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潺這才注意到,那個焦黑的骨架子麵前還擺著一個畫板,工具齊全,看起來很有藝術氛圍。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人物不對,簡直像是在上美術課。所以,他今天來是來給人,不對,是給詭當人體模特的?宋潺心情複雜,還是第一次給這種骨架子當模特,不過當那個骨架開口的時候,他才隱約察覺到有點熟悉。這不是那個……假裝周晉的那隻詭的聲音嗎?是他啊?他眼神古怪,沒想到一直.騷.擾.他的居然是對方,這個骨架現在還打算給他畫畫。文笛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他癡迷地一寸一寸地將宋潺看過去,看的宋潺都有些毛骨悚然了。繆斯,這是他的繆斯,文笛嘴裏喃喃著拿起筆來。他眼中看著宋潺,隻覺得對方連骨骼都是那麽的漂亮,流暢完美的骨骼順著頸部而下,他整個人都仿佛被吸引住了一樣,手上癲狂的畫著。隔著玻璃,外麵的人看不清他在畫什麽,隻看到文笛死死盯著宋潺,手下動作不停。紙張“沙沙”地聲音傳來,宋潺腦海裏都已經將看過的漫畫回味一百遍了,文笛才總算是畫完。身為在化詭前享譽a市的春大學天才,文笛無疑是出名的,宋潺雖然沒有見過對方的畫,但是也聽過幾次關於文笛作品的讚譽。由這樣一位天才畫出來,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吧?宋潺是這樣想的,眼神才稍微.精.神了點,期待的瞄著玻璃裏麵。其他人雖然沒有那麽期待這隻詭畫的畫,但是一想到等到對方畫完之後就能告訴他們線索,這時候也不由嚴陣以待。等到文笛停下筆之後,看見祁天師在這兒保護宋潺,周晉和老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走進去準備接過文笛的畫來。卻忽然被文笛一把抓住。“你還要做什麽?”周晉皺眉。“把我的畫,獻給繆斯。”枯骨身上燃燒著火焰,即使是能力被克製,手卻還死死地抓著那張紙。周晉:……不得已黑著臉用異能檢查了一遍,確認其中沒什麽問題,他才點頭同意。“行了,知道了。”文笛“嗬嗬”笑著鬆了手,雖然剛畫完畫,但是目光卻還是沒有離開宋潺身上,仿佛宋潺是他最完美,畫一次根本無法描述的靈感來源一樣。那樣癡迷的目光叫周晉都有些好奇,這到底得把宋潺畫成什麽樣子,才對得起這份表現啊?然而等到手裏的畫紙翻過來的一瞬間,周晉沉默了。老王也沉默了。兩個人看著手裏的東西,第一時間都覺得:變成詭把審美也能丟了嗎?還是說詭物的繪畫天賦會大打折扣?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瘋子畫的吧!結合文笛之前傳出來的天才名聲,周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了。如果天才是這樣的那他上他也行啊。心情複雜的快遞員先生遲遲不遞過來畫紙,宋潺都有些疑惑了。他剛剛可是看到那個驚悚的畫詭讓把畫給自己的。這兩人怎麽不動?不過礙於他之前被異能影響,這時候隻能表現出什麽也不清楚的樣子,等著旁邊的室友幫忙。果然,祁猙見特殊管理局兩人表情,微微皺了皺眉。“怎麽了?”冷冽的聲音響起,老王回過神來。“也沒什麽。”“就是有點……出人意料罷了。”祁猙:……?什麽出人意料能叫特殊管理局的人這樣?即使是心中懷疑,但是他也並沒有表現出來。在接過手中畫紙不動聲色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毫無遺漏之後才認真看向裏麵的畫。這一看,祁猙也沉默了。祁猙雖然出身龍虎山,在龍虎山中學道,師承天師一脈,但是他姓祁,就注定他也不是什麽全然清修的道士。祁猙從小經曆過各種.精.英培養,當然不會落下鑒賞畫作這門課程。見識過各大畫展上的名畫,現在文笛畫出來的這幅已經不能用抽象再來形容了。看著畫上蜿蜒曲折的形狀,祁猙抽了抽嘴角,唯一的感覺就是文笛已經瘋了。然而這時候烈火焚燒的詭物還在期待地看著對麵。一個兩個的反應叫宋潺心底“咯噔”了一聲,覺得有些不對。如果畫的好看,不是這副表情吧?果然,他心裏的想法是正確的。等到宋潺接過畫的時候,他假裝麵無表情地看了眼,然後就倒抽了口冷氣!汙蔑,這是.赤.裸.裸.的汙蔑啊!他什麽時候長這個樣子了?!長這個樣子的這還能是人嗎?!看著文笛畫出來的從頸骨蔓延到腳跟的一條抽象派蛇形怪物,宋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要維持形象他簡直要跳起來和對麵對峙。這根本不是他!看著那個扭曲的沒有一絲人類線條的“東西”,小學生簡筆畫都比這出彩。宋潺手指抽搐,想不出來他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坐在著兒,你就說不畫出個正常的來,最起碼也不能脫離人類肉眼想象的範疇吧?空氣中一片寂靜,周晉都有些慶幸宋潺這會兒不清醒了,不然一定會尷尬死。他裝模作樣看著宋潺收了畫,這才看向玻璃裏,警告道:“東西已經給你的繆斯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他說到繆斯的時候還有些古怪,畢竟哪個天才會這樣晦氣的畫繆斯啊,繆斯看了不得當場氣死。文笛卻沒看出來其他人的表情,在深深地看了眼宋潺回過神來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在鏡子上最後顯現出了四個字。“靈知學派。”靈知學派?周晉看著這幾個字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沒有聽過。“這是什麽?”老王辦的案子多,倒是聽過這個學派,是一群在靈氣複蘇的時候最先察覺到變化,研究世界異常的一個學派,隻是這個學派一直隱姓埋名,十分低調,他們很少聽見。“祁天師怎麽看?”他看向祁猙。祁猙對靈知學派印象並不好,他想起早年的時候曾經追查過一個案子,那時其中一個受害者就懷疑受過靈知學派的引導,隻是當時人已經死亡沒有證據,他也隻能作罷。這時候聽見王世的詢問隻是搖了搖頭。“先查一查吧。”“如果能引導文笛化詭,靈知學派應該不止是有這一次出手。凡是做了的事情都有痕跡,仔細查一定能查出結果。”看出祁猙的傾向,王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會向上上報的。”“祁天師放心吧。”事情既然已經結束,從文笛口中也已經得到了線索,祁猙這時看向了兩人。“既然你們要封印畫詭了,那我帶著宋潺就先回去了。”周晉也知道這一次是他們理虧,在祁猙要帶走宋潺的時候還是先道了一次歉。祁猙搖了搖頭:“你不是應該對我道歉。”“等宋潺醒了,周先生還是給當事人道歉吧。”周晉歎了口氣,對宋潺更加愧疚了。宋潺卻有被室友感動到!好室友,不枉費他每天想著給他帶零食,就是這麽給力,簡直室友力爆棚了好嗎!他被祁猙帶著走出來,在坐上車後眼前一晃,才重新假裝收回了意識,低頭看向手裏的畫紙。“?這東西哪兒來的?”祁猙看了眼:“你剛剛睡了會兒,筆錄已經做完了。”“這是裏麵不知道誰家小孩隨手畫的,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扔了就行。”祁猙不怎麽在意那張畫,宋潺雖然很介意文笛這個垃圾把自己畫成這樣,但是他總覺得這幅畫好像還有什麽別的意思沒有被參詳出來,他隻能暫時留下了那幅畫,打算晚上再看看。宋潺現在很相信自己的預感,每次自己靈感上有提醒,十有八九就有問題。他不經意地將畫折了裝在口袋裏,假裝暫時忘記了這件事。“對了,幾點了?我們去吃飯吧。”見他沒有受今天這件事的影響,祁猙才放下心來。“嗯。”……說起來祁猙和宋潺還沒有單獨在外麵像是朋友一樣安靜下來用餐過,之前都是匆匆忙忙的在樓下隨意吃點早餐就分開,這還是第一次。他將車停下之後,看見宋潺在手機上搜索著。“我看這家火鍋好像不錯,你能吃辣嗎?”宋潺看著某美食軟件上的紅油辣鍋圖片,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糟糕,有點太放肆了。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經從鏡子裏看向祁猙。前麵開車的天師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還可以。”他對這些沒什麽介意的,之前剛到龍虎山時有人不服他的地位,還用辣椒捉弄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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