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霽眼睛閉上又睜開,目露精光地與鬱徵對視著說道:“殿下所願,不在數術先生,不過殿下得天地呼應,無論是何心願,皆會實現。”鬱徵笑了笑:“本王找數術先生,本就為了本地建設,說不在數術先生本人也對。後麵一句,本王倒是希望真如郎君所言,本地建設能順利一些。”諸霽眼觀鼻鼻觀心:“願殿下能得償所願。”鬱徵又笑了笑,卻問:“郎君可用了朝食?不若陪本王一起用朝食?”諸霽:“殿下所賜,不敢推辭。”侍衛們聽到這邊的話,很快送了朝食過來。鬱徵讓紀衡約坐下一塊吃。三個人同桌吃飯,吃相都很優雅,速度也都很快。除鬱徵外,另外兩人的飯量還很大。一桌朝食掃蕩完,鬱徵令底下稍作準備,他們今日要繼續前往半魯縣拜訪那位數術不錯的讀書人。數術先生在小村莊裏半耕半讀,家境清貧,名聲不錯。鬱徵上門時,那位數術先生正好在家,見到他們後激動又驚訝,連忙對著鬱徵行了大禮,恭敬邀請鬱徵進屋上座。鬱徵欣賞數術先生這樣的實幹態度,也不端著架子,直接說明來意。數術先生更激動了,說願意出山,請鬱徵盡管考較。鬱徵前世是正兒八經的理工科大學生,學數學學了十多年,數學水平非常不錯,他認真出了幾道實用的題,數術先生成功地將題目做了出來,答案都對。這位確實有本事。鬱徵當即邀請數術先生去郡王府:“先生好算才,有先生加入,我們的建設速度定能更上一層樓。”數術先生:“草民鬥膽,不知草民接下來要算些什麽?”鬱徵道:“遇山算山,遇水算水,未來興許還要算一座城。”是個大工程,數術先生臉都紅了,克製了又克製,最後深深朝鬱徵行了個禮:“願為殿下肝腦塗地。”數術先生答應去郡王府,自然有人安置他。鬱徵帶人先回去。紀衡約與諸霽一左一右,騎馬護在鬱徵身後。諸霽問:“數術先生未必沒有走終南捷徑之誌,縱使殿下隻派手下過來,他也是願意的。”鬱徵道:“數術先生有才,本王又有空,理當親自走一趟。”諸霽道:“殿下這可算千金買馬骨?”鬱徵道:“若是能傳遞出本王的千金買馬骨的態度,吸引天下有才之士到邑淶郡來建設邑淶,本王自然是願意的。”鬱徵說完,轉向諸霽,笑了一下:“澤城郎君不就這樣被本王吸引過來了麽?”諸霽看呆了,微黑的臉上浮起紅雲,轉過頭不說話了。鬱徵樂得輕鬆,輕輕一夾馬腹,加快速度。鬱徵帶諸霽回王府,將他安排在偏院,又令他到胡心姝手下做事。諸霽並不反對,胡心姝猜到鬱徵的想法,也什麽都沒說,隻是多留意諸霽的日常言行。鬱徵得了兩名人才,最近心情也不錯。澤城諸氏那麽大一個氏族,他倒不擔心諸霽敢做些什麽。再者,胡心姝乃是滴水不漏的人,放他那,諸霽再有本事,也很難悄無聲息地翻出浪來。既然諸霽無害,那麽送上門來的勞動力,為何不白用?郡王府這邊喜氣洋洋,左行懷那邊卻完全相反。左行懷指揮著手下,拿下了一族一直侵擾邊境的敵軍,直接將他們趕進深山裏,沒有三五十年,難以休養生息。拿下這族敵軍後,左行懷麵臨的壓力一下小了許多,起碼今年秋冬不必動刀兵。左行懷打仗打倦了,拿下這族後,他又是清點戰利品,又是上折子,還得發燕隼送信給各方。好不容易安排妥當,他終於抽出空來問鬱徵的消息,並打算歸還從鬱徵手裏借過去的那兩條魚。這兩條魚為這次戰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左行懷已經嘉獎過它們。它們來自郡王府,這份功勞自然也有鬱徵一份。左行懷這次去就是打算送功。在出門之前,左行懷依照慣例,問了副手,郡王府上最近可發生了什麽大事,免得等會見麵之時無話題可聊。副手在聽到他問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奇怪,奇怪中還帶點不忍,看得左行懷莫名其妙。左行懷瞥了他一眼:“有話好好說,再做這些怪狀,自己下去領軍棍。”副手趕忙調整好表情:“殿下那邊一切都好,他新招了數術先生,據說要算河道與灌溉,看怎麽修運河最劃算。”“軍中也有幾個數術不錯的副將,待會你讓他們跟著一起去,說不定還能探討一番。”“是!”“除數術先生外,可還有什麽新鮮事?”“呃,還,還有”副手小心看左行懷一眼,“郡王府似乎來了澤城諸氏的嫡係,短短幾日便得了殿下的青眼。”左行懷聞言,眼睛微眯,目光如刀:“諸氏的哪個家夥?”副手:“冠玉劍客諸霽。”左行懷淡淡:“原來是那個,澤城諸氏四處下注的毛病估計滅族前都好不了。”副手腦袋一縮,不敢說話了。左行懷將佩劍擦幹淨:“走吧,我們去會會這個冠玉劍客。”第75章 商議鬱徵接到左行懷來做客的消息, 特地出門迎接他。鬱徵站在庭院中,眼睛彎彎:“左兄,恭喜。”左行懷看著他, 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下來:“同喜。我那邊的事處理好了,特來還這兩條魚。”左行懷一偏頭, 他底下的人將魚缸捧上來。魚缸裏正是那兩條魚。這魚一大一小,都是鯉魚。鬱徵上次見的時候, 鯉魚身上的隻蒙著一層淺金色。現在兩條魚都金燦燦, 大的那條甚至金中偏一點橘, 不同凡響。鬱徵低頭跟這兩條魚對視,目光帶著探究。大魚吐了個泡泡:“都是功德。”小魚也拱到前麵來,甩著魚尾瑟地說道:“功德。”鬱徵一笑, 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魚缸側麵,提點道:“那你們豈不是要感謝左兄給你們這個保家衛國的機會?”大小魚:“……”大魚立刻對左行懷道:“謝謝左將軍。”左行懷來的時候,身上的氣壓有點低,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等聽完鬱徵這番話後, 他終於開心起來, 臉上也多了點笑意,說道:“殿下近來可好?”鬱徵:“最近的事比較多, 你進來, 我與你慢慢說。”鬱徵讓伯楹將兩條魚捧去魚缸裏放好, 帶左行懷去會客廳喝茶。兩人有一陣子沒見,鬱徵再見到左行懷, 心中有種淡淡的溫馨感。兩人入座, 鬱徵舉起茶壺親自給左行懷倒茶, 遞給他:“有一陣子沒見,你瘦了些, 這陣子行軍想必沒少辛苦?”左行懷望著他,心情不知不覺跟著又平靜了些:“有戰事時是如此。”喝著茶,兩人終於能抽空說些閑話。左行懷問道:“聽聞你們這裏來了個劍客?”鬱徵:“是,澤城諸氏的嫡係,有個名號叫冠玉劍客,身手不錯,與衡約大概在伯仲之間。”鬱徵說著,抬頭看左行懷一眼,補充道:“不及你。”左行懷:“我行伍出身,練的是殺人技,和江湖劍客不是一個路數。”鬱徵笑:“左兄找他,莫不是要切磋一番?”左行懷:“倒不是要找他,隻是我們這裏頗少來生人,一時有些好奇,隨意聊聊?”“沒什麽好說的。”鬱徵,“京都裏來的公子哥,現正在胡心姝手底下做事,可能過倆月便跑了吧。”鬱徵說完,又道:“不說他了,左兄這回過來除了要送魚回來,可還有其他什麽事?”左行懷:“先前不是說要挖運河?我這次過來特與殿下商量運河的事情。”鬱徵:“左兄這邊能抽出人手了?”左行懷:“十萬將士,可輪流抽調。看殿下這裏所需。”“當真?!”鬱徵聽他這麽說,揚聲喊外麵的伯楹:“伯楹,快快去將我們先前做的規劃拿來!”伯楹行禮:“是!”左行懷含笑:“殿下還做了規劃?”鬱徵嚴肅道:“挖運河並非小事,它既是灌溉網絡,又是交通網絡,我們爭取出最少的力惠及最多的百姓。”伯楹將鬱徵的規劃小冊拿過來。鬱徵翻開放到左行懷麵前,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符號和圖畫。鬱徵道:“這些符號名喚阿拉伯數字,那是我從一本小冊子中看來,除我之外,暫時還未發現有第二人能解這字符。”鬱徵:“在運河未全麵挖通之前,還望左兄保密,今日我與左兄所說,出得我口,入得左兄耳。”左行懷:“殿下所說,我保證概不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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