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是萬人迷主角事業粉 作者:三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葉尤州回頭看去,第一眼便看見了一眾弟子前站著的溫自憐,他麵容平淡,投來的目光很平靜,鳳眸中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弟子們手上皆拿著陣宗派發的僵人捕獲儀,半大個勺子樣的司南儀未發現僵人蹤跡,正如無頭蒼蠅般亂轉,一如葉尤州此刻的心情。幾乎是下意識的,葉尤州迅速地像是逃命般地從寇池身邊撤開,明明根本沒什麽,葉尤州卻有些做賊心虛,他還未說話,桌邊便有一人站定,“此次巡視,宗內嚴令禁止飲酒。”溫自憐先是看了眼衣領大敞、醉意明顯的寇池,目光轉了半圈,落回到了葉尤州身上,問道:“師兄是忘了嗎?”葉尤州沒忘,他是明知故犯,這沒得跑,但重點不在這兒,領罰倒是次要的,師弟要是誤會了,麻煩就大了。“師弟,並非你想的這樣。”這話說出口,葉尤州都覺得自己是個渣男了。可現在周圍全是弟子,若是說起他和寇池之間的恩怨情仇,那日後宗內的流言必然很精彩。“無萇。”溫自憐喚了身後一弟子的名字,“此次師尊讓我們出來,是為何事?”華庭君親傳弟子百位後都按字輩排序,“無”字輩當是新入門不久的弟子,葉尤州瞧著他便陌生,沒見過這弟子。被叫到的弟子出列,正色道:“有三師兄醉酒後被僵人劃傷為前,師尊特派我們這支小隊前來督促,若發現弟子飲酒,當捉回宗內,罰跪靜室。”“不錯。”溫自憐拿起桌上葉尤州剩下的餘酒一飲而盡,紅唇被酒水打濕,他抬手擦了下唇角的酒漬,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道:“我與師兄皆已違紀,當罰,勞煩師弟們將我二人帶回宗內領罰。”*靜室內的蒲團上亮著兩道白光,白光是由清心咒和懺悔曲交替著形成的光圈。本以為回宗後,就能同師弟解釋清楚了,可葉尤州沒來過靜室,他不知道靜室裏原來是這麽個格局。別說說話,就是看一眼邊上的人都做不到。耳邊混雜的術法讓他根本無法分心,本來的打算也隻好延後。等過了時辰,陣法停了下來後,見溫自憐起身便走,葉尤州喊住了他。“師弟。”溫自憐停下腳步,卻未回頭,“師尊方才傳音於我,師兄有什麽事稍後再說吧。”說罷,靜室裏便隻剩葉尤州一人。有什麽要緊事,連說幾句話都來不及,師弟果然生氣了。葉尤州本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這幾日去尋師弟都落了空後,他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白日裏要帶著弟子們巡視,夜裏得空回宗時,葉尤州便去找對方,師弟表現的也很正常,開門見到他時還會笑笑,隻是也就這樣了。聽他說了那日和寇池之事,溫自憐也無什麽大反應,隻是點頭,還有些訝異道:“我自然是信師兄的,隻是近來有些繁忙。”說完還抱了下葉尤州,力道大的幾乎要將葉尤州嵌進他懷裏。葉尤州信了他的話,隔一日他就看見事務繁忙的師弟在逗三師兄的貓,再聯係宗內近來瘋傳的神降祭祀論,葉尤州頓悟。宗內瘋傳,神降是真,祭祀也是真,若想平息這場僵人風波,恐怕真得找個人獻給上神。陣宗近來動作也大,據說那神降陣法已施成,至於找誰,宗內猜測不斷。神降人選不能隨便找,隨便找的就是推人上去送死,招不來神,還會搭上條命。討論來討論去,眾人將目光放在了還駐留在坤山宗的蓬萊弟子們身上。葉尤州進藥園時,藥宗弟子們正討論的熱火朝天。“路島主能行嗎?他不是被稱為蓬萊有史以來修為最爛的島主嗎?真能召來嗎?”“那還能怎麽辦,他舍得推他兒子上去嗎?”“也許不是他們呢?”正磕著瓜子,腦袋磕上個硬物,藥宗弟子摸著後腦回頭,發現他撞著的是柄劍,還挺眼熟,他向上看去,看清人後,一怔,“葉師兄?”目送葉尤州離去後,藥宗弟子們討論的風向驟變,“天哪,不會是真的吧?這般特殊時期,葉師兄都不忘來找豐師兄?”“我看這事真,說不定過幾日都能聽到豐師兄的好消息了。”藥宗弟子們相視一笑。葉尤州見到豐泄水時,對方正在熬藥,近來藥宗也不容易,時間緊,任務重,豐泄水眼下都黑了一圈,看著就幾日沒睡了。見他來了,豐泄水打了個哈欠,擺手道:“別催,快了,這鍋熬完再送。”葉尤州:“不是這事。”“那好說。”豐泄水瞧著他,突然又道:“你又中毒了?先說好啊,我這時候可沒空給你解毒了。”“又”這個字眼紮進了葉尤州的心窩裏,他真的有點奇怪,也就中了一次毒,怎麽豐泄水說的他跟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似的。“不是。”葉尤州不打算墨跡,直接表明了來意。聽他說完,豐泄水頓時精神了,他略帶驚訝地看向葉尤州,“你玩這麽野?行啊。”在周身溫度低了幾度後,豐泄水不再打趣,丟了個東西給他,想了下還是囑咐道:“悠著點,這藥挺猛,別給人整壞了。”葉尤州離去的腳步一頓,知道對方誤會了,但他不想多說。而且,他怎麽覺得在豐泄水眼裏,他就是個玩弄別人的人渣?第80章 塵埃落定了傳聞中的神降陣法和陣宗平日裏隨手亂畫的陣法並無什麽大區別,看著隻是個銀邊的大圓,隨意地像是拿路邊撿著的木棍沾水畫成的。偏偏這陣法邊上還守著大把的陣宗弟子,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殺雞焉用牛刀啊?這一群弟子中葉尤州認出了個相熟的,搜刮了番腦中的印象,他實在沒想來這人叫什麽,隻好將這人看了又看。從葉尤州來的那會兒,懷星波就注意到了,起初他側了下身子,發覺那道目光還沒撤後,他又拿袖假做擦汗地擋著臉背過了身。直到後背被盯的感受到了一陣灼熱後,他歎了聲氣,認命似的走了幾步,臉上慣常地帶起了笑,“葉師兄。”葉尤州點頭,懷星波尬笑著站著,他總覺得對方有話要問他,可不知為何卻遲遲沒問,幹站了會兒後,懷星波忍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套著近乎地丟出了個爆炸消息,“葉師兄都不知道,寇師兄這幾日常常在屋內大喊你的名字。”葉尤州眼神瞬間有些怪異,不過就是陪寇池喝了次酒,他至於這麽感激涕零嗎?懷星波開了這個話口後似乎覺得這事不好再說下去了,可察覺到葉尤州的神色越來越詭異,不知往哪兒想去了。他咬牙接著道:“那日寇師兄醉酒而歸,正巧撞上了宗主,宗主臉色當場就黑了,一棍子抽醒寇師兄,又罰他禁閉。我幾次路過寇師兄門前,聽著他大罵著‘葉尤州這個不是人的東西,他鐵定是故意的,我出去後定饒不了他!’諸如此類的話……”越說懷星波越懷疑人生,他到底是為什麽要挑起這個話題,現在是不尷尬了,說不定再加點柴,一會兒起的火都能燒了整個坤山宗。懷星波探著腦袋地朝上瞄了眼,卻沒看見葉尤州半點發怒的樣子,反倒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這麽說,這幾日寇池都不在?”懷星波摸了把汗,心道葉師兄可別是要算著日子上門打架啊。“是不在。”葉尤州又是點點頭,隨手指了指那個大圓,“這陣法將由誰人開啟?”這話問的懷星波一愣,他摸著後腦,答道:“葉師兄說笑了,這陣法效仿的是當年蓬萊先祖召神的陣法,並不需要弟子操控,陣法感應到召神之人後,自會開啟。”哦,是個全自動。懷星波揣了一肚的細節講解和陣法起源,做好了準備等著被提問,可剛剛還好奇著問他的葉尤州卻直接走人了。*藥丸因為捏著的時間過長,棕色的糖衣褪出了一些,沾染到了指尖。葉尤州盯著這藥丸,半個時辰了,他還沒定下主意。也不怪豐泄水聽到他要這東西後露出的匪夷所思的表情,他自己也沒料到有一日會主動討要這東西。這藥丸叫極樂丸,聽名字就很不正經,實質用處也確實不正經,雙修時的助興之物,催.情的一大利器。他今夜要拿這東西做件不正經的要緊事,總而言之,結果就是要找師弟行雙修之事。隻是萬事開頭難,他還沒想好如何讓師弟吃下這東西。是直接開門見山地找師弟說雙修,還是迂回地放入茶盞中送過去給師弟?但這種事情,一人興起也不行,他清心寡欲了這麽多年,萬一師弟吃了這藥丸後興奮了,而他沒有半點反應,那豈不是很掃興?葉尤州又剮蹭了下藥丸,又把藥丸蹭小一圈後,他將藥丸塞進嘴裏。思來想去,還是一人一半比較靠譜,葉尤州牙關打開,還沒來得及將藥丸咬成兩半,這東西就化得和水一樣,直接在他嘴內化開了。葉尤州:……藥宗出品,絕非凡品。不愧是頂級秘藥,就這化水程度,是丟進茶盞裏絕不會被發現的地步。況且……這感覺來的未免也太快了。葉尤州略顯急促地吐出幾口熱氣,腦中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他一步地飛奔到了師弟的屋前。熱,他實在是太熱了,不隻是熱,眼前還泛著片霧,眼前的梨木門都看不清紋路,隻能勉強分辨出是個門。這極樂丸,真的一點也不作假,真材實料,讓人害怕得緊。葉尤州又吐了口熱氣,手才剛搭上門,門便從裏麵打開了。“師兄?”聲音帶著些驚異。溫自憐似乎正要出門,他單手紮著袖環,衣袖清爽利落地收縛在腕間,像是要出門練功。起初這張美人臉上還有些笑意,隻是當他的目光落在葉尤州明顯透著不正常潮紅的麵頰上後,笑意全然消失了。溫自憐上挑的嘴角抹平,淡色的眸子裏摻著碎石般,沉甸甸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師兄這是怎麽了?”剛剛來的時候,葉尤州氣勢洶洶,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設,帶著一股勢必要完成目標的架勢,可對上師弟的視線後,心理防線瞬間崩塌。他突然就不想了。本來的打算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但現在是他吃了一整顆,軌線直接一個大轉彎,變成了他單方麵強迫,師弟委曲求全了。這念頭一起,葉尤州使出了畢生的定力,強行將目光從對方身上挪開,慌亂著要走,“沒事,我……我去找豐泄水……”腕間猛地一緊,葉尤州被拉著進了屋內,他呼著熱氣,腦袋昏沉著,雙眸更是霧氣朦朧,看不清東西了。不過聽力還是不錯的,反正師弟語氣裏的憤怒,他是一點也沒聽漏。“是誰下的藥?”葉尤州頻率稍快地眨著眼,試圖看清對方,可惜還是做了無用功,他還想著走,可掙了下後,腕間扣得更緊了。“是寇池?豐泄水?還是那些魔修又使了什麽下九流的手段?”溫自憐眼神厲得嚇人,一塊溫涼的美玉這時化作了一柄利劍,寒氣逼人,煞氣極重。這身嚇人的氣勢在眼前人一聲歎息後,“咻”的一聲,如漏了氣的氣球,瞬間消退的無影無蹤。溫自憐鳳眸微睜,難得有些無措和茫然,似乎是對剛剛聽到的話非常震驚,“師兄你說什麽?”“我說……”葉尤州伸手擦了把額上的汗,“我是自己吃的藥,雖然過程出了些意外,但這藥確是我自己吃的,同旁人無關。”葉尤州體內火燒火燎,實在是恨不得破門而出,或者直接撲倒眼前人,他伸手撥了下被汗打濕的緊貼著額際的濕發,手卻被抓住了。他聽到師弟小小聲地問他,“師兄為什麽要吃這個藥?”葉尤州已經分不清是他臊的還是藥的作用,反正這一問,給他這簇小火苗添了桶油似的,火舌都快要將他整個人吞沒,燒的幾乎神誌不清了。“師兄,為什麽?”溫自憐又問。葉尤州受不了了,他聽見自己頗為不要臉地說道:“因為我想同你雙修。”像是被這句話砸到般,溫自憐半晌未說話,扣著他的那隻手也似是受驚過度地鬆了力道。葉尤州可以保證,他這輩子都沒這麽尷尬過。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收不回,他猛地咬了一口舌頭,稍稍清醒了些,“師弟,你當我方才在說胡話,我還是去趟藥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