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下來的時間裏，輪到季的戲份，小湯圓乖乖地落在凳子上，歪著腦袋看著他拍戲。專注的樣子讓旁邊的人都忍俊不禁，導演甚至還讓人專門給小肥啾一個機位拍點花絮。小家夥看得可認真，讓人好奇它是真能看懂還是假能看懂。一個工作人員肚子裏悄悄泛起壞水，故意挪到小肥啾的前麵，把它擋得結結實實。程阮愣了一下，張開翅膀飛到另一處落下繼續看。大家這個時候似乎有了默契，一起惡作劇，想看這個小家夥的反應。接二連三被擋住視線後，程阮終於意識到了這些人類是故意的，直接飛到攝像機上麵，這下就沒人能夠擋著它了。攝像師看了眼停留在昂貴器材上的小家夥，笑了，還挺聰明的。季休息時，小家夥就會直接往他身上撲，連翅膀都懶得張開，讓人看著都心生擔憂。這可愛的樣子讓孟微都想大膽一回，但命運的衣領被她的助理給拉住，孟微的表哥也就是她的助理，拉著張臉，“別搞事情。”孟微隻能眼含熱淚，扭過頭，看不到就當做不存在。至於那些被小肥啾可愛到的驚呼聲，孟微隻能裝作聽不到。程阮的態度讓季的心裏湧現一種滿足感，讓季清晰地感知到小家夥是獨屬於自己的。劇組裏不少人養寵物，狗狗養得十分親主人很普遍，但像是軟軟這種隻粘著主人的小肥啾卻很少見到。而且從一人一鳥的互動和相處中，就能看出來，小家夥很聰明。季也非常喜歡小肥啾，雖然表麵上跟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但他的動作和時不時會跟著小肥啾走的視線，都能看出季對這隻小家夥的喜愛。中午休息時，季先把程阮的小碟子拿出來，準備好食物和水，這才去吃自己的午餐。程阮吃著平時的食物，黑溜溜的小眼睛一直盯著季的飯盒，如果今天沒跟著季來的話，他應該也吃的是人類的食物。光是聞著食物的香味，程阮就感覺嘴裏分泌出了口水。小肥啾一邊吃一邊看向季，季以為它是在陌生地方吃東西有些不放心，伸手順了順小家夥的羽毛。被打擾進食的露餡團子扭頭啄了一下季的手背，男人唇角微微揚起，看起來心情不錯。正巧這時有人過來跟季說接下來拍攝的事情。趁這個機會，實在是忍受不了食物誘惑的程阮邁著小短腿，一頭紮進了季的飯盒裏，從一塊肉上撕下一點吞了下去。孟微因為小肥啾吃東西太過可愛，吃飯的時候一直偷偷看著它。見狀，孟微拿筷子指著已經紮進飯盒裏的小肥啾大聲喊道：“季哥！你家軟軟偷吃你盒飯！”孟微的一聲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季低頭，小家夥埋頭苦吃，他一臉無奈地把身上沾著飯粒的小肥啾從飯盒裏撈了出來。季扒開小肥啾的嘴，幹幹淨淨的，肚子上摸著倒是有點鼓起來，也不知道是吃糧吃的，還是在他飯盒裏吃的。助理及時遞上濕巾。濕巾很大，能夠將整隻小肥啾蓋住，隻留下尾羽漏在外麵，自帶著一種不服氣的感覺。季把程阮從上到下都擦了一遍，羽毛緊緊地貼著身體，之前的蓬鬆柔軟都不複存在。季得到了一隻氣鼓鼓的小肥啾。程阮轉過身背對著季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他不喜歡這種黏在身上的感覺，這個反派太過分了！一旁的工作人員道：“季老師，化妝間裏有小吹風機可以用。”讓季能把氣鼓鼓的小湯圓吹得毛發蓬鬆。季把小肥啾放在台子上，插上電，把風力調成最小。但打開對著程阮一吹，台子上的小團子就像一顆球一樣滾了幾圈被鏡子攔住才沒有繼續往後滾。沒辦法，季隻能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將吹風機拿遠。沒兩分鍾，程阮身上的羽毛又恢複了蓬鬆柔軟的狀態。程阮被吹得有點懵，吹風機停下，它才去看身上被吹得亂七八糟的羽毛，一點點地用喙來梳理。季幫了它一把，小家夥太小，用手幾下就順過來了。隻不過這一連串的行為，讓季手裏的湯圓炸毛，不願意理他，尾羽都翹得高高的，看起來很是生氣。這個時候，程阮已經忘記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貪吃，反正鍋已經有人背了，他負責氣鼓鼓。季對這種情況已經十分熟練，帶著薄繭的指腹順著小肥啾的羽毛從脖子滑到腹部，沒幾下就讓程阮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困意湧上來，程阮差點就這麽被摸著睡著，幸好001叫醒了他。回過神來，程阮拉開跟季的距離，飛到他頭頂上，爪子抓著男人的頭發。薅下來時，程阮的爪子上纏了幾根短發，剛剛硬拔下來的。001捂臉，他的宿主已經越來越肆無忌憚。一人一鳥麵麵相對。小肥啾無辜地看著麵前的人類，它可什麽都不懂。季：……第15章 季帶著小肥啾去做了一套全身檢查，他怕軟軟吃了人類的食物會影響身體健康。而且看小肥啾撲飯盒的樣子，季非常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外麵也吃了不少人類食物。醫生檢查完後出具的檢查單上，除了體重超重之外，小肥啾的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範圍內。檢查完後，小肥啾躺在軟墊上，兩隻爪爪蜷縮著，頭一歪裝死。季用指尖戳了戳小肥啾圓潤的腹部，無論他怎麽戳，程阮都沒有反應，打算裝死裝到底。最後還是季把它揣在口袋裏帶回去的。縮在季的口袋裏，程阮終於鬆了口氣，他再也不想來看獸醫了，以後還是得放棄搶食行為。嗚嗚嗚，他就是妖怪的恥辱。001安慰著傷心的宿主，就差一隻手順著毛毛摸，最後變成用自己的光球身體蹭蹭。第二天季準備帶著程阮去上班時，隻得到了對方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和翹得比自己身體還高的尾羽。看起來手感格外的好，季便輕輕扯了扯小肥啾的尾羽，心情愉悅地出門去了。隻留下圓嘟嘟的小肥啾自己在屋裏氣得更圓了。“太過分了！”程阮握緊爪爪，“這個仇我一定要記住。”001當場建了個記仇文檔，幫自己的宿主把這個仇記下，還不忘嘴貧一句，“舉起手來，失去的我們要奪回來！”小肥啾舉起翅膀：“奪回來！”001繼續喊：“我們要原封不動地報複回去！”“報複回去！”小肥啾非常地配合，過來一會，它才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係統問，“怎麽報複回去呢？”“他也沒尾巴。”001沉默了，他翻了翻最近看的龍傲天小說，信誓旦旦道：“雖然沒有尾巴，但可以拔頭發！”程阮往後退了兩步，實話實說：“我不敢。”最後，一鳥一統隻能沐浴在陽光下唉聲歎氣。直到鬧鍾響起，程阮才想起今天要去做什麽，立即趕到公司跟安婷碰麵。安婷光是踩著高跟鞋站在程阮麵前，就感覺她氣勢兩米八，任誰在她麵前都得矮一頭。今天是第一次上課，安婷先帶著程阮認識老師，熟悉一下。後麵上課時間，程阮就能一個人來，安婷也有工夫去做別的。給程阮上課的老師名叫鄭博，雖然不是很有名氣的演員，但他的演技好是公認的，科班出身。隻不過他運道有些差，最後就當起了演技老師。鄭博教過不少明星，他對現在的這些小鮮肉、小花都沒有什麽好感，能認認真真學演技的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是混。所以在安婷跟他約課時，鄭博雖然覺得又是一個來混的，但還是答應了。雙方見麵，相互介紹完畢。鄭博上上下下把程阮打量了一番，開口道：“哭一個看看。”“好的，老師。”程阮點頭，再抬起來時，眼眶中含滿淚水，輕輕一動就順著臉頰流入了衣領，消失不見。說哭就哭，光這一點就讓鄭博鬆了口氣，隻不過在感情方麵表達得不夠，當即指出了程阮的問題。安婷見他們步入正軌，悄悄離開，以免打擾到他們上課。鄭博覺得這是個好苗子，而且還特別乖，說了也能聽進去。這本來就是做學生的基本要求，但在這個娛樂圈裏，這種人反而少見得很。這也導致鄭博教的過於投入，直到中午休息，安婷找過來他才意識到已經到休息時間了。程阮看著安婷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看到了依靠。接觸下來，安婷也知道了程阮對吃的愛好，如果不是看程阮體重不達標，腰細腿長，她都不敢讓程阮那麽個吃法。要知道，無論是演員還是偶像，身材管理都是重中之重啊。總不能說你去演個帥哥，結果胖得跟個發麵饅頭似的，那誰樂意看啊。所以安婷對自己手裏的藝人的身材管理要求得很嚴格，你別的可以學得不夠好可以慢慢來，但最起碼外表要讓觀眾和粉絲們能夠賞心悅目。午飯三個人是一起吃的，鄭博期間說了說程阮的問題，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誇。安婷看了眼吃飯十分認真的程阮，越發滿意。上課的周期不長，安婷也不會光讓程阮上課，她最近也在接觸一些大製作的配角。倒不是她不想接觸一些主要角色，隻不過以程阮現在的情況來說，還是穩紮穩打一步步來比較好。就這麽沒事的時候跟著季去劇組，平時跟著鄭博上課，程阮的演技有明顯地增長。而安婷也給程阮接觸了兩個不錯的角色，雖然是配角，但戲份不少，演得好也是很吸粉的。程阮從來都不挑，安婷給他分析說古裝的劇本更好，他就點頭答應下來。約了試戲時間，安婷陪著程阮去試了戲。程阮演了一段國破家亡，自刎的片段，讓幾位導演製片都非常滿意，當場就定下來了。回去的車上，程阮突然問道：“拍戲一定要住在劇組嗎？”他之前都是演的龍套炮灰，根本不會住在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