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許三便把這話跟李二一說,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於是,夕陽西下時,紀離在眾人不情願的目光下收攤了,絲毫不知道有兩個人正跟著自己的紀離心裏隻想著明天再來擺攤,但價格得提高到五兩銀子才行,不然隻出不進的他可就要喝西北風了,就算有齊家可以支持,紀離也依舊想著這次靠著自己的能力撐過來。等以後掙了錢,他就能養著娘親和外公一家了。背著紙簍和畫筆的紀離這樣想著直接拿起桌邊的竹竿就走了,至於攤位就直接留在了原地,不過是一些最便宜的木桌木椅子,想來也不會有人偷的吧。紀離走後,一群百姓圍在他的攤位旁指指點點,隻因他攤位上用石頭壓了一張紙,紙上寫了一行字,“偷此攤位者,十個月內必有血光之災。”此時的京城巷子裏,紀離正摸著錢袋子裏厚實的銀錠子,嗅著空氣中傳來的飯菜香慢悠悠的往前走著,可走著走著,身後隱隱約約的走路聲聽的他腳步微頓,隨後又繼續往前走,隻是這一回他改變了路線。一直跟在紀離身後的李二和許三,見紀離走的路有些饒,不由得小聲嘀咕,“怎麽走的這麽饒,他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應該不會,我們跟的這麽仔細,好了別瞎想了他這次往右拐了。”利用對路線的熟悉,紀離左繞右繞的把身後兩人直饒的腦袋發暈,等到他們再一個拐彎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把紀離給跟丟了,李二揉揉發酸的眼睛再一看,可看到的還是空無一人的小巷,“大哥,我們好像真的把人跟丟了……”“別吵了,再找,這次我非找到他不可。”許三恨恨的錘著手邊的牆壁,很是氣急敗壞,他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被紀離發現。為了白花花的銀子,哪怕再氣,兩人最後還是耐著性子在周遭的巷子裏找了起來,他們相信紀離肯定就在附近,隻是一時躲起來了他們沒發現罷了。等到兩人從巷子裏離開出去尋找時,一直躲在巷子角落裏的那張爛簸箕後頭的紀離聽到腳步聲不見了才偷偷探出了腦袋,在確定兩人不在後紀離並沒有立刻從巷子裏跑出去,因為他知道現在那兩人肯定就在這附近打轉,而在現下並不清楚哪條路才安全的情況下,紀離實在不能貿然出去,不然與那兩人麵對麵撞上的可能性會很大。所以思來想去,紀離拿起了一張宣紙鋪在地上開始畫起畫來。沒多久,一位身穿黑色常服,高戴純黑發笄,眉目威嚴的俊朗男子出現在了畫紙上,畫上男子雖隻是簡簡單單的站著,可端的卻是十足十的霸氣,眼眸中的深不可測更像是要把人給看穿,連紀離這個畫者都不敢看男人太久,仿佛看久了整個人就會陷進去。畫好後,紀離挪動著腳步往巷子口靠了靠,隨後找準角度把這幅畫給掛在了忽明忽暗的光線下,接著就隻需要等著那兩人來了,按紀離所想,那兩人在把其他巷子都找了個遍後必定會回來一趟,而紀離所看準的就是他們這次回來。如紀離所料,沒多久那兩人便匆匆趕了回來,看來他們也懷疑紀離會在最初的這條巷子裏出現。“大哥,我們已經把周圍的巷子都找齊了,他怎麽還沒出現。”連續跑了十多個巷子的李二氣喘籲籲的說著,對紀離東跑西跑的行為氣得直咬牙。比起他來許三的體力要好得多,所以除了氣息有些不穩外看上去並沒有太疲憊,“我敢斷定那小子一定就藏在這裏,虧我們還蠢到四處跑。”李二對此卻有些懷疑,“不是吧,老大,他如果一直躲在這裏那我們為什麽沒有發現。”說著他開始在巷子口上下看著,慢慢的巷子裏影影綽綽站著一個人,看他身形似乎比許三還要高大,“等等、那是誰?”他好奇的往前走了幾步,卻在光影變化中看清了站在角落裏那黑色衣裳男人的臉,瞬間,瘦小男子被嚇得倒退了幾步,“啊,大哥,有個人、有個人就站在巷子口看著我們!”“誰,他在哪兒?”順著李二所指著的方向看去,一直以膽子大為傲的許三卻也在黑暗裏那男人朝著自己看過來的那一眼被嚇得靠在了牆上,“誰,你到底是誰,站在這裏做什麽!”許三哆哆嗦嗦的喊著,可角落裏那人卻絲毫不作回應,隻是定定的望著他們,那眼眸黑漆漆的,配上他頭頂時而暗淡時而明亮的光線,看得人心裏得慌,更恐怖的是,兩人發現無論他們走在哪個角度那男人總會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繼續定定的看著他們,就像鬼魂一樣讓你避無可避。最後,實在怕的受不了的兩人還是被嚇跑了,相信這一陣子他們再也不敢靠近任何一條巷子了。兩人離開後,紀離背著紙簍拿著畫從巷子裏走出,側著腦袋看看畫上霸道的黑衣男子,紀離無奈笑道,“其實要換做我,也會被嚇跑吧。”問題解決後,紀離便走回原來的路線回紀家去了,現在有了今天賺來的銀子,日子總歸會好過些,隻是因為那兩人的緣故,等紀離往家走時,天空已經逐漸變得漆黑,拿著畫的紀離也自然沒有發現他手中畫上男子的眼珠子慢慢動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耽擱了,所以更慢了。感謝在2020-02-20 14:32:49~2020-02-21 19:4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乖越 2個;冰離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7章 、古代畫師(6)寂靜的宮殿內落地無聲,殿旁兩側站立著的丫鬟太監們眼對眼的看著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唯有宮殿中央那方書桌旁的黑衣男人握著筆埋頭在寫著什麽, 而男人的眉眼竟與紀離昨晚畫上的男人一模一樣, 一樣的氣勢磅礴, 一樣的霸氣淩人按揉著酸痛的額角,易翻雲放下筆凝視著麵前畫上的俊俏少年, 心裏頭思緒萬千。昨天, 一直好睡好夢的攝政王第一次做了個奇怪的夢, 而更奇怪的是夢裏麵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連夢中少年的模樣都能不遺巨細的畫出來,望著畫上的少年,易翻雲眉頭緊皺, 想了想,最後還是在畫旁寫了兩個字‘紀離’。可還沒等易翻雲再細想夢中發生的一切, 一位滿頭白發甩著浮塵的老太監便急匆匆的入了攝政王府,跨過門檻, 直直奔向易翻雲而來。“王爺、王爺, 不好啦, 那談青檸又在哄著皇上去百花樓了。”動作緩慢的常公公氣喘籲籲的踏過門檻, 若不是有那些小太監們扶著,他早累得趴地上了。拿起手邊一張宣紙蓋住畫像的易翻雲, 見常公公來了,立刻起身上前,“公公快坐。”坐上易翻雲身邊的木椅上, 常公公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王爺,有些事奴才知道您不會做,但也難保那些個有心人設計謀害您啊,這次請您務必要前去勸一勸,不然這九五之尊入花樓的事要是傳開了,皇上顏麵無光啊。”對此,易翻雲沒有做出回應,隻是遞給了常公公一杯熱茶。自一個月前談青檸被七王爺易風介紹入宮後,她便成了小皇帝眼前的紅人,雖說在外談青檸畫技奇高,但真正讓小皇帝對她刮目相看的卻是她腦袋裏的那些奇思妙想,更因為她小皇帝最近開始不務正業了,有時帶著宮女太監們下水摸魚,有時更是為了玩樂連早朝都不去,到現在為止已經空了七天的早朝了。其中讓人懷疑的是,在談青擰接近小皇帝後,小皇帝與七王爺易風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現在就連去百花樓都要帶著他,而對待原先無比信任的攝政王易翻雲,卻是大不如前了,甚至有謠言稱攝政王輔佐皇帝的目的便是為了有朝一日架空王朝,成為隱形皇帝,而小皇帝便是他手中最有利的傀儡。這些言論所抨擊的對象無疑是攝政王易翻雲,很多人也都因為這些謠言而開始對皇室議論紛紛,而這些流言的發出者正是談青檸。作為一名對大易朝曆史頗為了解的現代人,談青檸自然也對易翻雲這位改朝換代的攝政王印象深刻,於是,在來到這個朝代後,她除了把畫仙名頭攬到自己身上外,更是在接觸了七王爺易風後毫不猶豫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並開始聯合小皇帝把一切實權從易翻雲手裏拿回來。在談青擰看來,易翻雲就是這個朝代中最大的惡人,他不僅利用自己的親侄子登上皇位,更是在登基後為了不讓皇位落到其他兄弟手裏,上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殘害手足,而這些行為在談青檸看來實屬罪大惡極。於是,為了奪得七王爺的歡心,談青檸毫不愧疚的把這些事全部告訴了他,同時還不斷的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這麽做是為了正義,是為了以後大易朝的光輝未來,所以就算易翻雲被自己坑害了也是他倒黴。但談青檸不知道的是,書上所寫的曆史並不一定就與現實符合,真正的大易朝曆史上易翻雲是在小皇帝病死後才不得不當的皇帝,而其他王爺也正是因為合夥毒害小皇帝才被他處以極刑。所以這次,即使易翻雲不是壞人,在談青擰看來他卻是十足十的惡人。談青檸的所作所為令常公公等人恨之入骨,在常公公的一再勸說下,早已心涼如水的易翻雲最後還是答應在小皇帝出行的那一天一同出行,隻是想到小皇帝對自己的厭惡,易翻雲還是決定當天偷偷跟著,以免礙了某些人的眼。“這麽說,王爺您這是答應啦?”常公公樂嗬嗬的問著。“是,本王答應。”易翻雲無奈點頭,他到底是皇帝的叔叔,侄子若是出了事,他這個叔叔能不擔心嗎。“好好好,您能同意便好,那奴才就放心多了。”抬頭瞥見易翻雲無奈的模樣,常公公對於他們叔侄倆如今的關係也頗為擔憂,但身為皇帝的總領太監,常公公還是得幫著小皇帝說話,“王爺,皇上他如今年紀尚小,有些事想不通以後就知道了,這些年來您也辛苦了,您肩上的膽子陛下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說完這些體己話後,常公公便告辭離開了,留下坐在原處的易翻雲低著頭發呆。小皇帝的疏離和忌憚不是沒有讓易翻雲難過,隻是他總以為對方會懂,原先易翻雲所想的也與常公公一樣,隻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原先的希望也轉為了失望,畢竟也是十六歲的人了,再不該懂的也懂了。想到這,易翻雲腦海裏閃過昨晚夢中的俊俏少年,少年臉上的笑容奇異的磨平了他心中少許的不屈和悲憤,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見到少年,易翻雲突然很想跟對方說說話,他知道如果是少年的話一定會懂得。小皇帝出行的日子定在了後天,於是等今晚黑夜降臨後,易翻雲迷迷糊糊醒來,便發現以往華麗的擺設變得樸素,麵前的木色桌麵上還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灰塵,而自己的視野似乎也更加廣闊了,甚至都不用轉頭就能看清前後左右的事物,了解到這一點後,易翻雲想起來自己這回應該是又回到了那個奇怪的夢裏。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處在畫中的易翻雲,在清醒過後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細細打量著這間在他看來過於狹小的房間,看著左側的床鋪和右側的書桌和窗台,易翻雲斷定這裏應該就是少年的臥房了,隻是現在床鋪上卻空蕩蕩的,少年似乎不見了。* * * * * * *與昨天的幾兩銀子相比,今天紀離特地把價格提高了數倍,一張畫像五兩銀子,雖說價格提高了但求畫的人卻依舊絡繹不絕,光今天一天的時間紀離就掙了幾十兩銀子,這樣的數目在紀離看來已經很多了,以後也隻會更多。為了多賺一些錢,紀離今天一直到天色黑沉才回的家,然而等他回家後卻發現臥房的燭台不知被誰給點亮了。小心謹慎的紀離在發現這一點後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悄悄的放下紙簍,把房門無聲的敞開一條小縫,隨後朝裏看去,接著他就看見自己昨天一直掛在房內的畫像上的人居然活了!忙著點亮燭台的易翻雲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特殊,直到他意外轉頭看到自己的腳從那張空白的畫紙上挪出時,他才驚訝到發現,原來夢裏的自己是畫裏的人。謹慎的注視著屋內活生生的人,紀離害怕的一直蹲在外頭,慢慢的由於過於緊張,他猛然一咽口水頓時就把自己給嗆到了,“咳咳…!”屋內聽到聲響的易翻雲,迅速跑到門檻處一把拉開了房門,在看到屋外蹲著的是紀離後,他眼中的殺氣才慢慢消散了,“是你?”來不及逃跑的紀離隻能害怕的蜷縮在角落,雙手合十嘴裏不斷念叨著,“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無論是誰,來把這妖怪收了吧,我膽子小可經不起嚇啊…..”“……”本想開口打聲招呼的易翻雲見到紀離被自己嚇成這幅樣子,想靠近卻又怕嚇到人,隻好不出聲就這麽靜靜的與紀離蹲在一塊兒,聽著紀離不斷反複念叨著剛才那段話,易翻雲眼中慢慢有了笑意。一盞茶後,念的口幹舌燥的紀離不得不睜開了眼睛,與蹲坐在自己身側的易翻雲來了個麵對麵,“!!”一把抓住抬腳想跑的紀離,易翻雲無奈的把人抱進了屋裏,同時還不忘說一句,“別出聲,要是敢鬧一句我就把你吃了。”剛想出聲喊救命的紀離聽了這話,嚇得腿都軟了,手臂更是頹頹的搭在易翻雲的肩膀上,“……”救命~~看著紀離乖巧的不出聲了,易翻雲有些鬆了口氣,又實在擔心紀離半夜跑出去把自己凍出病來,易翻雲便隻好這麽一直抱著,可他沒想到的是如果膽子小的人被他這麽一直抱著,凍是不會被凍死了,但會被嚇死。好在紀離膽子稍稍大了點,在發現易翻雲並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後也就順從了。易翻雲:“……”紀離:“……其實你可以把我放下的,我已經不怕了。”“好。”彎腰把紀離安安穩穩放在座椅上。坐在微涼的木椅上,紀離覺得有些冷了,於是他很幹脆的對易翻雲說,“不坐這兒,坐床上,這兒冷。”看著被被褥覆蓋著的床鋪,易翻雲深表讚同,於是又重新抱起紀離把人移到了床上。盯著易翻雲一臉嚴肅的表情,紀離慢慢覺得眼前這人還挺聽話的,正巧紀離的腳被被褥暖的根本就不想動,所幸就再次開口,“那個、你打一盆熱水來我要洗漱。”易翻雲一聽這話立刻皺著眉看著紀離,那模樣很是嚴肅看著有些嚇人,就在紀離以為他要發火時,卻又很快走出屋子到廚房燒熱水去了。紀離驚訝,“…這也太聽話了吧。”誰能想到堂堂大易朝的攝政王會在夜裏給人打洗腳水呢,有這待遇的估計也就紀離一人了。至於易翻雲為什麽這麽聽話,原因不過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如今是在夢裏,既然是在夢裏應該也就不會感覺到累,又想著反正在夢裏也沒事做,既然紀離需要也就這麽做了。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1 19:45:59~2020-02-22 23:0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餘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8章 、古代畫師(7)在之後的每天晚上,易翻雲都會出現在紀離臥房內的那張畫裏, 可天亮之後卻又是在自己的床鋪上醒來的, 也正因如此, 才讓易翻雲對自己是在做夢這一點深信不疑。如此反複幾晚後, 小皇帝出行的日子到了,這天為了能暗中保護小皇帝, 易翻雲是化裝成一名商人的模樣全程跟隨, 就算路線一致也隻會被認為是來京城行商的普通商人, 所以除了常公公外, 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攝政王也在隨行的隊伍裏。為了護好小皇帝,易翻雲可謂費勁了心思,可惜如今小皇帝的一腔熱血全在那百花樓上。人人都知道這京城的百花樓是一個在白天都依舊營業的花樓, 所以當一輛十分奢華的車輛停在百花樓的門前時,路邊的行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估計又是一個垂涎水寒煙姑娘美貌的富家少爺。首先下車的小皇帝易尚行,為了這次的出行, 易尚行昨天興奮了一晚上沒睡, 早已聽聞水寒煙擁有絕世美貌的易尚行, 之前因為一直被易翻雲管束著沒有出來的機會, 所以這次出來必要一睹佳人容顏。跳下車後,易尚行一抬頭便被百花樓柔美的裝飾風格給迷住了, “哇,原來這就是百花樓啊,不愧是京城第一花樓, 看著比我的宮殿都不差。”小皇帝下車後,隨後從車上走下的是許久不見的談青檸,和她身後溫潤如玉的七王爺易風,“尚行,你別亂走,等等我們。”京城百姓們雖不認識什麽攝政王、小皇帝,但常年居住在宮外的七王爺易風和前不久在京城大火的談青檸他們卻是認得的,所以當這兩人從馬車上走下後,周圍百姓們立刻指著兩人議論紛紛。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一見談青檸出現立刻說,“這女子不是一個月前汙蔑紀家那小子剽竊的談青檸嗎,怎麽她這次居然跟著七王爺來了百花樓?”“聽說這談青檸靠著畫技傍上了七王爺,如今已是小皇帝跟前的紅人了,這樣的人物,我們老百姓可惹不起。”有人在聽到談青檸如今的身份後住了嘴不再議論,可有些人卻更加疑惑關於紀離的流言,“汙蔑?什麽汙蔑,我隻聽說是紀離那小子剽竊,怎麽又扯上了汙蔑?”百姓口中的這番言論立刻引起了談青檸三人的注意,聽到汙蔑二字,談青檸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中年男子接著說,“嗬,要說剽竊我看是那談青檸剽竊才對,如今在京城誰不知道紀離畫技高超,所畫出的人像畫更是可比真人,而那些畫可是比談青檸當初展示出來的那些還要絕妙,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在我看來應是談青檸剽竊才對,畢竟當時談青檸可是住在紀家的,那時候的她要想趁紀家人不注意把紀離的畫作給偷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中年男人的話聽著有理有據的,一旁圍觀的其他人連連點頭,“對對對,而且我記得談青檸還是被紀家人從小養到大的,這麽一想,這談青檸可真是狼心狗肺,不僅汙蔑恩人之子,更在一朝得勢後害的紀家落魄至今,光是這番做法就讓人十分不齒。”有頭便有尾,關於談青檸和紀離的談論隨著談青檸的放縱而愈演愈烈,甚至已經發展到紀書華的命也是被談青檸所害的地步。聽完全程的談青檸氣的麵色發白,她剛想走出去跟那些人理論就被七王爺易風也阻止了,“不過是一些流言你慌什麽,你去了他們隻會更堅信自己猜測的話,再說了你的畫技如何我和陛下最清楚不過了,依我看你的畫技必然會比那什麽紀離高超,你說是不是?”易風邊說邊摩搓著談青檸的臉頰,溫柔的模樣讓談青檸暈紅了臉。“是,您說得對……”被易風誇的麵色發紅、心底發虛的談青檸點點頭,沒有再去理睬那些百姓,而是跟著易風一同進了百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