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許教授點到了霍瑾瑜的名字,江輕舟用手肘頂了頂霍瑾瑜腰側,霍瑾瑜懶洋洋喊了聲:“到。”中間許教授又點了幾個同學的名字,才輪到江輕舟。“江輕舟。”“到。”許教授點過他的名字後,江輕舟才又湊到霍瑾瑜耳畔,先將今天從蔡鳴輝那裏聽到的一五一十和霍瑾瑜複述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語重心長道。“我真的沒有騙你,也沒有騙你的必要,霍同學。葉天宇的武功真的很厲害很厲害,尋常人即便是十幾二十個能打的壯漢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贏葉天宇。”霍瑾瑜忽然曲起一指抵在江輕舟額頭的位置,把江輕舟的腦袋推離他一點:“癢。”“?”江輕舟腦門隱約出現一個碩大的問號,眼中也閃過一絲迷茫,“什麽?”“你靠太近了說話,我癢。”一股又麻又癢在他頸間遊走,霍瑾瑜撓了撓脖子,似乎是想將這股再次出現的癢意止住。他的目光在江輕舟唇邊停留了一會。江輕舟哦了下,算是明白霍瑾瑜的癢從何處來,原來問題出在他身上。迅速坐直身體,和霍瑾瑜拉開距離。過了兩分鍾後,換霍瑾瑜主動湊了過來,他低聲道:“上次你給我發的那個視頻是怎麽回事?”“額……”江輕舟瞥了一眼下麵的拱圓形講台,將桌上的書支起來遮擋,這才實話實說道,“葉天宇的母親身體不好,需要一筆錢做手術,我將他介紹進了一間拳館,專門給人當沙包挨打的那種。”霍瑾瑜一愣:“……還有這種地方?”江輕舟對上霍瑾瑜那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輕輕點頭道:“你讓我找人教訓他,我打不過他,隻能出此下策。”好一會,霍瑾瑜才擠出一句話來:“你……陽奉陰違。”江輕舟糾正道:“我發的那個視頻,葉天宇的確是在被人‘教訓’,按照你的吩咐的。”“我是讓你去教訓他,不是讓你去幫他。”霍瑾瑜對著近在眼前的那半張輪廓漂亮的側臉,捏了一把,“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明麵一套背裏一套,我……”說話的聲音頓了下,霍瑾瑜就著捏住江輕舟臉頰的那隻手,往他這邊拉,隨後將聲線又往下壓低幾分,附耳在江輕舟耳畔,一字一頓似某種警告。“不、饒、你。”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耳蝸處,還有一股熱氣直直往他耳孔裏鑽,激起一陣酥酥麻麻宛若電流一樣的酥癢,江輕舟下意識偏頭想躲遠點,隻是他的一邊臉還被霍瑾瑜捏著不放。這一刻江輕舟感同身受體會到了霍瑾瑜之前說的那句話,靠太近說話,好像耳朵確實會特別癢。為了將自己的臉從霍瑾瑜手中解救出來,江輕舟小聲保證道:“不會了。”小懲大誡,霍瑾瑜鬆開手。江輕舟感覺被霍瑾瑜捏過的那塊皮膚溫度有點偏高,用手背輕輕揉了揉發燙的臉頰,不會被捏腫了吧?他想。捏腫不至於,隻是捏紅了。一節課上下來,中間下課休息十分鍾,江輕舟跑了一趟衛生間,看著右邊臉頰那一塊明顯暈開的紅色,一口氣歎出。不管是原主還是他,皮膚都是一樣敏感的要命,隻是被捏了一下,就紅成這樣。忽然,一條胳膊從後麵伸過來,非常自然搭在他的肩上,江輕舟轉頭看是蔡鳴輝。蔡鳴輝哥倆好似的用他的肩膀撞了撞江輕舟的肩膀,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佩服道:“江同學,看不出來啊,你膽子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在霍少打架時跑上去勸架,真有你的!”最令人欽佩的是,霍少還真的被江輕舟勸住了,要擱以往,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霍少打架,很凶殘。誰要這個時候去勸架,那壓根不是在勸架,反而是火上澆油,這是他和霍少同校六年總結下來的經驗。因為霍少絕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想當初初中那三年,霍少打架逃課是家常便飯,泡酒吧俱樂部蹦迪醉生夢死那更是每日日常。後來上高中,這種情況才好轉,聽說是霍家老爺子親自出手管教,勒令霍瑾瑜不許再打架生事,也不許再逃課泡酒吧,每天十個黑衣保鏢貼身跟在霍瑾瑜身邊,隻為其能正常上課。一段時間看管下來,鑒於霍瑾瑜表現良好,霍老爺子才把那些黑衣保鏢撤了,就這樣霍瑾瑜按班就部念完了高中三年。上大學,他又幸運的和霍少同校,還是同班。近距離圍觀霍少每天乖乖上課下課,蔡鳴輝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初中那三年會不會是謠傳太過。霍少明明和他們一樣嘛,然後今天他總算是大開了眼界。一言不合,真的是一言不合就動手,要不是江輕舟攔住了霍少,今天那場架肯定就打起來了。蔡鳴輝呼了口氣,看江輕舟的眼神也滿滿都是欽佩,真心的欽佩,太勇了。接收到蔡鳴輝那種灸熱又崇拜的小眼神,江輕舟汗顏,哪裏是膽子大,他隻是不想男主和霍瑾瑜打起來,也是不想霍瑾瑜受傷。讚著讚著,蔡鳴輝突然誒了聲,他的眼神落在江輕舟半邊紅撲撲的臉頰上,嘴裏發出直男式驚訝:“江同學你這臉怎麽弄的?是塗了腮紅嘛,怎麽隻塗一邊臉,有點不對稱。”不說還不覺得,蔡鳴輝一說,江輕舟再看右邊臉頰那抹紅,咋看之下真的有點像是抹了腮紅。江輕舟用手捂住那塊多出來的腮紅,轉移話題:“蔡同學,課間休息快結束了,我先回教室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江輕舟走地飛快,他返回階梯教室,霍瑾瑜依舊坐在座位上玩遊戲,遊戲背景音樂聲很大,其中還夾雜著咻轟咚鏘之類的遊戲特效聲。他坐下後多少有點動靜,霍瑾瑜抬眸看了眼,奇道:“你捂著臉幹什麽?”“沒什麽。”江輕舟笑笑,沒打算繼續說。“沒什麽,你捂著臉幹什麽?”霍瑾瑜倏地眯起眼眸,黝黑的眸色幽深不見底,如深淵,淵底深處閃過一道寒芒。如果霍瑾瑜此時頭上有根讀條,那麽必定是警告!危險值數sss+“有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你了!!?”好霸總式的語錄,江輕舟微,然後默默放下手,看了一眼怒氣外放的霍瑾瑜,提醒道:“你捏的,忘了嗎?”霍瑾瑜愕然。隱隱約約想起來,好像是他捏的沒錯。隨即,霍瑾瑜猛然反應過來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是他自己。他罵他自己???“……”刹那間,霍瑾瑜周身那股攝人的寒氣蕩然無存,緊接著將手機往兜裏一踹,轉身離開了座位。江輕舟一句“上課鈴聲響了”還卡在喉嚨裏,霍瑾瑜已經大步走出了教室。大概十五分鍾之後,階梯教室的雙扇大門被人從外麵霍然推開了一扇。台上講課的許教授話聲一頓,看向那道不打招呼徑直往座位上走去的身影,喊住他:“同學,你遲到了。”霍瑾瑜轉身,肩膀一聳,又拽又痞:“雖遲但到。”噗嗤教室裏,響起不少悶笑聲,紛紛在心裏對霍瑾瑜豎起大拇指,太太太拽了。許教授重重咳了聲,板正道:“肅靜!”所有同學瞬間止住笑聲。許教授又道:“同學,剛才你應該先敲門喊一聲報告,我同意了你才能回座位上。”霍瑾瑜單挑眉,看向許教授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戲謔:“上你的課吧,妹夫。”許教授:“……”第8章 霍瑾瑜腳步輕快返回他的座位上,仿佛剛才那句炸裂全場的話不是他本人說的一樣,也仿佛沒有看見教室裏那一雙雙“臥槽”“這怎麽可能”“真的假的”這樣那樣的求告知小眼神。而作為此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挑事者,霍瑾瑜絲毫沒有其他的心理負擔,坦然自若落座。坐下後,將一管藥膏丟到了江輕舟麵前的課桌上:“早晚塗一次,明天應該就能消腫。”江輕舟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確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所以剛才霍瑾瑜出去是給他買藥膏去了,會不會太周到了,有哪家的反派男配是這樣的?有顏、多金、大方、還聽勸。讓不要去招惹男主,休息時間就安安靜靜坐著玩遊戲,哪裏也沒去。“多謝霍同學。”江輕舟拿起藥膏,眉眼彎彎,唇畔隨之綻開一抹笑。霍瑾瑜目不轉睛的看著,一瞬間,感覺眼前的視線都明亮了許多。時鍾過去幾分鍾,霍瑾瑜用手指戳了下江輕舟胳膊,皺眉道:“你怎麽不塗?”“放學回去塗。”江輕舟小聲道,上課時間他不想搞多餘的小動作,而且他身上也沒有帶鏡子,照不到別塗了滿臉都是藥膏。“藥膏拿過來。”江輕舟將藥膏剛拿出來,霍瑾瑜抽了過去,擰開後擠了一點藥膏在指尖,朝江輕舟道:“臉湊過來。”江輕舟隻猶豫了一秒,把書豎起來,能遮一點是一點,然後才將臉往霍瑾瑜那邊挪了挪。偷偷摸摸,整的和地下黨接頭一樣。霍瑾瑜將藥膏抹在江輕舟臉上那塊顯眼的紅色上,手指打著圈揉開藥膏:“我好像也沒用幾分力氣,你的臉怎麽會紅成這個鬼樣子?”江輕舟抿唇,給大少爺解釋道:“和你沒關係,是我的皮膚比較……敏感,一點點磕絆周圍的皮膚都會青紫紅腫。”霍瑾瑜聽後,點評了句:“嬌氣。”話雖然這樣說,但塗抹藥膏的那隻手,力道卻是又輕了幾分。清涼的薄荷味在鼻尖彌漫。江輕舟趁著霍瑾瑜給他塗藥膏空隙,好奇問了一嘴:“你剛才喊許教授……妹夫?”霍瑾瑜糾正:“準確來說,是堂侄妹夫。”貴圈好亂。江輕舟啊了聲,萬萬沒想到,許教授竟然還是霍瑾瑜的堂妹夫:“那這麽說,按輩分,許教授豈不是還要喊你一聲……小叔、叔?”霍瑾瑜挑了挑眉:“我媽老蚌生珠懷的我,這事你應該知道吧。”江輕舟遲疑點了下頭:“……知道一點。”作為愛慕女主而不得的反派男配,文中對霍瑾瑜的家世也曾數次展開過描寫。霍家是一個人口龐大的家族,在京都屬於老牌世家的那種豪門,霍家子孫輩有的在政界身居要職,有的在商界翻雲覆雨。霍瑾瑜是霍家老夫人年近五十才生下的孩子,可想而知作為家中的老幺,霍瑾瑜從出生那一刻幾乎就注定他霍家團寵的地位。上頭有已經各自成家的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下頭一堆年紀比他還要大但輩分卻矮他一輩的侄子侄女。“知道就行了,許知清是我大哥的二女婿。”霍瑾瑜翻了一個異常到位的白眼,嘖了聲,“大庭廣眾非要找茬,讓他小叔敲門喊報告,回頭找二侄女說理去。”江輕舟聽著霍瑾瑜那個沒事硬要找事三分的無賴調調,習慣性偏頭疼:“霍同學,在家裏,你是許教授的小叔不假。但在學校,許教授是你的老師,上課遲到本來就是你的不對,許教授……”霍瑾瑜打斷江輕舟的話,沒好氣懟回去:“我為什麽上課遲到,你心裏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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