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珩的表情陰沉可怖,池瑜想破腦袋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緩解氣氛。“師兄,晚上要一直待我身邊,如廁也要叫上我。”池瑜笑哈哈,看安珩神情認真忙斂了笑容,“好。”入夜後,安珩抱著劍入睡,反常的沒有跟他膩歪。池瑜樂得自在,被子一蓋見周公去了。睡覺前不應該喝太多水的!池瑜捂著肚子著急地想下床去茅房,心道如果房間裏有備夜壺那該多好啊。安珩聽到動靜很快醒來,陪池瑜一同去茅房。房門剛打開一股夜風兀地襲來,池瑜耳邊隻聽到安珩的驚呼,隨後身體被一股力道推到另一側去,屁股猛地著地痛得他尿意都消失了。有了之前一次倒黴的經曆,池瑜立馬爬起來拿起佩劍向安珩背後搞偷襲的黑衣人刺去。第19章 離別刀光劍影間血腥味漫開,悶哼聲不斷響起。池瑜第一次感覺到了痛快,有種越殺越上癮的感覺。他的呼氣聲越來越粗重,戰到最後胳膊酸痛差點抬不起劍,這些人真是雨後冒春筍般殺不盡!酣戰結束後,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幾乎是本能地就要往後刺去,手臂被人攥住,熟悉的聲音響起,“師兄,是我。”池瑜緩過神來,心中湧起一陣後怕,丟開佩劍抓著安珩身體上上下下檢查,語氣焦急,“我剛剛沒傷到你吧?”安珩低低笑道,聲音沙啞,“一切安好。”池瑜鬆一口氣抬手撫摸了一下安珩的臉,摸到下巴處時有滴滾燙的液體滴到他手上,身體僵住,借著窗外淺薄的月光細細觀看安珩的臉這才看到他嘴角處沾的血,心髒忽停,聲音下意識地拔高,“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你每次受傷都要自己一人承受?安珩回抱住他,輕撫他後背,聲音微微壓低,“一點皮肉傷罷了,師兄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池瑜不知是氣的還是被感動,身體不斷顫抖著,連聲音都染上了哭腔,“傻瓜,說什麽傻瓜話。”如果你真的有事我會自責一輩子的。安珩的聲音漸漸地染上了疲憊,“師兄,肩膀借我靠靠,不用擔心也不要哭,我睡一覺就好了。”池瑜看著靠在他懷裏的人眼皮闔上沒了動靜,眼淚撲簌簌落下,哽咽的哭著。“他又沒死,你哭什麽呢?”池瑜身體遲鈍的回頭看去,秦風立在月光下的高大身影被拉長,背著光看不清楚神情。“我看看,你不用護那麽緊,我又不會取他性命。”秦風在池瑜麵前蹲下,看他死死的把人護在懷裏忍俊不禁。池瑜此刻神經繃直,聞言護著安珩的手臂鬆開,目不轉睛的盯著秦風探安珩氣脈的動作,聲音發抖地問道,“怎麽樣?”“受的內傷,不過不嚴重。”“那他怎麽暈過去了?”池瑜神情擔憂。秦風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莫擔心,他隻是太累了而已。”池瑜冷靜下來後抹去淚水,安安靜靜的陪在安珩身邊。此次的夜襲他們早有預料提前做了準備,相比白天的損失慘重這次輕微了不少。“沒有留活口嗎?”柳清漣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邊打哈欠邊點燈。燭火亮起後,此刻房間裏的一切事物霎時無處可躲。柳清漣視線被池瑜紅通通的眼睛吸引住,驚道,“這是咋了?都哭成兔子眼了哈哈哈。”池瑜露出一抹苦笑。隨後趕來的阮雲湘主動為安珩療傷。池瑜的房間沒清理完屍體之前暫時不能住人了,好在山莊裏最不缺的就是房間,柳清漣讓下人迅速給他們收拾出一間,位置靠近後山竹林,空氣清新環境宜人最適合給安珩養傷。“多謝柳莊主。”池瑜抱拳感謝。柳清漣捂嘴淺笑,嬌嗔道,“公子要真的感謝奴家的話,陪奴家小酌一杯吧。”“……”池瑜一時語塞。秦風在一旁使勁搓著直泛疙瘩的手臂,“夜深了,柳莊主還是別太過操勞了。”柳清漣瞪了他一眼,佯裝嬌羞的同池瑜說道,“等你哦。”池瑜麵露尬尷,不好拂了她的麵子,“下次有機會一定。”柳清漣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哼著小曲同秦風一道離開。阮雲湘沒有急著離開,她走到池瑜麵前臉頰泛紅,緩緩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嶄新的荷包雙手遞給池瑜,“我看大師兄的荷包有點舊了,想著送一個,畢竟大師兄之前送給我了一個香囊。上麵的圖案是我繡的,有點醜。”池瑜接過荷包,其正麵繡了一朵潔白的蘭花,針線流暢打眼一看像是現代機器縫上去一樣精致,“很好看呀,我很喜歡,謝謝師妹。”阮雲湘雙眸一亮,雙手拘謹地揪著兩側的裙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抬頭正要開口,猝不及防與池瑜身後的安珩對視。那一眼,如同魔鬼再降世。阮雲湘呆愣住,話到嘴邊不得不咽回去。池瑜發覺異常轉過身,看到安珩醒來又驚訝又高興,最終化為一笑,“師弟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安珩半躺著,視線不愉的落在他手上的荷包上,看它的眼神仿佛那是一件極其讓他討厭的東西。池瑜微愣,把荷包順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端過剛熬好的藥,舀起一勺吹涼後喂到安珩嘴邊,“先喝藥吧。”安珩含住湯匙,微微掀起眼皮與池瑜對視,雙眸裏滿滿的占有欲。“大師兄,二師兄,我先離開了。”阮雲湘話未落匆匆離開。池瑜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輕歎氣。安珩安安靜靜的喝完整碗藥。池瑜見他沒有鬧脾氣,一直提著的心稍稍回歸原處,溫聲道,“吃糖不?”安珩搖搖頭。池瑜看他興致不高便起身吹滅燭火,而後在他旁邊躺下,“再睡會兒吧。”安珩依然習慣性的抱著他的胳膊入睡。池瑜即將睡著時胳膊被扯了扯,困難的睜開眼睛,“怎麽了?”“師兄,師妹她跟你說什麽了?”安珩語氣低沉。“上次我送了她一個香囊,這次她回我一個荷包,沒說其他的。”“你喜歡那荷包嗎?”池瑜腦袋轉得很快,師弟容易吃醋他得哄著,“說不上特別喜歡。”“把它丟了。”安珩語氣強硬。“……我把它收起來吧,丟了太不禮貌了。好了,師弟睡覺吧,我都跟你在一起了,自然不會再同他人曖昧。”池瑜耐心哄道。安珩沉默了半響,悶聲道,“師兄,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嗯,我知道。”之後幾日洛風山莊風平浪靜,似乎那場刺殺隻是一場夢。秦風已經在山莊裏待了有幾天了,今日他決定返回臨都城。臨別前,池瑜等人過來送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過段時間我會去找你們。”秦風不顧安珩眼神警告,攬著池瑜肩膀哈哈大笑道。池瑜費力地把他手臂掰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秦杠精,保重身體。”“池周瑜,見到你師父幫我跟他說一聲,我等他。”秦風坐在馬背上,回頭朝池瑜說道。“你怎地不跟他當麵說!”秦風沒回話,頭也不回地走了。池瑜看著馬蹄遠去心裏某處空落落的。慕容楓次日才回到洛風山莊,多日不見整個人又變回了以前的邋裏邋遢的模樣,胡須茂盛,衣服破破爛爛的猶如乞丐。池瑜看到慕容楓時都驚呆了,“師父你這是逃荒嗎?”“啊,遇到了點麻煩,秦風呢?”慕容楓大口大口喝著水,喝足後看了看周圍麵露疑惑問道。“他昨日就回臨都城了。”慕容楓麵露不愉,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埋怨,“也不等等我。”池瑜端來一盤糕點,“他讓我替他轉告一聲,他說,他等您。”慕容楓拿糕點的動作一頓,嗤笑,“嗬,又是這句話。”池瑜雙眼亮晶晶,以為可以聽到一個八卦,結果慕容楓隻顧吃糕點不說話了,不免有些失望,回到安珩旁邊坐下。安珩拉過池瑜的手放在懷裏揣著捂熱,見他眉間滿含愁緒,輕聲說道,“師兄有什麽煩心事都可與我說說。”池瑜比了個“噓”的手勢,等慕容楓出去後才壓低聲音將自己一直好奇慕容楓和秦風的事情說出來,“我隻是好奇,師弟就當聽一聽就行。”安珩忍俊不禁,“師兄,等以你就知道真相了。”“師弟是不是知道什麽?為何不能告訴我?”池瑜微微眯起眼睛,身體逼近安珩。安珩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而後端正坐姿喊道,“師父。”“咳咳咳……”池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頰上泛著兩坨不正常的暈紅。慕容楓看了他一眼,“要多喝水,徒兒你這是上火了。”池瑜再次咳嗽,接過安珩遞來的水杯一飲而盡,他確實是“上火”了。在洛風山莊接著待了兩天後,池瑜一行人準備啟程前往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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