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還是囑咐魚謹盡快趕到左陵郡,可千萬別被那個所謂國師給帶跑了。雖然說那個國師估計隻是想讓魚謹去給他做改良火//槍,最多也就是將魚謹收入麾下。但是就他這劣跡斑斑的行徑來看,萬一哪一天和魚謹起了爭執,有了不同的意見,說不定又會想著痛下殺手。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09-05 23:59:22~2022-09-07 01:02: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遲到的鍾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9章 紈絝公子(九)在左陵郡的日子過得很快, 在張桓和張銜的操持之下,現在的左陵郡終於有了點重鎮要塞的模樣。樓念這些日子都跟著她的外祖父和舅舅一起學習,不管是帶兵作戰,亦或是處理政務。隻要是樓念想要學, 張桓和張銜都盡量傾心相授。樓念的學習能力確實非常強, 基本上張桓和張銜教給她東西很快就能學會。現在左陵郡正是缺人的時候,而且由於邊疆連年的戰亂, 使得成年男子的數量銳減。尤其是在左陵郡這樣的地方, 女多男少已經成了人口組成的基本情況。所以在樓念提出賦予底層女子耕地, 允許成年女子自成一戶之後,幾乎沒有受到阻礙, 反而得到了底層人民的大力支持。以前的底層女子是不配擁有自己的耕地的,她們在未出嫁之前操勞著父家的耕地,出家之後則為夫家的耕地效勞。要是在沒有生出兒子的情況下喪偶,那麽夫家甚至有權利把耕地給收回。如今左陵郡喪父喪偶喪子的女眷不在少數, 不賦予她們自成一戶耕種田地的話, 她們不僅無處可去而且還無事可幹。更何況左陵郡現在正是欠缺農業勞動力的時候,官府允許成年女子自成一戶並賦予她們荒地開墾的權力, 那麽開墾荒地就有了人力。要是以前, 朝堂上的官員肯定要論述此舉是多麽多麽的有違綱常。然後底層的農家男子又要大肆反對,畢竟這也算是違背侵犯了他們的權益。但是現在戰亂使得成年男子人口銳減, 而左陵郡馬上就要麵臨糧食危機,這個辦法多少能緩解一些糧草壓力。所以官員百姓們也隻能放下了性別之見, 畢竟誰都不想被餓死。既然政務和軍事都有專門的人物去處理, 林衍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好在左陵郡鑄造業比較發達, 陶瓷窯、鐵器坊等等一應俱全。雖然沒有係統的開掛, 但是對於林衍來說造點這個年代沒有的東西還是很簡單的。於是乎, 木輪自行車、齒條千斤頂、簡易播種機、簡易收割機、遊標卡尺等簡單但是好用的工具應運而生。當然林衍並不打算止步於此,他的最終目標是製造出發電機,但這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在隱隱約約中總覺得,程嬌留給他的智能手機中必定有一番文章。所以給手機充電就成了他最終的目的。隨著番薯收獲的季節到來,經過林衍氮肥澆灌的土地漲勢喜人。在那一畝地裏種植的番薯,足足比成年人的手掌還要長。要知道從前,就算是農家悉心照料,運氣好遇不上天災人禍,結出來的果實最好也就半掌大。而且林衍這邊結出的果實不僅足夠大,而且產量還是其他農田的兩到三倍不等。一時之間不僅是左陵郡,紀國的整個西部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林衍也算是打響了自己的名頭。這個年頭氣候不怎麽好,有經驗的農家都能看出來這年年尾的時候,很有可能鬧饑荒。但是林衍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左陵郡的軍田收獲頗豐,至少供全城軍民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在得到了林衍的確定之後,樓念便將他製造的氮肥施用在了其他作物之上,效果也是出人意料的好。隨後左陵郡便大肆宣傳這種肥料的神奇,順帶還做起了氮肥生意,引得西部周邊城市慕名前來求購。畢竟現在這個亂世,吃飽肚子永遠都是最為重要的事情。林衍現在和林府的女眷們一同住在左陵郡鎮中心的宅子裏,本來林衍是想住在窯爐和鐵器坊旁邊的營帳裏的,奈何他的身子實在是太過虛弱。在連續兩天吸入了窯爐的煙塵之後,竟然就開始不停地咳血。嚇得張銜和樓念當天就把他送了回來,一連喝了五天的藥才緩過勁來。從此之後林衍就留在家中畫圖和製作了,窯爐和鐵器坊的事情都由樓念去代勞。“衍哥兒!”大夫人敲了敲林衍的房門,隨後對他說到:“殿下過來找你呢,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大夫人,我知道了!”林衍高聲回複之後,便起身理了理衣服,隨後抬腳前往了會客廳。樓念比起從前要黑了一點,想必是日日奔波在外的緣故。但是現在她的眼裏寫滿了快樂與自信,眉眼之間都閃耀著光芒,和林衍第一次在皇宮見到她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見到林衍出來,樓念上前兩步,熱切地說到:“洛之公子,今年軍田的收成出乎意料的好。現下我已經將氮肥送往了開荒屯田之處,想必今年的收成不用發愁了!”林衍微微點了點頭,向樓念行禮之後,說到:“好在它有用,那我就放心了。就怕出了差池,增產不成反而害了土地.....”“哪裏的話,洛之公子做的東西好得很呢......”樓念笑著說了幾句,隨後轉了話頭:“不過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要請教洛之公子。”“殿下但說無妨。”樓念的臉色稍稍嚴肅了一些,語氣也有些忿忿不平:“前不久外祖父與我說到,如今夷國占領都城,給皇帝封了個‘喪國公’的名諱。如今紀國上下民怨沸騰,江南那邊已經爆發數次起義,隻是被我那幾個皇兄和國師壓了下來。”“外祖父原計劃是屯糧練兵一段時間後,就逐步向東南進發。將夷國人驅除出去。隻是外祖父還是準備打著扶持紀國,起兵勤王的旗號。”“但是我說呢,外祖父幹脆就打著張家的旗號算了!那個皇帝和他的那些皇子!沒有任何忠於他們的必要!”聽完樓念的這番話,林衍已經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她顯然是希望張桓自立為王,然後以起義的名號進軍都城。於是他說到:“殿下所言,我深以為然。就算是扶助皇帝重新坐穩地位,恐怕夷國卷土重來隻是時間問題。而且就算是夷國被消滅了,也難保底層民眾飽受其害,怒而起義反抗。”樓念很驚喜林衍對她的話持支持態度,畢竟張桓和張銜的態度都是想以“勤王之師”的名義出戰。樓念的意見難得與他們都不一樣,因為她太了解遠在江南的那幾個皇兄了。要是不在名義上和他們撕破臉,他們來年就會有臉回到都城爭皇位。而且倒是朝中的餘孽說不定也會幫著他們,最後張家很可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但是張老將軍和張將軍的想法也不是毫無道理”,林衍話鋒一轉,給樓念分析其中利弊:“紀國皇室腐朽不堪,但是有了夷國這樣野蠻凶悍的統治者作對比,現在的百姓心中都十分懷念曾經的紀國。”“加之紀國境內還有許多忠義之士,若是以勤王的名號,正好能把這些力量聚集在一起,勝算更大一些。要是張老將軍自立為王,不保其他地方的頭領也會動這個心思。到時候國家四分五裂,自然無力去對抗夷國。”樓念眉頭越皺越深,歎了口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有。”林衍堅定地對樓念說到。“什麽辦法!”樓念聽見林衍說有辦法,眼睛才重新亮了起來。林衍一字一句地說到:“以勤王的名義號召諸地起兵,奪回都城後另立一位皇嗣為主。”“可是我那四位皇兄並無統領國家隻能,他們暴虐無能、聽信讒言......”“當然不是立他們”,林衍難得出聲打斷了樓念,他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對樓念說到:“殿下可有想過,若你是個男兒身,一切又會怎樣?”樓念的表情有些凝重,她半晌才回複到:“若我是個男兒,不必困在皇宮之中,就算是被朝堂排擠,亦能在邊疆立一番事業。”林衍放下了茶杯,語重心長地說到:“殿下雖然是個女子,但依殿下之才能,亦能立一番事業。殿下給女子立戶之權,除了增加糧食產量之外。也應該有自己的私心,想必就是希望這些女子有一個自己的家,不必處處仰仗父親兄弟丈夫兒子。不必因為家中男子打戰去世之後,就被族人排擠流浪。”“但是依我之見,他日國家恢複安定之後,這些女子手裏的耕地恐怕很快就會被沒收,然後各方勢力會逼著她們回歸夫家或是父家。殿下您,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吧?”樓念認真地抬頭看向林衍,隨後拱手行了一禮:“我自然是不願看到那樣的場景,不知公子您有何見教?”林衍輕輕一笑,隨後用手指了指樓念,“這不就回到我們剛開始聊的話題了嗎?起兵勤王奪回都城之後,殿下便可登基稱帝。”樓念的手微微一顫,隨後回應到:“自古以來,從無女子登基稱帝。我若行此事,受到的阻撓不會比外祖父自立的阻撓小。現下天下紛亂,恐怕不是良機。”林衍卻是搖了搖頭,“正是因為天下大亂,才是給女子賦權的好時機。”“殿下現在已經解決了農家女子的權益,下一步則可以號召女子進入其他行業。諸如軍隊、醫藥、商業、冶金、鹽業等等,此刻大多數男子因征戰而死,所有人的頭等大事是活下去,必然不會極力阻撓,反而會大力支持。要是等到天下安定的時候,女子再想要進入這些行業,掌握其中命脈可就難上加難了。”“有了廣大百姓為底,殿下日後行科舉之事時,自可選女官任女相。軍中有軍功之女,殿下亦可依照軍令獎賞。有了這些人作為殿下的助力,日後登基稱帝必然順理成章。”“況且張老將軍與殿下乃是血親,其麾下軍隊官員雖是男子,但如果殿下願意功成之後以開國功臣封賞,想必在權利、金錢、名譽和忠義之下,他們也會助力殿下登基的。畢竟隻有殿下登基,他們才能獲得想要獲得的東西。”樓念不知不覺地點了點頭。是啊,她的那位父皇無德,四位皇兄無義。可是這天下偏偏需要一個樓家的皇帝,那麽為什麽不能是她呢?日後若是她真的成功了,那麽她的那些姐姐妹妹就不必再去敵國和親。天下的女子能夠像男子一般建功立業,不必再唯唯諾諾......而且如果是她登基,那麽張家也不必但心“兔死狗烹”了。想起了張妃離世的時候還在掛念遠在邊關的父母,樓念的心就感到一陣酸澀。“殿下!殿下!”就在樓念沉默的時候,她從前在宮中的侍女玲瓔敲了敲門。在樓念讓她進來之後,這個小侍女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氣喘籲籲地對樓念說到:“舅老爺讓我來傳話,說是江南臨夏省府的那位魚謹到了!”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09-07 01:02:46~2022-09-08 00:19: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遲到的鍾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0章 紈絝公子(十)聽見侍女的這番話後, 林衍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見他起身,樓念也跟著站了起來。樓念率先一揮手,對侍女玲瓔說到:“先去備車,我們這就過去。”玲瓔微微頷首, 對著兩人福了福身, 就連忙退出去備車去了。“公子好像非常看重魚謹?”樓念見林衍的舉動,不免有些好奇。林衍也沒有藏著掖著, 直接與樓念說到:“不錯。除卻魚謹本身之才之外, 我想他大概與我母親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地方?”樓念隻是以為魚謹和程嬌是同鄉, 於是笑著說道:“原來公子的母親祖籍江南臨夏省府?”林衍沒有去細細解釋,畢竟這一切都太過複雜, 他隻能默認了樓念的說法。等到外麵的人備好了車,林衍便坐上了馬車,前往西郊的軍營。張家軍的軍營紀律森嚴,整個軍營看起來格外幹淨整潔, 一切都井井有條。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 部分士兵已經吃完了晚飯,在演武場上開始操練了起來。還有一部分正圍繞在做飯的大鍋麵前, 眼巴巴地等著吃飯。見到樓念, 每一個人都十分正式嚴肅地向她見禮。林衍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所以當這些士兵對他不算臉熟, 但是當他們知道林衍的身份之後,態度就變得無比熱情。畢竟在他們眼裏, 林衍就像是“神農”般的存在。求神拜佛都不能讓糧食增產, 可就這神佛都做不到的事情, 被林衍一個普通人做到了。熱情的士兵自告奮勇為兩人引路到待客營帳,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營帳中的喧鬧聲。一掀開營帳的簾子, 隻見裏麵觥籌交錯,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張桓坐在主位之上,他花白的胡子隨著他的笑容抖動,手上還端著一杯酒。見到林衍和樓念進來,連忙招呼他們坐下,笑著給他們倆解釋道:“這位小魚兄弟一路奔波餓壞了,所以我就先開席了。”順著張桓的眼神,林衍看到了坐在下手的魚謹。他皮膚黝黑,身材健壯,臉龐和手臂上疤痕累累。此刻他正捧著一個雞腿吃的津津有味。看樣子魚謹這一路真的被餓壞了,擺在他麵前的食物消耗得格外的快。等到魚謹終於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他才擦了擦嘴,和身邊的張銜談笑了起來。這兩人都是直爽的武將性子,很快就快進到稱兄道弟了。張桓則是頗有興致地觀察著魚謹帶來的改良突火////槍,時不時與魚謹聊上幾句,問一問江南那邊的情況。“這是我私藏已久的美酒”,張銜越聊越高興,隨後讓下屬去取了幾壇酒來,“今日與魚兄弟有緣,便拿出來招待你了!”魚謹舔了舔嘴唇,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江南那邊雖然有魚米之鄉的美譽,但是種出來的糧食幾乎五分之四都要交公,自己剩下的隻能作為口糧儲存,哪裏能用來釀酒呢?張銜也看出來魚謹犯了饞,連忙喊下屬給他倒了一碗酒,“這酒可是好酒,今天席上的人都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