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蘇川保護了我們一路,我們不會因為自己,就把他扔下的…….”“走吧, 這種避難所不進也罷!”陸蘇川緊緊地抿著唇, 抬頭猛然對上了林衍的視線。最後他一把拉住了正準備要離開的餘曉義,鏗鏘有力地說到:“天氣馬上要入冬了, 你們知道山裏的氣溫到時候會低成什麽樣嗎?沈麗就算是平安生下了孩子, 孩子肯定挺不過這個冬天的。”沈麗還跪坐在地上, 聽到陸蘇川這番話,又忍不住紅了眼眶。“曉義, 你的腿傷也撐不下去的。”陸蘇川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隊員們,語氣十分堅定:“進去吧。”林衍輕輕地笑了笑,隨後開了口:“倒是不必搞得如此生離死別,我們雖然是私人避難所, 但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瘋子。”“況且, 對喪屍病毒有抵抗性的人可不好找。反正我是不會把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給殺了的,這樣對我的研究不利。”陸蘇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衍這個比喻實在是太稀奇古怪, 才讓陸蘇川露出了這麽尷尬的表情。林衍看向了羅蘇蘇,有意無意地提醒了一句, “羅主任,如果你實在很擔心的話。等你通過了避難所的考察, 說不定有機會參與我們的實驗。”說罷, 林衍沒有再看向這六個人, 而是轉過身直接離開了。何玉潔揚起了一個笑臉, 趕緊把還跪在地上的沈麗扶了起來, 然後對六人組說到:“你們先別想旁的了,總歸能進去是好事。而且林教授不也說了嗎?小陸他不會有危險的,隻是配合做實驗而已。”雖然何玉潔這麽說了,但沈麗揉了揉發酸的膝蓋後,還是擔憂地看向了陸蘇川:“小陸,你.......”陸蘇川盡量使得自己的表情輕鬆:“麗姐,別操心別的了。不管怎麽樣,在避難所裏生孩子總是要安全一些的。還有蘇蘇和李倩,你們進去要比在外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沈麗在何玉潔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她捧著沉甸甸的肚子,微不可聞地說了一聲“謝謝”。就在這個時候,李倩看著林衍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羅主任”,李倩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羅蘇蘇,把問題拋給了羅蘇蘇,“這個什麽林衍,你以前聽說過沒?”羅蘇蘇搖搖頭,她對病毒學也算是了解,但是從沒聽過林衍的名字:“從來沒有聽過,隻知道在災難開始之前不久,他就一躍成為了年執衡‘欽點’的直係下屬。年執衡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人中龍鳳,從來沒有過沒成果的人進入到他的團隊。他.....完全是個意外,當時我的幾個同事還討論過來著。”陸蘇川的眼神微微一沉,隨後說到:“蘇蘇,你真的對這個人沒什麽關於學術上的任何印象嗎?”羅蘇蘇的回答和剛剛一樣,完全沒有印象。年執衡是寧國有名的病毒學家,作為半個同行的羅蘇蘇,對年執衡以及他的團隊,都是有一定了解的。陸蘇川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 你們進去之後還是要保持警惕,不要覺得進了避難所就萬事大吉。還有不管要調查什麽事情,都得以安全為重。要是實在找不到我,千萬別著急。我想他們確實不會做殺雞取卵的事情,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其他幾個人就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仔仔細細地聽著陸蘇川的所有囑咐,生怕自己遺漏了一句話。最後這六個人在何玉潔的帶領下進入了避難所,才剛剛一進去陸蘇川就被單獨帶走了。而羅蘇蘇、李倩和馬勤,也按照他們各自的專業方向暫時分到了不同崗位上。餘曉義沒有什麽專業技能,那就隻能進安保隊打下手。沈麗雖然是個孕婦,但一點也沒得到優待,至少在她生產之前,她都得去食堂幫忙。不過不管怎麽說,好歹是不用在外麵挨凍受餓、提心吊膽的了。五個人每天忙得團團轉,隻能在晚飯時間在食堂聚個頭,交流一下自己在避難所裏得到的信息。他們自從進來之後,就再也沒得到過關於陸蘇川的任何消息,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話。***“抗體?”年執衡饒有興趣地看著陸蘇川的血液檢測報告,隨後又看了看陸蘇川本人:“果然,喪屍病毒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嗎?”“把他帶下去做個變量實驗,分別用初代喪屍、進化版喪屍還有食用了喪屍的巨蜥各咬一口,看看血液樣本還會出現什麽樣的改變。”何玉潔在旁邊聽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不自覺地開了口:“年教授,這會不會......”年執衡厭惡地看了一眼何玉潔,他最討厭有人在他布置任務的時候,用道德和法律來約束他:“何小姐要是心疼的話,不如來做陸蘇川的對照組?”何玉潔唰地一下就把嘴閉上了,她雖然心有不忍,但也不能做到不顧一切地仗義執言。“我知道了。”林衍不帶感情地回複了一句。“不用給他做任何醫療處理”,年執衡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蘇川:“或許這個病毒會帶給他一些‘進化’呢,不必畫蛇添足。”何玉潔不由得心頭一跳,進化版喪屍和巨蜥的咬合力是驚人的。就算是有機器和人員控製,也不能保證它們隻用一成的力咬人。就算是陸蘇川天賦異稟,不會受到喪屍病毒的侵蝕。那也不代表他不會傷口感染,亦或是失血過多。何玉潔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年執衡和林衍的表情,最後也沒敢繼續為陸蘇川說點什麽。很快陸蘇川就被帶了下去,等到他再次上來的時候,直接被扔在了一個大型實驗缸裏。陸蘇川的兩條手臂和腿上全是傷口,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和褲子。他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似乎是在極力地忍耐著四肢傳來的疼痛。“陸蘇川?”何玉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玻璃,對裏麵的人說到:“你怎麽樣?”陸蘇川死死地咬著牙齒,不停地做著深呼吸。這種被撕裂的痛苦鑽心剜骨,即便是陸蘇川這種經過訓練的特種兵,也扛不住這樣的折磨。“還好。”過了好一會,何玉潔才聽到了陸蘇川的回複。緊接著,陸蘇川又補了一句:“千萬別告訴他們,我怕他們做傻事。”話中的“他們”,無非就是羅蘇蘇和其他五個人了。何玉潔感覺自己的眼睛酸酸脹脹的,但她卻什麽也做不了,也不敢做:“對不起啊,沒辦法幫上你的忙。”“沒事”,陸蘇川倒是看得開,他反過來安慰何玉潔到:“你幫過我們好幾次了。”兩人也沒來得及說幾句話,來采集陸蘇川血液樣本的人就來了。何玉潔作為一個行政處的幹事,隻能離開了實驗室。經過了連續三次的實驗,陸蘇川身上幾乎快要沒一處好地了。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被病毒感染,而且林衍還發現,陸蘇川傷口的愈合速度,遠遠快於正常人。這滿身的傷口,正常人起碼要養上半年,但是陸蘇川卻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就恢複了不少。年執衡對研究抗體不感興趣,但是他對愈合能力很感興趣。這也意味著陸蘇川在實驗室受盡折磨,要不是他驚人的愈合能力,恐怕都撐不到現在。而林衍的抗喪屍病毒血清,也依靠這陸蘇川的這個機會,獲得了很大程度上的進展。隨著兩個人的研究接近尾聲,陸蘇川也被從實驗室轉移到了監獄。是的,監獄。原本年執衡是想要直接殺了他的,因為他的血液很有可能會為人類帶來別樣的生機。這個世界不會被喪屍病毒感染的人雖然少,但也不是單獨隻有陸蘇川一個例子。殺了陸蘇川,萬一泄露到政/府基/地那邊去,反而對年執衡不利。所以權衡再三,年執衡隻好先將陸蘇川單獨關押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林衍也知道,他為數不多的機會,總算是來了。係統之所以要他扮演一個形象複雜的人物,而不是扮演正派間諜這種直接的角色,目的就是為了讓羅蘇蘇等人明白一個道理。clean組織成員,多的是藏在背後的人物。就算是來日末世結束,審判罪人的時候,肯定還是會有很多clean組織成員逃脫罪責。或許有些人還能身居高位,繼續過著他們的舒坦日子。即便是天才如年執衡,最後也隻是做了他們的替罪羊。隻有他們明白了這個道理,新的末日戰爭才能順利開啟。而要讓羅蘇蘇的小團隊們認定,林衍是一個“內心複雜”的人物,隻能引導他們自己發現。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10-03 00:10:43~2022-10-04 00:59: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0196174 2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4章 科研人員(十)這個所謂監獄的環境還是要比真監獄好的, 裏麵的地板和牆壁都貼的瓷磚。床鋪和地板是焊死的,大門處采用了智能門鎖和防彈玻璃。頭頂還有換氣扇,來確保裏麵空氣的流通。但是陸蘇川的情況卻不是很好,他雖然自愈速度極快, 但奈何不住傷勢嚴重。而且年執衡還特意要求不給他任何醫療幫助, 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不過好在陸蘇川的那幾分血液樣本裏,年製衡都沒有發現有關抗體研製的有關線索。這讓年執衡對陸蘇川放鬆了警惕, 也對這個世界的“不易感染者”們放鬆了警惕。畢竟“不易感染者”占總人口數實在太少, 隻要沒人能從他們身上提取出抗體, 那麽這些人就完全不構成威脅。陸蘇川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盡力咬牙支撐著, 希望自己能夠挺過去。“陸蘇川?”牢房的大門外邊突然突兀地傳來一個男聲,陸蘇川艱難地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方臉男子。陸蘇川總覺得他十分眼熟,似乎經常在哪裏見過一樣。楊天傑正了正領帶, 看向陸蘇川的眼神裏充滿了打量:“我聽說, 你是軍隊的人?”陸蘇川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楊天傑。見陸蘇川如此戒備, 楊天傑隻好自報家門了:“鄙人姓楊, 楊天傑。是避難所的所有者。”陸蘇川這會兒知道為什麽眼熟了,畢竟是曾經的寧國首富, 以及瘋狂的災難儲備者。不管是哪一個頭銜,都足夠寧國人民津津樂道的了。見陸蘇川的表情鬆動, 楊天傑再接再厲地說到:“小陸啊, 我也不想瞞你。我準備帶著方舟避難所的一部分人撤往國家基地。”陸蘇川皺起了眉, 情不自禁地開口詢問道:“為什麽?方舟避難所可是附近幾個城市裏最安全的……”楊天傑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 接著壓低了聲音:“雖然說這裏的設施非常安全,但是有些人讓我感到不安。”陸蘇川明知故問:“誰?”隻見楊天傑拿出了一個電子遙控器來,暫時關閉了這間牢房的監控設備:“年執衡,你聽說過嗎?”陸蘇川點了點頭,隨後回複到:“知道。”楊天傑歎了口氣,將手裏的遙控器握得更緊了些:“坦白說,這個人讓我很不安。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麽,你知道前不久整個西方的避難所係統全部都癱瘓了嗎?”“幾乎導致了近百萬人死亡的那個意外?”陸蘇川表情嚴肅了起來,他沒想到楊天傑會和他說這個。楊天傑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將年執衡如何控製那些避難所係統的事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當然了,抹去了他自己在其中做的那些事,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辜者。“這麽說,年執衡很有可能就是政\府廣播中提到的‘clean組織’的成員之一了?”陸蘇川順著楊天傑的話往下說,還順便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楊天傑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或許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將自己徹底地摘出去:“也許吧,關於這個組織,我知之甚少。不過現在看來,年執衡很有可能和他們有關。”陸蘇川知道楊天傑肯定沒有全部說實話,但是他的話裏起碼有一半是真的,於是他繼續套話:“那麽你現在來告訴我,是希望我幫忙?”楊天傑以為自己的談話終於進入了正題,連忙拉住了陸蘇川的手:“我準備和國家基地聯係,揭露年執衡的惡行。如果小陸同誌您願意幫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陸蘇川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給出了答案:“可以,不過不知道我能幫您什麽?”楊天傑沒想到陸蘇川答應的這麽爽快,此刻心中是喜悅無比。他查到陸蘇川是軍隊的人,並且身上帶有抗體之後,就一直希望能和他達成聯盟,畢竟這樣能夠讓政\府基地的人更加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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