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倒是無所謂這些,他習以為常地找了個地方坐下靠著,故意顯露出動作艱難,重傷在身的模樣,身上環繞的層層星隕石鎖鏈讓他行動受縛,鎖鏈的另外一端被握在孔雀的手裏。蘇越用眼神示意孔雀記得把鎖鏈拉好,別在會麵的中途不小心鬆掉了,那樣突然鬆綁的場麵就會顯得有些尷尬。就像在來之前說好的,孔雀要踢出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結果孔雀卻一動不動,他還得臨場發揮自覺找位置坐好。孔雀是有點忘記台詞和劇本了,他此時滿手心都是汗,要是換成團長還能這樣?但凡鸚鵡敢把鎖鏈往身上繞,團長就敢把鸚鵡的毛拔光。他看著這琳琅滿目的刑具,深深吸了口氣,不斷自我催眠,他是個沉默寡言的殺手榜一,這次過來做大額交易,並且客戶大概率不會討價還價。他隻要點頭拿錢走人,在鸚鵡動手吸引火力的時候,立即聯絡莊園外的夥伴們,一起裏應外合搜尋何言的下落。他是個殺手,是個殺手,絕不能一見麵就想往那個老男人身上插兩刀,他要忍住,要忍住,被人盯上的鸚鵡都能忍著,他還能比不過鸚鵡?蘇越見他實在是有些緊張,又不能當著監控的麵出聲提醒,於是隻好用眼神小心引導孔雀,讓他分散一點注意力,比如看看地毯花紋,看看窗外夜景,看看天花板上的水晶雲燈之類的。孔雀受到提醒,下意識地隨意掃了眼,看到了手邊桌子上的刑具說明書,他看清了上麵的內容,頓時呼吸聲變得更加急促起來,眼眶開始逐漸充血。蘇越:“?”這不像是要來和客戶談任務賞金,這像是要來拿客戶的項上人頭。第84章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兩名中老年人攜手進入,身後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和經過訓練的侍從。孔雀充滿怒火的眼神被在於沉海看在了眼裏,這是等待了太久不耐煩了嗎?不過既然萬花筒能在星際殺手中排名第一,脾氣不小也很正常,這本就不是什麽容易溝通的主。於沉海對於這位聲名顯赫的殺手也有不小的興趣,能夠重傷蘇越並且將他活捉,可見本身的戰力也是超a級別的,要是有機會一起抓起來,等玩膩了再作為補品變成特殊營養液,一定很能滋養衰老虛弱的身體。於沉海沒有將這個打算顯露出來,現在天星帝國的局勢不妙,他需要更加小心翼翼地做最後的收刮和揮霍,不能再多幾次出錯的機會了,否則一旦讓人逃掉,以後他未必還能用國庫裏的錢來肆意消費。他的笑容更加親切,聲音更加溫和,就和蘇越預計中的一樣,於沉海沒有討價還價,很是爽快地把錢付了,然後邀請假扮成殺手的孔雀在莊園裏麵享受一晚,明日再走。孔雀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鸚鵡,他應該馬上答應離開這個房間,再出去後開始今晚的行動,可擺在屋內的各式刑具和那一群守衛又讓他有些不太放心。蘇越暗中示意了好幾次,孔雀才依依不舍地答應了於沉海的請求,黑著臉把鎖鏈的另外一頭交給了於沉海,邁著沉重的步子跟著一名侍從前往安排好的房間裏去了。張部長圍著蘇越轉了幾圈,由衷地讚歎道:“不愧是被育才中心精心培養出來的東西,看這身材,這幅容貌,這種氣度,也難怪之前蕭部長總是想要征服他,讓他收心納入麾下,如果換成是我,肯定也舍不得放過這麽好的武器。”於沉海讓守衛們站在旁邊金警備,他雖然打算好好享受,但也沒有放下一絲警惕,不會做出讓所有人出去門外等著,然後一人落單和蘇越共處的愚蠢行為。他拽著鎖鏈,認真的打量著身受重傷的男人,發自內心地笑道:“見你一麵真不容易,之前有幸在去武裝部指導參觀的時候,見到了周教授教育你們的場景,那種蓬勃而發的朝氣、拚死求生的毅力讓我至今難忘。”他道:“原本你應該是我在帝國酒店專屬包廂裏的常客,如果用得好還能被帶入我的私人別墅中,可惜現在條件有限,隻能在異星他鄉給你接風洗塵了。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吧?我是天星帝國現任外交官,歡迎回歸最合適你的地方,臥底蘇越,這是你畢生的榮耀。”蘇越微微笑了一下,雖然看上去被俘受辱,但他沒有絲毫階下囚的姿態,他開口淡然地說道:“於部長,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於沉海似乎有些訝異,他問道:“當時我去參觀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是隔著屏幕欣賞的,你應該不認識我才對。”蘇越神色不變,輕聲說道:“是嗎?我看你有些眼熟。”張部長在一旁笑嗬嗬地提醒道:“或許他是在星際新聞上看見了你的采訪發言,於部長別忘了你可是位高權重的公眾人物。”於沉海無奈地說道:“真是老了,都忘記我是星網播報裏的常客了。”他笑眯眯地蹲下身來,拍了拍蘇越的肩膀,道:“這次好不容易捉到了你,我們就不要在寒暄上浪費時間了,為了今晚的這頓正餐我可是精心布置了很久,甚至不惜耗費大筆的資金聘請萬花筒出手,你說我對你夠不夠重視?”蘇越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道:“萬花筒明天還能離開這裏嗎?那些錢你雖然給出去了,但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帶走。”於沉海聳了聳肩,道:“原來你也知道這些流程嗎?那你大概了解接下來會受到什麽樣的對待了吧?”他迷醉地摸了摸蘇越的臉,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這麽早的,新鮮的食材隻有在情緒爆發到頂端、精神崩潰到極限的時候,才能最大程度地激活全身的細胞,讓你優越體質和戰力得以釋放出來,成為一份珍稀極品的養生營養液。”蘇越上輩子叛逃得早,隻是被周教授帶去給這些達官貴人們虐打出氣用,還遠沒有達到耗光所有的價值,淪落成被做成大補之物讓那些惜命的貴族吸收的下場。沒想到原來上輩子如果沒跑出去,等待他的竟會是如此駭人聽聞的結局,蘇越頓時深感凍死在雪山也不錯,至少不會太過憋屈和不甘。一旦想想會成為這些老人們身體的一部分,他就有些難以接受,在這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天賦出眾的青年男女被天星帝國利用完後,就殘忍地剝奪了年輕的生命。蘇越忍著心裏的無比惡心,選了一句受害者常用詞冷冷地回道:“你們作惡多端,喪盡天良,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天星帝國的皇族如果知道此事,一定會將你們送上審判台。”於沉海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蘇越,你還年輕,不懂世界的複雜性,皇族就不會老嗎?就算是帝王也會有暮年時,當他滿頭白發,身體虛弱的時候,正是你們這些後起之秀報效天星帝國之時。”他摸了摸下巴,好心地給這可憐的男人講明真相,他道:“皇族不屑於用你這種卑賤之人的身體出氣,他們更喜歡從小圈養到大的私奴,但在你被做成極品養料後,第一口都是要獻給皇族服用的。”張部長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卻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道:“和他說這麽多做什麽?我看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是一直沒變,就是有喜歡看人絕望的惡趣味。”他在刑具台上挑挑揀揀,問道:“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老於,這些刑具是不是都能選用?”於沉海這才悠然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提醒他道:“隨你喜歡,但最好前期隻用皮鞭和棍棒,免得刺激太過讓他提早失控了。”張部長有些惋惜地挑了根帶刺的長鞭,道:“就這個吧,我人老了沒力氣,找人代打一會,我坐在一旁看著就行。”於沉海不讚同地說道:“就是因為人老了才要多運動,不能太懶散了,得好好鍛煉才行。”兩人商量著先把蘇越放在水缸裏麵,測試一下他能閉氣多久,等人窒息昏迷再撈起來,然後看一人一下,比比看誰先能將他抽醒過來。守衛們都圍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盯緊了被束縛的男人,沒有絲毫的鬆懈,隻要這名叛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舉動,都會立即被當場無情鎮壓。蘇越看著眼前的水缸,鎮定沉穩的神情沒有一絲動搖。他是現在就反抗?還是再多錄製一會,看能不能讓於沉海主動說出更多的醜聞來,以免和之前武裝部的案例那樣被天星帝國硬生生狡辯成了嚴刑逼供,虛假汙蔑。莊園外,暗鴉等人準備展開行動,他們事先知道鸚鵡和孔雀會混入莊園內,等時機成熟後裏應外合,盡量用最小的傷亡救出被囚禁的何言。他們原定的計劃是這樣的,卻沒想蘇越在孔雀離開之後就悄悄用藏在身上的微型智腦開啟了視頻錄像,這個好用的小玩意兒是他之前委托秦繁製作的,參與行動的成員一人一個,專門用來記錄現場情況。於沉海等人的一言一行都被錄製了下來,和之前武裝部的倒台直播不同,於沉海位高權重,身為天星帝國的外交官,他代表的是整個天星帝國的臉麵,更不用說他主動揭露出來的驚天內幕之中還指名了有皇族的參與。因為莊園裏麵有著極強的信號屏蔽場,無法連上星網發布,更不用說像之前那樣抓人直播認罪了,蘇越打算等他出去後再把這份錄像遞給星盟當做不公開的罪證,免得刺激到團長,並且像這樣駭人聽聞的事實一般也會稍作掩飾,在定罪之前僅聯係受害者家屬,以防引起恐慌和動蕩。等到一切都塵埃落盡,帝國消亡時,團長大概也早已忘記這件事情了。蘇越把一切都算計得很好,安排得井井有條,卻沒想到秦繁之前因為搜查線索忙得焦頭爛額,一時疏忽忘記了告訴大家還有一個隱藏的小功能,這個微型智腦雖然不能對外聯網,但是在一定距離下是可以互相聯通的。就譬如說,當蘇越開啟了實時錄製的時候,其他正聯係上了孔雀,準備潛入莊園裏的暗鴉傭兵們就會收到同步的信息。老鷹肉眼可見地看到團長瞳孔驟縮,麵色陰沉,眼底像是海嘯襲來之前的恐怖平靜,他們一群人原本都站在一起打算暗中行動,盡量低調不引人注目,畢竟在這裏和天星帝國正麵杠上了沒有什麽好處。但此時有眼色的傭兵們已經注意和團長保持距離,並且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雖然這樣杠上是有點危險,他們人手不多,但是不杠上又覺得憋氣,回頭睡都睡不著。就連想開口罵幾句鸚鵡又不顧安危的肖覃都悄悄閉上了嘴,免得被團長壓抑的如同從地獄中燃起般的怒火牽連燒到。趙青帶上一雙漆黑的手套,活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一把質感特殊的黑槍,他輕輕勾了下唇角,帶出一絲極冷的笑意。他邁開步伐朝這屍骨累累的莊園方向走去,身後的強大氣場如同一處深淵降臨,像是要將眼前的醜陋之地吞噬毀滅,將這不堪入目的一切鏟除幹淨,再將鸚鵡一滴不剩地吞吃入腹,狠辣責罰。第85章 蘇越被沉入了透明堅固的特製水缸之中,頭頂是一片滋啦作響的電網,腳下是精致美麗的布景,他就像是一名被獻祭給掌權者的俘虜一般,即將在窒息之中示弱,在垂死之際露出求饒的神情。於沉海坐在沙發上,手上夾著一支高星雪煙,張部長坐在另外一邊,手中搖著一杯琥珀佳釀,他們偶爾談論著今晚的活動內容,偶爾看向缸裏的主菜準備得怎麽樣了,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淡定從容,安逸享樂之色。蘇越的隔著玻璃鋼仔細記下那些人在談論之中提到的機密情報,當他確信有價值的內容收集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沒有營養且不堪入耳的話語後,距離他屏氣極限的時間還沒過去一半。蘇越泡在扔了許多冰塊的水裏浮浮沉沉,冰涼刺骨的寒意會讓人覺得極冷,但不會危及他的生命,這四舍五入就是沒什麽事。他漫不經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突然耳尖地聽到了窗外傳來爆破的聲音,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是不是出現了計劃偏差?孔雀等人應該悄然行事,由他這邊來吸引更多的火力,為何莊園外圍突然有了大動作?蘇越不再遲疑,迅速掙脫了身上的束縛,瞬息之間震碎了這特製防彈的玻璃巨缸,水流嘩啦四濺,卷著細碎的冰渣衝向了距離最近的奢華沙發。於沉海和張部長兩人首當其衝,剛張開嘴想要起身喊人就被劈頭蓋臉地衝倒在了地上,在悶了幾口冰水後,一張電網隨之蓋在了他們的身上。蘇越從水中走出,一手抓住了拿著刺刀朝他奔襲而來的護衛首領的頭部,猛地把人按在了房間中帶著浮雕的圓柱上,當他平靜地鬆開手後,護衛首領已經失去了意識,身體軟倒在地,頭部鮮血直流。慢了一步的眾多護衛呼吸一滯,他們交換眼神,戰力搭配平衡地集結而上,要靠人海戰術將這名本該受刑的男人拿下。蘇越神色不變,麵上既沒有帶著幾分笑意,也沒有露出一絲嘲諷,他保持著沉著冷靜的狀態,從容不迫地單挑了整個莊園中最為精英的護衛隊伍。幾分鍾後,於沉海終於緩過氣來,他捂著心髒從濕淋淋的地上坐起來,幸好不知是誰剛暈倒在地把電網的插頭碰掉了,否則他就要被活活電死。張部長還處於昏迷之中,於沉海沒有施舍出任何一個眼神給到老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房中那名無比囂張,又極其強悍的男人,令人讚歎不已的戰力和充滿了吸引力的體魄是他永遠都無法企及的水平。世道怎會如此不公,他們為天星帝國殫精竭力,不辭勞苦,為了人類的發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臨到老了耗費一些精貴的養料怎麽了?不可以嗎?看著一排排的護衛倒下,防禦被擊垮大勢已去,他掩蓋著心中的恐懼和不甘,厲聲喝問道:“你什麽時候和殺手排行榜第一的那位勾結在了一起,你們是在演戲,故意給我下套?”蘇越掃了眼最後還站著的一名護衛,對方毫不猶豫地丟下武器,轉身奪命而逃,渾然不顧什麽任務,什麽忠心,什麽獎勵,不管是什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蘇越隨意轉了轉一把剛從敵方手中奪來的匕首,他邁著不輕不重的步伐走向了於沉海,看著這名位高權重,又不甘暮年的老人,深邃的眼底看不清絲毫情緒。於沉海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們違法了星際殺手法則,以為不會被發現嗎?整個殺手集團都不會放過無視規矩的人,哪怕是身為榜一也要為此付出代價,而你這名共犯也會被追殺到星海邊緣,不到死都不得安寧!”他話鋒一轉,又帶著幾分誠懇地建議道:“我可以為今晚的事情保密,不把這個情況說出去,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瓜葛,今天我吃了這麽大的虧也算是和被折磨的你扯平了,握手言和總比魚死網破要強對嗎?”蘇越終於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他稍稍彎下腰來,垂眸道:“於部長,按照規矩,如果殺手接到了無故危害自身的訂單,是可以依法進行反擊的。”他認真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萬花筒,一個沒想到自己這麽值錢的殺手。”於沉海震驚得無以複加,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蘇越,就像是在看一頭讓人難以置信的怪物。蘇越怎麽會是萬花筒?他不是育才中心培養出來的精英黑曜嗎,亦或是暗鴉兵團的最強新人鸚鵡,他什麽時候在武裝部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建立了這樣強大的身份?於沉海此時心裏萌生出了一個想法,蕭遠敗得不冤,太強的武器會反擊噬主,是他們高估了蘇越的受馴程度,也低估了蘇越的抵抗心性。他收拾好了波動不安的情緒,毫不氣餒地繼續建議道:“放我離開,我把賬戶裏麵的錢全部轉給你,天星帝國那邊我去安排把你的所有資料和檔案刪除,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騷擾你的正常生活,包括皇族也不會垂涎你的營養價值。”他說得有條不紊,頭頭是道:“你可能不會一下子相信我,這沒關係,我接受一切手段的契約簽訂方式,隻要能讓你安心信任就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蘇越收起了唇邊的淡淡笑意,他道:“抱歉,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於沉海愣了愣,下意識地反問道:“你不恨我?”蘇越對於憎恨的情感並不深,如果真要論起仇恨,那他需要惦記的人有很多,大仇小仇,新仇舊仇,上輩子的這輩子的加起來,足以讓他的仇人名單爆表,他道:“你該給交待的是外邊的那些人。”那些還活著的年輕男女,那些已死去的天之驕子,那些在折磨中哀嚎的受害青年,那些被煉化成了營養液的破碎屍骸。沒有人問他們恨不恨,沒有人問他們怨不怨,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想法,也沒有人把他們當成人,一如上輩子的他那樣,拚命掙紮到頭不過是一場空,唯一欣慰的死前拖了武裝部的一些人去地獄開道,也在魂飛魄散之前看見了從地獄中逃出來的趙青。蘇越不顧於沉海的不斷懇請哀求,在隨手扇醒了張部長後,一手一個拖著兩名老男人走到了宴客大廳之中,這些奢侈糜爛的人還沒來得及發現莊園正在遭受內外襲擊,他們還沉醉於暴力血腥的享受之中。蘇越將兩名痛哭涕零,哀求不止的部長扔在了那群年輕男女的麵前,親手為他們擊破了囚籠,解開了束縛,無視掉對準他身後的武器,還有那群目露惶恐,驚聲尖叫的貴客們,蘇越看著眼前一排帶著深切感激,又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睛,輕聲說道:“盛大的宴會現在才正式開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長夜漫漫,黎明將至。暗鴉兵團的人全麵突破了這處莊園,他們在地窖裏發現了更多的受害者和罪證,也在宴會的角落裏找到了昏死過去的何言,還有站在何言旁邊的鸚鵡。孔雀在和兵團匯合後就不敢抬頭看他們的團長,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活著的鸚鵡,他想說點什麽也不敢出聲提醒,隻能悄悄用眼神努力地暗示鸚鵡。蘇越不明所以,孔雀是被這些殘忍的手段嚇到失語了嗎?一般人初次見到天星帝國的黑暗麵,被震驚到不知該說什麽很正常。蘇越配合同伴掃清了莊園的各處暗樁,將傷員送往醫院治療,通知了當地的星盟軍隊過來接手處理後續事宜。燈火輝煌的帝國莊園無人敢動,黑燈瞎火的帝國廢墟人人想踩,暗鴉兵團至此一戰成名,牢牢坐穩了頂級傭兵團的高位。黑夜過去,天亮了。蘇越見到了星盟的人,正準備找個機會把記錄影像悄悄送上,作為指控天星帝國的私密罪證,卻在他剛靠上去時,就看見了趙青手裏拿著同樣型號的儲存卡片,給星盟負責人臨時觀看的片段也如此的眼熟。蘇越:“……”他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轉身就走,那個微型智腦的錄像功能竟是通用的?這是一個精妙又實用的功能,但為什麽不早點和他說?蘇越還沒走兩步,肩膀就搭上了一隻略顯蒼白的修長的手,在溫暖的陽光中散發出森然的寒意。仿佛是死神揮動著鐮刀,在剁鳥之前翻動檢查一下肥瘦老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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