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見狀露出苦笑,搖了搖頭,“我先洗澡去,不然把飯給熏臭了。”“先吃飯,我現在去燒水,等會兒就可以洗了。”池瑜指了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等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師兄吃了嗎?”安珩看向池瑜。池瑜違心地說道,“吃了。”安珩雙眸微微眯起,“我不信,師兄從剛才叫我起床那會兒肚子就一直在叫著很餓了。”池瑜目光瞥向他處,摸摸鼻子訕笑道,“啊,是嗎?”“我們一起吃完飯,再一起燒水吧。我換身衣服先掩蓋一下臭味。”安珩扶著額頭坐了會兒,起身從帶來的衣服裏隨便挑了件,當著池瑜的麵直接換衣服,動作不緊不慢地在池瑜麵前表演起了脫衣秀。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親密接觸,池瑜已經不會因為看到安珩的胴體而紅臉了,反倒是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著安珩的胴體,戲謔道,“師弟的腰沒有以前細了。”安珩剛穿好褲子,上衣還敞開著露著胸膛沒有係上,聞言左右扭了扭腰,搭手在腰間掐了一下,感歎道,“還真是變胖了些啊。”池瑜偷笑。安珩忽然湊近池瑜,盯著他的雙眸勾著唇笑道,“師兄會嫌棄我嗎?”“不會,就算師弟變成大胖子我照樣會愛你。”池瑜發自內心地說道。歲月悠長,人的外表不會永久不變,如果因為對方外表的變化而輕率離去的那個人肯定是不夠愛對方,或者是一開始就是不愛的。安珩聽完後眼睛更亮了,一把抱住池瑜的脖子,腦袋在他脖頸上蹭來蹭去,“我真幸運,遇上師兄這麽好的人。”池瑜被蹭得脖子癢癢的笑個不停,“停,哈哈,知道就好,以後少欺負我。”“我那哪裏是欺負,明明是對師兄滿滿的愛。”安珩委屈地控訴。池瑜一把推開他,“好了,吃飯吧,等會粥真的涼了。”“我不喜歡喝粥,我隻喜歡師兄。”安珩抱著池瑜的胳膊不願放開。池瑜看他又開始“發瘋”了,力道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好臭,趕緊吃完飯洗澡去。”安珩抱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池瑜。池瑜沒再搭理他,心裏清楚這人越搭理越膩歪。安珩洗完澡後說什麽也要帶著池瑜去鎮上逛逛,池瑜本打算眯會兒午覺的想法隻能擱置一邊。“先說好,馬車坐久了我會暈,騎馬現在也不行了。”池瑜看著麵前的馬車後怕得很,那種惡心感著實折磨人。安珩扶著他上馬車,“師兄放心,這次我來駕車,我技術可以的。”“……這不是技術好與壞的問題。”池瑜上馬車前忽然想起什麽,腳步一頓,看向身旁的安珩,“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弄成那個狼狽樣子。”安珩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情緒,唇角微揚,“等到了鎮上,我找個館子再與師兄細說這事。”池瑜聽完沒再繼續追問。行駛沒多久,馬車忽然停下,池瑜身形一晃往前傾,好在及時穩住了身形才沒摔個狗啃泥。他想撩開車簾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手剛碰到簾子一角就聽到安珩低吼的聲音,“師兄不要出來!”第48章 再教訓一次緊接著,池瑜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孽子,當年就不應該留你性命!”安珩的聲音染上了厲色,“好狗不擋道,敢擋殺無赦。”一簾之隔的池瑜聽得膽戰心驚,擔憂不已想下車去幫安珩,又怕自己不聽話連累了他。突然,馬車劇烈晃動,車身往一旁傾斜倒下,池瑜反應迅速地在馬車徹底倒下前跑出去,一躍而下,落地時察覺到一股寒冰般的殺意襲來,忍著腹痛往旁邊一躲,一把鋒利的劍鏗地一聲直直插在他剛才站的位置上。但凡剛才他反應再遲鈍一秒,此刻被劍穿身而過的人就是他了。而保護他的兩個死士正與襲擊馬車的打手廝殺著。池瑜眸光一寒,看向前方與安珩廝殺在一起的人一身劍客打扮,左臉頰上的一道疤痕猙獰恐怖,右臉卻是俊美非凡。見到如此兩極分化的容顏,他眸裏閃過一抹訝異之色。池瑜收回分散的心神,視線往左右一掃,瞥見俠客後前方觀戰的幾人,視線最終緊鎖在站在角落馬車旁,頭戴鬥笠垂著腦袋安安靜靜的人身上,認出那人是誰後心中怒火騰起。他驀地起身拔起插在地上的劍,身形一掠揮劍刺向人群中為首的那個衣著富貴的中年男人。霎時,護在男人周圍的護衛立馬拔劍相向,而池瑜卻在靠近之前身形一偏,轉而刺向角落戴著鬥笠隻露出半張臉的那人。眾人未料到他的舉動,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池瑜挾持到一旁去了。泛著冷光的劍刃架在懷中人脆弱的脖子上,池瑜眉間醞著怒火,對欲上前圍攻他的護衛們喝道,“再擋路,他的命就沒了。”“慢著!”衣著富貴的中年男人正是安老爺,見此情形立馬對池瑜橫眉怒目,“放開我兒,否則你們今日誰都別想活命!”池瑜麵色冷峻,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氣得男人怒罵不止,他左耳進右耳出,全當狗在叫。他壓低了聲音同懷中被他禁錮住身形的人咬著牙說道,“好你個安,距離放你走這才過去多久?你就這麽急著求死嗎?”他的心慈手軟沒有換來這人半分感激,反而他因此差點喪命!安頭上的鬥笠早在掙紮中被蹭掉在地上,此刻他絲毫不畏懼橫在他脖子上的劍,聞言嗤笑道,“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你……”池瑜氣急,餘光瞥到安珩逼退了那個刺客,向他跑來,心裏一喜,隨後對囂張的安說道,“好,那我現在就殺了你。”池瑜劍刃微動,寒光一閃,忽聞一婦人哭喊,“不要!”池瑜本就是想嚇嚇安,聽到聲音後動作順勢停下,看向十步開外跪地哭成淚人的美婦,心中了然。想必這就是安珩的那個偏心生母。美婦哭得聲嘶淚下好不可憐,一直喊著“不要殺我兒”的話,一旁的安老爺抱著她安撫情緒。這一幕父母跪地為兒求情的畫麵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池瑜妥妥的就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想到這池瑜不禁苦笑,同來到他身旁的安珩說道,“你會心疼嗎?”“殺了便是。”安珩的臉上不見一絲動容,眸色深沉。美婦聽到安珩的話臉色煞白,眼皮一翻看樣子下一秒就要暈倒過去似的,“他,他可是你兄長。”說到最後語氣弱了下去,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安珩。仿佛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安珩冷笑連連,“看著我,再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一遍。”美婦抿緊唇依偎在安老爺懷裏不再說話。安珩哂笑,“師兄,動手吧。”“不要!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不要傷我兒。”美婦淚流滿麵,哭喊道。池瑜蹙眉,看向安珩,示意他做決定。安珩的臉色陰沉可怖,“昨晚偷襲我的事還沒算賬呢,今日又愚蠢地想殺我們,兩筆帳啊,夫人你說該怎麽抵消呢?”美婦眼睫垂下,“賠……賠你金錢?”“金錢?”安珩早已對她失望至極,因而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你的偏心毀了我和安。”美婦臉上不見一絲愧疚之色,反倒是覺得是安珩太過分,“那是你的命,與我……何關?”池瑜不忍心再聽下去,喝道,“想要你兒的命就閉嘴!”美婦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想說什麽目光觸及他手上的劍刃後不敢再多言。池瑜感覺再僵持下去局麵會不受控製,思緒急轉想著該如何解決。他們被堵的這條路白天往來的人多,許是看到他們這裏的情況無人敢靠近,紛紛繞路而行。這時,安突然出聲,“爹,娘,不用管我,把他們殺了!”“兒,娘不能失去你!”一直沉默的安老爺忽然站起身質問安珩,“你個孽子,到底想幹什麽?!”安珩懶得跟他廢話,一把抓住安的肩膀,“師兄,讓我來。”池瑜緩緩放開手。安珩不給安反抗的機會,一掌拍在他後脖頸上把人拍暈,而後揪著人的衣領扔給一旁候著的死士,“看好他。”“你你……” 安老爺看到他的動作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等我們離開了這裏,人自然會還給你們。”安珩微微抬起下巴,斜睨著安老爺,“再給我搞小動作,就別怪我滅了你們一家。”“孽子!”安老爺怒目而視,“我怎生了你這個孽子!”安珩至始至終都麵無表情,似乎他們傷人的話語並不能傷他分毫般,聲音冰冷地說道,“我的生父早就化為白骨了,你又是哪位?”“再與我糾纏下去,你的兒子恐怕離斷氣不遠了。”安老爺看起來憤怒不已,掃了一圈四周,心裏清楚僅剩的幾個護衛派出去也是送死,視線轉了一圈落在抱臂站一旁臉上有疤的俠客,厲聲道,“你去殺了那個人。”“打不過。”俠客拋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徒留氣急敗壞的安老爺在身後怒罵著。池瑜噗嗤一笑,驚歎局麵的神奇轉變。那個俠客還挺有意思的。安老爺這會兒別無選擇隻能接受安珩的提議,“你最好說到做到,我兒若有個意外,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裏!”美婦站起身,扯了扯安老爺的衣袖,小聲道,“老爺,別說了,萬一激怒他們,我的兒就……”說到最後又開始泣不成聲。池瑜看著麵前的一幕眉頭皺了皺。安老爺最終憤恨的帶著一眾傷員離開,美婦攙扶著他的手臂邊哭邊勸道,“老爺別氣了,身體氣壞了我怎麽辦呢?”池瑜聽得一字不差,嘴角抽搐,心道這是什麽奇葩美人?馬兒因為馬車的側翻也跟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池瑜上前一看,馬兒的前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站不起來了,頓覺頭疼不已。這會兒上哪去找馬廄?曲風鎮是安老爺的地盤,他們返回去等於是羊入虎口。就在池瑜和安珩商討著方案時,徐大夫坐著牛車幽幽經過這裏。池瑜餘光瞥見雙眼一亮,心道雪中送炭這不就來了嘛,“徐大夫!”徐大夫頭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像在眯睡的樣子,聽到池瑜的呼喊後循聲看去,見是池瑜他們便讓車夫停下,訝異的視線落在倒地的馬車身上,“你們……這是發生何事了?”“小心腳下!”池瑜忽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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