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這家夥說靠軍雌養,加勒臉上的笑淺了下去,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晃了晃手裏的酒,漂亮的玻璃瓶內,青色的液體濺起,“請你喝酒,剛剛不好意思啊。”頓了頓,看這隻雌蟲沒說話,再看他穿得這麽嚴實,加勒後退一步,多餘解釋道:“你可不要多想,我不喜歡雌蟲。”蘇安恙:……他盯著這隻軍雌,表情有些複雜,好像再說,你腦子裏就隻有這點想法了嗎?加勒臉一紅,將酒遞了滴。安恙歎氣,知道他的意思,接了過來,“謝謝你。”“不用。”軍雌靠著門,並沒有走的意思,看著屋內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他聳了聳肩,“我現在不想回去,那裏氣氛太嚇蟲了,再等一會兒,兄弟,咱們聊聊天唄。”“我不想聊天,”耳朵上掛著的純黑色星靈,那邊,愛吃醋的男朋友已經不吭聲了。“你不高興就回房間吧,那隻蟲難不成還會去吵你。”加勒看他要關門,急急忙忙攔住,試圖用八卦留下他:“聽說那位冕下也去北安城了。”蘇安恙:……他揉了揉眉頭,“你哪裏來的消息。”加勒得意一笑,就知道沒有蟲能拒絕這個消息:“貝恩那個弟弟說的,”他連名字都不想喊了,“他們這次去好像是去拜訪奈特家族,貝恩好像和奈特家族有點關係,你知道古伊嗎?”“……嗯。”“奈特家族下一任家主,”加勒才不管他知不知道,自顧自說憋了兩天的八卦,“貝恩和他是同一個中級學校的校友,那時候幫過他,然後發現他們還有親戚關係,就有往來了,這次貝恩到北安城任職,他弟弟不知道哪裏來的消息,非要跟上。”加勒說著,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嘲諷還是冷笑,“不知道那位冕下是不是真的要去奈特家族,但是希望他不要被那家夥騙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別的蟲麵前可會裝了,不過他看不起我,我們見麵的第二天他就裝不下去了。”安恙:……看來他更看不起自己,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沒想過要裝。他覺得有些無語,剛想關門就聽到加勒追問,“你真的認識伽釋上將?”“……嗯。”加勒上下打量他兩眼,似乎在腦子裏和一些蟲對上,半響還是一臉不信,“上將身邊沒什麽蟲……難道是萊伊先生?但是也沒聽說過他喜歡雌蟲啊,還是這麽高個的雌蟲。”蘇安恙麵無表情,趕客,“沒什麽事我想休息了。”“誒,那你見過那位冕下嗎?他長什麽樣?”“你不是見過嗎,還問?”蘇安恙好笑,想到他對自己的形容,臉又有點黑。不過加勒沒注意到他的情緒,滿臉糾結,“我當時就看見一隻蟲和伽釋上將站一塊,而且就模糊看了一眼,我哪敢細看啊,”頓了頓,加勒抱臂,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酒,示意我都請你喝酒了,“你不會是騙蟲的吧。知道就說說唄,我都和我雌父雄父吹牛了,到時候我好說說。”安恙“嘖”了一聲,“怪不得那隻蟲說你吹牛,一隻蟲有什麽好說的。”“這可是星際唯一一隻a級雄蟲,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太相信,懷疑是雄保會的蟲瘋了,不然為什麽不公布信息,難道真的長得很醜?”加勒又想了一下那天模糊的記憶,忍不住皺起臉,“可能是臉有問題,這得基因變異了吧,我就沒見過那麽黑的臉。”“……”那是機油!蘇安恙麵無表情,臉上黑氣沉沉:“他長得英俊瀟灑帥氣逼蟲,和你們上將很般配。”安恙聽到星靈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耳朵悄悄紅了,“沒什麽事了吧,回見。”“誒……”門“砰”地甩上,加勒心有餘悸地摸著差點被撞上的鼻子,隱約間還能聽到那隻蟲在說什麽“衣服穿好了,剛剛不是你看著我穿的嗎……你還笑……”……他一陣惡寒,想到剛剛那隻雌蟲很可能是一直在和他的軍雌通話,頓時無語。就這麽一時半會,還聊上了,怪不得一直趕自己。他搖頭,慢吞吞地走回去,遠遠就聽到了索亞的聲音:“就是一隻沒勢力的軍雌,你一直帶著他做什麽?還為了他折我的麵子,我才是你弟弟。”“他是我戰友,你再說這些話……”“他家就一隻d級雄父有點用吧,雌父是什麽區議長,聽都沒聽說過,哥,你著了什麽魔,一直拉他。”“你再管不住你的嘴,下了星艦就給我滾回去。”“你瘋了,我要告訴大伯。”“隨你。”加勒扯了扯嘴角,踢了踢腳邊的東西,果然,客廳瞬間安靜了,他沒有說話,慢吞吞回了自己的房間。片刻後,敲門聲響起。他有些煩躁地拿被子蒙住頭,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息,他坐起身,發一會兒呆,慢吞吞地起身開門。貝恩靠著牆,手裏還拿著他買的酒,聽到動靜直起身,如玉的臉有些醉意,看著他輕聲說,“對不起。”加勒沒有吭聲。貝恩沉默片刻,“下星艦我就送他回去。”“沒事了,反正下星艦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加勒側身讓他進來,語氣盡量聽著輕鬆,“他說的其實沒錯,我們確實不是同一種蟲。”貝恩再怎麽樣,身份確實是貴族,同樣軍校出來的,他們能力不相上下,但是貝恩現在已經高了他兩級了。如果不是貝恩一直念舊情,自己早就和他沒有半點聯係了。貝恩沒有進去,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將手中喝了小半的酒塞他手裏,轉身就走。加勒莫名其妙,但是這麽些年貝恩就是這脾氣,他早就適應了,仰頭灌了一口,他輕“嘖”一聲,自言自語,“浪費我的星幣,第一次請客,居然都不捧場。”門“砰”地甩上。雌蟲的影像重新投在房間,安恙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發,看著伽釋在那邊坐著辦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嘟囔兩句,“你還說沒多想。”“我多想什麽了。”伽釋瞥他一眼,“可以啊,雌蟲身份都能吸引到亞雌。”安恙:……他想了一下那個叫索亞的亞雌在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衣著後就有些不屑的表情,並且還一副他長這麽高屬於基因劣等的模樣,鬱悶,“什麽啊,他懷疑我,我反駁回去了,”他慢吞吞將那兩兄弟的爭吵說了出來,“可能我穿得太普通了,他覺得我不可能認識你吧。”伽釋啞然,半響失笑,“對不起,是我的錯。”雄蟲這一身都是特殊訂製,市麵上沒有流通,如果沒有渠道,根本不可能見到。蘇安恙也隻是想逗逗他,聞言笑嘻嘻地,“沒關係,我很好養,我已經和加勒說了,我靠我男朋友養我呢。”“男朋友?”“戀人,戀蟲的意思。”伽釋若有所思。安恙沒有再打擾他辦公,隻是看著他的投影,拿了終端打開小遊戲。他們之前在黑艦上玩的雙蟲小遊戲,蘇安恙一個人就突破了最高紀錄。房間安靜了下來,但是氛圍很平和,兩個都時不時不經意間看一眼對方,若是對視上,在慢吞吞挪開視線。有些暖又熱烈的氣氛氤氳在這小小的標間。安恙一路上沒有再離開這標間,好在那幾隻蟲也沒有再來問什麽。一直到深夜,敲門聲響起,打瞌睡的雄蟲驚醒,投影還在,伽釋看著他眉眼都是笑意,似乎覺得他剛剛的相好玩。安恙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但是他現在臉皮已經厚了一點,看著伽釋聲音帶笑,“真好,睜開眼就見到你。”雄蟲剛剛醒,漆黑的眼有水意,此刻隻是看著自己,聲音帶著點睡醒的沙啞,伽釋微微漲紅了臉,輕聲說,“應該到了,快去吧。”匆匆掛了通訊。安恙有些納悶,明明可以投影轉通話的嘛,但是他沒有多想,打開門,門口站著那個有點眼熟的空乘。“冕下,”他仰著頭輕聲說,“北安城已經到了。”蘇安恙點了點頭,“謝謝你。”轉身想回去拿行禮,裏麵有伽釋給自己準備的帶去古伊家的禮物呢。身後卻撲過來一道身影,他敏銳側身躲開,看見那隻亞雌還想撲過來抱自己,“艸”一聲,大喊,“給我站住!”那位空乘竟然真的被鎮住了,但還是不死心,淚眼朦朧地說,“冕下,我真的很喜歡您,求您了,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不敢奢求您的雌侍身份,我可以當您的雌奴,任您想怎麽做都行。”頓了頓,他身子一軟跪了下去,蘇安恙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飛一樣躥到另一個地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空乘:“……”他咬牙,聲音柔媚,“您是怕伽釋哥哥不同意嗎,我會去求得他的同意,冕下,我隻求您能看一眼維斯那,那我這輩子就是現在死了也甘願。”雄蟲都是好麵子又虛榮的存在,他就不信,自己都這麽說恭維哀求了,還能拒絕。而且自己長的也不差。一個雌奴身份而已,如果成了……“你等一下!”那隻雄蟲果然開口了,空乘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起,正想爬過去時,就聽到雄蟲義正言辭大喊:“公共場合涉嫌傷害、猥/褻雄蟲,依據雄蟲保護法第四十五條法律規定,”維斯那猛地抬頭,遠處的雄蟲捧著終端還在念:“最高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發配荒星!”蘇安恙看他還有要過來的模樣,扯著嗓子喊,“你還不站住,你給老子坐下!”滿意地看著那隻雌蟲僵坐在那裏,他鬆了口氣,去收拾了東西,路過他時,還是黑著臉詢問,“是誰透露了我的真實信息。”伽釋給他買票,但是名字什麽的都是屏蔽的,沒有權限的蟲根本查不了,這隻蟲在候室廳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加勒買的酒送過來,他後知後覺,就詢問了伽釋。空乘還在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回答。蘇安恙拿終端把這隻蟲的臉和號牌拍下來,避免誤會還解釋了兩句:“為了防止你跑了,我留個證據,你放心,不會泄露到星網上的。”他是個很有素質的公民。維斯那:……他看著雄蟲邁著自信的步伐離開,坐在地上還是沒有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僵硬著臉爬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特意改造了的工作製服,臉是青白交錯。這到底是不是雄蟲?!他得趕緊找舅舅幫忙,他不能被曝上去。標間內的其餘三隻蟲離開了,看樣子這空乘是確保了其他蟲都走了,才喊的自己。他擰著眉頭,那邊伽釋沒有回消息,古伊卻說他們已經到了。他拎著小皮箱慢吞吞走在乘客間,仗著身高很快就找到了出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安恙,這邊!”另一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喊,安恙扭回頭,看到了另一個空無一蟲的出口,通道裏古伊甩著手喊,身邊跟著兩個長輩和一隻雄蟲,身後是五個壯漢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