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喜歡仰泳，躺在泳池上望藍天的感覺會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飄起來。爸爸誇獎哥哥的蝶泳很漂亮很標準, 像是可以去參加比賽的小選手。希希在心裏想, 那可是他的哥哥, 就是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到最好最棒的哥哥。學會遊泳的第一件事, 就是希希想和哥哥去約會玩。他們經常出去，但不是他希望的正式約會。希希幻想中的約會，是要像參加晚宴那樣，穿小西裝，打扮得很好看, 還要把頭發梳起來, 戴漂亮的胸針或者領結。睡覺前，希希把這些告訴哥哥, 一邊說一邊有些不好意思，趴在一側托著臉問：“哥哥，會不會太麻煩了呀？”軒靠在床頭看學校規定的英文讀物, 伸出一隻手遞給他。希希捏住，扯扯手指頭又戳戳手背，還將自己的手掌覆蓋上去比較大小。軒另隻手合上書, 手掌往上, 輕輕地拍他柔軟的手：“不麻煩。不過哥哥還沒有想好地方, 你可以再繼續想一下, 想吃什麽或者想怎麽去之類的。”希希把哥哥的書拿開，翻身腦袋枕在哥哥的腿上, 仰著頭看向哥哥：“哥哥也在想去玩的事情哦？”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在糾結！真棒。軒戳戳他的臉：“哥哥想找個會讓希希喜歡的地方。”“嗯！”希希又開始期待地點。他原本設想就是去漂亮的餐廳，現在又多了一份期待。過幾日, 軒神秘地告訴希希他已經選好地方了。希希蹦過去撲在哥哥身上：“在哪裏啊？”“先不告訴希希，過去就知道了。”軒是詢問過班級裏比他年長的同學，是一個最近很有名的餐廳。他也已經和爸爸媽媽說過，得到允許並幫他們預約好時間，當天會讓家裏的司機送他們過去。希希著急地開始衝進房間，“完蛋了，我還沒有想好穿什麽衣服啊！”軒慢悠悠地跟過去：“你不是想穿西裝？媽媽不是今年給我們做了好幾套？”希希鑽進衣帽間，找放西裝的衣櫃，拉開金屬把手，仰頭看著陳列好的整齊西裝，各個季節各個麵料各個顏色都有。他嘟嘟囔囔：“不要穿黑色的。”軒拿起丟在衣帽間茶幾上的書看了看，大概是希希不知道幾時看了一半丟在這裏的。他拿著書走到他身後，一起挑選衣服。“那就穿這個帶細條紋的，摸起來也很舒服。希希，你是不是一次都沒穿過？”希希吐吐舌尖，他忘記了嘛。大眼睛瞅哥哥一眼：“哥哥也沒有穿過啊。怎麽說我哦？”他們的衣服都是成套成雙，他也沒見過哥哥穿。軒笑著用書蓋在自己臉上：“對不起嘛。”希希扭了下身體，撞哥哥玩。兩個人在衣帽間搜索良久，終於找好衣服褲子，還選了半天的領結配飾。軒很鄭重地將衣服都放到臥室沙發去，等明天兩人出門前就可以立刻換上。希希特意衝去爸媽臥室，告訴他們明天要去約會的事。他爬到床角，高興地說：“爸爸媽媽，我們去玩的話，你們會不會想我們啊？”霍嚴露出和兒子的同款微笑，刻意地抬高手臂攬住身旁的太太：“我們也去約會啊。”希希：“……”失策！本來還想讓爸媽羨慕一下呢。不過這樣的話，爸爸媽媽就不會孤單，也起身撲到媽媽的腿上，隔著被子拍拍他們，仰起臉說：“爸爸媽媽也要好好約會哦~”真是從小到大都是小甜崽。李雲君忍不住抱抱他：“知道了希希~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床。”-次日，希希像是過春節那樣，開心地起床穿衣服。兩個人從小每次參加重要的聚餐，穿襯衣的時候，都愛湊在一起互相給對方係扣子。今天也不例外。希希整理一下哥哥的襯衣，扯扯衣擺，歪著腦袋認真端詳起來。哥哥有在很好地長大呢，變得英俊帥氣。軒轉身去拿外套的時候，背上趴過來一團。“嗯？”希希憂傷地問：“哥哥，我們可以暫停長大了嗎？”他知道再大一點，他們就要分開睡覺，之前爸爸就提過；他們得有獨立的私人空間；等真的變成大人，還會有各種情況讓他們不得不分開。希希經常不敢深入思考這些問題。他情願做小鴕鳥。軒扭頭看他，可能是因為從小相處的緣故，他會覺得希希的臉並沒有變太多，還是原先軟糯精致的眉眼，是他最熟悉的小模樣。他的手指在希希的眉心戳上去，輕輕按了一下：“滴好了，希希已經被暫停了。”“哈哈！”希希開心地也伸手往哥哥眉心戳戳，“好啦，哥哥也不會長大了！”李雲君走進臥室的時候，就聽見兩個孩子幼稚嬉鬧的聲音，日複一日，感情好得永不厭倦。“媽媽來看看，你們要不要係領帶啊？還是選個什麽首飾扣一下領子？”“要！”希希從床上站起來，蹦，“媽媽幫我們選。”李雲君挑了精致的寶石項鏈當領結扣在他們的襯衣領口，現在她還能打扮下他們，估計再過幾年到青春期，就不會讓她這個媽媽來指導穿衣了。軒拿著小相機，等希希穿好，悄悄給他拍了一張照片。等吐出卡片後，他去粘在兩人共同的照片牆上。每半年就會定期整理照片牆，隻留下必須要留下的合影和全家福，其他的全部會按照拍攝時間收攏進厚厚的相冊。收照片也是他們一家人最喜歡在一起做的事情，會花很久的時間，慢慢地分享當時拍攝的心情或者想法。希希像是快樂的小馬飛奔到哥哥身旁，仰頭看著繽紛的照片牆，“哥哥！我們今天帶著相機去吧。”他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或者去哪裏，但一想到和哥哥去約會的話，一定會有很多瞬間，值得紀念。“好啊。”軒將小相機交給他，去找卡紙，得多準備點，隨時可以用。霍嚴在樓下等著吃早飯，聽兩個孩子如此安排，便問李雲君：“那我們也帶個相機吧。”希希喝著牛奶輕聲道：“爸爸學我們哦！”李雲君問：“不是每次都用手機在拍嗎？你也要印出來嗎？”軒倒是很讚同爸爸：“印出來吧媽媽，這樣你們回家的時候也可以和我們的照片放在一起啊。”“對嘛。”霍嚴抬手，軒默契地擊掌。希希也伸出手：“我也要！”他左右一轉，和爸爸、哥哥先後擊掌。霍嚴問道：“希希，哥哥跟你說過你們去哪裏玩了嗎？”希希搖頭，以為爸爸要提前告訴他，他連忙捂住耳朵：“爸爸你不要說！這是秘密！”他知道哥哥肯定會告訴爸爸媽媽，但他並不想知道哦。霍嚴看他這幼稚的小模樣，真是一點都不見長大，“沒說呢。就是問你一下。”吃過飯，希希和哥哥先坐車離開。走得時候，他按下車窗，用拍立得對著車外的爸媽拍了一張照片，他們都很配合地做鬼臉逗他玩。李雲君揮揮手：“約會開心哦希希~”雖然是小朋友鬧著玩的“約會”，可是兩個大人還是很鄭重其事地配合著，讓希希感受到重視和快樂。他將照片遞給哥哥看，在哥哥認真欣賞的時候，又拿著相機對準哥哥也拍一張。相機滋滋滋地吐出照片，軒先接過去看了看，輕輕地說他，“還沒到，你就把相片紙用完了。”“才沒有呢。”希希輕哼，但是忍不住對著前排的司機叔叔和阿姨拍起來，小心情無比雀躍。雖然軒會嘀咕他，但他拍的每張照片都會認真地收起來放好，比希希自己還鄭重對待。轎車開到另一個城區，進入一個窄窄的隧道，而後視野豁然開朗，進入一扇大門，遠處可見是類似於城堡的一個建築。像是沿山而建的遊樂園，但更多綠色植物縈繞在周圍，城堡處於山頂位置，如眾星拱月般，希希忍不住靠著車窗玻璃，“這是哪裏啊哥哥？”跟他想的餐廳，完全不一樣了。車子停下後，兩個孩子跳下車。爸爸媽媽雖然沒來，但家裏的司機、阿姨和另外車上的保鏢都跟著保護他們。軒拉著希希的手，抵達古樸的大門，希希順著門仰頭看向高處建在山頂的城堡，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過去。門口穿著紅色騎士裝的門衛，像兩個小朋友行了一個紳士禮，遞上兩枚兔子勳章。“歡迎進入兔先生的城堡。”“啊？”希希驚喜地接住精致的金屬勳章，連忙讓哥哥幫自己別在領子上。“兔先生？在哪裏啊？”軒拉著他一起進去，他們先坐小車抵達纜車位置。希希這才知道他們居然是要通過纜車進入山上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