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能避免地麵上的幸存者因為危急情況,從而對避難所做出什麽不利行為。而地麵建築一旦降到地下, 那麽原本的那個位置就會變成一塊平地。即便是重型武器來轟炸, 都不一定能炸開。更何況這些幸存者最好的武器,最多也就是槍而已。與此同時, 在災難開始後,“方舟”避難所在年執衡的建議之下, 在避難所周邊裝備了一係列防護措施。除了防喪屍和巨蜥之外, 還防人。在羅蘇蘇他們來到“方舟”避難所之前, 林衍一直都忙碌於抗喪屍病毒血清的製作。雖然他作為喪屍病毒的研發者之一, 但是想要研究出抗喪屍病毒血清依舊不簡單。而且這是在年執衡眼皮子底下, 他是一個非常敏銳並且多疑的人。一旦讓他從什麽細枝末節上發現了不對勁,那可就糟糕了。所以林衍隻能利用一些做散碎事情的時間,悄無聲息地開展他的研究。從前的原主由於前任工作的事情,進到避難所之後很少和他人交談,僅僅隻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但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畢竟他可是年執衡的直係下屬,排資論輩本該是在前麵的。但是由於原主行事太過低調,才會被納入到了“低級科研人員”的級別裏。林衍代替了原主之後,便理所應當地撿起了這部分和避難所其他人員結交的事務。在林衍的周旋之下,他逐漸和避難所的上下層級都有了聯係。除了在實驗室的職位之外,避難所還將一些行政領導的事務交給了林衍。畢竟高層可信的人就這麽幾個,基本上大多數人都是身兼多職了。***“you have to tell us the truth. is the virus out of control?(你必須告訴我們真相,病毒失控了嗎?)”“et ces lézards! ils ont également muté!(還有那些該死的蜥蜴!它們怎麽也發生了變異!)”在避難所底層的控製中心大廳裏,年執衡優哉遊哉地和clean組織的上層成員開著視頻會議。偌大的電子屏幕被分成了十幾塊,分別對應著不同地區的clean組織成員。他們看上去快被氣瘋了,一個二個紳士風度全無,紛紛憤怒地指責起年執衡來。而年執衡則是端著一杯咖啡,不緊不慢地回答到:“病毒會變異,這我之前告知過你們。”“但你沒說過會變異成這樣!”屏幕外的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已經快要發瘋了,他頭上的青筋幾乎都要爆了出來:“你說過他們隻會變成喪屍,我們隻要派出軍隊和坦克就能解決!可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金剛不壞的身體,這要我們怎麽弄?”年執衡短促地笑了一聲,隨後說到:“我還說過,病毒傳播開來之後,即便是始作俑者也不能摸清它的每一種變異。但是你們還是為了自己未來的生存選擇了這個辦法,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都不關我的事情。”“該死的黃皮猴子,當初我說過就不能相信他們!”金發碧眼的男人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這使得他完全丟掉了風度。年執衡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另一個人給打斷了。林衍注意到,打斷年執衡的人是一個寧國的大公司總裁,名叫楊天傑。楊天傑艱難地陪著笑,滿是歉意地對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說到:“埃文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會督促小年盡快找出解決方案,您先不要生氣。”“我知道你在寧國的‘方舟’避難所”另一塊屏幕上浮現了一個女人猙獰的麵孔,她的狀態簡直糟糕透了,“年,如果你不想出解決辦法的話,我不介意動用核武。”聽到這話,不管是屏幕內還是屏幕外的人表情都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唯獨年執衡卻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動用核武?那簡直再好不過了。寧國政府最高層沒有加入clean組織,包括他們掌控核武的官員。據我所知,他們已經重新從喪屍手中,奪回了核武器基地的掌控權。”“如果linda小姐敢對我用的話,那麽我相信寧國政府高層也會對您的國家動用的,畢竟我還站在寧國的土地上。”“隻要有人開了個頭,那麽整個世界都會開始瘋狂起來。”“要知道你們成立clean組織,隻是為了清除那些‘無用的人口’。並不是想要整個地球都毀滅,自己隻能躲在避難所吃耗子幹吧?”年執衡的話有著四兩撥千斤的功效,在他說完這番話後,再也沒人敢火氣十足地和他說話了。接著年執衡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這個視頻會議,隨後直接躺在了實驗室的操作台上休息。操作台大部分地方都是按鍵和屏幕,年執衡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躺在離這些按鈕約一指寬的小平台上,完全不顧及自己會不會壓到什麽關鍵按鈕。控製中心大廳的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來和年執衡說話。隨後又緊張地看向操作台,生怕年執衡一個不留意就碰到了什麽關鍵按鈕。等到林衍進來的時候,控製中心的那些員工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紛紛用眼神示意林衍,希望他能把年執衡從操作台上勸下來。林衍歎了口氣,隻好對年執衡說到:“其他國家目前的避難所情況大致已經摸清楚了,你準備怎麽辦?”“他們避難所的情況怎麽樣?”年執衡翹起了一條腿,漫不經心地問到。林衍認真地回複到:“大致情況和你想的差不多,落後的地區和國家沒有避難所。上層階級全部外出避難,而且這些地方的病毒還被拿來當過病毒的試驗田,早就傳播開了。”“至於越國,還有西邊的一些發達國家。公共避難所基本上全軍覆沒了,現在幸存者都往私人避難所擠。把喪屍和巨蜥都引到了一起,情況也很糟糕。”“寧國嘛,現在看來情況一般。政\\府重組建設了公共避難所,並且通過電台和移動信號向幸存者發送位置,現在有很多幸存者都去了公共避難所。但是我想這個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他們負荷不住太多人的。現在他們應該也發現問題了,正在組織幸存者自建營地。”“自建營地?等屍群大量進化完,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不過這大概需要半年多的時間。”年執衡總算是起了身,從操作台上跳了下來。年執衡微微一笑,隨後說到:“既然這樣,那我就先來給我們西邊的客人加一把火吧。”年執衡轉頭就往自己的專屬實驗室走,林衍隻好趕緊拿上東西,牢牢地跟在他的後麵。年執衡早就猜到了越國以及其他發達國家不會百分之百地相信他,所以他以另外一個白種人的假身份遊走於這些國家之間。依靠著人工智能技術和地下開采建設技術,他的假身份獲得了西方clean組織成員的信任。基本上西方的90%以上的避難所,都采用了年執衡的人工智能技術。這也意味著,他們的避難所控製權,被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到了年執衡這裏。“00136”,年執衡輕輕喊了這麽一聲,人工智能就通過他的聲紋認證被喚醒了。“00136,很高興為您服務。教授,需要我做些什麽嗎?”年執衡依舊是那副不急不慢的作態,他微微一笑,隨後下了命令:“控製編號1-534的避難所係統,將他們的地下實驗係統重置,把蜥蜴戰士的血清數據上傳到他們營養缸的實驗體中。”“好的,如您所願。”人工智能的聲音依舊溫柔,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適合外出遊玩”一樣。年執衡淡定地笑了笑,打開電腦將這些避難所的外景都調了出來,隨後給人工智能下了最後一個命令。“幫他們開門。”第91章 科研人員(七)林衍緊緊盯著年執衡電腦屏幕上的變化, 坦白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年執衡這樣的人。冷靜又瘋狂。隻見那些位於世界各地的避難所不約而同地升起了升降台,原本牢牢鎖住的大門也緩緩打開。那些沉重的機械緩慢移動著,林衍甚至覺得自己能聽見鐵皮在水泥地上拖動的聲音。那些避難所的外邊,多數都有著幸存者自建的營地。那些幸存者九死一生才趕到了這裏, 最後卻被避難所拒之門外。他們中的一些人離開了, 但大多數人卻還留在避難所外邊,渴望等到避難所管理者的“一線慈悲”。現在看著平時緊鎖的大門打開, 這些幸存者們自然是瘋狂地往避難所湧去。平時幸存者們的營地外邊還會安排專人把守, 以免營地被喪屍和巨蜥偷襲。但是這會誰又能顧及到這個?放哨的、守門的、負責警戒的幸存者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沒命似的往避難所湧去。浩如煙海的人群幾乎要把避難所的大門擠破,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混亂中, 多少人死在了自己同伴的腳下。避難所裏的人員自然也發現了大門被人打開,但是他們的技術員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將大門給關上。負責警戒的保安一開始還想通過言語勸阻這些幸存者,可是這又哪裏是幾句話能勸解的事情呢?眼見著這些幸存者們都要進來, 最後絕大多數的避難所都下了命令, 讓安保隊員對著這些幸存者開槍。但是這些西方的幸存者們手裏也是有武器的,自從安保隊員對他們開槍之後, 幸存者們自然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反抗。一時之間, 避難所大門血流成河。前麵的人被擊斃了,後麵的人就補上來, 踩著前人的屍體拚命往避難所裏擠。盡管避難所安保隊有掩體掩護,但是那裏拗得過幸存者的“人海戰術”?隻要一個不留神, 就會有幸存者們從縫隙之中鑽進來, 然後拚命地往避難所裏麵跑。避難所裏麵的所有門都被打開, 整個避難所暢通無阻。這些滿身血汙的幸存者跑了進來, 先是將避難所的食堂洗劫一空, 然後就衝進了住宅區。絕望的社會氛圍,會導致犯罪的急劇增加。這些好不容易進到避難所的幸存者們,望著避難所內豪華的設施,猶如五星級酒店的配置,說不憎恨嫉妒似乎太假了。他們在外邊啃草根吃野菜,睡在冰冷的簡陋帳篷裏,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然而避難所裏的這些人,一個人住著80平米的酒店公寓,優雅地吃著品種豐富的自助餐,根本不用擔心外邊的世界。或許在和平年代,高層還可以說服底層認同“人生而不平等”的說法。底層的人們大多數都會接受有人生在羅馬,有人卻一輩子無法到達羅馬的事實。然後老老實實地做“螺絲釘”,為社會穩定做出自己的貢獻。但是現在這些底層幸存者的心理狀況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他們本就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基本每個人都殺過喪屍,甚至這些喪屍還是他們曾經的家人朋友。能活到今天的人,幾乎都經曆過放棄道德底線的事情。畢竟單單因為營地麵積的問題,幸存者的小群體們就發生過好幾次鬥爭了。更不要說涉及到逃生、武器、資源分配等大事,流血死人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是他們活下來的秘方,“茹毛飲血”的生活方式是他們的常態。所以當他們進入到避難所,這樣一個“正常和諧的人類社會”的時候,心中的不平和仇恨就再也壓不住了。還不等避難所外邊的喪屍和蜥蜴追過來,避難所外的幸存者和避難所裏麵的人們,就此爆發了慘烈的衝突。與此同時,避難所的底層實驗室的實驗缸裏,人工智能按年執衡的要求,將蜥蜴戰士的數據上傳。這些實驗缸將自動製作蜥蜴戰士的血清,同時自動將血清注入到那些用來做“喪屍實驗”的人類實驗體裏。屏幕的監控裏什麽聲音都沒有,但是林衍卻覺得自己聽到了槍聲、呐喊聲、哭聲、嘶吼聲,甚至他覺得自己能夠聞到千裏之外穿過來的血腥氣。年執衡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後一邊操縱電腦,一邊對人工智能說到:“00136,請給編號1-534的避難所裏的蜥蜴戰士下達殺戮指令。”“目標是避難所中層及以上的管理人員,不能讓他們逃出避難所。”人工智能的語氣依舊很輕快,它一字一句地回複到:“如您所願。”“對了”,年執衡突然像想到什麽了一樣,微微動了動指尖:“編號4的避難所裏,有一個名叫埃文的管理者,我給他的編號是管理者04001。將他的大腦保存下來,並且為他製作一副新的身體,這個實驗你可以利用編號4避難所裏的相關機器完成的吧?”“當然。”人工智能的語氣格外認真:“請問要為他選擇什麽樣的新身體?”年執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後看向了林衍,“一隻猴子就不錯,你覺得呢?”林衍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說到:“或許這會是埃文先生不錯的歸宿。”“當然”,年執聽見林衍的話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真的,我可一點都不記仇。”“任務1、2啟動,預計將於50分鍾內完成。”人工智能說完這句話之後,實驗室的操作台上就出現了一個光屏,上麵是50分鍾的倒計時。年執衡的各項聯絡方式幾乎都要炸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給他打電話發消息。而他直接將這些聯絡方式全部關閉,幹脆誰都不理。直到楊天傑打來電話的時候,年執衡才終於給了一個機會。“西邊都亂套了!”楊天傑疾言厲色地責問到:“你怎麽回事?怎麽有人說你和控製避難所的人工智能有關?”年執衡依舊萬年不變,不急不慢地說到:“我控製了他們避難所的操作係統,幫他們開了一下門。誰居然這麽快就查到了我這裏?還算有幾分本事。”楊天傑似乎被嚇到了,連聲音都弱了不少:“你完蛋了,clean組織不會放過你的。就這事,整個寧國都得被你連累!靠!萬一他們真放核彈怎麽辦?”年執衡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笑著說道:“我已經派東西處理了有下達核戰爭權利的管理者,想必現在他們都沒命了吧。”聽見這番話,楊天傑頓時陷入了沉默。“楊天傑,你反應不這麽遲鈍啊?”年執衡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審時度勢,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你當初為了加入clean組織,那可是毫不猶豫地給那些高高在上的白人跪下磕頭的。怎麽時勢到了我這裏,你卻裝傻了?”楊天傑咳嗽了一聲,隨後說到:“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年執衡反問到:“你還不清楚嗎?現在的clean組織,隻有我有絕對的話語權。”楊天傑沉默了好一會,等再次開口的時候,話風已經完全變了,“小年啊......啊,不對.....年教授,你到底是有什麽計劃啊?我能否洗耳恭聽?”年執衡隨手將一封郵件發給了楊天傑,隨後說到:“現在非clean組織成員的各國領袖已經展開了聯盟重建計劃,並且他們已經知道這場災難來自於clean組織,隻不過他們並不清楚組織的人員構成。”“我們現在反水,將這場災難推脫到西方clean組織的成員身上。這場災難已經徹底毀掉了越國和西方,寧國現在成為了目前世界最為重要的一環。我們跳反到政\府基地,肯定能夠掌控並獲得最高的榮譽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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