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笛也有些沒想到,他是親眼看見祁猙鎮壓了汙染物的,但是對方竟然實力一分沒損?他原本打算就算是無法趁著對方受傷劫走繆斯,但是自己逃脫還是輕而易舉的,但是現在在鏡中居然完全敵不過祁猙?察覺到道術打在身上,文笛身上陡然燃燒起一層火焰來,和他當初自焚時的火焰一模一樣。如果宋潺這時候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原本平靜的鏡子這時候泛起了紅光,像是在燃燒什麽一樣。祁猙見他想要走,臉色微沉。這隻詭狡詐無比,好不容易讓他現身,如果真的讓他逃了以後再找到就不容易了,而且對方受傷之後絕對會找人殺戮以此來恢複能力,絕對不能讓他走。祁猙雙手動作一變,手指蘸上朱砂,心念一動,徹底將文笛封死在了鏡子裏。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使用了龍虎山秘術的祁猙鬆了口氣,任由額頭上的汗珠滴落。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美術老師詭是和詭童一樣的b級詭物,但是剛剛交手祁猙才算是摸清了對方的實力。這隻詭是隻a級詭物。在迄今封印的詭物裏都能排得上序號了,難怪如此難以對付。祁猙抿唇收了手,想到這隻詭物的狡詐,在看到鏡子裏火焰中隱約透出的焦黑人影時不放心的伸手再加了一道符咒,這才想起室友。室友還在熟睡,沒有被驚動,因為他們剛剛動手在鏡子裏,臥室表麵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叫祁猙多少鬆了口氣。不過,他剛剛睜開眼的時候那隻詭已經快要出現了,擔心以文笛對宋潺的執念,對方出手做了什麽,祁猙還是走過去打算替宋潺檢查一下。宋潺正裝著睡,聽見鏡子裏的動靜沒了就知道是他室友贏了,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是還沒等放鬆下來,就感覺到一道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室友站到了他麵前。宋潺:……室友到他這兒來做什麽?心情緊張之中,一聲低沉的“抱歉”再次出口,叫宋潺恍惚中以為自己是在哪裏聽過,這時候就察覺到室友在他脖頸,手臂,鎖骨處輕點了幾下,像是在替他檢查身體一樣。原來是這樣,宋潺反應過來。祁猙大概是怕他被那個鏡中詭汙染吧,他心裏想著,隻是還沒等他身體放鬆,就又想到一件事他好像沒被汙染,但是他自己也不怎麽正常啊!誰家路人會隨便長鱗片的啊!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發現的後腰上那片紋理,宋潺身體僵.硬.了一下,有些擔心祁猙看出來什麽。在祁猙手指放在脖頸動脈上時,宋潺慢慢睜開了眼。“你醒了?”祁猙剛剛動作不輕,想到室友可能會被驚醒的後果,這時候檢查無事之後鬆了手。“剛剛我看你睡覺好像有些呼吸不暢,幫你順一下。”是這樣嗎?這鬼話饒是宋潺都有些無語,但是看著麵前一本正經道骨仙風的室友,他這時候隻能摸著脖子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麽脖子有點難受。”“不過這會兒好多了。”“還有什麽其他症狀嗎?”祁猙不動聲色的問。宋潺搖了搖頭。他就是被嚇了一跳而已,其他的倒是沒什麽。想到什麽,他目光往對麵的鏡子看過去,就看到原本對著床的鏡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蓋了一片黑布,徹徹底底的把鏡子裏給擋住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祁猙麵不改色扯著鬼話。“感覺對著鏡子睡覺有點太亮了,照的人頭疼,就拿東西擋上了。”“你繼續睡吧,沒事了。”宋潺點了點頭,隻好又躺了下去。在檢查了室友沒事之後,祁猙才緩出來時間瞥了眼鏡子,拿起手機給特殊管理局發了條消息。……周晉那邊剛剛處理好醫院的事情,替幾個學生祛除了汙染,就收到了祁猙的短信。在看到手機上內容之後,周晉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又返去找宋潺了?這隻詭.精.力怎麽這麽好?不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不高興嗎?!幸好後麵祁天師說已經將文笛製服了,叫他們等會兒過來把鏡子搬走,周晉才吐了口氣,壓下脫口而出的憤怒,看向老王。“那隻詭在祁天師那兒。”想到今早的事情,老王一想也明白了:“幸好這次有祁天師在小宋那兒,不然我們恐怕要釀下大錯了。”即使是文笛找到宋潺不著急殺他,但是普通人和詭物呆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被汙染,宋潺到時候也不會多好。周晉難得也有些愧疚,這次是他負責辦的案子,結果卻出了這麽大岔子,中了調虎離山的計策差點害了宋潺,幸好沒出事。兩人說著,在將醫院處理好之後就立刻趕了過去。宋潺半夜被驚醒,聽著打鬥聲吵了半天,這時候危險已經被室友處理了,他也能安心睡過去了。在閉上眼睛之後沒多久就重新陷入了睡眠中。祁猙看著三秒入睡的室友,第一次有些羨慕對方的心大,這睡眠質量恐怕在耳邊打雷都吵不到。他按了按額角,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害怕等會兒進出吵到宋潺,祁猙準備將鏡子先挪到客廳鞋櫃那兒方便帶走,結果在抬手時卻微微頓了頓,忽然發現有點不對。他的手指……祁猙皺眉看向指尖,今天早上割開的時候痕跡清晰,他記得自己晚上打坐那會兒血還沒有止住,這會兒居然已經好了?剛才忙著封印文笛他沒有注意到那麽多,導致現在才發現這個異常,祁猙左手落在指腹閉目感應了一下。他身體.內一切正常,紫府運轉甚至比之前還要充盈,就連早年身上的沉屙暗傷也修複了一些,看著像是修煉更進一步,突破了瓶頸一樣。他心裏疑惑,在查看不出什麽來後隻能暫且壓下,想著近日回龍虎山一趟,或許能夠解惑。周晉他們來的時候特意被囑咐了不用按門鈴,隻發消息就行了,幾分鍾後,祁猙才過去打開門,讓兩人進來。“這就是那個美術老師?”周晉看向蒙著黑布的鏡子。祁猙點了點頭:“你們搬回去重新封印一次。”這個鏡子畢竟隻是普通鏡子,不是封印盒,即使是他加固了維持的時間也不長,還是用專用的封印盒再封一次保險。周晉他們也知道,記下之後看向祁猙有些尷尬。“這次多虧祁天師了。”“那個,宋潺沒事吧?”他目光看向臥室裏,祁猙頓了一下想到宋潺剛才三秒入睡的樣子,挑了挑眉:“沒事,這會兒已經休息了。”“你們搬東西的時候動靜輕一點。”周晉:……他剛還想說進去看看宋潺呢,既然休息了那隻能改天了。他鬆了口氣,和老王兩個人將鏡子搬了起來,一路從安全通道離開放進了車子裏。一直到兩人關上門,祁猙才收回目光回到了臥室。隻是原本打坐的心思被擾亂,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床去坐在了宋潺旁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宋潺才睡醒來,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身,一模,手邊的抱枕沒有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睡在室友的房子裏。他睜開眼收回空蕩蕩的手後,冷不防卻和打坐的祁猙麵麵相覷。祁猙垂下眼,看著宋潺下意識拉抱枕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臉上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醒了?”宋潺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睡好了,整整一天一夜,這會兒.精.神充沛的不得了。”雖然中途醒來了那麽一小會兒吧,但後麵宋潺又重新睡了過去,而且睡眠質量超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偷喝了一滴祁猙鮮血的緣故,他肚子暖暖的,在早上起來的時候這會兒居然也還不餓,這對宋潺來說簡直是奇跡了。他心裏若有所思地想著,在爬起來之後也不耽誤洗漱,很快洗完澡跑出來了。祁猙將房間收拾了一下,本來是想要將宋潺的枕頭拿回去的,但是動作卻頓了一下。在吃早飯的時候才無意間說:“一直給你發騷擾短信的那個人今天被抓了,最近應該不會再有人打擾你了。”嗯,這樣嗎?宋潺其實多少有些想到那個發消息的人不正常了,想起昨晚鏡子裏的那個扭曲人影,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才鬆了口氣。“那我晚上就不過來打擾你了,弄的你好幾天晚上沒睡好了。”雖然和室友躺在一張床上,不過他總體來說睡的還算不錯,隻是室友就遭殃了。宋潺好像就沒見室友睡好過幾次。現在好了,他搬回去,室友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了。本來就覺得應該這樣的祁猙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麽卻忽然有些不舒服。隻是事情結束,宋潺搬回臥室再正常不過,而且他平時還要處理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確實應該和宋潺保持距離。他這樣想著,本來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宋潺邊吃三明治,邊低頭看手機,幾分鍾後有些驚訝。“?學校美術學院那邊解封了?”“這都好幾天了,終於恢複了啊。”美術學院學生在學校呆了好幾天,今天班級群裏說一大早就有通知過來,讓帶學生去醫院檢查一遍就能放回去了,群裏這會兒全是討論這個的。宋潺看了眼,班長在說最新的小道消息。“聽說是嫌疑犯落網了,美術學校的那群同學洗清了嫌疑,這才放行的。”春大學一向平靜,最近發生在學校裏的事情即使是有校長壓著,也還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還有人說那個嫌疑犯和美術老師關係很好啊之類的。群裏班長神秘道:“聽說那個自焚的美術老師死狀有點奇怪,學校的同學圍觀了好幾天了,但是在那天點著展覽室之後也沒見工作人員把屍體給帶出來。”這種事情向來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班級群裏討論的激烈,宋潺也皺起了眉。“怎麽了?”祁猙看見問了一句。宋潺:“唉,還不是上次那件事。”“學校剛剛通知說是恢複正常了,那個嫌疑犯已經落網了。”嫌疑犯就是自焚的人本身,昨天晚上還是被他親手抓住的。祁猙挑了挑眉,聽見宋潺的話後也沒有意外。“這麽幾天了,也該抓住了,現在恢複正常秩序就好。”宋潺搖了搖頭,把手機湊過來給室友看。“也沒有那麽簡單。”“你看,大家這幾天好像都在傳這件事,怪玄乎的。”“火場裏真的沒有屍體嗎?”他還有些疑惑。班長看著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謠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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