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關雪茹在劇組裏拍戲，婁銳陽跟打卡似的時不時就跑到劇組裏來，還挑三揀四，覺得劇組委屈了關雪茹。剛開始一次兩次還好，導演還能笑著跟這位少爺搭幾句話。後來越來越過分，導演臉色越來越差，就連關雪茹都被這位大少爺給牽連了，在導演這裏的印象分直線下降。最開始程阮還躲著婁銳陽走，後來看他來的太頻繁，躲是沒法躲的，他就裝作沒有注意到婁銳陽，自己幹自己的事情。婁銳陽不想把自己私下做的事情暴露給關雪茹，就暫時放了程阮一碼。但他還是找機會給了程阮一個警告，如果讓關雪茹知道那件事，他就讓程阮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程阮假裝害怕的答應下來，他才不會那麽傻，還不到賣男主的時候。先在他在男主眼裏就是個隨時能掐死的小蝦米，為了一個小蝦米把自己的真實麵目暴露給喜歡的女人，那可劃不來。因為婁銳陽經常出現在劇組，現在網絡上和劇組裏都有不少的留言。同為藝人，婁銳陽自然不會不知道自己經常來會引起什麽樣反響，他就是故意過來逼一把關雪茹。他可不是什麽無私的人，幫了關雪茹那麽多，他都是要拿回來的。001看的真是個目瞪口呆，現在發生的事情跟劇情裏完全不一樣，說好的真愛，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蝴蝶效應嗎？”程阮實在是沒搞懂，這個世界有點過於複雜。001也很懵：“大概吧，不過應該不影響我們。”有了001的話，程阮稍稍放心了些，一旁有人喊他，他下意識的朝著對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等他看清那人身後的是誰，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程阮真的不懂，為什麽反派也出現在了這裏？那個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隻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而此時，對方正在看著他。程阮有些慌，但想著對方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身份，便假裝正常的去跟喊他的工作人員說話。這還是季第二次見到程阮，青年似乎跟第一次見時沒有什麽區別，明亮的眼眸，讓人能產生親和感的笑容，看起來就軟綿綿的。程阮拍的那部網劇，季看了些，確實演得不錯，但他能看出來，對方在無意識的模仿他。雖然很想忽視掉季，但對方的視線似乎能化作實質。得知季到了，導演立即跑來迎接，兩人離開。程阮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他一個人去廁所洗了把臉緩和著心情。程阮一轉身，差點就撞上了一個人，抬頭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腰用力的撞上洗手台。“斯……”程阮倒吸一口涼氣，疼痛感湧上來，讓他腦子變得有些混亂。青年眉頭緊皺，手握成拳頭，眼裏似乎因為痛感泛起了淚花。這幅樣子倒是讓季想起了家裏的小家夥，在不小心撞到時也會握起爪子。平時跟季太過於親近，導致程阮已經完完全全熟悉了對方的氣息，所以在他出現時，程阮根本就沒發現。季隻是來上個廁所，沒想到就這麽跟程阮撞上了，程阮的反應就好像他是個什麽窮凶極惡的人似的。“季老師好。”程阮咬著牙，沒讓自己痛呼出來，打了個招呼就想繞過季離開。“你很怕我？”季忽然問道。程阮離開的背影一僵，加快腳步趕緊離開。他現在倒是不怕季了，但之前莫名背上的債務，讓他忍不住跟這個男人拉開距離。原型的時候沒感覺到，變成人後，程阮能清楚的感覺到季身上的那種壓迫感，以及骨子裏的那種冷意。跟看小肥啾的時候，截然相反。這種反差，讓程阮感到不適應。腰上的痛感還在，但很快就到他拍攝了，現在也來不及去上藥，隻能先暫時這樣了。拍完戲後，程阮自己一個人在更衣室裏，對著鏡子給自己塗藥。白皙的腰身上出現了一道紅色印子，看起來有些嚇人。要是不上藥，他怕今天晚上都飛不回去。001在旁邊罵罵咧咧的，格外的氣憤。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程阮愣了一下，把衣服放下來去開門。門外的人是季。季拿出一管藥膏在程阮呆愣模樣放在他的手裏然後離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能想起自己家裏的小家夥，季還是讓人買了藥膏回來。程阮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背影上，有點看不懂。還是繼續塗藥吧。因為撞到的是後腰，就算對著鏡子也不怎麽好塗藥，還有點怕寬鬆的衣服沾到藥膏。程阮幹脆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突然將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去而複返的男人正好撞到這一幕。兩人麵麵相覷。“季老師有什麽事嗎？”程阮更不懂了。“我幫你上藥。”季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回來，他也不給程阮拒絕的機會，拿過藥膏就直接塗了上去。腰上柔嫩的肌膚接觸到帶著薄繭的手時，程阮一點也沒感到不適，他已經習慣了季的觸碰。隻是隱隱覺得似乎有點不一樣。上完藥，季就離開了。程阮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完。出來後，程阮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季今天是被導演邀請來客串敵國皇帝的。季的戲份很少，半天就能拍完。程阮的劇本裏正好有一場跟皇帝的對手戲。內容也很簡單，就是皇帝抓了程阮飾演的少年將軍，勸他向自己投降，最後拔劍自刎，這也程阮的最後一場戲。換上皇帝裝備的季隻是往那裏一坐，就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人覺得輸給這樣的皇帝統治的國家似乎也很正常。畢竟本國的皇帝十分軟弱，整個國家都是靠著朝臣們支撐下來的。在開拍之前，導演特地拉著程阮給他講了會戲，他對程阮還是比較放心的。但對上季，他怕程阮被季的演技帶著跑。正式開拍，季飾演的皇帝居高臨下看著那位身受重傷的少年將軍。“降或者死。”少年將軍笑的肆意妄為，就好像他還是當年那個紈絝子弟，隻不過他的選擇從來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永不降敵。”少年將軍的話音剛落，他就搶過一旁侍衛的劍朝著敵國皇帝刺去，被皇帝身邊早有準備的近衛擋下。自知無望的少年將軍，當即用劍自刎。鮮血從他的頸部湧出，不著片刻，他就沒有任何呼吸了。皇帝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將軍，輕蔑一笑，踏著走過去。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隻是一具被人踐踏的屍體。導演大喊：“卡，很好，這條過了。小程你先別起來，不拍兩個特寫鏡頭。”程阮保持著姿勢，倒在血泊裏，他能感覺到血漿滲入衣服黏在身上，這種感覺讓人非常的不舒服。拍攝結束後，導演笑眯眯的拿出一個紅包給程阮，這是規矩。程阮接了紅包，道謝後就跟著樂樂去將沾血的衣服換下來。程阮並沒有注意到季在看他。之前季覺得程阮在模仿他，但現在他不這麽覺得了，這個人還有點意思。他能看出來程阮的進步。季忽然有點想看看程阮最後能走到什麽地步，他對演技好的人，總是有兩分寬容在的。但在關雪茹湊上來時，季冷淡的拉開了跟她的距離，“關小姐。”關雪茹像一名普通的粉絲看到偶像的樣子，羞紅著臉，“季老師剛剛演的真好，我都被帶進去了。”這副作態，在旁人眼裏味道就不一樣了。季沒有回應，隻是冷冷的看著關雪茹，就好像一眼將她看到底。關雪茹雖然演技不錯，但季能看出來，她也是個很冷漠的人，能夠利用自己和身邊的一切。正是因為這樣，季對關雪茹才反感。也正是因為季這種態度，才引發了他跟婁銳陽的矛盾。婁銳陽一來就見到的是這幅場景，臉色變得很難看，大步上前想將兩人隔開。季先一步跟關雪茹拉開距離，無視掉婁銳陽，直接離開。程阮簡單的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有的都已經幹了。001跑回來匯報，“三人修羅場失敗！”“就季那個樣子，就根本製造不出修羅場。”以程阮對季的了解來說，就算真的有什麽修羅場，也是他們單方麵的。事實證明程阮的猜測是對的。季輕鬆離開了，現場的氛圍非常奇怪，特別是婁銳陽的表情格外的精彩。關雪茹的臉色也很難看，但她現在還需要婁銳陽的幫助，笑著湊過去輕聲哄了幾句，婁銳陽的表情才恢複正常。但實際上是什麽狀況，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程阮身上的撞傷又重新上了一次藥，他拒絕了樂樂提出的送他回去，他準備變回原型跟著季一起回去。程阮沒離開多遠，找了個沒人沒監控的地方變回了小肥啾，扇著翅膀直奔季所在之處。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