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轉移注意力,是行之有效的一種處理問題的通用方式,而蘇木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完美的解決了衛央在接受心理治療時的問題。


    第一步,蘇木以自身為媒介,通過練習舞蹈動作成功的轉移了衛央的注意力,讓她的心思,從擔心遭到打擊報複,逐漸的轉移到悉心教導自己學習舞蹈的事情上來。


    這第二步,蘇木以新的生活環境為條件,讓衛央放下了一切憂慮,在暢想未來生活的同時,積極的配合著琳達進行治療。


    有了這簡單的兩步,琳達對衛央的治療才變得順利起來,多日來凝聚在衛央父母臉上的愁雲也逐漸散去,夫妻兩個也主動的承擔起一些事情來,比如說做飯和打掃衛生等等。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衛央能夠和她的父母重新回到城市中生活,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臨時組建的大家庭再一次出現了裂痕。


    那一天,衛央的父母接到了一個電話,雙方通話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隨後衛央就與父母爆發了一場衝突,雙方大吵了一通是不歡而散,琳達和田甜兩個追著衛央離開了住處,蘇木則在留下來向衛央的父母打聽著雙方爭吵的原因。


    衛央的父母也沒有隱瞞,就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下,原來是法院的工作人員和單位裏的領導共同打來了電話,要他們勸說女兒撤回訴狀,接受法院的調解。


    理由是案件已經調查清楚,所有的涉案人員都受到了懲罰,政府也做出了補償,衛央不應該揪著不放繼續打官司。


    在衛央的父母說完之後,蘇木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是直衝頂梁門,他沒有想到對方將溝通的對象放在了衛央父母的身上。


    雖然衛央的父母沒有明說,但是蘇木猜得到,打電話的人應該在某些方麵給了威脅的暗示,而這些威脅一定影響到衛央一家的正常生活,所以衛央的父母才會被迫答應,試著與自己的閨女進行溝通,好按照對方的要求撤回訴狀。


    蘇木知道,衛央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頂著巨大的壓力,一直與搶奪自己作品的人周旋,也不會在看到父母受到的委屈後,還毅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衛央堅持起訴,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說法,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所有權利。雖說潭州市政府已經公布了舞蹈作品被侵權的調查結果,但是從處理的方式來看,裏麵和稀泥的成份很大,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整個事件的處理方式是按照內部矛盾進行處理的,而不是走的法律程序。


    這樣一來,遭受不白之冤的衛央肯定是不滿意,她才會在新聞發布會之後,直接拒絕了法院進行調解的建議。


    蘇木深吸了一口氣,強行使自己冷靜了下來,看著衛央的父母說道:“大哥,大嫂,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了,我來幫你們處理,你們放心,絕不會讓你們受到丁點兒的委屈。”


    衛央的父親哀歎一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邊的妻子,說道:“蘇老弟,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們兩個也知道你是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人,你一定有方法能幫著我們解決眼前的事情。


    可是你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不能一勞永逸的處理掉,說句不好聽,你們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一家子還要麵對一切。


    或許你隻是以為孩子辛辛苦苦創作的作品被搶走了,孩子為了自己的東西據理力爭,才一直與對方對抗到現在,要是沒有我們做父母的支持,你認為孩子能走到今天嗎?


    我們也不想讓孩子傷心,也不想讓孩子受委屈,可有時候低下頭,那也是逼不得已,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


    老弟啊,等下孩子回來了,你就幫著勸一勸,老哥在這裏先謝謝你了。”


    衛央的父親說完之後,拉著妻子就朝著麵前的蘇木深深的鞠了一躬,蘇木急忙伸手相扶,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試著問了一句。


    “大哥,大嫂,這個關於搬家的事情,衛央有沒有跟你們提起過?”


    衛央的父母聽了之後是一頭霧水,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滿臉狐疑的瞅著蘇木問道:“搬家?!搬什麽家?衛央沒有跟我們說過啊!”


    看著兩個人疑惑的樣子,蘇木就知道衛央沒有把之前自己說的搬家的事情跟父母說,才造成了現在的誤會,他便簡單把衛央擔心遭到打擊報複的事情說了一下,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並說明衛央已經在考慮當中。


    在蘇木說完之後,衛央的父母麵露喜色,衛央的父親更是激動的說道:“老弟,你真要是有能力給我們一家子換一個地方,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孩子她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那好,你們沒意見就行,我先出去看看衛央回來沒有,先和她把情況說一下,等會你們一家子再商量。”


    “行行行,我們就在家裏等著,哪裏也不會去。”


    隨即,蘇木就離開了住的地方,不過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電話聯係琳達,詢問衛央的情況,而是把電話打給了自己叫來的律師團隊,詢問上訴的結果。


    電話打了十幾分鍾,蘇木就弄清楚了現在的狀況,潭州市法院在一天前,已經對衛央上訴的案件進行了審理,不過沒有進行宣判,理由是一些細節需要重新調查。


    得到這個結果,蘇木就知道對方還是想著私下進行調解,私底下進行賠償,讓衛央撤銷訴狀。


    弄清楚狀況之後,蘇木就將對方打電話要調解的事情說了一下,同時說清楚了自己現在的住址,要求律師團派人過來,與衛央一家子進行溝通,通過向法院提交不接受調解文書,解決衛央一家子擔心的問題。


    掛斷電話之後,蘇木將自己掌握的情況仔細的捋了一遍,沒有發現遺漏之處後,才給琳達打電話詢問衛央的狀況,當得知三個人在一家奶茶店談心之後,蘇木就要來地址,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來到奶茶店,蘇木見到了琳達和衛央等人,他沒有對衛央進行批評教育,也沒有埋怨對方沒有告訴父母搬家的事情,而是將他和其父母溝通的結果告訴了對方,同時也說了律師要過來走法律程序的事情。


    而此時的衛央,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衝動魯莽,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在蘇木說完所有的事情後,她站起來跟蘇木等人賠禮道歉,得到大家的原諒後,才開心的笑起來。


    幫著父母和雷豹、宋陽兩個點了奶茶之後,衛央才和蘇木等人一起回到住處,拉著父母與蘇木等人坐到一起,說了自己的決定和決心,那就是自己的合理訴求得不到解決的話,會一直抗爭到底。


    第二天,兩個年輕的律師團成員來到了蘇木他們的住處,傾聽了衛央一家子在上訴後遇到的各種問題,不但給出了法律層麵上的解釋,還提出了合理的解決方案,讓衛央一家子對整件事有了新的認識。


    隨後,蘇木和琳達兩個就和衛央一家子商量了一下,經過他們的同意後,就暫停了琳達對衛央的心理治療,決定到潭州市周邊去轉一轉看一看,考察一下新家的生活居住環境。


    這決定定下來之後,蘇木就做了分工,雷豹陪著他和琳達,帶著衛央一家子去喜歡的地方轉一轉看一看,宋陽和田甜兩個則留在潭州,幫助關慧做一些采訪上的事情。


    蘇木的分工和決定,宋陽很滿意,因為有了和田甜獨自相處的機會,可是做為蘇木助理兼保鏢的田甜不是很高興,在她的心裏,她還是有些不願意接受宋陽。


    蘇木和衛央一家子離開潭州的第一站,就去了懷抱洞庭,北倚長江的嶽州,欣賞了名山名水,遊了天下名樓,這心情一下就愉悅起來,似乎所有的煩惱都在這名山大川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德,荊州...這一站接一站的走下來,蘇木和琳達兩個人的心情卻非常的複雜,隻因為他們在衛央父母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揮之不去的愁雲。


    有一次趁著衛央外出,蘇木就抓住這個機會,和衛央的父母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也就弄明白了他們發愁的原因,那就是故土難離。


    衛央父母的心情,蘇木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上了年紀的人和年輕人是沒有辦法想比的,他們很難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陌生的工作單位,順利的生活下去,除非是逼不得已,而衛央的父母卻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他們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問題的關鍵地方在於衛央的想法,這個受到傷害的姑娘,一心想離開那個生活了十幾年,那個熟悉又害她傷心流淚的城市。


    琳達做為一個心理醫生,她也是非常清楚衛央的心理活動的,她曾經告訴過蘇木,潭州會是衛央生活中的夢魘,如果再發生一次作品抄襲事件,那衛央就會再一次陷入瘋魔當中,複發的病情很可能會奪走她短暫的生命,所以她才會那麽想急切的離開。


    衛央的問題,琳達和蘇木曾經探討過,除了給衛央換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他們還曾想著勸說衛央換一個職業,可是當他們看到衛央在獲得靈感後,廢寢忘食的研究舞蹈動作的時候,他們又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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