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觀棋趕緊拉著瑞貝卡走了,就怕瑞貝卡下手太重,惹禍上身。


    瑞貝卡挺著個孕肚跟她跑出地下通道。


    同一時間。


    應鐸有個會議在開,此刻主講的下屬在投影前麵激情四射闡述項目,其他員工也沉思或提出疑問。


    他看著ppt,卻第一次走神,想到妹妹仔。


    指間的筆不自覺有一搭沒一搭轉著。


    如果現在想辦法讓她住在他那兒,他是否要將常住地點增多一個,經常陪著她,或者妹妹仔鍾意自己一個人住?


    但她一個人住,實在太招搖,別墅區裏企業家不少,怕有男的盯上她。


    她又年輕又漂亮。


    更何況又是花一般的年紀,隻是站在那裏逗貓逗狗都惹人鍾意,都不需要她太努力,就會被人惦記上。


    譬如周竹文,觀棋隻幫他頒過一次獎,他就能牢牢記住觀棋。


    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隔開了周竹文和小姑娘,怕是周竹文此刻已經聯係上了小姑娘,想和她有關係牽連了。


    她年紀還輕,見過的人少,又這麽飽滿,有傾向情愛的能量,容易對事業成功的男人產生崇拜心,繼而被打動。


    本來他不想發展得這麽快的,但現在卻覺得,放她在身邊才放心。


    不然怕小姑娘轉頭又鍾意上其他人。


    他有吸引力,其他男人一樣有。


    麵前的員工好不容易講完了,微微彎腰詢問老板:


    “boss,您覺得這個項目有沒有可行性?”


    滿心期待自己選中的項目可以中選的員工,隻看見老板麵色有些凝重地看著ppt。


    一句話都不說。


    本來還覺得隻是思考片刻,但過了快半分鍾,老板還是沒有出聲。


    員工從本來的信心滿滿,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信心半滿。


    室內空調溫度低得要穿兩件衫才不覺得冷,但此刻,員工額頭上都莫名滲出冷汗。


    是boss覺得這個項目不值得投資?


    或者是他的方案有什麽紕漏?


    員工隻好小心翼翼再重複了一遍:“boss,我這個方案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應鐸本來還在沉思,偶然一移眸才發現員工在盯著自己。


    他不動聲色,就好像自己沒有走過神一樣,沉穩開口:“還可以,但要做的話,短期內回不了本,起碼需要十年,目前大陸的市場還不適合推廣這種模式。”


    項目組的員工之前也想到這個點,沒想到boss對這個已經在港城興盛的養老產業模式指得如此一針見血。


    的確短時間見不到成效,戰線拉長了,還容易提前倒閉。


    畢竟大陸的老齡化還沒有港城這麽嚴重,港城養老院多過卵石,有些地方甚至整條街都是養老院,但大陸還需要相當長時間才能老齡化到這個程度。


    養老產業將來是一定會在大陸賺到大錢的,但現在的確有些為時過早。


    員工忐忑:“依您的看法?”


    應鐸淡然:“再過五年來談都不遲,如果再過五年,你們項目組還有人在ycapital,再向我提這個方案。”


    員工當然應是,灰溜溜夾著自己的筆記本下來。


    應鐸根骨利落的長指並著,按了按太陽穴:“沒有其他要說的就散會吧。”


    員工們麵麵相覷,還是拿起自己的東西走出會議室。


    應鐸第一次覺得開會有迫不及待希望會議結束的感覺。


    會議中有些煎熬。


    眾人一散去,他拿起手機,看小姑娘的社交賬號,沒有更新。


    安安靜靜的。


    不知麥青把東西送到她手裏沒有。


    如果送到,依小姑娘的性格,應該有動態?


    唐觀棋的手機一震,她從口袋裏拿出來,發現應先生給她發消息了。


    她解鎖手機準備回複的,卻發現有一條陌生賬號信息發給她:


    “我是周竹文。”


    唐觀棋有些詫異。


    那位…周先生?為什麽會加她?


    她手指點點,把對方加入自己的通訊錄。


    她友好地發了句:“您好。”


    對方過了好一會兒,似發現了手機有新消息,回複道:“師妹你好,應該有些冒昧。”


    唐觀棋不會貿然對對方表達什麽,隻是知道對方找她一定有原因:“您是否有什麽想問我?”


    “你的聲帶,有醫生看過嗎?”對方不急不慢。


    唐觀棋不解:“有的,不過說損傷一時半刻不會好。”


    對麵的男人一步一步極有章法:“你有沒有想過聽聽更多醫生怎麽說?”


    唐觀棋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麽關心她的病,但還是如實相告:“見了兩三位醫生都是這個說法,所以我後來都等它自然愈合了。”


    終於,對麵確定自己的資源對她來說有用,徐徐向她拋出一根實際上極有用的救命稻草:


    “我母親是喉科的醫生,以前在新加坡中央醫院供職,最近才退休,如果你需要幫助,也許我可以搭把手。”


    新加坡中央醫院是全球都有名的醫院,說是全球前十都不過分。


    對麵的男人這麽說是謙虛了。


    這家醫院的喉科醫生,是很有用的資源,甚至有可能改變她一生。


    但對方為什麽要幫她,而且還是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


    難道是對她有意思?


    她直覺不應該,她還沒有這麽大的魅力。


    更何況她還有這麽明顯的缺陷。


    但幫她一定有所求。


    唐觀棋試探著:“這個忙太大了,我目前還沒有什麽能回報您。”


    對麵仍然是不疾不徐,不是一定逼她接受善意:“今天聽你說你的成績相當優異,我希望有能力的後輩不受條件限製,自由發揮自己的能力,如果沒有聲音,你在金融街會遇到太多阻礙。”


    話說得很坦誠,是一個前輩對後輩的知遇之恩,不希望她隕落。


    從這個出發點去看,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而應鐸消息發出去,之前一貫會秒回他的妹妹仔,一連快十分鍾都沒有回複他。


    而且她還處於在線狀態。


    應鐸本來沒有太緊張什麽,手抵著額,看著消息界麵,但又等了片刻,也不見她回複。


    而那邊的唐觀棋,不自覺去看自己之前在醫院拍的片,須臾,她跳回和周先生的聊天界麵:


    “很感謝您的援助,但我想我現在大概不太需要,多謝您這次聯係我。”


    周竹文那邊好脾氣回一句沒關係,唐觀棋才跳出界麵,發現應先生給自己發的信息已經是二十分鍾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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