他的光輝事跡。對於自己修為是否比對上高上一層,葉尤州有些摸不準。雪衣修士翩然而至,見到葉尤州後,他微一遲疑,隨即開口道:“原是葉修士。”聽到這話,葉尤州心下一喜,對方沒有發現溫自憐。路別昔靜靜看著眼前的黑袍青年,他向來心細如發。見對方因著自己開口後,那雙墨染的瞳仁染上欣喜之色,偏還要維持一派冰霜之色後,他移開視線,心中泛起絲困惑,隻一句話便能那麽開心麽?雖與對方隻見了幾麵,可對方的行為確實與修真界中傳得他一劍破蒼穹,清霜不似凡間人的形象大不一樣。渡雪嘴中的話,他向來隻聽個六成,渡雪素來愛誇大其詞,擂台那日的話,他心裏明白這不過是對方的托詞罷了。若說那是托詞,那麽來坤山宗後,對方對自己與旁人分明不同之事又該作何解釋?眼前的修士天賦奇佳,路別昔不希望這樣優秀的對手把過多的心思放在情愛之上。見對方欲言又止,路別昔率先開口,“葉修士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天才,路某倍感榮幸。”葉尤州正想著怎麽開溜,聽前半段路別昔誇自己,還以為自己的隱身術露餡了,聽了後半句,他又有些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路別昔在這和他談什麽修士友誼?自己此次又不參加破冰大典,沒人和他搶那魁首。葉尤州不知回些什麽,便以不變應萬變地“嗯”了一聲。見對方意會後,路別昔寬慰離去。但他才走了幾步,便聽身後人悶哼了一聲,一向冰冷冷的聲音此時卻拖著絲尾音。路別昔腳下一頓,片刻後他腳下乘風而去。葉尤州拉開衝著他鎖骨一口咬下的狼崽子,差一點他就要露餡了。見溫自憐神色迷離、丹唇微張,呼吸也愈發急促後,葉尤州不再停頓,半抱著對方朝飛天羽內飛去。第9章 危機解除了短短半刻鍾功夫,葉尤州就被懷中人撲倒了數次。一路折騰,終於到了廂房。葉尤州關上門,他將溫自憐推至榻上,順手扯過對方發間已鬆鬆垮垮的白絲帶,捆住對方雙手,麻溜地打了個結。榻上,含春酒已完全發作的溫自憐渾身紅透,整個人如水洗一般。那張豔比花嬌的臉上帶著誘人的潮紅,平日裏疏離淺淡的眸中此刻卻含著瑩瑩水色,緊抿的丹唇更如一枝紅豔,待人采擷。葉尤州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全身滾燙,呼吸潮熱。方才貼著的身體清涼舒適,此刻離開了對方,似乎更難受了。溫自憐半睜著霧眸,目光在屋內搜尋著。被他貪戀溫度的冰塊正在屋內毫無章法地亂走著。經過方才的一番折騰,葉尤州身上的衣服早已亂做一團,可他沒心思去整理,腦中滿是方才的驚鴻一瞥,那張仿若攝人心魄般的師弟的臉。他心中默念著,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默念了幾十遍後,葉尤州冷靜下來了。現在,一個問題擺在了他麵前。原書中,主角是被路別昔的仙丹搭救了,但現在這情況,他還怎麽去要仙丹?若是找個藥宗弟子治療的話,倒也可行。可現下師弟的模樣,便是他看了都活像是被海妖勾了魂似的,來的藥宗弟子定力差些,說不準就當場輕薄師弟了。怎麽辦,怎麽辦……葉尤州急得焦頭爛額,偏偏榻上的人還嚶嚀不斷,“……嗯。”葉尤州腳步一頓,八字箴言已不管用,他開始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師兄。”葉尤州加快念咒:清心靜氣,吐息呼氣……“師兄……嗯……”傳來的聲音愈發纏綿。葉尤州身體一僵,開啟了一百倍速:放空本心、放空本心,擯棄雜念,萬物有情,點到即止……榻上,溫自憐眼尾豔如胭脂,渾身燥熱難忍,偏偏雙手被縛,又提不上靈力。他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個蒼雪的背影,丹唇上已布滿帶血的齒痕,他極力壓下卻還是偶爾溢出幾聲嚶嚀,瑩潤的耳畔因著羞恥也染上了片豔色,身體更是難耐地輕輕摩挲著被褥。不知過了多久,榻上人又傳來聲音。“勞請……嗯……勞請師兄幫我一下。”葉尤州念咒又是一頓,他腦中開始出現各種不和諧的畫麵。他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搖頭又是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師、兄……”榻上之人似乎已被逼到了絕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二字。葉尤州心中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走到了榻邊,但眼睛卻落在別處,沒有一絲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溫自憐已是強弩之弓,他死咬著唇,雙眼早已是一片水色,見移動冰塊終於靠近了他,他正要開口,卻聽移動冰塊快速念叨著:“不看不看,是醜八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看一眼倒三天胃,碰一下折十年壽……”溫自憐:“……”身上又是一陣熱浪襲來,溫自憐渾身顫抖,他用盡全力逼迫著自己不向身邊的青年撲去,語調也有些顫,“……師兄,身上可有針?”葉尤州一愣,他自儲物囊中掏出一針灸包,打開後,拂手介紹,“各種尺寸長短,任君挑選。”溫自憐沉默了一會兒,又是一下狠狠咬唇後,他道:“……隨便來一根便可。”葉尤州挑了根,還沒開口問師弟,要這針做什麽?就見溫自憐舉著被綁的手指,絲毫不猶豫地往針上撞去。鮮血自那雙玉石般光滑瑩玉的雙手上滴落,眨眼間,溫自憐十指上都有了個血口子。葉尤州一時間看呆了,十指連心,看得他指尖抽痛,偏偏師弟還麵不改色。放了血後,溫自憐似乎稍稍好受了些,他動了下有些黏膩的身子,輕皺著一側眉頭,道:“……師兄可否扶我坐起?”葉尤州坐到榻上,將他扶起。溫自憐半靠在對方肩上,聞到一陣如幽蘭,又似冷梅般的清香後,體內又是一陣隱隱作祟。溫自憐稍稍屏息,偏過頭去,“麻煩師兄幫我放進浴桶中。”這話一出,葉尤州已明白對方想做什麽了,師弟他這是打算生忍過去了。方才對方忍得有多痛苦,他雖沒看,聽那聲響也已十分焦灼。也不是沒有第二條法子……他腦補了下為師弟手動解毒,而後師弟提劍追他的模樣……葉尤州果斷地抱起了對方。被公主抱的溫自憐微怔,他濃密的長睫輕眨著,遮住了一片水色。把對方安置在浴桶中,又加了幾桶冰水後,葉尤州逃也似的走了,“我在門外侯著,師弟有事喚我。”葉尤州背靠著房門,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他重重吐了口氣,累癱似的在門檻上坐下。……總算是熬過去了。萬人迷主角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覷,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在溫師弟麵前做個柳下惠。想到方才溫自憐的百般克製隱忍,明明痛苦得要命卻還是咬牙死撐,葉尤州輕歎,也許師弟他也不想做這個萬人迷吧。書中溫自憐從小失去雙親,被華庭君收入劍宗,剛入宗,便因著一張出塵絕豔的臉出名了。其他宗弟子常常跑來劍宗聽課,不為別的,就為了見他一麵;劍宗常有去另外二宗教弟子們基本禦劍之術,凡是溫自憐教課那日,總是人山人海。去了一回,其他宗弟子大打出手後,溫自憐便再也未教課了。葉尤州記得,師弟剛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個青澀靦腆的少年。不知何時起,對方成了如今與人親近都避如蛇蠍一般的性子。師弟剛來那日,是一個秋日。他正在唱晚林中練劍,剛收服如虹劍,他控製得還不穩。林中突然踏入陌生的氣息,如虹劍劍身微震,泛著冷光直刺向來人。眼見如虹劍便要刺傷來人,葉尤州一個閃身,帶著對方躲過了攻擊。葉尤州沒好氣地收回劍,如虹劍嗡嗡的在腰間抖動,似乎很不服氣。如虹劍這般囂張,葉尤州心情很是不佳,他放開懷中的少年,正想好好訓訓這破劍,衣擺卻被人輕輕扯住。葉尤州回頭,漫天紅火的楓林下,少年瓷白的肌膚不知是被這紅火的楓葉映的還是怎麽的,腮上似是打著胭脂般。少年很是青澀,似乎也不太會與人寒暄,隻縮著腦袋,扯著他袖子,低低道:“師尊讓我來見過六師兄。”葉尤州冷眼瞪著如虹劍,有些漫不經心,“嗯,聽師尊說過,排行十七。”少年輕輕“嗯”了一聲,他悄悄抬起頭,清亮的雙眼小心地打量著傳聞中一人一劍獨挑妖獸窟的六師兄。如虹劍赤光四射,顯然不懼葉尤州。葉尤州隻想趕緊走完這套兄友弟恭的流程,好好收拾破劍。“叫什麽名字?”“……溫自憐。”“嘭”如虹劍墜地,發出一聲悶響。*“師兄。”身後的門被打開,溫自憐從中走出。葉尤州回神,見師弟身上已無異樣,隻眼尾還有些未散去的紅印,唇色稍紅了些。“可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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