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淵被他這一聲撩撥的身體都要熱起來,指尖按在他的後頸上更用力,轉頭換了個角度,更纏/綿的親吻他。橫在他們之間的輪椅扶手開始顯得礙事,他安撫般的蹭了蹭青年腦後的發絲,鬆開握著他的手,探過去攬上他的腰身一把提起來,穩穩的放在自己腿上。輪椅因為慣性滑開一點距離,雲裴被他突來的動作驚了下,下意識攬上他的脖子穩定自己,致使他們更加的貼近。男人從胸腔裏發出一聲低沉的笑,笑的雲裴臉上發燙,他不敢睜眼,隻把手虛虛的握成拳,在他的後肩上捶了下。不痛不癢的感覺秦銘淵絲毫沒放在眼裏,攬緊對方的腰身,將他的軀體容納進自己的懷抱裏。辦公室沉靜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陽光將他們緊貼的身影投到地上,契合的像是生來就該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雲裴被放開的時候氣息不穩的輕/喘,被按在肩頭,一隻手撫在他的後背幫他順氣。他的嘴唇因為長時間的親吻變成豔紅的顏色,臉頰上也帶著薄紅,倒是感覺健康了很多。秦銘淵抬手用指尖蹭了蹭他的唇,又熱又軟,是被自己疼愛過的模樣,他心中微熱,又低頭湊過去輕輕親了下。雲裴順了氣,眼神有點呆愣愣的,對於之前的狀況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時心中的那些難過跟憤慨一下子被攪了個幹淨。他跟秦銘淵接吻了。對於這個事實,他不反感,不厭惡,心中升騰而起的是讓他近乎興奮的愉悅。這代表著什麽他其實早就意識到了,上次慶功宴的時候,他因為別人想勾搭對方不開心,那時候他就該明白的。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呢?這一點都不奇怪,男人那麽優秀,對待他的時候又體貼,會喜歡上他再正常不過了。隻是他不敢相信,對方也對他懷著同樣的想法。“在想什麽?”看他呆愣著也不說話,秦銘淵用指節蹭了下他的臉頰。雲裴抬起頭,看著那張熟悉的冷峻臉龐,此時神情柔和,垂眸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像比陽光更溫暖。在想你為什麽會喜歡我……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坐直了身體,看著被他哭濕了一片,又揪得皺巴成一團的襯衫,有點不好意思的伸手過去想幫他撫平。秦銘淵低頭看了眼,把他忙碌的手握住,拉到唇邊親了下指尖,抬眸看他又開始泛紅的耳垂,“含羞草又開始縮起葉片了。”“什麽?”覺得指尖熱燙的雲裴沒注意他的話,想縮回手卻被握得更緊,他垂下眼睛,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腿上坐著,心裏一驚,扶著他的肩膀想起身。“別動。”秦銘淵攬著他的腰把他按回去,腿上用不了力的人輕鬆被壓製,他的指尖磨了磨對方的腰眼,“先不要動。”雲裴上一次坐別人的大腿能追溯到蹣跚學步的幼年時期,以成年人的姿態坐在別人懷裏總覺得羞恥。雖然對方讓他別動,但他還是不自在的挪了下臀,腰上的手立刻又用力將他壓製住,他張嘴想說話,卻突然僵住。忍下自己難/耐的渴望,秦銘淵湊到他的耳邊,沉聲道:“都說了讓你先別動。”雲裴這下徹底不動了,他視線四下遊移了一會兒,最後又自暴自棄的把腦袋靠回到男人的肩膀上,安靜的被他抱著。秦銘淵向後靠上沙發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他的背上,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擺弄他的手指。習慣了這種身體相貼的感覺,雲裴沒再尷尬了,放鬆身體靠在男人懷裏,被他的氣息跟溫度包圍著,半合上眼睛。秦銘淵低頭,嘴唇蹭過他的發絲,斟酌著他的情緒應該平靜了很多,開口道:“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讓我幫忙調查當年的事?”雲裴睜開眼睛,視線定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上,“嗯,時間太久了,以我的能力想找出相關的線索很難。”他本來並不想麻煩對方,但他能稱之為朋友的人就隻有秦銘淵了,對方背後又有龐大的秦氏集團,想要查什麽,肯定比他來的容易。來之前,他甚至做好了打算,隻要能夠弄清當年的真相,讓做了壞事的人付出代價,他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送出去。雲裴坐起身,跟男人目光相對,“我手上沒有什麽好東西,除了那些畫,就隻有媽媽留下的畫廊跟工作室,我願意……”秦銘淵的指尖搭在他的唇上,把他剩下的話堵在嘴裏,摩擦著他柔軟的唇肉,“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你應該珍惜。”抬手握住他的手,雲裴垂下眸,他是很珍惜,但跟媽媽當年的死亡真相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麽了,“可是除了這些,我什麽都沒有。”“誰說沒有?”秦銘淵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你還會畫畫,不如拿這個做交換,我幫你調查,你給我畫一輩子的畫,說不定我還賺了呢。”雲裴愣了下,之後臉上露出笑意,“你這是要讓我賣/身,那我可吃虧了。”“頂多算是賣藝,”秦銘淵把他拉近,湊過去在他嘴上親了下,麵不改色的道:“賣/身可不止是讓你畫畫。”雲裴臉上一紅,看著一本正經開黃腔的秦氏總裁,抬手遮住他直視自己的眼睛,輕聲道:“不要臉……”秦銘淵握著他的手腕拉下來,放在自己的胸口,道:“我的意思是說,還要讓你幫我幹活做家務,怎麽就不要臉了?”手掌下隔著薄薄的襯衫觸及到男人緊實的肌肉,雲裴不自在的動了動指尖,聽到他這話一時間有點無言,不知道該怎麽接。輕笑了聲,攬著他按回懷裏,秦銘淵抬手摸摸他後腦的發絲,“雲裴,你什麽都不用給我。”雲裴靠著他,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感受他的溫度,緩緩合上眼睛,不,他願意將自己送給他,不管是賣藝還是賣/身。秦銘淵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青年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雲裴?”沒有回應,隻有綿長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邊,秦銘淵手上的動作放輕,親了下他的額頭。等到雲裴睡的更沉,他將人抱起來,一路進了自己的休息室,輕柔的放在床上,幫他脫掉鞋子跟披著的西裝外套,拉過薄被蓋好。坐在床邊看了會兒他安穩的睡顏,秦銘淵伸手碰了下他溫熱的臉頰,俯身又在他額角親了下,“好好睡一覺吧,醒來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離開前他拉上了休息室的遮光窗簾,室內的光線變得一片昏暗,退出去輕輕合上房門。回到辦公椅上坐好,按了內線把助理叫進來。周揚小心翼翼的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裏麵隻有老板一個人在,瞄了眼房門緊閉的休息室,他什麽也不敢問,走到辦公桌前欠身,“秦總,您找我?”秦銘淵靠著椅背坐,抬手支在下巴上,抬眼看著他道:“最近讓人跟一跟霍麗娟。”“雲夫人?”周揚愣了下,反應過來時下意識看了眼休息室,總覺得或許跟雲大少爺有關,但他沒有多提,隻問道:“隻是跟著?”“暫時先跟著,”秦銘淵放下手叩了叩桌麵,“看看她最近做了些什麽,見了什麽人,之後具體怎麽調查再等通知。”周揚表示明白,欠欠身退出了辦公室。秦銘淵看了眼休息室的門,又轉頭看向陽光燦爛的落地窗,微微眯起眼睛,他一定不會讓雲裴走向書中的結局。第59章 雲裴睜開眼睛,視線裏一片昏暗,他眨了眨眼,意識逐漸回籠,能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抬手揉揉眼睛,撐著床坐起身,昏暗的光線下能看清一些物體的輪廓,感覺是很陌生的擺設。他記得之前是來找秦銘淵了,之後他們……雲裴臉熱了下,抬手摸一摸,後來他們好像在說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失去了意識睡著的。昨天晚上幾乎沒有睡,一放鬆下來就有點頂不住了。但是之前不是在辦公室嗎,這裏是哪兒?他正疑惑著,門口傳來響動,房間被人推開了,外麵的光線透進來,男人背光站在門口。“睡的好嗎?”秦銘淵邁進來,虛掩上房門,隔絕了外麵的日光,走過來,按開昏黃的床頭燈。在床邊坐下來,捏了捏他的臉蛋,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疑問,又道:“這裏是我的休息室。”雲裴恍然,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回想睡著之前的事,有點不太好意思看他,“我睡了多久?”秦銘淵抬腕看了眼手表,“四個小時。”他到秦氏的時候差不多十點鍾,四個小時的話現在豈不是兩點多了?雲裴抓住他的手看他的表,時針確確實實已經停在了兩點的位置,“我竟然睡了這麽久……”“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多睡一會兒很正常,”任由他拽著自己看時間,秦銘淵道:“肚子餓了嗎?”他不提還好,一提雲裴倒確實覺得有點餓了,他早餐也沒有吃,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不是擔心他餓壞了肚子,秦銘淵也不會進來打擾他睡覺,看到他的動作,溫聲道:“我讓周揚訂了餐,應該快到了,你先去洗漱一下?”他的休息室裏自帶的有洗手間,有時候工作忙的太晚,他也會直接在這裏休息,很方便。雲裴點點頭,視線在周圍看了一圈,又落回到男人的身上,“輪椅……”“好像在外麵。”秦銘淵揚了下眉,依舊穩穩當當的坐在床邊,沒有要幫他推進來的意思。對他多少有了那麽一點了解的雲裴知道他可能又要逗自己,但偏偏又沒辦法自己下床,隻好如了他的意示弱,“你幫我一下……”“我很樂意。”秦銘淵幹脆的起身,彎下腰把他整個人抱起來,輕飄飄的重量讓他心裏盤算著還是得多喂點飯才行。已經被他抱習慣的雲裴下意識抬手環上他的脖子,耳尖還是免不了的泛紅,“我的意思是讓你幫忙把輪椅推進來。”“我先抱你去洗手間,之後給你推輪椅。”秦銘淵把他往上掂了下,抱著他去了旁邊的洗手間。輕輕的把人放在洗手台上坐著,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紅通通的耳垂,沒再繼續逗他,很幹脆的出去推輪椅。雲裴抬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覺熱熱的,轉頭去看後麵的鏡子,確實有點紅。他搖搖頭,打開水龍頭,手上濕了水拍在臉上,緩解燥熱的同時順便也讓自己清醒清醒。秦銘淵推著輪椅回來時看到他臉上沾著水珠,扯下掛在旁邊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指尖觸到他帶著涼意的頰肉,道:“怎麽用冷水?”被他這麽細致的照顧,雲裴有點不自在,乖乖的坐著沒有動,“有點熱。”“天氣轉涼了,最好還是用溫水洗臉。”幫他擦幹臉上的水珠,秦銘淵沒忘了幫他把手也擦一擦。感覺到他的指尖有點涼,掛好毛巾之後握在自己的掌心裏,輕輕摩擦了下,用自己的溫度沾染他。兩人戳破了那層紙,男人對他好像更體貼了,雲裴垂眸,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點了點頭,“好。”秦銘淵鬆開手,抱起他放上輪椅前頓了下,問道:“要上廁所嗎?”雲裴的確是有那麽點意思的,隻是他一直在這裏沒好意思提,這下直接被他問出來頓時有點尷尬,他沒有直說,“你把我放下先出去吧。”秦銘淵倒是還想再逗他兩句,不過他知道含羞草是帶刺的,弄不好可能就要被紮到,見好就收的把人放到輪椅上,“需要幫忙就叫我。”得到回應,他出了洗手間,很體貼的把門關上,走到窗邊把遮光窗簾拉開,外麵的光線照射進來,衝破了一室的昏暗。關上床頭燈,秦銘淵先回到辦公室,讓周揚訂的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送了過來,整整齊齊的擺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訂的還是他們上次去吃過的那家滋補菜館,就在公司附近,味道好,送的也快。他坐下來把盒蓋一一打開,沒等多久雲裴就坐著輪椅出來了,看到一桌子的菜愣了下。停到茶幾邊,道:“你中午也沒吃嗎?”不會是特意等著他一起吃吧?像是猜到了他心裏在想些什麽,秦銘淵遞了雙筷子給他,回道:“那會兒正好有工作要忙,過了飯點就不怎麽餓了。”他說的倒也是實話,有時候忙起工作很容易就忘了吃飯,就算周揚盡職盡責的送過來,常常也是放涼了都還沒動。不過也不是每天都這樣,不忙的時候他都是按時吃飯的,勉強算是護住了胃沒有得病。原身的這具身體目前看來也很健康。“飯還是要按時吃的。”雲裴想了想還是勸了他一句,也就是仗著身體好還能頂得住,但經常這樣早晚還是要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