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遠眼光悠遠,視線落在玻璃窗外的一株木芙蓉,明明搖搖欲墜,卻又拚命地生長,讓他想到了某個人。就在霍靖還在勸說,沒想到霍靖居然同意,甚至還提出要去公司上班。這下子讓霍靖驚訝,不過想到他要去公司,那可是好事,於是便打電話安排,讓他去公司有個職位。也因為霍成遠同意他父親的話,對他的禁足也解封,他過了幾天的舒坦日子,卻在某天下班碰到了朝殊。朝殊看起來跟第一次遇見的樣子,沒什麽區別,穿著白襯衫,站在花店門口,似乎在挑什麽花,周身清冷,無人敢接近,可當那纖細的手指落在翠綠的樹葉上,霍成遠勾起危險的笑容。而負責看管他的助理,一看到霍成遠要下車,趕緊攔住他,“少爺,老板說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那是你的問題,關我什麽事。”霍成遠推開車門,根本不在乎助理什麽感受,大步往前走,結果沒走幾步,有人攔在他的麵前,顯然這些人是陳柘野安排在朝殊身邊。朝殊也察覺身後的動靜,抬頭一看,是霍成遠這個變態,臉色難看。都怪霍成遠,陳柘野那天晚上還以為他有這個特殊愛好,還問他要不要試試。朝殊被嚇得把他趕出去,開玩笑,他的愛好很正常。這也導致他對霍成遠好感降得很低。可霍成遠也不管這是在大街上,當著攔住他的保鏢麵說:“朝殊,這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油嘴滑舌。”朝殊冷冷看向他,知道這些保鏢都是陳柘野安插在自己身邊,那麽他用起來也順手,讓他們將霍成遠從自己的麵前帶走,可他卻大喊大叫,吸引了圍觀群眾的注意力。“親愛的,你別離開我,我知道我家境配不上你,你不能讓人攔住我,我對你的愛意滿滿。”霍成遠故□□慕地對他傾訴衷腸,這導致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甚至還有人偷偷拿手機拍下這一段,朝殊後退嗬斥他,“我跟你不認識。”這一句話說完,霍成遠居然擠出幾滴眼淚,聲音懇求地說,“親愛的,你別不要我。”“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別這樣。”“你放心我的銀行卡都會上交,我手機也會交給你讓你查,我求求你別離開我。”眼見他說得越來越過分,朝殊麵無表情地走到他麵前,伸出手。“親愛的,你這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你不是說要跟我說要交手機跟銀行卡嗎?”朝殊冷漠地說,他覺得霍成遠是故意,於是想順著他的話往下走,看他在玩什麽套路。霍成遠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你先讓他們鬆手,我再給你。”朝殊看了一圈,周圍都是被熱鬧吸引的人。他們小聲討論,不用猜,肯定是在討論他們的關係。霍成遠看他猶豫的樣子,聲音哀求地說,“親愛的,難不成你怕我跑了不成。”“嗬。”朝殊才不怕他跑,畢竟陳柘野安排的保鏢就有四個,所以朝殊根本不怕他跑。可當朝殊讓人將他鬆開,結果這貨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逃跑,而是挾製起朝殊,“噓!你們也不想你們的雇主受傷是吧?”隻見霍成遠握住朝殊的手腕,手指間剛好夾著一個刀片,精巧到隻有保鏢這麽近的距離才能看到,而周圍的觀眾還以為他們隻要在以前。然後下一秒,霍成遠果斷帶著朝殊開溜。保鏢們臉色一沉,趕緊追了上去。這一幕劇情轉折發生太快,好多圍觀的路人還以為他們是私奔的小情侶。一瞬間,腦補成因為性取向問題的有錢公子哥,跟自己男友愛而不得,兩人最後在保鏢的阻攔下,一起私奔,視頻一經上傳網絡,一夕之間爆火。陳柘野剛好處理某件事,這時候劉助理過來敲門,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將平板遞給他。陳柘野餘光一瞥,剛剛還麵容含笑的人,笑得極度危險。“劉助理你給我將視頻給我全網下架,讓李助理去趟霍家,然後你給我安排幾個人去找阿殊。”陳柘野說到最後手掌攥緊,還是在劉助理驚訝的目光下,站起身披上西裝外套,大步走出去。“先生,等下十點鍾還有一場會議。”“讓高秘書給我開。”“這……”劉助理還沒有說完,眼睜睜看著陳柘野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麵前,沒辦法,他隻能去找高秘書。*朝殊沒想到這個家夥一開始打的主意是自己,在一開始防不勝防後,他這才反應過來,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可他在自己耳根子邊說,“親愛的,小心我手上的刀片,萬一劃傷你的喉嚨。”“你想幹什麽?”朝殊感受到喉嚨的陰冷,冷著臉質問他。他隻是咧嘴一笑,“親愛的,我說過,我第一眼就覺得你很帶感。”“所以呢?你不是看中陳柘野的原因,才找上我嗎?”“陳柘野連這個都告訴你。”“不,我瞎猜的,我可沒有本事讓人一見鍾情。”朝殊仰起頭,看向街道的紅綠燈顯示綠燈,而霍成遠主動牽起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走。“朝殊果然聰明,可是這世上萬一真的有一見鍾情呢?”霍成遠轉過頭看他,眼裏的戲謔一眼就讓人看得清清楚楚。朝殊:“但你不是。”這句話,成功取悅霍成遠,他得意地笑著,“我突然明白,為什麽陳柘野那隻毒蛇喜歡你。”“可惜,他可配不上你,隻有我這麽乖的人,才配得上你。”霍成遠說著,便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撒嬌似的蹭蹭。朝殊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渾身僵住,可霍成遠毫無知覺,親昵的口吻和這渾然天成的姿態,讓周圍聽到這些的路人都打了一個冷汗。默默離他們遠點。“你能不能稍微正經點。”朝殊嚴肅地警告他。可霍成遠拉著他左拐,像是沒有目的的,一直往前,“我可是很正經。”“那你拐走我是想要做什麽?”朝殊受製於他手裏的刀片,全身警惕地看著他。霍成遠卻俏皮衝他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他帶著朝殊穿過人群,穿過大街小巷,毫不擔心自己的蹤影會被人發現,肆無忌憚,牽著他的手。就像是戀人。朝殊想到這裏,眉頭緊鎖。直到霍成遠,不知不覺中帶他來到一處靠近海灘上的廢棄工廠。朝殊:“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別怕,我可不會傷害你。”霍成遠推著朝殊一步步往前走,朝殊渾身僵住,但還是被他推著往前走。隻見寬敞的廠庫中央有個廢棄的椅子,上麵有束縛帶,而隨著他的走近,朝殊看到椅子經過歲月的沉澱,露出斑駁生鏽的表麵,可椅子上的一把皮鞭讓朝殊無法置信地轉過頭看向霍成遠。霍成遠像一個做惡作劇成功的小孩,打出刺耳的尖銳笑聲,“嘻嘻,喜歡嗎?”“你帶我來,就是為了想讓我抽你?”朝殊想了一老半天,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在打這個主意。霍成遠愉悅地說,“因為痛苦才讓我開心,但我這幾年一直都沒有找到讓我釋放愉悅的人,他們也不敢對我動手,可你不一樣。”突然,霍成遠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隨即霍成遠居然當著他的麵,跪著,然後將皮鞭遞給他,像一隻被馴服的狗,臉頰依偎在朝殊的膝蓋上,神情癡迷地說。“對我動手。”“不”朝殊拋開皮鞭,覺得這一切太匪夷所思,可霍成遠發出古怪的癡笑,仰起頭,看著要掙紮離開的朝殊,用那雙陰冷的手捧住他的臉頰說。“讓我當你的狗不好嗎?”“不好。”朝殊麵無表情地推開他,站起來,卻又伸出手。原本霍成遠被推下去,導致跌倒在地上,剛要爬起來,卻發現一隻纖細的手伸出來,他微微一怔,仰起頭,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安安靜靜地看他。“我不喜歡有人下跪,沒有人天生要下跪。”“也沒有人可以當狗。”朝殊說完這句話,將他扶起來,霍成遠順勢站起身,又一個湊近在他耳邊說。“你太善良了,嘖,怎麽辦,太麻煩了。”霍成遠的自言自語讓朝殊摸不著頭腦。也在這一瞬間,鐵門被人狠狠踹開,原本還靠在朝殊身上的霍成遠被一腳踢開。朝殊很快落進一個寬厚的懷抱,緊隨其後便是霍成遠的笑聲,“來得這麽快。”朝殊這才發現抱住他的是陳柘野,而且從他仰視的角度,他注意到陳柘野緊繃的下頜,還有收斂的笑意。陳柘野生氣了。似乎意識到這點,陳柘野緩緩地開口,“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隻是對喜歡的人,表現愛慕之心。”霍成遠倒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肚子,笑得十分開懷。陳柘野餘光注意到地麵上的皮鞭,視線危險可怕,還好被朝殊發覺,解釋,“你別多想。”霍成遠舔了舔下唇,一臉回味的表情,“你要是晚點來多好,不然朝殊就要抽我了,你知道被打的愉悅是多麽爽嗎?”“可惜了,不過被陳先生抓到也沒關係,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狠狠的教訓,是踢還是打,還是吊起來,我都可以,隻不過要重點,輕點可是讓我感覺不到任何愉悅感。”霍成遠囂張變態的話讓陳柘野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隻是露出笑容,那種薄涼的笑,像白玉浸染了整個冬日般的笑,滲進骨頭,讓人害怕。“霍少爺的口味真的非常人能及,不過我記得,霍少爺的生母在醫院躺著,所以我好心送你過去,你得好好感謝我。”一提到簡柔,霍成遠連上網驟然陰沉,癡癡地笑了起來,“陳先生真狠,明明知道我恨死她了,還敢送我過去,你是想讓我忍不住殺了她,然後手裏有殺人證據嗎?”“可你不想嗎?”陳柘野眼神睥睨他,而霍成遠不甘示弱地望著他。“你不恨她嗎?虐待你,讓你當狗,還喂你吃狗食,冬天還將你扔進湖裏,再讓人吊著你的性命,不給你生的機會,也不給你死的機會。”“所以這種人,怎麽可能僅僅良心發現,為你擋住車禍住醫院,就能抵消這一點。霍少爺,我可是在幫你。”兩個人的交鋒,陳柘野完全占據上風,因為他拿捏著霍成遠的死穴,遊刃有餘。朝殊卻聽到了“狗”,也突然明白什麽,霍成遠難不成是因為小時候的虐待,這才喜歡當“狗”。可霍成遠卻在陳柘野這句話的蠱惑下,屈居下方,唇角彎起,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怎麽不恨她,可惜那個死老頭不可能讓我進醫院,怕我弄死她,不過現在陳先生倒是給我一個機會,所以麻煩陳先生你要將我送進去。”“沒問題。”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可這協議的內容讓朝殊全程皺眉。可霍成遠卻被帶走之前,故意挑釁陳柘野,衝朝殊曖昧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