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那我先走了。】葉尤州正要走,又被師弟輕輕抱了一下。葉尤州心下有些訝異,看來今夜之事對師弟的刺激很大。葉尤州又是拍了拍師弟的背,他聽師弟低低傳音道:【師兄,回見。】師弟這模樣怎麽有些像是三師兄養的小花貓?三師兄常年在外遊曆,養的小花貓被他丟在了宗內。好在小花貓是個自然熟,宗內誰走過去了,都十分親近地蹭上去,或是輕輕地扒著人褲腿,又或是撒嬌著拱拱小腦袋,就為了討口好吃的。師弟舍不得他走的樣子,活像是撒著嬌不肯放人跑了的小花貓。葉尤州心下輕笑,他像是揉小花貓那般,輕輕揉了揉師弟的發頂,又替他將飄至胸前的白絲帶順到身後,傳音道:【師弟隻需靜候佳音便可。】被揉了頭發的溫自憐一滯,他垂下眼簾,斂去了神色。*屋內沒有任何回應,焦符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他語氣不善地問著身邊的小妖童,“祖凜在哪?”小妖童心裏咯噔一下,宴廳那時候焦宗主那一掌就將祖大人拍得夠嗆了,焦宗主這是還要找祖大人出氣啊?小妖童咽了口唾沫,“回宗主,自宴會後,小童未曾看見祖大人。”焦符聞言眉間緊皺,他揮袖而去,肩上的白羽隨之抖動,彰顯著主人此時的心情極度不妙。小妖童瞥了眼一旁緊閉的房門,心道這可真是清歡宗內的無妄之災,為了這美人,焦宗主竟會發這麽大的火,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葉尤州萬萬沒想到,哪怕是變成個小妖童問了路後,他也迷路了。方才的小妖童得知他要去藏書閣時,眼珠子都亮了,仿佛看到了小妖童中出了個愛看書的是個多麽寶貴的存在。小妖童告訴他,往前直走,再左右左就到藏書閣了。葉尤州按著他說的,往前走,左右左,然後……然後他就迷路了。眼前的閣樓確實氣派恢宏,可惜怎麽看也不是藏書閣,倒像是哪位大人物的住處。比之其他閣樓,這幢閣樓前還有個用陣法維持著的自動噴泉。噴泉外圈設計成了花朵的形狀,瓣瓣花瓣雕刻得十分逼真。這花看著像是桃花。綻開的桃花底座上屹立著一座雕像,雕像目若稠霧,麵豔桃李,眉間一抹朱砂鶴印,翩然若仙。這雕像怎麽像是師弟?葉尤州有些不妙的預感,心中剛有了些想法,一旁的廂房內便傳來一陣哀嚎。葉尤州心下一動,他撲閃著翅膀飛入了廂房。屋中一站一跪著二人,站著的那人白淨的麵容上帶著薄怒,他輕扇著手中的折扇,投過去的眼神藏著刀子般。跪地的那人額間布著細汗,他的右臂被三道桃花花瓣狀的飛鏢刺穿。這二人正是焦符與他的得力下屬祖凜。隻是,他怎麽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不妙,和先前宴會上的模樣天差地別。祖凜捂著受傷的右臂,妖邪俊美的臉上帶著不服氣的倔強,“屬下實在不理解宗主所為,這溫自憐是坤山宗的人,更是殺害檀宗主的華庭老頭的親傳弟子。此次溫自憐自投羅網,我本以為宗主將其關押,是為了羞辱他一番。今夜我不過是派了幾位手下好心教導其如何服侍宗主,宗主不該動如此大的怒火。宗主此番護他傷我的行為,莫非是真對他動了情?”白雲間無人不知焦符迷戀溫自憐,隻是一來魔宗與坤山宗向來有壁,二人根本接觸不到,便是焦符有意,二人之間也幾乎沒有交集過。二來魔宗內對於焦宗主此舉,隻當是和旁人一般,沉迷溫自憐的美色罷了。這般耽於美色的喜歡,實在是無傷大雅,不足一提。但今夜看焦符的態度,祖凜怎麽覺得宗主不像是玩玩,倒像是真要將這人供起來般。見自家宗主沉默了,祖凜又道:“宗主可是忘了檀宗主當年是如何待宗主的?還是忘了咱們宗同坤山宗的不共戴天之仇?”焦符坐回了位上,眉眼間有些焦躁,“此事不必由你提醒我。”焦符的態度有些軟化,祖凜又道:“檀宗主複歸之計已迫在眉睫,待檀宗主複歸,一統這修真界後,宗主還怕這美人還會跑了不成?”聽到這話,葉尤州一凜,果然,魔宗果真是在策劃複活檀陰之事。“我心中已有了定奪。”焦符似乎不願再繼續這一話題,他扔了瓶丹藥過去,“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但溫自憐這人,你若是再動,絕無隻是傷著胳膊如此簡單。”方才勸了半天,怎麽還不見起效?祖凜有些急道:“宗主,您不該感情用事,多年謀劃,苦心經營,若是栽在了美人身上,起非有些可笑?”“下去。”祖凜還欲再說,卻聽焦符冷斥了一聲,“我說,下去。”祖凜不再多言,他拿起地上的丹藥,捂著右臂撤下。出門時,他恰巧擦過了一黑膚美人。流張著紅唇,見了祖凜的慘狀,她唇邊露出抹笑,聲音甜得拉絲,“喲,咱們小凜凜也有不受人待見的一天啊?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們小凜凜也會有中小宗主桃花鏢的一日?”看見來人,房梁上的流螢蟲綠豆眼有些懵懵的,流怎麽也在?祖凜顯然也沒料到對方在宗內,他自動免疫了她的打趣,有些稀奇,“你也有老實待在宗內的時候?”提到這個,流有些哀戚戚地纏上祖凜的左臂,嘟著唇哭嚎道:“還不是近來遭人欺負了,現下都不敢出宗,隻能窩在宗內修行養傷了。”流在外勾搭時可謂劣跡斑斑,雙修完就一言不合將對方給殺了,在外結下了不少仇家,此番受了重創,自然不敢出宗瀟灑。祖凜扯回了胳膊,“吃了次苦頭,你才知道收斂些。”“是是是,還是得聽我們小凜凜的話。”流像是絲毫沒聽出來嘲諷,見祖凜要走,她順手拔出了那三枚桃花鏢。這猝不及防的一下,痛得祖凜唇間一白,他看向拿著桃花鏢盈盈淺笑的流,“你……”流將桃花鏢隨手一扔,笑得很是無辜,“小凜凜一看就是頭回中鏢,小宗主這鏢上有毒,若是不早些拔掉,我怕小凜凜還未回屋,就要暈在路上了。小凜凜若是暈了,那我可要心疼壞了。”祖凜冷冷瞥了眼對方,背後展開了對黑翼,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中。流拍了拍手,進了屋,“小宗主找我何事?莫不是終於想通了,想同小女雙修了?”焦符笑了笑,“流姐姐不要同我開玩笑了。”流十分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心情不錯地端起一邊的茶盞,小嘬了一口。葉尤州設想過天字十修同焦符的關係,本以為隻效奉檀陰的天字十修多少會有些看不慣新宗主,沒想到他們的關係看起來竟然十分融洽。也許是焦符打小養在檀陰身側,天字十修對他沒那麽排斥?“小宗主今日尋我來,總不會是找我喝茶吧?”焦符倒也不藏著掖著,直言自己的目的,“我想問問流姐姐,可有什麽討人歡心的好法子?”聽到這話,流頓時來了興趣,她半撐著下巴,眼中秋波流轉,“小宗主這是鐵樹開花了?”焦符微低下頭,見了他這模樣,流再明白不過了,她自儲物囊中掏出了個兩頭尖的東西,看著像是織布的梭子。這是何物?葉尤州真想知道流都是從哪來的這些稀奇古怪之物。同樣好奇的還有一邊的焦符,他問道:“不知這東西是?”流塗著豔麗蔻丹的手指輕輕刮著手中的梭子,麵上帶著些得意,“既是有人入了一下咱們小宗主的眼,又何須小宗主卑躬屈微地去討好?此物名叫連心梭,隻需將心愛之人的頭發綁在這枚梭子上,再念以術訣,保管心愛之人對自己服服帖帖的。”房梁上的葉尤州大開眼界,真是沒有流拿不出來的邪物。本還有些興趣,聽了流的介紹,焦符熱情褪去,“那便算了,我斷然不會用這般手段對自憐。”聽到這人名後,流一頓,“小宗主喜歡之人是坤山宗的溫自憐?”焦符對流似乎毫不設防,他白皙的臉上泛起些熱潮,“先前隻是癡迷畫像,可見了真人後,實在是情難自禁,他的性子與我每日夢中出現的一模一樣,不帶一絲諂媚,傲得如枝頭的冬月紅梅。”葉尤州癱著臉,破案了,焦符就是個受虐狂,越不喜歡他,他還越來勁。焦符情竇初開的模樣與凡間那些青澀的毛頭小子沒什麽兩樣,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清歡宗現下雖是未與坤山宗交惡,但兩方都似約定俗成般老死不相往來。檀陰複活之事還在進行,日後與坤山宗定然會有一場大戰,這時候對坤山宗弟子動了心思,可不是什麽好事。流心中轉了一圈,似是想到了什麽,她抬手揮出了一番畫麵。葉尤州跟著看過去,畫麵上的場景他很熟悉,正是在散金樓時,他被迫女裝,被師弟救下,在廂房內飆戲的一幕。畫麵上,做小世子扮相的師弟紈絝得沒邊,師弟正十分浪蕩地捏著他的下巴,而一身石榴裙、被小世界柔化了麵部的葉尤州顫著睫毛,有些瑟縮。看著這一幕,葉尤州十分詫異,他演技看起來居然還挺好的,還真有幾分遭人輕薄的模樣。看著麵前的畫麵,焦符麵上十分陰沉。流見狀添油加醋道:“差點忘了告訴小宗主了,雖說如今修真界中男風盛行,但這溫自憐似乎是愛慕女子,都說什麽鍋配什麽蓋,我看小宗主不如盡早收心,換個人喜歡?免得到時候情深似海,難以回頭。”葉尤州被流的操作驚呆了,什麽是指鹿為馬?什麽叫有效勸分?這就是啊,流這顛倒黑白的功夫真叫人歎為觀止。焦符靜了很久,道:“多謝流姐姐好意。”雖是受了衝擊,但焦符仍是有些存疑,再者,即便自憐真不喜歡男子,他也有法子讓其慢慢接受。明日便可一試。作者有話說:師弟,危!感謝在2021-10-29 23:59:59~2021-11-01 00:0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是黑粉,勿cue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林若冰 34瓶;我要磕cp磕到底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0章 大事暫破了白雲間建於一片廣闊無邊的汪潭之上,層層疊疊的閣樓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長橋。六月又稱“荷月”,長橋下的荷花正值花期,碧色的荷葉之上,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正競相綻放。“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池中的紅鯉聽到人聲的向橋邊聚攏,等著投喂。焦符手中拿著個小錦囊,錦囊中裝著些饅頭屑。他隨手抓了把饅頭屑扔向水中,紅鯉一窩蜂地跟著碎屑走,爭先恐後地吞食著湖麵上飄著的碎屑,湖麵上吐著一連串的小氣泡。焦符卻並未關注這些紅鯉,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身側的美人身上。可惜,即使是出了屋,美人麵上仍是神色冷淡,本想帶美人喂喂魚,散散步,可惜對方絲毫不領情,既未接他遞過去的錦囊,見了這些鮮活可愛的紅鯉,也未露出半分悅色。見美人提不起興致,焦符將錦囊中的饅頭屑倒了個空,他揚手領路道:“白雲間內有片桃林,聽聞自憐愛花,不如移步桃林賞賞花?”溫自憐玉臉上毫無波瀾,聽了焦符的話,也無絲毫動作,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似的,立在橋上的身影,宛如一座冰雕。焦符麵上的笑意有些僵,“若是自憐今日無興致,也可回屋中,絲知閣內的樂師近日在白雲間做客,可在屋中下下棋,聽些民間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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