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舟從衛生間出來後酒醒了一點,那些陪酒的大美女都不見了人影,舞池內彌漫的五彩燈光特效,以及勁爆的蹦迪聲也都消失了。包廂內,安靜空曠。暖橘色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霍瑾瑜靠在白色的皮質沙發上,黑色絲質襯衫隻剩下最後一粒紐扣扣在身上,大片小麥色的胸膛裸露在外,結實的腹肌微微隆起,肌肉線條勻稱流暢,腹股溝兩條v字型人魚線一覽無遺。看到江輕舟出來後,霍瑾瑜換了一個坐姿,他將雙腿交疊隨性搭在他麵前的茶幾上,兩指間還夾著一隻高腳玻璃杯。他朝江輕舟道:“過來。”江輕舟走過去。霍瑾瑜指尖敲了敲茶幾示意江輕舟看桌上,江輕舟低頭,然後……瞬間醒酒了。醒的不能再醒。“一、二、三、四……五個0……9萬5千8百7拾4元……怎麽還有零有整,他都不打折的嗎?四塊錢也要!?”我去,搶錢吧。他隻吃了點水果沙拉,喝了兩瓶香檳,那瓶紅酒還是霍瑾瑜開過的,他舍不得浪費了,才喝的。江輕舟定睛一看,隻覺得眼前一黑,捏著賬單的那隻手都在顫抖:“……3、3瓶?86年拉菲?你開了3瓶?”怪不得要9萬多,光紅酒都五萬多了。霍瑾瑜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口抿了,隨手高腳杯一扔,杯子發出清脆的“骨碌”聲,在茶幾上滾了幾圈撞到喝完的香檳空瓶才停下來。霍瑾瑜喝藥那杯紅酒後,單手撐著下巴欣賞小白兔炸毛的過程,突然就覺得現在有意思多了。興致起來了,想再逗逗。“你難得請我吃飯,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可別吧!江輕舟聽到霍瑾瑜這句一聽就非常走心的馬後炮,又開始慣性偏頭疼,心裏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四舍入五,一頓飯花去他將近十萬塊錢,大學還沒畢業,已經負債十萬。早知道他應該提前和霍瑾瑜說好,把飯錢控製在五千塊以內。下次!下次……不請了。他和霍瑾瑜這種含著金湯匙出聲的豪門大少爺不一樣,這樣的消費要是再來幾次,他估計得去噶腰子來填。可能兩個腰子噶了都不夠。不想還好,越想心越涼,江輕舟已經想著要多兼幾份職,好爭取盡快將這筆錢還上:“飯錢我會盡快……分期還你。”頓了頓,江輕舟揉了揉頭,拿起一旁掛在衣架上的單肩跨包,看向霍瑾瑜道:“我先回去了。”他的頭好像越來越疼了,急需要回去休息。江輕舟轉身剛走了幾步,霍瑾瑜喊住了他。“站住!”江輕舟回眸,眼神詢問霍瑾瑜喊他什麽事?霍瑾瑜猛然從沙發上站起,大步走到江輕舟跟前,指了指他後背的衣服:“你衣服上麵怎麽會有血跡?”江輕舟被問的一懵,他衣服上有血跡他怎麽不知道?霍瑾瑜伸手摸了摸,不經意碰到江輕舟後背,江輕舟倏地眉頭緊鎖,微微側身和霍瑾瑜拉開一點距離,輕聲顫道:“應該是……不小心蹭上的。”這是當他眼睛瞎了嗎?當著他的麵撒謊,霍瑾瑜危險的眯起眼眸,一隻手掌心按上江輕舟後背印出血跡的肩背,重複江輕舟剛才說的話:“不小心蹭上……的嗎?”江輕舟下意識抖了下身子,呼吸徒然加重了不少。霍瑾瑜垂眸將江輕舟那條件反射的反應盡收眼底,嗤笑了一聲:“衣服脫了,我看看。”江輕舟微微瞪眼:“……沒那個必要吧。”“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你選一個?”瞪眼改為翻白眼,江輕舟吐槽霍瑾瑜選了和沒選一樣的二選一,有意思嗎?“我回去後,自己脫行嗎?”這是還打算在堅持一下。霍瑾瑜回了一個嗬嗬:“你說呢?”江輕舟越藏著掖著不脫,霍瑾瑜就越發覺得不對,他的手摸向江輕舟衣領,打算親自來。江輕舟連連後退,躲開霍瑾瑜伸過來的手,妥協道:“我脫。我脫就是了。”米白色襯衫扣子被一粒一粒解開,不等江輕舟衣扣全部解完,霍瑾瑜已經拉下江輕舟的米白色襯衫。露出後背一大片青紫的痕跡和多處擦傷,右邊肩胛骨靠近肋骨有一處麵積較大的擦傷,破皮的傷口顏色很新,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才傷的。“別……別碰。”江輕舟輕顫,想要躲避霍瑾瑜的觸碰,但又礙於肩膀被霍瑾瑜死死鉗住,動不了。“你身上有傷,為什麽不說?”不知為何,霍瑾瑜看著江輕舟背後那片青紫紅腫的傷口,隻覺得有些刺眼。知道江輕舟怕疼,霍瑾瑜將手掌附在沒有受傷的後腰上,過分白皙的肌膚和後背那塊青紫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對於霍瑾瑜問的,江輕舟隻是搖頭:“不知道。”霍瑾瑜不滿意這個敷衍他的回答,貼在江輕舟後腰處的手懲罰性地捏了下,手上滑不溜秋的細膩觸感讓霍瑾瑜一時流連忘返,不輕不重又捏了幾下。一聲“啪”。江輕舟活像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整隻炸毛,想也不想一爪子拍向那隻使勁掐他腰的手。怒目而視,對霍瑾瑜:“你掐我幹什麽?”霍瑾瑜:“?”第10章 霍瑾瑜懵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突然炸毛的小白兔撓了。雖然小白兔撓人的樣子怪可愛的,但沒有做過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所以麵對江輕舟的控訴,霍瑾瑜拒絕背鍋:“我什麽時候掐你了?”他就捏了幾下,怎麽到江輕舟嘴裏就成掐了。倒打一耙也是這麽耙的。“你剛剛明明就掐了,掐了好幾次。”江輕舟指責霍瑾瑜睜眼說瞎話。“我哪裏掐了,就捏了幾下。你當著我的麵跟我說謊你還有理了是吧,狗屁的不知道,你自己後背擦傷腫了那麽大一片傷口你是木頭人嗎你不知道。別說捏,我就是掐,那也是你自己找的。”霍瑾瑜說道最後,音調都昂揚了起來,語氣也越來越凶,一雙桃花眼斜覷著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好的江輕舟,嘖了聲,又道:“還有你一個大男人我捏你幾下怎麽了,又不是姑娘家,用得著哭哭啼啼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會不會用詞,他什麽時候哭哭啼啼了,江輕舟翻了個白眼給霍瑾瑜。他要真的是個姑娘家,按照剛才霍瑾瑜那個行為就是性.騷.擾,他那一巴掌也不會隻是衝手背去了。肯定懟臉拍。不想再和霍瑾瑜掰扯是捏還是掐這個毫無營養的廢話文學。江輕舟將單肩挎包斜著背在身後打算遮一斜衣服後麵的血跡,旁邊霍瑾瑜倏地伸手一把奪過他的單肩挎包,劈頭蓋臉對著他就是一頓火爆輸出。“你後背有擦傷你心裏沒點ab數啊!?還背包,我看你就是疼的輕了……”“你還不走杵那裏當電燈泡呢,去醫院別磨蹭了快點!跟上!”霍瑾瑜嫌棄江輕舟走地慢,兩步退回去拽著江輕舟一隻胳膊大步流星把人送去了醫院。走的是醫院vip通道,幾乎是江輕舟剛過去,就被該座私立醫院住院部的護士長迎進了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客房。有生之年,絕對意難忘的待遇。江輕舟趴在病床上,一隻手臂彎折枕在下巴下麵,任由醫生給他消毒清創止血上藥,最後再包紮。從始至終,江輕舟一聲未哼痛。趁著醫生包紮傷處,霍瑾瑜終於想起來要問:“能看出來這傷怎麽弄的嗎?”那醫生答:“擦傷平整,不是被摔的就是被撞的。”霍瑾瑜在心裏過了一邊醫生說的話,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一個片段,表情一下僵住:“……被撞的?”他記得,江輕舟把他拉出教室後,他當時挺生氣的,好像推了……“是……我幹的?”江輕舟後背的傷是他幹的。回憶一旦打開,霍瑾瑜便想起來,教室門外,是他推了江輕舟一把,當時江輕舟後背直直撞在牆上,好像有那麽一瞬間,江輕舟的臉色煞白。我艸!霍瑾瑜爆了句粗口,弄了半天,行凶者竟是他自己。一時都不知道該怪自己手重了,還是該怪江輕舟自己太嬌氣。他有……用那麽大勁嗎???“你是豬啊,我推你,你不知道反抗啊?”江輕舟抬頭看了一眼,他看著霍瑾瑜幾秒之內連換了十幾個表情,默默推了一下眼鏡:“我沒有長第三隻眼睛,可以未卜先知預測你下一步行為。”霍瑾瑜:“……”說的,有理。醫生在兩人之間插了兩句話,囑咐江輕舟道:“晚上回去後,傷口盡量不要碰水,最好今天就不要淋浴洗澡了,用濕毛巾擦擦就行。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拆繃帶,重新上藥。”霍瑾瑜道:“不用住院嗎?”醫生沒有發表自己的建議,隻是含糊道:“小四爺想,自然是可以的。”愛住住,想哪天出院都行。因為這間私立醫院是霍家旗下,霍瑾瑜在霍家行四,又因為霍瑾瑜和霍家大爺有三十歲的年齡差,所以得了“小四爺”這個稱呼。江輕舟扯了下霍瑾瑜的衣角:“我不住院。”“我送你回去。”霍瑾瑜點頭。江輕舟把那句到脫口而出的“我可以打車回去”給吞了回去,改成:“你包拿錯了。”你拿的是我的包。霍瑾瑜卻是將挎包反手往身後一搭,單手插兜,瀟灑大步朝前。跟在後麵的江輕舟,隻聽到霍瑾瑜似嘀咕又像是剛做完某種實驗後,即興發揮總結出來的實驗心得“怪不得個頭那麽矮,天天背這麽重的包,壓也能壓趴了,能長高才怪。矮個頭的……小白兔一隻,膽子小,慫唧唧,還愛哭……渾身上下,也就那張臉勉強能看,還好今天沒傷到臉,要是破相了,西湖雷峰塔還不得再被淹一次,嘖……~~~”江輕舟:“???”禮貌嗎?背後說人閑話你說就說吧,但能不能放在心裏說,要麽走遠點避諱一下也行,這個和當著他的麵說有什麽區別,故意的吧!江輕舟有被霍瑾瑜的那些“名不副其實”的形容詞氣到,恰巧此時霍瑾瑜回過頭,他看著江輕舟兩個腮幫氣鼓鼓的模樣,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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