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是正常的兼職,他都不會說她什麽,但她已經缺錢到需要傷害自己,他再尊重個人選擇,都不可能不幹預。


    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幹預。


    她坐在他身上,好似在思考要不要答應,低頭看著他的手。


    大掌硬朗寬廣,手指很長有養尊處優的文雅,皮膚不是完全細致,有很多青筋骨線遊走,脂肪含量極少,輕薄的皮肉貼著堅硬骨節。


    顯得性感但比起她細白嫩滑的手,有些粗糙,但偏偏就是男人天生的粗糙,讓人生出探索心。


    她不自覺伸手去摸他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


    餘光還記得瞟他一眼,好似惡狗撲食,但又怕驚動旁邊的人類,隻要掩耳盜鈴,他就不知道她在偷吃。


    看得應鐸都意識到小姑娘對他有癮,看著她摸自己。


    他微微動了動被她摸的那隻手。


    唐觀棋一抬頭,對上他深邃帶著探究的目光,一邊壓著眉,一邊眉尾微揚,好似被冒犯後的輕微不悅。


    但應鐸開口,聲音依舊低沉溫柔:“搞乜?”(做什麽)


    聽得她耳朵都酥麻了,拿起筆,在旁邊大膽妄為地寫:


    “搞您。”


    應鐸無語地輕笑,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還是烏溜溜又炙熱的。


    他低聲徐徐道:“太不聽話。”


    她接受訓斥,卻還在他腿上往上坐了坐,任憑男人呼吸微重,他鉗住她的腰不準她再往上坐。


    唐觀棋側過頭,在旁邊的高桌上寫字:“如果我接受您的錢,您可以這樣抱著吻我嗎?”


    他深長眼眸看著她寫這句話。


    兩個人之間都這樣坐著了,都沒有擁抱,好像在刻意躲避什麽似的。


    男人不回答,隻是深深看著她,唐觀棋試著貼近,好似有無形的線千絲萬縷牽連著兩個人。


    應鐸低啞道:“想要?”


    她用力點點頭,精致冷豔又緊實的年輕麵龐帶著濕潤的盼望,美得似一朵山荷花,被雨水澆透的時候是半透明的。


    應鐸調整了一下坐姿,往後坐直了些,更貼著椅背,她都感覺自己被帶著動,男人伸出一隻手,虛虛把她抱在懷裏。


    唐觀棋感覺自己身上每個毛孔都在歎慰,手攀著他的肩膀,輕嗯一口氣。


    聽見他緩慢的聲音磁性溫厚:“總是這麽主動,真的沒有回頭路給你行。”


    唐觀棋不後悔,她才不求回頭路。


    應鐸卻清楚。


    小姑娘隻是年紀輕,未必以後還覺得這個選擇對,所以他刻意拉長時間,讓她慢慢考慮。


    是他有些管不住自己,才和這麽小的妹妹仔接觸,不能還任由小姑娘不知世事,也這麽跳下來。


    他是年長的不規矩者。


    她軟綿綿陷入他懷中,其實禮節性的擁抱,他經常有,但抱其他女性感覺不到她們很軟。


    是否因為他對她有少少動情,所以覺得她軟得讓人想抱著,有輕微的上癮感。


    男人本質的**就是想讓她這樣跨坐在他身上,貼合著他,撲入他懷中,被他抱著腰和背,把她攬過來吻。


    但他隻是叫她坐上來,其他不提,又放縱又克製。


    喜歡有理智下的喜歡,有由生理發動的喜歡。


    妹妹仔是後者,見到她就會想多看幾眼。


    明知和她一點都不合適,還是會忍不住選擇。


    唐觀棋抬起頭看著應鐸,她眼睛有些迷情,來吮他的唇,隻是接觸到的那一刻都會呼吸震顫。


    他閉上眼,托著她的後腦,隻是微微動作,輾轉幾下。


    睜眼些微,在極近的距離間,看見她害羞又悸動。


    她拿筆寫字,他看著她寫落一行:“您的唇好軟。”


    應鐸感覺自己太陽穴的青筋都在跳。


    唐觀棋還不覺意,水豔的朱唇揚起,在近距離對他笑,明明黑眸都迷亂了,手撐在他大腿上。


    妹妹仔真的是妹妹仔。


    大概她沒經曆過男女關係,於是對一切都是食髓知味意猶未盡的。


    被他抱一下會腿發軟,被他吻會呼吸亂,無論和他做什麽,反應都很飽滿。


    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害羞與不由自主的情動,一切都似洋流一般,是年輕的充盈的,應鐸一時都覺得似乎被澆灌了。


    她還寫這樣的話。


    真的不應該。


    現在就教會她接吻了不合適,她本來就心存野生的、年輕的**,他一直都是克製自己的狀態,她這樣來惹他,他用於克製的忍耐力要大幅度提高。


    他不再和她接吻,隻是隨意聊著:“現在同意提議了?”


    唐觀棋又主動上來親了他一下,他冷著臉,好似沒有什麽反應,但明明就隻是這樣,好似有甜絲絲的味道存在於他舌尖。


    應鐸反問:“嗯?”


    她終於點了點頭,視線裏注意到自己手上針孔,她指了指針孔。


    應鐸淡聲道:“叫了醫生來看你,給你打了一針。”


    她好奇寫:“醫生怎麽說?”


    他漫不經心解釋著:“剛剛帶你食的菜不合適,太熱氣,你用的藥不應該有太多消耗精力的事介入,否則會迅速感覺到疲倦。”


    但不止是菜的問題,還有她的情緒波動。


    她用的藥,一旦情緒波動比較明顯都會感覺到疲倦。


    唐觀棋思索著。


    應鐸不急不慢開口,坦誠地提可能真的讓她耗費心力的事:


    “今天問你棋盤,是因為在棋盤上發現了一隻竊聽器。”


    聽到真相,唐觀棋一下僵住了。


    應鐸嗓音依舊是徐徐緩緩的矜貴音色:“不是懷疑你,而是覺得你聰慧,應該是發現了竊聽器,但又在斟酌什麽,所以不說給我聽,我想聽聽你說為什麽。”


    男人視線悠慢,有溫和之意。


    唐觀棋隻是別過臉去不看他,手攥著睡衣的袖子,眼眶發熱。


    許久,才寫字給他看:“我沒有看到竊聽器。”


    沒有她還站在棋盤下,其實是奇怪的。


    因為曾婆婆的棋盤,還不至於好看到這個地步。


    妹妹仔應該是在斟酌什麽。


    但她不願意說,他不深挖。


    無論是因為不夠熟悉,她張不開口說,還是擔心她說了,他會遷怒地不悅,他都不強求她說出來。


    他其實本意是希望她別怕他,不必斟酌太多,隻當他是普通男人,畢竟是在接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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