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你是一個男子,不該拘泥於麵相,”景華真人歎了一口氣,“如此也好,魔尊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也許魔尊就是因為有了浮白,才不願意讓白笙和他長著同一張臉。景華真人可不信紀淵膽子這麽大,敢自作主張地把白笙的臉給毀了。“白笙,你現在得到了自由,可是浮白,還在魔宮。”景華真人閉了閉眼睛,摩挲著白笙的傷疤,“這一次,算是浮白替你擋災了。”白笙沒想到,師尊還能這麽安慰他。他臉上的傷疤,分明是紀淵留下的,與魔尊有什麽關係?對了,師尊是因為昆侖劍在紀淵手裏,才會這般睜眼說瞎話吧。一時間,白笙的臉都扭曲了。恍惚之間,他仿佛回到了上輩子,隻是他和葉浮白的身份對調了一下。上輩子,師尊也是讓葉浮白這麽讓著自己的。“哈哈哈哈哈哈……”白笙不可遏製地笑了出來,淚水流了滿臉,他看著師尊無奈的表情,就像是,這隻是他的無理取鬧那般,白笙的心,忽然就冷了。“白笙,不想笑,就不要笑。”景華真人拿出一張小小的帕子,仔細地替對方擦拭,“你的臉,我會想辦法的。”白笙任由對方動作,待師尊把手放下時,才突然問道,“師尊,你還喜歡我嗎?”沒想到白笙這麽問,景華真人看著白笙的臉,隻道,“你好好休息吧。”師尊不敢回答,他竟然不敢回答了!白笙忽而又一笑,湊得更近了,他仰頭,想要如往常一般,親上師尊的嘴唇。隻是師尊反應,卻不是以往不拒絕也不推開,這一次,師尊皺著眉,後退了兩步,“白笙,別鬧。”這原來是他在鬧嗎?白笙摸了摸自己的臉,“師尊,你喜歡的,隻有這張臉,對吧?你當初引誘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師尊,對麽?”“白笙,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為師的師尊……”這般說著,景華真人突然愣住了,他的師尊,是誰?不對,他怎麽好像,忘記了?“白笙,你臉上的傷口,為師會想辦法的,”景華真人不願再多想,而是摸了摸白笙的頭,“你先好好休息,為師還有別的事情要忙。”白笙麵無表情地看著師尊步履淩亂地離開了,聽到那聲細微的落鎖聲時,他冷笑了一聲。又把他困起來了,師尊自此至終,隻會這麽一招。他的臉……白笙的臉色陰沉,對於師尊的沉默,更在意料之中。畢竟他也知道,師尊不記得了。不過,他不介意讓師尊回憶一下。既然他得不到師尊,那不如,就毀了吧。對於白笙這邊發生的事情,紀淵一概不知,他早就做好了承受師尊怒火的準備,隻是沒想到,什麽都沒有。讓他不得不懷疑,白笙是不是什麽都沒說。不過以他對白笙的了解,斷然不可能什麽都不說。不過,因為他“不小心”地白笙落下之事,倒是在修真界掀起了另一陣風言風語。白笙的模樣和身段,早就被好事之人扒了個幹幹淨淨。而白笙毀容之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了整個修真界。一時間,很多人都對景華真人有些微妙了。本來還以為這是兩大強者爭奪一人的豔事。沒想到,被爭奪之人,被其中一位強者毀容了?這其中之事,就有得說道了。慕容連擎聽到這些編排時,氣得立刻就要下山,把那些人的嘴巴撕個幹淨!“二師兄,你如何堵的住悠悠眾口?”紀淵冷著臉道,“師尊又不在乎這些,隻有弱者,才會被影響。”慕容連擎憤憤不平,“師尊自然不是弱者,但是,我們就任由魔尊淩辱我們師尊嗎?”慕容連擎雖說腦子不太好,不過他也能猜得出來,這事大概率是魔界在背後推波助瀾。“魔界到底都是什麽玩意啊?”慕容連擎很是納悶,“他們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嗎?怎麽這次要用這種方式敗壞師尊的名聲。”這針對得過於明顯了,就像是師尊和魔尊得罪過魔尊那般。“這樣沒什麽不好的,”紀淵麵無表情地道,“不用死人,不好嗎?”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慕容連擎覺得自己都要被說服了!“紀淵,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大師兄如何了?”慕容連擎覺得自己差點被正事忘了,“你這麽幹脆利索地回來,說明大師兄沒事了吧?”紀淵不願意和旁人多提大師兄之事,隻道,“大師兄沒事,是他讓我把白笙帶回來的。”慕容連擎愣了一下,肅然起敬,“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就算這麽討厭白笙,還是想辦法把他救下來。”聽著慕容連擎的誇獎,紀淵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道,“我代替大師兄謝謝你。”慕容連擎不樂意了,“憑什麽你代替啊,紀淵,你別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啊!”“對了二師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看著忽然嚴肅的小師弟,慕容連擎連忙正色地道,“什麽問題?”“我之前聽說,你不大喜歡大師兄,為何在我拜師之後,卻又開始粘大師兄了?”不明白紀淵為何問這種問題,慕容連擎不滿,“我怎麽覺得你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我那時候是因為還小不懂事,後來不是覺得錯了嘛。”“嗯,我知道了,”紀淵擺了擺手,“二師兄,你先去忙吧,我還要修煉。”慕容連擎:“……行吧。”反正他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就是紀淵最後的問題太古怪了。竹舍內,紀淵擰眉看著門外的竹林。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明白大師兄為何這麽討厭他。畢竟他在葉家時,隻是一個小小的家仆之子,大師兄沒理由浪費時間來討厭他。相反的,大師兄還會時不時地照應他一下。可是,在他終於能夠站到大師兄麵前時,大師兄的態度,很是詭異,當時,紀淵還以為是因為名額之事。然而不至於,他不告訴大師兄,是不想邀功,大師兄若是知道了,隻會對他好,不會記恨他。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為何大師兄那時,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就如同,大師兄看白笙的模樣。大師兄的態度是什麽時候變化的呢?是白笙出現不久之後。看他的眼神不僅不再沒了怨恨,還多了幾分歉意,就像是恨錯人了那般。大師兄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瞞著他,還有,那隻魔修說,大師兄是魔尊的客人。紀淵看不出那隻魔修到底是何修為,不過能出現在魔宮的,必定是一隻大魔。那隻大魔,怕大師兄。他們以為自己沒有發現,他隻是,不舍得浪費和大師兄的相處時間而已。幾十年的光陰,每個碎片都被紀淵串在了一起。樁樁件件,總有疑點。大師兄不願意告訴他,他就自己去查。那就,先從白笙那處入手吧。*魔界,魔宮。珈藍女有些憂慮地看著葉浮白,“魔尊,你不應該出現,還讓紀淵帶著白笙離開的,你的那位小師弟心思如此縝密,他肯定能發現不對勁的。”“那又如何?”葉浮白百無聊賴地道,“我露出的破綻,一直都很多,紀淵隻要不是個傻的,就會發現。”珈藍女心驚膽戰了好一會,才問道,“魔尊,你當年所修之道乃無情道,你應該還記得的吧?你現在,修行的應該也是此道,你要為紀淵破了你的道心嗎?”魔尊做了這麽多,不就是不願功虧一簣麽?若是現在又折在紀淵這裏珈藍女隻覺得很絕望。“我修行如此艱難,怎會為一人破戒?”葉浮白眼睛微迷,笑了一聲,才道,“無情道隻要逆著修,便是極情之道,珈藍女,本尊已經逆了三次了,區區一個無情道,還想把本尊廢了?”珈藍女狂喜,“魔尊,你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一點,”葉浮白點了點桌子,“為了本尊的修行,給你十天的時間,一個月後,迎娶昆侖派太上長老景華真人的小徒弟紀淵過門。”珈藍女:“……”她差點以為魔尊要迎娶景華真人……嚇死她了。第116章 葉浮白想悔婚,珈藍女:不,你不想。“簡直是欺人太甚!”慕容秩都快要被氣壞了,“魔尊到底把我們昆侖派當什麽了?他們當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麽?”景華真人表情陰鬱,目光沉沉地看著信箋。那信箋是凡人常用的紙,隻需要輕輕一碰,就能碎個一幹二淨。但是,他們不能毀掉這封密信。“宗主,你確定別的門派,會為了我們跟魔界作對嗎?”景華真人冷冷地道,“魔尊這般做,就是料到了他們隻會隔岸觀火。”慕容秩氣得頭疼,是了,也許在那些老不死的眼裏,他們昆侖派這是在跟魔界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