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真君和鴆羽真君爭論無果,最後隻能各退一步,讓石韻自己決定要去哪裏。


    石韻想去不老峰,但係統少見得脾氣暴躁,所以她不敢說,隻好表示自己需要考慮考慮再做決定。


    …………


    係統硬忍了三天,到第四天早上才問石韻,“你考慮好了沒有,是要去律令樓還是去不老峰?”


    石韻正在吃點心,拿起一塊做成桃花樣子的酥餅,啊嗚一口咬下去,頓時滿口香甜,不由享受得眯起了眼睛,讚道,“好吃。”然後才漫不經心地答道,“考慮好了。”


    係統,“去哪兒?”


    石韻,“哪兒都不去。現在可是兩邊都想拉攏我,我是香餑餑,何必急著站隊,要急也是他們急。”


    係統,——


    石韻繼續道,“我隻管安心等著,他們招攬我的條件自然會比著增加。當然了,鴆羽真君這人不靠譜,我最後肯定還是要去紫衣真君那邊,不過有鴆羽真君在,就不用我自己再費心思去和紫衣真君談條件了,他就算是為了不讓鴆羽真君撿漏,也得酌情增加給我的好處。”


    係統,忍幾天再問是對的,她的思路果然又恢複了正常,不再鬧著要去不老峰了。


    就是不知道恢複得是否徹底,會不會一碰到和思凡仙君有關的事情又再“複發”。


    正想著她再次“複發”的可能性有多大,石韻卻又說起了別的事情,“兩歲,你還記得我前幾天和你說最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嗎。”


    係統回神,“記得,不就是紫衣真君老是來金吾峰。”這事不是已經弄明白了,是他想招攬你。


    石韻,“不是,那日見到曾經想坑咱們瑤象若木的鴆羽真君我才忽然想起來,是咱們把木頭給忘了,它可一直沒回來呢。”


    係統頓時“哎呦”一聲,“是啊,最近事情太多,竟然把木頭給忘了!”遲疑一下後猜測道,“它——思凡仙君不會帶著它一起閉關了吧?”


    石韻沉重點頭,“它一直沒回來,那肯定就是被帶著一起閉關了。”


    係統有點傻眼,“這,這是怎麽說的,怎麽就把它給忘了。”


    石韻愧疚,瑤象若木很是單純,傻乎乎的十分依賴她,把她當成大腿抱,結果她竟然過了這麽多天才發現瑤象若木“失蹤”了,實在是對木頭不夠關心。


    問道,“木頭跟著一起閉關不會出什麽事吧?“


    係統遲疑道,“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畢竟瑤象若木的實力驚人,除了傻一點,沒其它毛病,不至於跟著閉個關就出問題。


    石韻側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突發奇想,“那等思凡仙君出關的時候,木頭會不會也跟著一起突破進階啊?”


    係統嚇一跳,“那不可能,木頭再突破就要飛升了!飛升可沒那麽容易,商啟大陸古往今來有千千萬萬的修士,但能飛升的也就那麽幾個。想飛升,不但要有絕頂的實力還需要有大機緣,兩者缺一不可,不是光閉個關就行的。”


    石韻問,“什麽樣的大機緣?”


    係統答道,“不好說,挺難用語言描述的,應該就是絕頂運氣的一種表現形式。”


    石韻感歎,“這麽難!”


    實力還算了,起碼有個已知的提升途徑,你隻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總能提升實力;運氣這玩意兒就真不好說了,並不是拚命努力就能提升運氣的。


    係統,“當然。”


    石韻便又擔心起瑤象若木來,“木頭當初就是因為在瑤象嶺待得悶了,想要出來玩玩,才跟著咱們一起來了翠屏宗,沒想到還沒玩多久又被思凡仙君帶著一起閉關了,仙君閉關的地方肯定不能和瑤象嶺比,它還不得更悶,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出來。”


    係統聽了這話也有點替瑤象若木發愁,“這個可說不準,幾年,幾十年都有可能,木頭有得難受了。”


    石韻無計可施之下隻得雙掌合十,朝天拜拜,誠心誠意地祈禱,“老天保佑,思凡仙君突破順利,早日出關,免得木頭被悶出毛病來。”


    係統問道,“你希望思凡仙君早日出關是因為擔心木頭,怕它悶得久了悶出毛病來?”


    石韻理所當然,“是啊,木頭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本來就怕悶,卻還要被關那麽久,多可憐。”


    …………


    石韻最近幹事業正幹得風生水起,既然準備再等等,不急著站隊,幹脆便又忙碌起來,繼續幹她的事業。


    一忙起來,就將什麽律令樓什麽鴆羽真君都統統拋到了腦後,轉眼過去月餘,那兩邊等她消息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接連派人過來催問。


    石韻一律簡單回複:還沒考慮好。


    紫衣真君發現,隻要是碰到和沈飛瓊有關的事,自己就容易心境不穩——被氣的。


    這都考慮一個月了,還沒考慮好,明晃晃的拖延啊!


    沈飛瓊明顯是想讓自己先和鴆羽真君競競價,最後她再來個價高者得。


    虧得紫衣真君也曾在俗世中曆練過多年,對於這種想要攛掇著他和旁人競爭,以便坐地起價的奸商行為自有對策——那就是穩住。


    好在鴆羽真君也是個精明人物,在不老峰做太上長老多年,從沒吃過虧,自然也能看出沈飛瓊的企圖,不會輕易被她牽著鼻子走。


    於是和紫衣真君一起穩住了,誰也沒主動增加招攬沈飛瓊的籌碼,隻不時派人去詢問她考慮好沒有,倒要看她能拖延到幾時。


    不想沈飛瓊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弟子,竟也十分穩得住,被兩位圓融境的真君隔三岔五催促詢問,連催了幾個月,陣腳也絲毫不亂,每次都能麵不改色地回一句,“當真不好意思得很,還要勞煩真君再等等,我還沒考慮好。”


    脾氣爽直的貴華真人得知情況後氣得簡直想去把她揪出來揍一頓,這麽點事你考慮幾個月都沒考慮好,這是逗人玩呢!


    夏千羽還是習慣性偏袒沈飛瓊,勸道,“師姐別生氣,飛瓊定然也是十分為難,所以才遲遲做不出決定。”


    他師姐覺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是色令智昏,都懶得理他了,隻轉頭和紫衣真君商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哪天鴆羽真君不耐煩了,私下裏給沈飛瓊添些好處,直接把她拉攏了去豈不麻煩。”


    紫衣真君很肯定地道,“不會的。”


    他有經驗,凡是這種想讓旁人競價,自己好收漁翁之利的人,絕不會在一方加價之後就立刻悄悄接納,肯定還會想法子讓另一方也知道,好讓另一方跟著加價。


    貴華真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決定去找沈飛瓊探探口風。


    特意沒告訴師弟,隻自己一人,一大早乘著蓮花飛行法器來到了金吾峰。


    幾月沒來,金吾峰上又是另一番光景,操練的人沒有上一次多,演武坪上隻有一個劍陣在操練,但各處都更加得井井有條,貴華真人甚至看到山道上有幾處類似卡哨的地方,分別守著兩三個身姿筆挺,手持長/槍的弟子。


    石韻還待在老地方——演武坪旁邊的高台上。


    正給下麵十餘名弟子講授功法,看衣飾,這十幾人都是內峰弟子。


    貴華真人一眼掃去,發現其中竟然還混著兩個板桐峰峰主一照真君的親傳弟子。


    一照真君和重劍峰的輕呂真君有些像,都是愛收徒弟的,門下弟子眾多,這兩個弟子十分臉嫩,年紀都不大,前兩年才被一照真君收入門下。


    貴華真人暗暗心驚,之前沈飛瓊雖說也教導過重劍峰峰主輕呂真君門下的幾個小弟子,但夏千羽說是因為那時從東郡回來的一路上都有司家的人想要抓她,沈飛瓊為了自保才將那趟同去的弟子們都聚集起來排練劍陣。


    現在她人在宗門之中,沒有那些不得已的緣由,卻還把其他峰主的弟子找來教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貴華真人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這是教導師弟師妹呢,還是在和板桐峰峰主搶弟子!


    沈飛瓊一直在宗門中大肆教導師弟師妹們,這行為看著十分怪異,畢竟修煉之人都是在與天抗爭,自己參悟功法,突破進階都忙不過來,哪有人會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幹這種傻事。


    但誰也說不出沈飛瓊的不是,畢竟這事表麵看來就是沈飛瓊不但天資卓絕,且性情大度,慷慨仗義,能夠將自己領悟的功法毫無保留地教授給師弟師妹們,堪稱舍己為人的典範,為宗門做出了無私貢獻。


    現在貴華真人終於能說出來哪裏不對了,沈飛瓊連內峰峰主的親傳弟子都敢弄到金吾峰來教導,那豈不是在和人家搶弟子?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她之前教導過那麽多的外峰弟子,還有內峰中不那麽出色的一大批弟子,豈不也是在和宗門搶人!


    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貴華真人心裏悚然一驚,頓時覺得讓沈飛瓊入律令樓的事不能再耽擱,必須要盡快找個地方把她約束起來,再不約束就要管不住了。


    也不去探沈飛瓊的口風了,直接調轉方向,朝律令樓飛去,她得和紫衣真君好好說說這事。


    風風火火去找紫衣真君,卻發現師弟夏千羽比自己先到了律令樓。


    不止夏千羽,還有重劍峰峰主,神鼎峰峰主,板桐峰峰主,度支樓薛樓主,司工樓魯樓主等宗門中的重要人物,都聚在律令樓中。


    貴華真人看到這個陣仗後心中微驚,知道定是宗門中出了什麽重要事情,紫衣真君才會緊急召集這些人來一同商議。


    夏千羽看到貴華真人去了便招呼道,“師姐,我正要傳訊叫你。”


    貴華真人快步上前,問道,“出了什麽事,怎麽你和諸位峰主還有兩位樓主都過來了?”


    夏千羽蹙眉道,“剛傳來消息,流雲宗,赤霞宗,冬藏宗,霜峸宗,靈劍門,麗水門,孤山門,還有玉崖派,呂陽派……統共三十餘個大小門派,都派出人來,一起來翠屏宗討說法,估計三日後就要到了。”


    貴華真人倒吸一口涼氣,“三十多個門派都派了人,那豈不是要來好幾百名高階修士?”


    紫衣真君點頭,“派出去探查的弟子回報說有兩百多人。這些門派中都曾有人在瑤象嶺被迫和沈飛瓊訂立了血契。當時被我強行壓製住,沒敢大鬧,看來這是回去後私下聯絡了一番,決定一起鬧了。”


    貴華真人無語,又和沈飛瓊有關。


    說道,“血契都已經簽了,還鬧什麽?況且咱們後來也查問得十分清楚,沈飛瓊當時並沒有逼迫他們的弟子,訂立血契之前都一個個問過,他們全部都是自願。”


    度支樓薛樓主道,“他們那些個被簽血契的弟子回去後都說當時沈飛瓊威脅他們,若不與她訂立血契,便不救人,他們逼於無奈隻得答應。”


    貴華真人即便是個憐惜弱小,特愛助人的,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要嗤笑,“這些人能說出這種話,當真無恥之尤!沈飛瓊又不欠他們的,當時瑤象若木林異變,沈飛瓊不救他們,他們就得留在那裏等死。他們自己的師長都顧不上他們先行逃命了,沈飛瓊與他們非親非故,自然不能白白相救。”


    夏千羽道,“道理確實如此,大家心裏也都明白,現如今又鬧起來,不過是想找個由頭來翠屏宗鬧事,估計是想讓我們分些瑤象若木出去。不見連流雲宗和赤霞宗都派人來了,他們兩家當時撤得及時,可並沒有弟子遺落在瑤象若木林中勞煩飛瓊去搭救。”


    周圍幾人都微微點頭,可見是認可他這個猜測。


    輕呂真君臉色不大好,一來是對有人竟敢找上翠屏宗來鬧事十分不滿;二來就是這事是沈飛瓊惹的,他們在這裏勞心費力地商議對策,相當於是給沈飛瓊收拾爛攤子,實在氣人得很。


    冷聲道,“有人欺上門來,咱們自然也不能客氣,隻不過這禍事是那姓沈的小弟子惹出來的,咱們若是一聲不響地擋在前麵替她解決了,隻怕她日後要更加無法無天,胡作非為。”


    度支樓薛樓主也點頭道,“不錯,若不是她和她身邊的那群小弟子最近總是拿瑤象若木枝條出去售賣,外麵那些門派也不能知道咱們這次多弄到不少這玩意。”


    最氣人的是,翠屏宗這次看似是比其它門派弄到的瑤象若木多,但宗門實際沒得多少,東西全都分散在弟子們自己手裏。


    按照慣例,這批瑤象若木枝條應該均分給神鼎峰和他度支樓才是,結果這次度支樓就拿到了區區幾根,神鼎峰估計也是同樣的幾根,當真是讓人心塞得不行。


    紫衣真君很理解他們的心情,點頭道,“確實如此,咱們自然不能容人欺上門來,但對惹事的弟子也不可全然姑息袒護。我的意思是讓沈飛瓊去打頭陣,一來此事主要是她惹出來,本就該她出麵應對,咱們在後麵掠陣便是;二來也是讓她借此曆練一番,長些本事。”


    最後這句話說得比較婉轉,眾人一聽都明白,其實是想讓沈飛瓊吃些教訓。


    夏千羽麵露遲疑之色,微一猶豫還是開口反對道,“這次來的二百多修士都是各派精英,個個實力不俗,飛瓊不可能擋得住……”


    可惜話沒說完便被師姐貴華真人打斷,“知道知道,誰也沒指望她能擋住,不過是讓她打頭陣而已,後麵不是還有各位真君掠陣呢嘛。”


    有貴華真人管著師弟,其餘人都對紫衣真君的提議沒有意見,於是迅速商議出結果:先讓外峰弟子沈飛瓊自己去解決她惹出來的禍事,眾位師長跟在後麵,等她抗不住了再出手。


    紫衣真君覺得有外敵來襲乃是件大事,同眾人商議出結果後便又派人知會了鴆羽真君一聲,好讓思凡仙君一派的人也都知曉此事,萬一來襲的外敵太強,他們也得出一份力共護宗門才行。


    鴆羽真君回複得很快,隻有痛快利落的兩個字:甚好!


    眾人一起無語。


    鴆羽真君自然不會是說有外敵來襲甚好,這“甚好”二字定然指的就是紫衣真君應對外敵來襲的安排——讓沈飛瓊自己先頂著,他們隻在後麵掠陣。


    原本還擔心鴆羽真君會為了將沈飛瓊拉攏過去而故意和他們唱反調,現在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鴆羽真君和大家“同仇敵愾”著呢,都被沈飛瓊氣得夠嗆,想讓她吃個教訓。


    …………


    三日後。


    翠屏宗巍峨氣派的山門前集結起了六個百人大陣。


    陣中的六百名弟子個個手持長劍,精神抖索,昂揚的鬥誌幾乎能從眼中透出來。


    石韻騎著一頭高大的靈獸站在六個巨大的劍陣中間。若不是還穿著她那身桃紅色的裙子,身姿十分美麗窈窕,簡直就像個將要領兵出征的將軍。


    他們的左後方是歐牧與孫矩帶著幾百名手持長/槍的弟子作為候補力量,前麵那六個劍陣中萬一有哪個支持不住了,他們能隨時組槍/陣上前援手。


    右後方則是宛月懷抱一個巨大的鈴鐺,和伏苓領著一批拿了鍾鼓琴瑟的弟子,準備奏樂助威。


    最後麵站滿了來為沈師姐助威的內外峰弟子,聲勢十分浩大,挨挨擠擠得能有幾千人。


    這些人都是沈飛瓊師姐的忠實擁躉,雖然因實力不足,沒能被選入這次出戰的六大劍陣,但也都曾日常跟著各峰的長/槍/隊操練過陣法,此時就特別激動,期待著親眼看看自己日日苦練的陣法在實戰中到底能有多厲害。


    不一時便有負責探查的弟子騎著一頭速度奇快的靈鳥閃電般地衝了回來,口中叫道,“來了!一共十二艘飛舟,距山門不足百裏了。”


    宛月立即舉起抱著的大鈴鐺,叮鈴叮鈴地搖了兩下,隨後鍾鼓齊鳴,奏鼓樂的數人一起彈奏起來,樂音渾厚鏗鏘,隱含戰意。


    眾弟子們情緒激昂,一個個振臂高呼,為沈師姐助威加油的呐喊聲響徹山穀。


    來給沈飛瓊掠陣的各位峰主樓主都身份甚高,不好在山門口與眾弟子湊熱鬧,便都隨著紫衣真君在遠處用水鏡觀戰,此時在水鏡中看到山門外如此熱鬧的景象不由得都麵麵相覷,心道沈飛瓊這是把半個宗門的人都拉出去給她助戰了麽!


    這——這也太囂張了,便是宗主與人鬥法的時候也不曾擺過這個排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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