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斯盯著房間牆壁上的老舊鍾表,這已經是旅館老板帶他們入住後的第三個小時,他還沒有來。


    “這老板怎麽回事?找個人那麽慢。”他不滿地囔囔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又嫌棄地站了起來。


    這一破敗小鎮隻有這一家旅館,房間裏就一張簡單的書桌,一張大床和一個沙發床,別無他物。也沒有人定點打理,床單泛黃,灰塵滿地,有些髒兮兮的。


    正當李伯斯打算出去找老板理論的時候,旅館老板領著一個小男孩像做賊一樣偷偷地走了進來。


    “先生,你要的小男孩我給你找來了。你要知道,一般沒有人這麽玩的,您的口味太獨特了。但是幸好我路子比較野,正好這小男孩家裏急需用錢,他也願意。總之,先生您慢慢玩,有什麽事情找我就行。”


    在收到綠色誘人的3張百元鈔票後,旅館小老板滿意地把身邊的小男孩往前推了推,非常貼心地關門離開。


    李伯斯有些愕然,嘴角抽了抽,這小旅館老板是怎麽回事?


    “他以為你喜歡小男孩。雖然覺得你口味獨特,喪心病狂,但是看在錢的麵子上給你照辦了。”林衍站立在一旁幽幽說道。


    “我去,林老大,你就這麽讓他誤解我,我可是好人啊!”李伯斯欲哭無淚。他的良心天地可鑒,除了喜歡霍蘭,他就不喜歡別人。要是日後傳出去這件事情,他不就成了變態大叔了?


    感受到李伯斯殺氣滿滿的目光,肖恩一個哆嗦,雙手捂住眼睛:“啊啊啊,我還是小孩子,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林衍擺了擺手:“這樣也好,我們外地人的身份讓他們非常戒備。如果我們直接問旅館老板的話,他估計什麽也不會說。這樣誤解之後,他也不會多加防備。送過來的小男孩也許會和我們講講實情。”


    他轉身蹲下,和小男孩的眼睛平視,溫和地說道:“我知道這個鎮子裏有些不尋常,甚至是違反科學的地方。你不用害怕,我們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而來的。請你告訴我們,最近鎮子裏有什麽變化嗎?”


    小男孩支支吾吾,腦子裏一團漿糊。他家裏隻剩下生病在床的母親,自己年紀還小,也沒法正式工作,除了每天給母親喂一些能夠減緩疼痛的止疼片以外,什麽也做不了。


    今天來了個油膩的大叔,告訴有客人點名道姓要一位小男孩,事後會給50美元。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差事啊,你一個小不點平時能掙什麽錢,現在機會來了。”


    小男孩帕克知道他得為50元付出點什麽,可是真的到了房間裏麵,還是忍不住的發顫。


    對麵不是一個人,而是整整3個人!


    可現在這位年輕人的話卻讓他迷惑了,原來,他們是來問話的?


    帕克猶豫了一下,但看著林衍鼓勵的眼神,最後還是開了口:“有一些變化,我們鎮裏麵最新來了一位鎮長助理。自從他來了之後,原先平日裏縮在辦公室裏的鎮長變得活躍起來,經常出麵組織一些亂七八糟的活動。上個月還雇傭了我們去遷移墓地。”


    “遷移墓地?”


    在西方,墓地的設置沒有那麽多講究,有的還會放在城市的中央,做成公園的樣子讓人參觀。可是一個偏僻的小鎮為什麽要突然遷移墓地?


    “是的,”帕克點頭如搗蒜,生怕對方不相信,立馬補充了更多細節,“雖然不知道鎮長為什麽這麽做,但是我在那邊還打了五個小時的零時工,賺了50美元呢,夠我和媽媽吃好幾天的飯了。不過......”


    “不過什麽?”李伯斯興奮地衝上來,剛剛他在旅店老板的古怪注視下吃了一肚子的癟,現在總算覺得這還是值得的。


    帕克被李伯斯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不過最近,一直聽到教堂中央傳來奇怪的嘶吼聲,不像動物,怪嚇人的。我有些朋友晚上好奇,想去教堂探險,他們最後都失蹤了。母親也叫我別去那邊。”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林衍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肖恩和李伯斯,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前幾天是不是有一輛外地的警車開到鎮子裏啊?你還有印象嗎?”


    “警車?我沒印象啊,不過最近廢棄車場裏麵確實進了一批廢車。也許那裏能找到點什麽。”


    林衍又問了一會話,但帕克畢竟隻是個孩子,見套不出更多信息就停了下來。


    “我們知道了。”


    林衍俯下身,取出200美元塞到帕克的手裏,“我相信你現在應該缺錢,200美元或許能稍微幫到你一點。但是記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今天的談話,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就把他當成一個對你不軌的變態。”


    他的手指了指李伯斯。


    “哇,老大,為什麽是我,我好歹一世英名,再怎麽不濟我也是......”李伯斯顧忌到帕克在場,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無辜的表情寫滿了一張臉。


    “沒事,大明有句古話,黑鍋少背一個,多背一個,影響不大。誰叫你剛剛率先和旅店小老板開口要小男孩的呢?”


    “去吧。”林衍拍了拍帕克。


    樓下,小賓館老板哼著鄉村曲兒得意洋洋地數著剛到手的300元,感歎自己輕輕鬆鬆地賺了250元差價的時候,帕克步履蹣跚地捂著屁股走下來了樓梯。


    “帕克,你怎麽下來了,這隻過去了10分鍾?”小老板一愣。


    “對,那個燙著頭發的亞裔人讓我走了。”


    “走了?就十分鍾就結束了?”小老板很是不可思議,想再追問下去,但是看到帕克臉上痛苦的神情,閉上了嘴巴。


    懂了,怪不得喜歡小男孩,原來是自己不行,所以就想玩點變態的緣故。他用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補全了整條事件鏈。


    “去吧,去吧,以後有好事我還叫你。”小老板為自己的智商感到驕傲,漫不經心地打發走了帕克。


    帕克捏緊了手中的200美元,低著頭快步回家,生怕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自己從房間走出來演了一路可太辛苦了。不過開心的是自己又有錢給母親買藥了。


    雖然隻夠吃四周的。


    另一邊,林衍拉下百葉窗,目睹著帕克走出小賓館,轉頭對房間裏的兩人說道:“李伯斯今晚留在賓館,肖恩你和我一起去廢棄車場看看。”


    李伯斯雖然滿嘴不正經,但是實力和反應能力是基本有的,萬一對方有什麽試探他也一個人招架得下來;肖恩從小就被他的巫師父母保護得很好,太過於輕易相信別人,低階召喚係靈能者沒有太多自保的力量,還是跟著自己穩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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