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線刺透厚厚的雲層,從縫隙中灑下來。


    溫暖的陽光灑在羅銳的肩頭,讓他從睡夢中醒來。


    這已經是翌日早上了,他一夜未眠,隻在天快亮的時候,稍稍眯了半個小時。


    經過一夜的挖掘,13號礦井下麵已經全部被挖開,掘出的碎石和殘渣堆放在旁邊的場地上,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


    下麵滲水嚴重,忙活了一整夜,並沒有找到其他屍骸,也就是說,當年13號礦井發生的事故,井下一共八名死者,其中兩名是未成年的孩子,其他六人是沒有身份證的黑工。


    至於被扔在最上麵,兩具稍微完整的骸骨,那是被賈全毆打致死的翟鑫和另外一名乞兒。


    這些來路不明的黑工,很多都是省外的,極有可能背著命案,所以想要查出他們的身份,極其困難,需要花費很多時間,而且還要跨區域調查。


    但這已經不是羅銳所操心的事情了。


    他睜開眼,看向警戒線以內,現場已經被處理幹淨,但黑色的泥土上,依舊可以看見斑斑血跡。


    聶林身上綁著三公斤炸藥,這些東西都是當年寇濤從煤礦上搶走的,數量完全對得上。


    當時的情況是,聶林的肚腹完全被炸開,就像爆裂開的西瓜,紅的白的曬了一地,上半身被炸斷,飛向兩米多高,下半身血淋淋的。


    要不是方永輝和楊波及時把他拽開,羅銳可能也會被炸d的威力波及,現在想來,他也有些膽寒。


    康柏林從礦井那邊走來,拉過一張塑料凳子,坐到羅銳旁邊。


    “羅銳,現場已經全部清理完了,應該沒有其他死者了,我就叫工程隊的回去了?”


    “死者和名單上的人都能對上的話,那咱們就撤吧。”


    “那行!”康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他心裏很著急,雖然主謀已死,但案子並沒有完結,後續的偵查工作還要展開。


    特別是汪牧帶回省裏的那份證據,一定會牽連很多人,這才是一個定時炸彈。


    但羅銳又問道:“辛宗亮這個人,你們打算怎麽辦?”


    康柏林已經站起身,聽見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他真的在加拿大的話,情況就很麻煩,這個隻能交給省廳去交涉,但說句實話,我們很難把他引渡回國,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帶出去的錢全部花光了,他對當地人沒用了,對方才會考慮把他交給我們。”


    羅銳沉吟道:“難道就沒有他們的人在我們的土地上犯事兒?交換不行嗎?”


    “這個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


    “行!”羅銳應了一聲。


    這時,林晨從車裏走來,她也是一夜沒睡,雙眼有些浮腫。


    “羅組長,康支隊,正好你們都在這兒,我剛接到汪處的電話,洪偉交出的那份證據,汪處已經交到了吳廳的手上。


    這個案子的後續,省廳和省裏接手,他們已經連夜組建了專案組,準備徹查這起案子。”


    康柏林點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省廳能接手那是最好的。


    說真的,誰都不想沾染上這個案子幕後的事情,更何況還涉及到那一位。


    “那專案組什麽時候來?”


    “已經在路上了。”林晨眨了眨眼,接著又道:“帶組的是你們的老熟人。”


    “哦?”康柏林問道:“是誰啊?”


    ……


    羅銳回到市局,在樓道裏迎麵就碰上了老熟人,青鬼陳浩。


    他背靠著牆,站在一盆綠植的旁邊抽著煙。


    “青鬼!”羅銳上前招呼道。


    “羅閻王?”陳浩失笑搖搖頭,把煙頭扔進花盆裏。


    “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在這棟大樓裏見麵。”羅銳感歎。


    陳浩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指了指前麵的大廳:“我記得三年前,王天龍懸賞的二十萬現金,就擺在那裏,最後被你小子給薅走了。”


    “我可沒虧待你啊。”羅銳也跟著倚靠著牆,他從兜裏掏出一盒中華,扔給陳浩一支。“我可沒獨吞,我給吳磊買了一雙球鞋,給楊小銳買了按摩儀,還給你買了啥來著?”


    陳浩接過煙,兩個人用打火機點上,他吸了一口後,回答道:“枕頭。”


    “對,好像是枕頭,我都忘了問你,那枕頭好用嗎?”


    陳浩歪歪腦袋,有些痛惜的道:“我哪知道還用不用,被我老婆給我兒子拿去用了,我一天都沒睡過。”


    “切!”羅銳吸了一口煙,望著嫋嫋升起的煙霧。“真懷念那個時候啊,無憂無慮,不用想這麽多煩惱事,陳隊,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在學校裏繼續學習!我不應該這麽早出來。”


    “怎麽,後悔了?”陳浩看著他手裏的煙,羅銳右手的食指焦黃,最近這些時間,他煙沒少抽。


    “是,我後悔了,我應該讀完整個四年大學,然後在基層鍛煉三五年,就算永遠做個片警都很不錯。”


    陳浩輕歎了一聲:“誰叫你鋒芒過盛,讓別人注意到了你,我聽說103大案的主謀,昨天晚上自爆了?”


    羅銳點點頭,又吸了一口煙。


    “這個聶林要是能活著,能給我們減少很多麻煩,既然人已經死了,你也別想這麽多了,後續的事情,就讓我們來處理。”


    “專案組帶頭的人是你?”


    “怎麽可能是我?我隻是跑腿的。”陳浩笑了一聲,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前麵的辦公室:“喏,帶頭的在裏麵。”


    說著,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汪牧走了出來。


    “羅銳,朱總隊叫你進去。”


    羅銳心裏咯噔一聲,敢情是這位大佬。


    他把手裏的煙頭扔進盆栽裏,點點頭。


    羅銳進去之後,看見除了朱勇之外,魏群山也坐在沙發裏。


    老狐狸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灼灼,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朱勇坐在萬明霞的辦公椅裏,手裏拿著鋼筆。


    羅銳趕緊向這兩位敬禮:“朱總隊好,魏局好。”


    朱勇把鋼筆擱在桌麵上,從辦公桌後麵繞出來,一邊笑著,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是幾號來著?”


    “報告總隊長,今天是八號,一月八號。”


    “不到一周時間,把這麽大的案子都給破了,還有你羅銳做不到的事情嗎?”


    “有!”羅銳沒有一絲興奮,而是臉色莊重的回答。


    “哦?”朱勇看向魏群山,後者撇了撇嘴。


    “那你說說看。”


    “辛宗亮還沒有抓捕歸案,這是我的心病。”


    魏群山一副“果然”的模樣,朱勇沉吟著:“案子的具體細節,我都已經了解了,辛宗亮雇傭黑工,而且隱瞞礦*難事故,不僅是如此,我之所以來,就是為了調查他和某些人的事情,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羅銳搖頭,道:“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件事,沒在卷宗裏麵。”


    朱勇眨了眨眼,有些凝重的問道:“什麽事兒?”


    “劉加福和丁麗拐賣的孩子,其中有一個叫翟傑的女孩,辛宗亮當時……”


    “她當時才九歲!”


    朱勇嚇了一跳,就連魏群山也從椅子裏站起身。


    “羅銳,這個事情是真的?”


    “朱總隊,這個是翟傑,也就是現在叫溫傑的女孩親口告訴我的,我審訊她的口供,她已經簽了字,而且審訊時的視頻,也在我這兒。”


    魏群山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報告?”


    “我沒時間處理這事兒。”


    朱勇理解的點點頭:“行,我知道了,這個辛宗亮,不管用什麽外交手段,一定要把他弄回來,坐在審判席上。”


    羅銳沉吟著。


    魏群山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裏肯定有計較。


    “羅銳,你有什麽什麽想法?別給我們藏著,說出來。”


    “那好。”羅銳頷首:“我是這樣想的,辛宗亮這樣的畜生,敢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他逃去國外,這麽多年,他自認為安全了,肯定也會改不掉自己的畜生行為,我覺得可以告知那邊,讓他們的警方去調查看看,或許辛宗亮在那邊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朱勇皺著眉頭,沒有吱聲。


    魏群山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就算查出他有問題,但也不是站在我們的法庭上受到審判。”


    “如果他真敢在國外幹這事,那他就死定了!”羅銳眼睛微微眯起:“不說死刑,肯定也是要把牢底坐穿,就算國外的監獄把他放出來,也不會留他,肯定會給我們送回來,到時再由我們這邊審判,送他下地獄!”


    朱勇睜大了眼,魏群山也是一臉詫異。


    兩人同時想到,這羅銳不愧是出了名的路子野,腦子靈。


    辛宗亮要真是在國外也敢幹出這樣的事情,那就真完了。


    國外的警察可不會慣著他,而且國外監獄裏囚犯,對待他這樣的強女幹犯,而且還是……那是出了名的狠辣。


    等他坐了牢出來,再送回國,受到第二次審判,那就不是再關進監獄,而是直接吃花生米。


    魏群山心裏腹誹,這羅銳可真狠啊,不愧人稱羅閻王。


    不過,前提是辛宗亮在國外真做了這事兒,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他外逃了十一年,這麽長的時間,人都是有欲望的。


    一個人最本質的存在,就是對欲望的控製。


    權利,名望,金錢,懶惰,貪吃,姓欲等等,都是懸在人類頭上的一把把利刃。


    朱勇沉吟了一會兒,道:“那行,我會找人和加拿大那邊的警局通個氣,隻要辛宗亮狗改不了吃屎,他就完了,要是這事弄不成,我們再想辦法。”


    羅銳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行了,咱們坐下來聊聊其他事兒。”朱勇指了指沙發。


    三個人落座後,魏群山泡著茶。


    這間辦公室,是萬明霞,不過她還在醫院裏養傷,如果往前追溯,胡長羽也在這裏辦過公。


    魏群山當時擔任副局長,自然也是對這棟大樓熟門熟路。


    朱勇抿了一口茶後,道:“羅銳,正如我剛才所說,這個案子多虧了你,才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偵破,你給我說說,你有什麽想法嗎?”????“想法?”羅銳眨了眨眼,他看向魏群山,後者正在給他倒茶,他趕緊用手扶著茶杯。


    朱勇笑了笑:“算了,不賣關子了,你們沙河縣缺一個副局長……”


    “啊?”羅銳趕緊擺手:“不,不,朱總隊,我太年輕了,我才22歲,我還沒到穿白襯衫的時候!”


    一聽這話,朱勇一口茶水差點嗆出來。


    魏群山嗤笑了一聲:“你想什麽呢,你臉多大啊,還想穿白襯衫?你聽朱總隊把話說完,然後再發表意見。”


    “呃……”羅銳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朱勇道:“我的意思是文件已經下方給沙河縣了,李農擔任沙河縣副局長,他上去了,大隊長的職務空缺了出來,這個職務以後就交給你了。”


    “哦。”羅銳應了一聲,沒有覺得多高興。


    魏群山瞥了他一眼:“怎麽?嫌官小?”


    羅銳還沒說話,朱勇又道:“除了這個之外,你的警銜還不夠,所以我們直接給你提升到三級警督。”


    “兩杠一星?”


    “是!”


    “謝謝朱總隊,謝謝吳廳,謝謝魏局,我一定會任勞任怨,發揮主觀能動性,破大案,破要案,為咱們警隊爭光。”


    羅銳咂咂嘴,臉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驚訝、欣喜,不然眼前這兩位大佬覺得不夠爽。


    讓手下人升職,宣布這個通告時,大佬們也很爽的,不求你感恩戴德,也得溜須拍馬。


    22歲的刑警大隊長,放在任何時候,也是一個很炸裂的程度,簡直是坐著火箭上升的。


    就算是那些選調生,這個時候還窩在學校裏呢。


    朱勇欣慰的點點頭:“這次的職位調動呢,其實是在市103大案之前,就已經定下來的,你明白嗎?”


    羅銳張嘴就來:“我明白,意思這個案子不算我升職的考核,過完年,我還得升!”


    當場,魏群山就黑了臉,有特麽的這麽不要臉的嗎?


    朱勇也咳嗽了一聲,雖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但用不著說的這麽明目張膽吧,你是比祁同偉還囂張,人家這麽大的官,想要往上挪,也表達的很委婉,也隻是說想進步,你倒好,什麽話都敢講。


    “年輕人有信心就是好。”朱勇端起茶杯,掩飾著自己的臉色。


    喝完茶,他講道:“還有一個事兒,那個汪處找我,說他的徒弟林晨,想要去你們刑事小組鍛煉鍛煉……”


    羅銳馬上就回答道:“我可以拒絕嗎?”


    “為什麽?”


    “刑事小組都是大老爺們,而且咱們都是兩地跑,我們現在在沙河縣辦公,住宿也不好安排,她一個女警……”


    魏群山趕緊接話:“什麽女警,咱們警隊不分男女,不分性別,都是好樣的!那之前的蔡曉靜呢,我沒見你抱怨過。”


    羅銳聳了聳肩:“那不一樣,蔡隊是蔡隊,再說,她下半年就回來……”


    “不用講這麽多,羅銳,我告訴你,林晨你要也的要,不要也得要,沒得商量。”朱勇的語氣不容置疑,一錘定音。


    羅銳看向朱勇的眼神,抿了抿嘴,隻好妥協:“那行,不過你們得告訴我,她父母是幹啥的?”


    魏群山皺著眉,他看了一眼朱勇,而後道:“你管人家父母幹啥?”


    “魏局,這個林晨的工作調動,竟然還讓朱總隊親自告訴我,她身份肯定不簡單,你們也知道,我的刑事小組,所麵對的都是大案要案,不說蔡隊受這麽重的傷,而且齊磊也犧牲了。


    不是我不想帶她,而是我們所麵對的歹徒真的很危險,要是她真出了事兒,我怎麽向你們負責?”


    朱勇深以為然:“我明白,不過把她交給你,也不是讓她在一線待著,給你搞搞後勤總可以吧?”


    “那行,既然您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廢話了,她什麽時候入職?”


    “你什麽時候回沙河縣?”


    “案子要交接給你們專案組,整理好材料後,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她明天和你們一起走。”


    羅銳訝然,這調職這麽快的嗎?


    一兩天就搞定了?羅銳對這個林晨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該不會是魏群山和朱勇其中某一個人的私生女吧?


    他抬起眼,稍稍打量這兩位的相貌,也不像啊。


    魏群山看出他的心中的想法,趕緊嗬斥:“東張西望,瞧什麽呢,我告訴你啊,別胡思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是!”羅銳急忙點頭。


    朱勇咳嗽一聲:“那就先這樣,沒什麽事兒了,你去忙吧。”


    但羅銳挪了挪屁股,沒打算走,而是搓著兩手,欲言又止的模樣。


    朱勇瞧他那樣,疑惑道:“怎麽了?你還有事兒?”


    “那個……我來之前,咱們在電話裏說好的事兒……”


    “哦,我知道了。”朱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羅銳一臉興奮,他伸出手,掰著手指,道:“三台警車,一隻警犬,還有實驗設備……”


    他正數的高興,卻見魏群山趕緊伸手阻止:“一台警車,一隻警犬,外加一半的設備!”


    “不……”羅銳抬了抬屁股:“魏局,這是我和朱總隊之前商量好的,警車怎麽隻有一台呢?這不對數啊!”


    魏群山翻了一個白眼:“你刑事小組也有我海江分局的一份,你個吃裏扒外的,所以我也要拿走一半!”


    “啊?”羅銳抹了抹臉。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魏群山笑吟吟的拍了拍膝蓋。


    朱勇都沒眼看這兩人了。


    ……


    刑事小組的人在伏案忙了一整天,整理文件,移交報告。


    幸好,案子交接的很順利,羅銳查到的所有證據,全部移交給了專案組。


    並且,為了歡送刑事小組的人離開,當晚以康柏林為代表的市局,還專門宴請了這幫人。


    陳浩身為專案組的成員,這次來主要是調查刑事案件的,畢竟紀檢和反貪的人,徹查那些髒事,他不用沾上這些破事。


    大家齊聚一堂,擺了整整十桌,桌麵上的菜沒吃多少,到時酒喝了很多,桌上的空啤酒瓶都擺滿了。


    這錢,當然也是市局掏腰包,但案子已經破了,康柏林也沒之前那麽心疼。


    吳磊喝的滿臉通紅,楊小銳頂著一個大肚子,白了他好幾眼。


    “師父!”他拿起別人喝剩下的啤酒瓶,大著舌頭喊道:“師父,你終於想著把我帶走了,我這一年多,苦啊!”


    陳浩翻了一個白眼,他這次來,也是為了吳磊的調動。


    這個徒弟,雖然有點傻,但還是有感情的,陳浩對他也一直放心不下。


    楊小蕊的工作雖然還在這邊,但她馬上要休長假了,而且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往上走,她也想自己的丈夫,能往上動一動,畢竟誰都想進步。


    羅銳是這次宴會的主角,他來者不拒,喝的滿臉通紅。


    在場的市局警員,沒有一個不敬他酒的,個個都是豎起大拇指。


    ……


    翌日一早,羅銳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去看守所見了溫傑。


    她坐在鐵柵欄後麵,穿著橙色的夾襖,這是羈押在看守所的犯人所穿的製服。


    已經被判刑送去監獄後,要穿藍底白條紋的囚服。


    溫傑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頭很好。


    “羅警官,你們抓到了聶林?”


    羅銳迎向她的眼神,笑了笑,一時間無法回答。


    “他死了。”最終,他還是把實情說出了口。


    溫傑的笑容僵在臉上。


    羅銳繼續道:“你哥哥的屍體,我們也找到了,還有哪些死去的孩子和黑工,我們也正在追查他們的身份。”


    溫傑沉默良久後,回答道:“謝謝。”


    “至於辛宗亮,可能一時半會還無法抓到他,但是我們警方正在想辦法,你放心,警方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溫傑咬了咬嘴唇,鄭重的點頭:“我相信您。”


    “行!那我先走了,你保重。”羅銳站起身。


    鐵柵欄裏麵的溫傑趕緊站起身:“謝謝您親自來告訴我。”


    說完,她對著羅銳離去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從看守所出來,門口排著長隊,這些人都是要進去探訪的家屬。


    羅銳快要上車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隊伍的末尾。


    因為出入口分開的,所以對方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這人的體型很好認,身材肥胖,戴著厚厚的眼鏡片,走路一搖一晃。


    這人正是劉勇,他真正的名字叫陳白。


    溫傑當初能逃出魔窟,多虧了他。


    也是因為他的口供,羅銳才能用極快的時間,查清楚這個案子。


    不過,他怎麽出現在看守所?不是說還在精神病院治療嗎?


    羅銳雖然疑惑,但也沒管這事兒,反正這些人之中,劉勇是最無辜的。


    他正要開車離去,卻見兩個像是地痞流氓的男人,站在劉勇的身邊,互相散了一支煙。


    這兩人按開打火機,各自點燃香煙。


    劉勇望向打火機上的火苗,厚厚的眼鏡片,倒影著跳躍的火光。


    但他……竟然沒有任何表情,身體也是一動不動,跟一個尋常人沒什麽兩樣。


    見到他的模樣,羅銳的眼神一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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