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打破了他們的沉默,關閉的木門直接被一股猛力擊碎成兩半,下一秒“轟”的一聲倒地。池瑜聞聲睜開眼睛看向來人,飛起的木屑中安珩的臉龐逐漸清晰,他情不自禁喊道,“師弟!”他強忍著的眼淚在此刻決堤。安珩兩腳踢飛兩個不知死活衝上來想抓他的下人,身形靈活的躲過另一個人的突襲,邊打邊怒道,“把師兄救走!”話音一落,他身後兩個一身夜行衣的死士現身,一個跑向池瑜的方向,另一個則是去抓安。安本想去抓池瑜,池瑜機靈地往旁邊翻滾,讓他落了空。不待安有任何機會,其中一個死士已經將他抓住。池瑜手腳麻繩解開後重獲了自由,微彎著腰捂著還隱隱作痛的腹部,見安那麽輕鬆被抓住感到些許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武功呢。”安不屑的撇開目光。另一邊,安珩和那個名為“寒”的男人的交手還沒結束,一時之間兩人武力值不分上下,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對方巧妙的躲過去。池瑜拍了拍身旁死士的肩膀,“不用管我,快去幫安珩!”死士麵罩下的雙眼平靜得如一灘死水,身體直愣愣的護在池瑜身前。池瑜見狀氣不打一處來,腹誹道,這個死士隻能執行死命令嗎?就在他感到萬分焦急時,安珩身形一閃趁另一人分神之際一腳襲向他的腹部,緊接著那人身體一彎腹部凹陷,整個人飛速倒飛出去,背部直撞在牆上,吐出一大口鮮血後直直倒下。安珩的力道震驚了池瑜。那一腳足足蓄滿了安珩渾身的怒火。第43章 烈火焚身眾人還未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安珩身形一動,緊接著安被踢翻倒地,捂著腹部身體蜷縮在一起,臉上的痛苦不比當時挨他一腳的池瑜少半分。“動我的人,你也敢?!”安珩氣勢冷冽,說話間額頭青筋暴起,隨後似乎是不解氣地又補了安一腳。池瑜看得目瞪口呆,身為受害者的他本該是叫好的,奈何安長了一張和安珩一模一樣的臉。因而,麵前的一幕引起了他心裏強烈的不適感有一種安珩在暴揍自己的即視感……安珩樣子雖凶狠,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他對安沒有真的下死手。池瑜心中覺得悲哀,本該是最親的一對孿生兄弟,卻被愚昧的迷信折磨到反目成仇……安珩眉眼間蓄著怒火,正要越過地上的安時,邁出去的左腳被他一把攥住,不得不停步。安費力地抬起腦袋,嘴角邊還沾著血,笑聲從低啞到瘋狂隻一瞬間,末了他嘴角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嘶啞道,“上輩子我們都是不幸的人,這輩子,我成了唯一的那個不幸的人。”安珩麵色沉沉,斜睨著他沉默無言。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管安珩在不在聽,“告訴你個悲哀的真相,其實當初父親是決定將我舍棄的,因那時族裏一個有名望的老人跟他說,我雖身為長子,運數卻是不及你。”“舍我可保宗族永久昌盛,但娘親疼我疼得緊,找了那個老人用盡了各種方法,最後終於說服他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安說到這笑了笑,昂著頭仰視著臉色愈發深沉的安珩,笑聲極具嘲諷之意,“而父親又是個愚昧的人,自然是那個老人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所以你變成了被拋棄的那個人哈哈哈……”安珩直接點了他的啞穴,眉頭緊蹙在一起,嫌惡道,“真吵。”隨後,他換上溫和的表情,快步走到池瑜身邊,見他直愣愣的盯著自己,還以為他是被自己剛才那一番粗暴的行為嚇到了,連忙小聲解釋道,“師兄,誰叫他們欺負你的……”安珩眸光忽然一緊,伸手抬起池瑜的下巴視線緊鎖在他嘴角的那一絲血跡上,啞著聲音道,“他們竟然傷了你!”眼看安珩下一秒就要暴走了,緩過神的池瑜忙雙手齊上陣抓住他的手臂,急忙說道,“沒有沒有,再說師弟已經報複回去了,而且我現在人沒什麽大礙,就……放過他吧。”池瑜自知自己不是一個聖母心泛濫的人,但善惡終有報,安珩手上沾染的鮮血多了總歸是不好的。“師兄嘴角的血是怎麽回事?”安珩眼裏極快的閃過一抹殺意,神情陰沉沉可怖得很,隻要池瑜下一秒說是被某人傷的,他就會立馬回身將那人殺掉。“這個啊?”池瑜摸了一下嘴角,看到指腹上的一絲血時哭笑不得,“是我咬傷安耳朵時不小心沾上的。”安珩眼神帶著一絲懷疑。池瑜見他不信,指著安的方向說道,“喏,師弟不信的話可以看看他的耳朵。”安珩回身看去,安不能開口說話一臉鬱悶的樣子,怒瞪著他們,受傷的左耳剛好暴露在他們眼前: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結成了血塊,搭著已經腫脹起來的耳朵看起來觸目驚心又帶著一絲滑稽的味道。安珩嗤笑,“罪有應得。”池瑜感覺腹部不那麽疼了,直起了腰,牽起安珩的手想離開這裏,目之所及都是血腥的一幕,嗅到的空氣也是泛著血腥味,他感覺再待下去他的胃第一個受不了。安珩按住池瑜的手,沉聲道,“師兄再忍耐一會兒,我得把‘兄長’請回去。”說到“兄長”二字時安珩是咬著牙說的,雙眸裏暗潮滾動,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池瑜沉默。隻要安珩不大開殺戒,至於其他的決定他不會過多的去幹涉。安珩指揮兩個死士將躺地上一動不動的安扛起,而後不管其餘幾個小嘍,帶著池瑜揚長而去。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安珩雇了輛馬車,隨後讓兩個死士隱在暗處中跟著。安珩麵無表情地揪起安的衣領,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我不會綁著你,但如果你敢有一絲反抗,我會讓你下輩子過得生不如死。”安敢怒不敢言,聽到後半句話身體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隨後,安珩將人丟進了馬車裏。馬車車夫是個地道的老實大叔,估計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麵,嚇得抓著韁繩的雙手不住顫抖,半天不敢動。這時,安珩掀開車簾,溫聲問道,“怎麽了?”雇主溫和的聲音聽在車夫耳朵裏卻是如同惡魔在低語般,嚇得趕忙回道,“沒事沒事,大人,我我……小的現在就駕車。”池瑜就坐在安珩身邊,目睹了全過程,頓時忍俊不禁,待安珩放下車簾後湊近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師弟別那麽凶巴巴的嘛。”安珩頓覺無辜,麵露委屈之色,“師兄,我哪裏凶巴巴了,剛剛的語氣還不夠溫柔嗎?”池瑜見他真的委屈了,憋著笑安撫道,“嗯,師弟很溫柔的。”他內心卻道,隻是給車夫的第一印象不溫柔罷了哈哈哈……被丟棄在角落無法說話的安憤憤的瞪著他們,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火熱”了,池瑜將目光投向他,眉尖挑起,嘴角噙著笑,一副友好的樣子。但在安眼裏,池瑜是在幸災樂禍,想到這他眼裏的怒火更盛,餘光瞥到安珩警告的視線後嚇得垂下眸,動作輕輕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池瑜看著麵前的一幕搖了搖頭,心中百感交集。安都重生了,為何還想不開選擇死路呢?池瑜眉頭微皺,握住旁邊安珩的手,將其包裹進自己的手心裏,溫柔地摩挲著。安珩忽地貼近池瑜的臉龐,在他臉頰上溫柔地印下一吻,看向他的眼裏漾著燦爛的笑意。池瑜無聲一笑,微仰起頭輕啜了一口安珩的嘴唇,滿意的看著安珩眼底瞬間被他勾起的欲火,之後快速恢複端正的坐姿。他這是妥妥地撩完就跑的典範。池瑜餘光瞥見安珩忍耐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心裏偷笑,視線下意識的下移到他腿根處,隻見那處微微鼓起,厚實的布料也無法遮擋住,再抬眸看去,安珩眼裏的欲火更甚。他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身旁人周身泛起的危險氣息一樣,伸手欲抓向鼓起的那處,指尖即將觸碰到時被安珩一把攥住手腕。安珩俯身靠在他耳畔壓低聲音一字一句說道,“師兄,等一下,可不要哭鼻子哦。”池瑜佯裝無辜的樣子看向安珩,見他喉結滾動,壞笑了一下,仿佛絲毫不畏懼他話語中的威脅似的。安珩眸光幽深,忽然對一簾之隔的車夫喊道,“師傅,煩請快一點。”車夫似乎是受了驚,聲線都是顫抖的,“好,好的。”“……”安珩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旁邊的池瑜噗嗤一笑。將安帶回小村莊裏是不行的,他們必須找處稍微隱蔽的地方將人暫時關起來。安珩似乎是剛想起有這個人般,臨到村口又讓車夫調頭往和村莊相反的方向而行。“去哪裏?”池瑜屁股挨了一路顛簸難受得很,腹部又因安之前狠辣的一腳至今還沒好全,隱隱作痛,整個人都身處於“水深火熱”中。“師兄哪裏不舒服?”安珩瞥見池瑜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冷汗,心疼不已。池瑜擺擺手,試圖轉移話題,“師弟現在要去哪裏?”安珩見狀知道幹著急沒用,隻能先回答他的問題,“我讓死士去找了。”“那……我們這是在附近打轉嗎?” 池瑜聞言雙眸微微睜大,心涼了半截,再挨一路顛簸的話,按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撐不了多久。“我先帶師兄去找大夫!”安珩突然臉色變得陰鬱,態度強硬地說道。池瑜想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安珩不容拒絕地說道,“什麽事都比不上師兄的身體重要!”池瑜已經難受到說不出話來了,這時候還倔強堅持己見那他也太虛偽了,便虛弱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安珩的安排。車夫一聽說車內另一個大人身體抱恙,鼓起勇氣對安珩說他知道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就住在離曲風鎮外附近。據傳聞說這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曾是在宮中任職的老太醫,臨近退休時不小心得罪了某貴人,才被驅趕到此處,一個人孤獨度過晚年時光。車夫一說起他所知曉的傳聞,立馬兩眼放光,對安珩的懼意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濃烈了。不多時車夫帶著他們到了一棟木屋旁停下,指著前麵虛掩的房門說道,“大人,大夫就住在那裏。”安珩抱著池瑜下車,板著臉說道,“你在這裏守著,別讓車內的人跑了。”車夫訥訥回道,“好。”池瑜痛苦地閉上眼睛,胃裏火燒火燎的如同裏麵有團熊熊燃燒的大火般。大火灼傷了他的胃後,順著五髒六腑爬上他的喉嚨,燙得他低聲哀嚎不止。第44章 餓狼撲食我會死嗎?池瑜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這麽近,仿佛以前受的那些疼痛與今日相比不值得一提。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隻挨了一腳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他的身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的?耳邊忽然響起的說話聲喚回了他的神智。池瑜意識還清醒著,安珩和大夫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小公子是不是腹部受了……重傷?”大夫的聲音略顯蒼老,手掌貼在池瑜腹部上輕輕按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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