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虞倦的那段時間想了很多。  周輝月的確沒有分享的美德,他是個自私的人,隻想要獨占虞倦,但舞台上的虞倦那麽美麗、昂貴且無價。  所以寫了。  上麵的人爭吵了幾句頭銜後被說服了,而大多數人根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順理成章地接受後還浮想聯翩。  “所以為什麽這一屆這麽特殊,還給特別定製了徽章?我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來的悄悄話……”  “說!”  “管理員不會是想追人吧……”  “可是是‘管理員1’哎。我是計院的,聽研究生學姐說1當年上學的時候很多人追,男女都有,但他好像很忙,完全沒那個心思,所以是他的話,我覺得不可能吧。”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對這麽漂亮的綠眼睛一見鍾情也是人之常情啦!”  看到這裏,虞倦的臉有點發燙,不想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周輝月。”  虞倦放下手機,但花還是捧著的,脾氣不怎麽好的推了一下周輝月的手臂。  他的目光落在周輝月身上,問:“你的電腦呢?”  周輝月的工作很忙,雖然還是個需要修養的病人,還是隨身攜帶電腦,才能在等待虞倦的時候上線頭銜和徽章。  周輝月從輪椅下拿出電腦,按亮屏幕,頁麵停在論壇,推到虞倦麵前。  虞倦看到右上角的個人中心,id是1,真的很敷衍,前綴是管理員,掛著“綠寶石”的頭銜,和大多數論壇用戶一長串的徽章不同,他的id後麵隻有一個徽章。  虞倦站起身,在化妝台那邊翻找了片刻,最終找到了賀霜用過的本子,還有半隻眉筆。  於是,他畫了一輪很滿的月亮,遞給了周輝月。  虞倦說:“你再寫一個吧。”  當一種欲望徹底壓倒另一種時,虞倦會不顧一切選擇非正確的、明知錯誤的那個,就像重生後和周輝月的第一次見麵。  什麽都不改變,什麽都不做,直接掉頭離開是最好的。  周輝月看到他遞來的東西,其實大約能猜到,還是問:“什麽?”  虞倦的心髒處湧起一股陌生的感覺,不是疼痛,像是酸楚和愉悅交錯,夾雜著夏天才有的熱,那樣的複雜且難以言明,虞倦找不到和它和平共處的方法。  他的心跳加速,但必須要克製,慢吞吞地說:“一個……一個月亮,隻給我。”  周輝月說“好”。  他敲打著鍵盤,冷調的白光映在臉上。  具體過程虞倦都沒看,他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每一次眨眼,似乎都是度秒如年。  有點後悔,很多後悔,沒有後悔。  不知過了多久,周輝月說“好了”。  虞倦重新刷新頁麵,才注冊不久的賬戶有了些許改變。  關注加一,對方的id是月亮。  自己的id後麵多了個月亮的像素圖標。  他的呼吸一滯。  “獲取方式:uid為11739544的用戶專屬”第49章 複健  迎新會結束後, 舞台空落落的。  白非獨自待在宿舍裏,神經質一般的刷新論壇頁麵。  表演完節目後,白非也去了觀眾席, 來到朋友身邊,觀看接下來的節目。  他抱著看笑話的心思,然後就看到了舞台上彈奏鋼琴的虞倦,那個他當做籌碼不要了的節目, 以及台下觀眾的反響。  那些人的視線聚集在虞倦身上,詢問著虞倦的名字、專業, 還有他的眼睛是天生的還是美瞳。  這和他想的截然相反。  白非的滿腔自信被迎頭澆滅,他安慰自己一個幾分鍾的伴奏怎麽能和自己的獨奏比。然後把投票的帖子分享到好友群, 成員都是他認為關係好的、可以結交的人。那些人說會幫他投票, 幫他擴散到不同班級。  而現在投票的結果終於要揭曉了。  他的票數還不到虞倦的十分之一, 而對方是整場迎新會投票最多的人。  白非緊緊盯著論壇的帖子,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徽章, 生出一種想要摔碎手機的衝動。  碎了就看不到了。  即使他從沒想過參加舞台劇,沒去排練,也不願意當綠葉去襯托別人。但在白非心中, 這些本該都是他的。  都是虞倦的錯。  他注冊了新號, 用匿名發布了帖子, 質疑虞倦刷票,質疑徽章不公平, 攻擊虞倦的彈奏水平。  底下的評論並不如他的心意。  不知過了多久,白非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穩住心神:“虞哥, 出了點意外。”  虞淮最近很煩,不僅因為那個進入公司, 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還有手頭幾個項目全都出現問題,他忙的焦頭爛額,四處求人,想要收拾爛攤子,正指望白非這邊有點好消息,找點樂子。  虞淮不太高興地問:“什麽意外?”  白非小心翼翼將整件事托盤而出,當然是在他的主觀修飾後。  虞淮“嘖”了一聲,像是在罵白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白非提心吊膽地聽著。  等待即是煎熬。  片刻後,虞淮開口,像是有無限的寬容:“怎麽會?我會幫你,當然會幫你。但你自己也得出點力。”  *  迎新會那晚,虞倦偷偷摸摸彈了一次鋼琴,收了一捧花,要了一個徽章,做了很多事,最後是掐著門禁進的宿舍。  可能是昨天忙了一天,第二天又放假,虞倦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理所當然地睡過了頭,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趴在低矮的床欄上,整個人陷在一團軟綿綿的被子裏,隻露出小半張臉和左邊眼睛,翠綠的瞳孔映著午後的陽光,有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漂亮。  陳閑一仰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想著難怪虞倦昨天才露了一次臉,今天自己的電話就被打爆了,要聯係方式的人不計其數。  孫帆正準備出門吃飯,問:“卷兒,你要帶什麽嗎?”  虞倦眯著眼想了一會兒,說了個窗口,又躺回去了,順手打開手機,是周輝月發來的消息。  “複健有點累,想見你。”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現在是十二點了。  虞倦一怔,他直起身,叫住開門的孫帆:“不用帶了,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然後動作利落地下了床,去衛生間刷牙洗臉,隨手抓了件外套,趕在孫帆之前出了門。  孫帆奇了怪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高一林頭也不抬,以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找學長去了吧。”  孫帆美滋滋地說:“也是,凡凡要是來了,我比卷兒跑得還快呢。”  一旁的陳閑:“……”  出了校門,虞倦打車去了醫院。他之前打聽過,那是一家私立醫院,開的時間不算長,風評很好,服務周全。  車開得不算慢,虞倦看著倒計時的紅燈,跳動的數字比自己的心跳好像還慢點。  下了車,走進醫院,虞倦在前台報了周輝月的名字,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休息室。  直到推開門前,虞倦還以為自己要去周輝月複健的地方。  護士禮貌地回答:“周先生的複健快結束了,您在這裏等幾分鍾,他應該就過來了。”  虞倦轉過身,堅持說:“我想去那等他。”  護士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打開門,為虞倦帶路。  康複室在四層,等電梯用了三分鍾,虞倦跟著護士一路往前走,拐了個彎,還沒停下來,就見不遠處的門推開來。  是坐著輪椅的周輝月。  虞倦加快腳步,小跑著走到周輝月身邊。  周輝月回過頭。  他和平常不太一樣,頭發微濕,額頭還留有些許汗意。  複健很累吧。  虞倦解釋:“我睡過頭了,沒看到消息。”  周輝月點了下頭:“猜到了。昨天回去那麽晚,現在還困嗎?”  虞倦搖了下頭。  周輝月笑了笑,嗓音微啞:“虞倦,低下頭。”  虞倦不明所以,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昨天忙了一天,他有潔癖,回去後再晚還是洗了頭,嫌麻煩沒吹,在枕頭上滾了一夜,出門的時候又太著急,現在亂糟糟的,像是要爆炸。  周輝月的手指很熱,陷在虞倦的頭發裏,一點一點幫他梳理,不疼,很舒服。  虞倦便很乖地任他擺弄了。  他垂著眼,視線落在周輝月的腿上,看到一些剛才沒有注意到的事。  可能是為了方便觀察病人的狀況,複健時的周輝月穿的是短褲,除了車禍留下的傷疤,膝蓋和腿上有很多淤青,有的淡到快消失了,有些則很新,是日複一日複健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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