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聽。”安時點開。【當然了,我這麽說,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和傅總別因為我吵架。】“卡巴。”是傅淮深用力握拳的聲音。“叮咚”又是一條語音。傅淮深沉聲:“聽。”安時點開,白簡言溫柔中又帶點鉤子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傅總麵冷心熱,但你和傅總在一起其實很辛苦吧?你這麽好,這麽溫柔,真是羨慕傅總。】綠箭の攻擊。“卡巴卡巴”是傅淮深雙手握拳的聲音。“那個……”安時瞅著他臉色,“我要給他回複嗎?”傅淮深看了他一眼:“回。”安時點開語音,輕咳了一聲,靦腆道:“那個,謝謝白總,不用羨慕啊,我們這是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直男克綠箭。傅淮深:“………”安時著他的臉色,其實有點想不明白傅淮深為什麽這麽生氣。白簡言好像也沒說什麽呀。…回到家,傅淮深就回了書房。安時在餐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飯,在他回了那條消息後,白簡言隔了許久,才回複了一個[微笑]。嗯,好像兩人都不太開心。書房中,傅淮深帶著耳機,電腦屏幕裏赫然是李朝陽的臉。聽了來龍去脈,李朝陽大喊一聲:“臥槽?”“這個老狐狸這麽茶!”傅淮深一頓:“茶?”李朝陽:“就是綠茶啊,綠箭。暗戳戳的抬高自己,然後貶低你,嘖嘖嘖,感覺過不了多久,嫂子就要投入別人的懷抱……”屏幕裏的傅淮深臉色一沉,李朝陽輕咳一聲:“開玩笑開玩笑,怎麽可能啊對吧,你長的比那老狐狸好看,比他體貼,比他有錢,比他高,比他權利大,就是,就是嘴巴……”傅淮深不耐:“有話就說。”李朝陽:“有一句名言曾經這麽說‘不直球的霸總一定會追妻火葬場’。”傅淮深敲了敲桌麵:“這條名言的作者是李朝陽?”李朝陽:“不、這是千千萬萬霸總總結的經驗。”傅淮深:“這些霸總在哪?”李朝陽靦腆:“小說裏。”傅淮深:“……”李朝陽搖了搖頭:“現在呢,情況非常的危機,打敗敵人的話隻需要先做一步。”傅淮深敲了敲桌麵:“什麽?”李朝陽認真:“重新裝一個嘴巴。”傅淮深無言,要關上電腦,李朝陽連忙阻止:“誒誒誒!其實呢,還有一個下下策。”傅淮深目露詢問:“?”李朝陽:“你是喜歡上嫂子了麽?”傅淮深思索片刻:“嗯。”李朝陽:“那你很在意這個情敵嗎?”傅淮深皺眉:“……”“你看看!你看看!”李朝陽拍桌,嚴謹是一個情感導師,“剛才的直球呢!直球呢!我告訴你,你其實隻要做第一步,把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要用魔法打敗魔法,要用綠箭打敗綠箭!我告訴你,隻要你學會了綠箭,從此以後你就改不掉了,你就會發現這項技能真的很爽……”…關上電腦,傅淮深下樓吃飯時,安時也正低頭喝湯。“嘬嘬嘬。”安時低頭像隻鳥一樣試圖把湯隔空吸上來。聽見腳步,他才一頓,抬頭看向傅淮深,貼心道:“菜都有點涼了,要不要給你熱一熱?”傅淮深淡聲:“不用了。”他坐下,吃飯的動作優雅好看,像是在思考什麽。安時的手機就放在一邊,“叮咚”一聲,是一條消息。安時本沒想看,但手機仿佛有執念一般,叮咚叮咚響了三聲。安時垂眸一看,是白簡言邀請他明天出去吃飯。對方是自己的合作商,按理說就不能拒絕。安時皺眉思考,想了想明天有什麽安排。傅淮深看著他的神色:“怎麽了?”安時道搖搖頭:“啊,白簡言邀請我明天去吃飯?”傅淮深:“談合同?”安時:“不是,就是單純的邀請我吃頓飯。”傅淮深指尖一頓,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眼底的戾氣。安時:“不過我還沒答應,可是又沒什麽理由拒絕誒。”安時自言自語,低頭叭叭打字:“那還是答應好了,不答應也不……”“安時。”傅淮深突然出聲。安時抬眼,清澈地看著他。傅淮深幾欲張口,最後都是哽在喉嚨處。安時看著他,眼睛眨呀眨,跟跟小尾巴似的,撓著他的心尖尖。手機又傳來“叮咚”一聲。安時低頭一看:“哦,催我了……”“……你別去。”傅淮深驀地開口,嗓音都帶著澀。安時像是沒聽清:“什麽?”傅淮深垂眸,緩緩開口:“你別去。”像是沒有那麽難說出口,他慢慢抬眼:“我不想你去。”安時整個人一愣,下意識道:“為什麽?”傅淮深摩挲了一下指尖,腦海中仿佛響起了李朝陽的聲音。“用魔法打敗魔法。”傅淮深:“後天是我生日,明天我要去看蛋糕。”安時沒想到傅淮深這種霸道總裁會親自管這種事。當然呢,這確實是傅淮深第一次管。安時想了想,直接道:“你是想讓我陪你去嗎?”傅淮深漆黑眸中盛了些他不懂的東西,不同於以往的冰冷,反而像是一泓淡淡的清潭。話隻要開了頭,接下來的,便會非常絲滑。“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他嗓音低低的,停頓半晌,又道,“不過,如果會耽誤你和白簡言吃飯的話,那就算了。”安時心尖尖莫名上一麻。嗯……怪怪的,說不上哪裏怪。“算了。”傅淮深漆黑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安時,“我也不是那麽重要,你去陪他吧,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嗯?!安時心口麻的厲害,莫名覺得傅淮深有點不一樣。傅淮深之前會用這種語調說話嗎?然而事實證明,傅淮深非常聰明,聰明到無師自通,有模有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像是陷入了一個溫柔的網,傅淮深長的好看,安時早就知道了,但如今,耀眼的燈光從頭頂打下,傅淮深的臉俊美如女媧畢設,長長的睫毛被拉長出一小片陰影。安時恍惚間,覺得自己莫名像個昏君。“那、那就不去了。”安時不太自然地垂下眼,他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就是心跳的厲害,“我跟他說一聲。”目光落在安時細膩的頸部皮膚,傅淮深放鬆了僵硬的肌肉,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嗯,好像……是挺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