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不太對勁,他們能開的起這麽好的車?”方永輝開著警車,向副駕上的羅銳說道。


    從殯儀館出來後,他們就跟上劉勇這小兩口。


    因為案子還沒偵破,所以他父母的屍體還得在殯儀館停放一段時間。


    方永輝之所以犯嘀咕,是因為劉勇他們駕駛的是一台最新款的奔馳車。


    這車比羅銳的寶馬車還要貴上不少,按照他們的財力不應該能開的上。


    坐在後座的楚陽,從筆記本電腦上抬起頭,說道:“組長,查到了。劉勇沒有上過大學,高中畢業後,一直沒有工作,他精神方麵確實不太好,曾經住院治療過。


    至於他老婆嶽文,農村戶口,衛校畢業後,在醫院當過一陣子護士,她和劉勇結婚後,也辭去了護士的工作。”


    “有意思。”羅銳沉吟道。


    方永輝接過話茬:“這奔馳車起碼要一百萬出頭吧?一個從來沒工作過的肥宅,一個醫院的小護士,哪裏來的錢?”


    楚陽:“是有些說不通,除非是父母給的?”


    “那也不對啊,劉加福兩口子,就算是起早貪黑,沒命的幹也買不起這個車。”


    “萬一是他們中了彩票呢?”


    方永輝嘟囔道:“切,你還不說他們家的祖宅挖出了金條,彩票這事兒,誰信啊。”


    “說的也是,反正這錢看樣子來路不正。”


    羅銳吩咐:“楚陽,查查這台車的戶主。”


    “行,永輝你報一下車牌號碼給我,我打給交通隊。”


    方永輝點頭:“臨江市的車牌。號碼是……”


    一個小時後,前方的奔馳車駛入了城郊的一個老小區。


    這小區像是八九十年代的福利房,沒有院牆,小區都是紅磚樓,綠化很多。


    因為沒有物業打理,小區髒亂差,隨意停放著電動車。


    奔馳車停在了7棟樓下,劉勇和嶽文下了車。


    嶽文似乎沒有先前對自己老公那麽親熱,她站在劉勇跟前,指手畫腳的說了一些什麽。


    劉勇有些木訥,根本不敢還嘴。


    嶽文生氣的搖搖頭,然後往樓道裏走去,劉勇因為太過肥胖,走路有些慢,他一邊跟上,一邊搖晃著身上的贅肉。


    “組長,交通隊查到了,奔馳車是劉勇的,他去年結婚時剛買的,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市中心購買了一套住宅,價值不菲。


    這個老小區的房子,是劉勇父母的。”楚陽一邊講,一邊合上電腦。


    方永輝眨了眨眼:“這一家人太不對勁了,什麽家庭?有礦啊?又是豪車,又是豪宅。”


    羅銳打開了車門,道:“楚陽,你留在車上,盯著樓下那台奔馳車,如果這兩個人準備離開,你就通知我們。”


    “明白。”


    羅銳走下車,帶著方永輝向樓對麵的棋牌室走去。


    棋牌室外麵擺著一張桌子,一群大爺正玩著牌。


    羅銳走近一看,是在鬥地主。


    一把完了之後,輸家輪流下莊,其他人上台。


    剛好,一個禿頭大爺手裏捏著大小鬼和四個二,沒有幹贏對方的脫手炸,氣得暴跳如雷。


    “什麽雞把牌,你們瞧,全特麽是單的,見鬼了!”


    “哈哈,你舍不得拆四個二,誰叫你太貪。”


    “誒,氣死我了!”禿頭大爺拿出兩塊錢,扔給其他兩人,憤憤不平的讓出位置。


    趁著在洗牌的時候,羅銳摸出了身上的中華香煙,向在場的大爺散了一支。


    “喲,好煙啦,你是哪家後生?”禿頭大爺好奇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羅銳:“你不會是哪個誰家裏的大學生吧?我聽說是在大城市念書?”


    羅銳笑了笑,並沒否認,他向對麵那台奔馳車努努嘴,問道:“咱們小區,誰家還能開上奔馳?這車不便宜吧?”


    一聽這話,禿頭大爺更加憤懣,羨慕嫉妒恨的咂嘴:“那可不,媽的,發大財了唄。”


    “哪家人啊?”


    “劉加福,這狗幣去年買了彩票,中了大獎,整整五百萬啊!”


    聞言,方永輝睜大了眼睛:“還真中獎了?”


    “那可不,你說人這運氣,誒,咱們小區都知道這事兒,大家都沒少買,但誰都是花冤枉錢,我買了好幾千塊的彩票,就特麽中了三百塊。”


    羅銳問道:“什麽彩票?”


    “雙色球,劉加福真是時來運轉,錢有了,兒媳婦也有了!要不然,就劉勇那小子,一身的病,誰會看上他。”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是看上劉家的錢?”


    “那可不,你要是看劉勇那個樣子,就知道這人有多麽窩囊,高度近視,眼睛摘下來跟一個瞎子沒兩樣,而且還唯唯諾諾,胖的跟豬一樣,一天班都沒上過,但架不住人家運氣好,有一個好老爸!


    媽的,五百萬,這一輩子也夠花了!”


    羅銳心裏腹誹,那可不一定,就那輛奔馳就是一百萬,還不說買的婚房,這兩樣下來,五百萬就去了一半,還不說要繳納百分之二十的稅款,照這樣用法,一千萬都不夠花的。


    “對了,劉加福在哪個彩票站買的彩票?去年幾月的事情?”


    禿頭男回憶道:“去年三月份,他說是在外省,沒事兒買著玩,誰知道中了大獎。咱們小區有的人不相信,還專門去網上查了,領獎的都戴著麵具,看不出來是他。”


    羅銳微微頷首,又問道:“據我所知,劉加福跑長途客運很多年了,他倆夫妻應該也沒少賺吧。”


    禿頭男豎起兩根手指:“接近二十年了!我們這小區都是下崗的職工,劉加福和我一樣,以前在鋼鐵廠上班,從90年開始,他就開始跑長途了,以前是給客車公司跑,十年前自己買了客車,掛牌在長途客車公司,這樣賺得多一些。”


    “劉加福那輛客車是他自己的?”羅銳感到很意外,“這車那個時候買的不便宜吧?”


    “是!兩口子借了不少錢,從我這還借了幾百塊呢,東拚西湊買下來的,不過他們還錢很快,幾個月就還上了。”


    說完,禿頭男感歎一聲:“可惜啊,兩口子這麽拚,就是遇到一個廢物兒子。”


    羅銳道了謝,帶著方永輝離開。


    看樣子,劉加福兩口子遇害的事情,還沒傳到這裏來。


    回到車裏,楚陽立即問道:“組長,怎麽樣?”


    方永輝咂咂嘴:“你猜對了,這小區裏的街坊鄰居說,劉加福確實中了彩票,五百萬!”


    楚陽睜大了眼睛:“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還真猜中了,簡直是狗屎運。”


    “你們還信這個?”羅銳一邊說,一邊綁上安全帶。


    “難道這事兒有假?”方永輝問道。


    “查查不就知道了。”


    “對哦,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楚陽,你打電話給福利彩票中心,問問他們在去年三月份是不是有一個劉加福的人,中了五百萬大獎。其次,去銀行,查劉加福的銀行賬戶。”


    方永輝看向樓下的停著的奔馳車:“組長,這對小兩口不跟了?”


    “現在不用管他們,不出意外的話,嶽文這個女人肯定是在找公婆的銀行卡。”


    “那倒是!公婆突然死了,這麽多錢,當兒媳婦的誰都不動心。”


    楚陽查到劉加福除了在郵政開過卡之外,也在其他三家銀行開過卡。


    羅銳出示自己的警官證,說明情況,這才在銀行行長的允許下,查看了劉加福的賬戶。


    劉加福的郵政卡,每個月都有錢存進來,據銀行櫃台的工作人員供述,劉加福的存款金額不大,都是幾萬塊,但每到年末,都會存一大筆錢,幾萬到十幾萬不到。


    除此之外,其他三家銀行的櫃台也是這麽說的,也就是說,在同一個月的同一天裏,劉加福和丁麗會在四家銀行存錢。


    羅銳查看銀行流水,最多的一次,存進四家銀行的金額加起來高達10萬塊。


    但是按照劉加福的收入來說,根本賺不了這麽多錢!


    這不說,這樣存錢的習慣是從2000年就開始,他們幾乎每個月都會向四家銀行存款。


    如此算下來,到現在整整九年時間,銀行存款剛好累積到四百多萬之巨!


    這不說,楚陽根本不用打電話去問彩票福利中心,劉加福所有銀行卡的賬戶上,都沒有高達四百萬的大額資金轉帳。


    五百萬中獎是假的!


    劉加福的資金不明,他騙了街坊鄰居。


    但這錢到底怎麽來的?


    ……


    夜,十點。


    臨江市,金富豪夜總會。


    汪牧從警車走下來,在一群刑警的帶領下,邁入夜總會的門口。


    康柏林道:“汪處,我們查到劉金漢在這裏幹過一段時間保安,據夜總會的經理說,劉金漢是三個月前離職的。他刑滿釋放後,沒有回沙河縣,而是一直在臨江市打散工,入職這家夜總會,也是半年前的事情。”


    “夜總會老板在哪兒?”


    “在裏麵等著呢。”


    “行!”


    在康柏林的帶領下,汪牧來到夜總會的三樓辦公室。


    這會兒,夜總會的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服務員和穿著清爽的小姐在走廊上穿梭。


    康柏林打開門,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女人立即站起身。


    辦公室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便衣警察。


    “康支隊。”????女人招呼了一聲,見康柏林側著身子,便知道他後麵進來的人身份很不簡單。


    “康支隊,該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我是看在五哥的麵子上,半年前才收留的劉金漢,他三個月前就已經離職了,他要是犯了事兒,和我們夜總會是沒任何關係的。”


    她口中說的五哥,就是以前劉金漢的老大,也是早些年在這一片開場子的,不過後來犯了事兒,吃了花生米。


    汪牧盯著這個女人,問道:“你是叫楊花吧?”


    “是我。”女人伸出手,稍顯卑微的問道:“敢問您怎麽稱呼?”


    汪牧並沒有伸出手,而是問道:“據我們調查,你以前也是混h社會的吧?”


    楊花尷尬的笑了兩聲:“這位警官,您是警察吧?什麽叫h社會,都是工作,混一口飯吃而已。


    康支隊應該清楚,我這裏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你們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查。”


    聽見這話,康柏林的臉立即黑了下來,心裏腹誹,什麽叫我知道,我什麽時候知道了?


    汪牧沒打算和她廢話:“我們來不是想找你麻煩的,你給我說說劉金漢的情況。”


    楊華瞥了一眼康柏林,見到他點頭,她這才笑道:“那行,你們請坐。”


    說完,她向站在門外的一個保安頭子喊道:“給幾位警官拿點飲料過來。”


    “好的,楊總。”


    汪牧伸手阻止:“不用了。”


    “楊總,這劉金漢為什麽離職,他有沒有告訴你?”


    楊花搖了搖頭:“我隻是在他剛來上班那會兒,和他聊過,平時我不太會和他接觸。”


    “那誰和他最熟悉?”


    “就他,我夜總會的保安隊長。”楊花指著提著幾瓶礦泉水的男人。


    “楊總,找我有事?”


    楊花努了努嘴:“這幾位警官問劉金漢的事兒,你應該最清楚,你說說看。”


    汪牧看向這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胳膊很粗,把衣服料子都撐了起來。


    這人是有意把西裝穿小一號,好顯示自己的強壯。


    不用說,夜總會的保安隊長,那肯定是有過前科的,不出意外的話,也是刑滿釋放人員,和劉金漢或許有共同的話題。


    隻有在裏麵待過,才會在夜場吃得開。


    “劉金漢啊?”這人咂了咂嘴,避開汪牧的眼神。


    汪牧點點頭:“他為什麽離職?有沒有說原因?”


    “有,他說他要去搞一筆大的。”


    “你確定?”


    “他是這麽說的,他離職的前一天,他還說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發大財,到時還會回來請我喝酒。”


    汪牧眼神一凝,看向站在身後的林晨。


    她從公文包掏出一摞照片,遞給汪牧。


    汪牧接過後,拿給保安頭子:“你仔細看看,這幾個人你見過沒有?”


    對方拿在手裏,仔細看著照片,劉金漢的照片是他本人,頭套男身份不明,燒焦的那具屍體和另外兩個嫌犯,隻有素描畫像。


    “這兩個人,我有些熟悉,但不敢確定。”


    汪牧站起身,看著他抽出兩張素描畫像。


    “你再仔細瞧瞧。”


    “沒錯,我見過這兩個人,我剛不說和劉金漢喝過酒嗎?就在夜總會旁邊的路邊攤,吃完飯後,有台車來接他,這兩個人當時開了一輛黑色捷達車。”


    一聽這話,康柏林心裏一凝,對這車,他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汪牧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問道:“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嗎?”


    保安頭子搖頭:“我哪兒知道,我隻是見過一麵。”


    “行,你要是想起什麽來,一定要和我們警方聯係。”汪牧把照片拿回來,遞給林晨。


    保安頭子一臉好奇的問道:“敢問警官,這劉金漢犯了什麽事?”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康支隊打發了他。


    隨後,一行人出了夜總會,來到夜總會旁邊的路邊攤。


    這裏一排吃食店,燒烤攤、烤活魚、豬肚雞等等。


    汪牧等人走到保安頭子說的那家烤活魚的攤位前,他在路邊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康柏林問道:“汪處,我們現在怎麽辦?”


    汪牧指了指路邊的交通監控。


    康柏林眼神一亮:“明白了,我這打電話給交通隊。”


    汪牧看向站在一旁的刑警:“大家都坐吧,忙了一天,飯都沒吃,一會兒要是查到線索,估計我們還得熬夜。”


    聞言,刑警們長出一口氣,紛紛坐了下來。


    他們一行人十幾個,坐了兩張桌子。


    林晨叫來老板,拿起桌上的菜單:“兩份烤活魚,菜單上的肉菜,一樣來一份。”


    康柏林打完電話,聽見她點菜,心裏一陣肉疼。


    這錢隻有市局掏,總不能叫省廳的人付賬。


    這不說,汪牧還安排好幾路人馬在外走訪,吃的喝的都要錢。


    這省廳來的美女警員,點菜就是一菜單,還都是大魚大肉,不知道她身材怎麽會保持如此苗條。


    康柏林歎了一口氣,悻悻然的坐了下來。


    “汪處,我剛打電話問了,三個月前的監控視頻還沒有清除,但是不一定能拍到那兩名劫匪的臉部特征。”


    要是不拍到臉部特征,就沒法在警務係統裏檢索,隻憑素描畫像,根本識別不出來。


    “那就讓交通隊按照車輛的軌跡查。”汪牧一邊回答,一邊用筷子夾著花生米吃。“林晨,劫匪所使用的那輛白色汽車,有消息了嗎?”


    她從公文包裏拿出平板電腦,在上麵滑了兩下,道:“走訪的警員傳回的消息是,客車被搶劫後,兩台車同一時間開進了臨江市,去了不同的方向,黑色捷達去了燕子窩。


    這台白色的車也是一輛套牌車,型號是大眾,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臨江市的南邊。”


    “南邊?”康柏林立即拿出一張地圖,打開後,鋪在桌麵上,仔細的比對。


    但林晨快速的在平板電腦上操作了一下,出現了臨江市南郊的地圖。


    “康支隊,看這個,這是衛星地圖。”


    康柏林瞥了一眼:“嗬嗬,我年齡大了,看不慣那個。”


    汪牧道:“南郊是不是有礦場?”


    “是,南郊有一個鎮子,鎮子的後麵是一家煤礦廠。不過十年前已經廢棄了。”林晨滑動著屏幕,回答道。


    汪牧“唔”了一聲:“劫匪去的方向是這裏,那麽他們所使用的炸藥,肯定也是來自這裏。”


    林晨問道:“汪處,我們是不是要查一下?”


    “查,肯定查!除此之外,還要電路板的來源,查鎮子上回收舊電器的店鋪!不出意外的話,這夥人現在肯定就藏在這個鎮子裏。”


    隨後,汪牧看向康柏林:“康支隊,你現在就帶人去這個鎮子,人越多越好,挨家挨戶的走訪,還有……找到這家煤礦的負責人,把以前在礦上幹過的工人都給我刷一遍!”


    “好的。”康柏林心裏叫了一聲苦。


    望著老板娘端上來的烤活魚,他咽下一口唾沫,從錢包裏取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老板娘。


    付了賬之後,他帶著下屬離開。


    汪牧提起筷子,望著自己的下屬:“吃吧,吃飽一點。”


    “好咧!”林晨答應了一聲,快活的夾一塊外焦裏嫩的魚肉,送進嘴裏。


    “啊,燙,好燙……”林晨叫了一聲:“汪處,小心一點,太燙了。”


    “你呀,就是一個吃貨。”汪牧笑道。


    林晨吐了吐舌頭:“對了,師父,康支隊他們都還沒吃飯呢。”


    汪牧放下筷子,感歎道:“臨江市現在的局麵啊,真的是一趟爛泥,這個案子不辦好,我看他們有沒有飯吃還兩說。”


    林晨嘟了嘟嘴:“師父,沒那麽嚴重吧?”


    “你呀,待在省廳,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麽壓力。現在地方上的警員,每年考核的越來越嚴,現在出了這麽大的案子,性質都還沒弄清楚,這責任誰來承擔?還不說犧牲了兩個警員。


    這個案子不管破不破得了,萬明霞也到頭了。


    康柏林還是有能力的,人也年輕,不過被壓的太厲害了。”


    林晨低著頭,沒有吱聲。


    汪牧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人情味,飯都沒讓康支隊吃,就忙著催促他去查案?”


    “是!”林晨答應了一聲,把魚頭夾在碗裏,慢慢地啃著。


    “你呀,什麽都不懂,我這是在給他機會,他要是盡早把案子破了,而不是靠我們省廳幫忙,那他多少還能挽回一些損失,雖然萬明霞沒機會了,但是康柏林還是要保的。”


    “我明白了!”林晨眨了眨眼,而後皺眉道:“那羅組長呢?我覺得他很厲害,連破了好幾起大案,我聽說朱總隊和吳廳都和他關係很好,指不定他比我們先破獲這起案子。”


    汪牧沉吟著:“這還真說不準,這個人的路子比較野,而且嗅覺非常靈敏。


    不過今天早上我就給他了一條線索,他要是真能抓住這夥人,那我還真得對他刮目相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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