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那老大夫的話來,摟著他翻了個身,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唇說:“等你把身體休養好了,哥哥再告訴你,好不好?”許閑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說:“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要拒絕我。”雪落亭緊抱著他,把頭靠他肩上長歎了口氣說:“閑兒,你今天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倒下那一刻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要用什麽手段來了結我自己。”許閑慢慢地放鬆眉頭,撫著他的發端說:“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半晌,許閑問他:“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會。”“一輩子嗎?”雪落亭卻沒有立刻回答,他又問了一遍:“你會陪我一輩子嗎?”又過了一陣,他推開雪落亭,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你在猶豫什麽?”雪落亭又發出一聲歎喟,說:“我不知道,或許你還沒遇到那個對的人。不過快了,你很快就能遇上她,她長得很可愛,有一又會說話的大眼睛,性格有點任性,但你喜歡的。而且,她家勢力不小,將來能助你一臂之力。”許閑推了他一把:“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雪落亭想去抱他,又被他推開。許閑盯著他的眼睛,眼神有些冷,麵無情地說:“你有事瞞我,你跟他們一樣,有重要的事情瞞著我。而且還是那種自以為瞞著我是對我好的事!”雪落亭伸手摸著他的臉,被卻他一把拍開。“再等等好嗎?”雪落亭說。“為什麽要等?”許閑瞪著他說:“我等了好多年,他們也沒把實情告訴我,你又要讓我等到什麽時候?”雪落亭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向自己懷裏,他掙紮著,雪落亭用力把他抱住,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發誓,我向你發誓!等群英會一結束,一定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他終於停止掙紮。雪落亭說:“閑兒,對於你來說,群英會才是一切故事的開端,如果到時劇情沒有發生變化,你就會有另外的選擇。我不能在一切故事還沒開始之前,就自私地去改變你的意誌。你還那麽年輕,應該由你自己來做出選擇。”“我聽不懂,”許閑說。“沒關係,再等等,沒剩幾天了。”許閑抱著他的腰,腦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蹲說:“你讓我感到神秘,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有這種感覺。現在這種感神秘感越來越強烈,我有點害怕了。”“怕什麽?”他抬頭看向雪落亭,微微笑了笑,搖搖頭,也沒多作解釋。過了一陣兒,他突然說:“你問我為何要練劍,之前我答不上來。可就在我麵對那個殺手拔出劍那一刹,突然就明白了。”他隻說到了這兒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睡著之後,雪落亭輕輕地把他從自己懷裏移腴洗出去,躺回榻上。明天還得裝暈,一直要裝到寧王到侯府為止。次日,雪落亭聽到多次有人在房間裏走動,許侯爺下朝之後還親自過來看了他們,見兩個人都在暈睡,就對碧雲說:“他要是醒了,立刻叫他去見書房見我。”一直躺到晌午時分,他終於聽見寧王爺哭訴的聲音,他和許侯爺一起來到房間,他先看了看許閑,又跑到雪落亭跟前,拉著他的手說:“落亭啊,你快醒吧,千萬別嚇著義父啊。”他越叫越大聲,許侯爺害怕他吵醒許閑,稍顯不悅地說:“王爺,咱們還是去書房說吧,這孩子就是驚嚇過度,等他醒來就沒事了。”等他們去了書房,雪落亭地睜開眼睛,坐起身,揉了揉躺得有些僵硬的腰。“您醒了,”碧雲走過來說道,也不再叫他小王爺了說:“侯爺吩咐,您要是醒了,就請盡快去書房議事。”“好,”雪落亭朝她點了點頭,穿著衣服問道:“世子今天醒過嗎?”“醒來用了早膳,很快就又睡下了,”她說著,又壓低聲音問:“原來您……不是小王爺呀?”“我隻是寧王爺的義子。”“難怪像不傳說中那樣,那……你到底算不算是小王爺呢?”雪落亭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她又小聲說:“看得出來我們世子殿下很喜歡您,如果您要被逐出侯府的話,世子殿下該不高興了。”“那該怎麽辦呢?”雪落亭問她。她搖搖頭,“您自求多福吧。”到了許侯爺的書房門外,雪落亭敲響房間,進去後見侯爺、夫人和寧王都在。寧王拉著他的手來到說:“落亭啊,義父已經把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是怎麽威脅和綁架你的事,一五一十給侯爺和夫人請清楚了,你來快過來給二位賠個不是。”雪落亭向他們行禮道:“落亭先前一直故意欺瞞侯爺和夫人,實在是看世子病重,想要盡快替世子查明病因,所以耽誤了向侯爺和夫人說出實情的時間,落亭罪該萬死!”許侯爺沒有立刻讓他起身。他就一直彎腰行著禮,聽許侯爺說:“哼,裝得還挺像。”“唉呀則吉老弟,”寧王爺在一旁邊勸說道:“落亭孩子雖不是我親生的,但從小就認了我這個義父,一直跟在我身邊做事,又機靈又懂事,在王府,下人們也叫他一聲小王爺。”“可以前怎麽沒聽說王爺身邊還有這麽個玉樹臨風的義子?”許夫人問道。“弟妹呀,”寧王爺說:“有些特殊的事情,得讓特殊的人去辦,這身份自然就不可能搞得人盡皆知。這種事情,則吉老弟懂。”“起來吧,”這個時候許侯爺才對雪落亭說。“多謝侯爺。”“昨日閑兒精神不好,你又一直處於昏迷當中,很多事情本侯也沒問明白,你現在給我們大家說說吧。”雪落亭看向寧王爺,他揮揮手,“說吧,沒關係。”“稟侯爺,自至歸說出義父身份時,我就想到肯定是幕後之人想把此事栽髒到義父身上,於是回到王府把此事告知了義父。當時義父也很震驚,又想著將計就計,於是安排我們從後門離開,在從前門離開的馬車上安排一次意外,引那個人出來。不想,我們意真遇到了刺殺。”許侯爺:“刺殺你們的,確定是絞殺門的殺手?”“從武器來看,是的。”“你認為……買殺手的和陷害閑兒的,是不是同一個人?”“落亭認為不是,”雪落亭說:“害閑兒的,隻是想要離間您和義父之間的友誼,但這個殺手,卻是奔著我們的命來的。”“你叫什麽閑兒!”許夫人非常嫌棄地說了句。寧王爺:“弟妹,我們家落亭也是真心愛護閑兒的。”“他配得上嗎?一個義子!”許夫人說:“王爺,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妾身也就直說了吧。他是救了閑兒沒錯,但這門親事鬧了這麽大個烏龍,簡直荒唐得可笑。妾身認為,不能作數。”“不能不作數!”許閑突然在門外說了一句,然後推門走了進來。雪落亭見他連外衣都沒穿好,隨便披在肩頭就跑了過來。第12章 死了進屋後許閑又說:“爹,娘,小王爺是我們許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現在人人都知道他是我許閑禦賜的正妻,怎能不作數呢?”許夫人:“那他也不是真正的小王爺!”許閑:“母親你難道想讓王爺把真正的小王爺從妓院裏找回來後,再換到咱們府裏來?”許夫人氣得發抖,無話可說。許侯爺對寧王說:“王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寧王歎息:“那孽子幹出這等荒唐事時,就應該想過後果。”雪落亭拿下他肩上的衣服,邊讓他穿上邊上說:“你身體本就虛弱,外麵那麽冷,衣服也不穿好就跑出來。來,伸手!”他也感到冷,身子不停地發抖,任由雪落亭替他穿著衣服,又對許夫人說:“娘,我跟您說過的,我喜歡他。您不會那麽殘忍,故意來拆散我們吧?”許夫人長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拉著他還在發抖的手,心疼地說:“這都凍成什麽樣了,趕緊回去躺好,讓碧雲那丫頭把房間裏的爐火生熱一些。”他收回被她拉著的手,摟住雪落亭的腰說:“如果你們一定要趕小王爺走,我就去寧王府做上門女婿。”寧王爺趕緊笑嗬嗬地說:“落亭啊,就衝閑兒對你的這份深情,你將來也絕不能辜負他。你要敢對不起他,不用侯爺動手,義父親自抽死你!”雪落亭低頭:“義父放心,落亭一定會照顧好閑兒的。”許夫人按著額頭退椅子上坐下,手中的一塊手帕都快被揪爛了。最終許侯爺對雪落亭說:“落亭是吧,那你就暫且留在侯府,繼續照顧閑兒吧。”許夫人瞪了他一眼,他也沒理。雪落亭應道:“是,侯爺。”“既然都是一家人,就還是像之前那樣,叫我世伯就行。”“多謝世伯,多謝伯母。”許閑也露出了笑容,“謝謝爹、娘成全。”許侯爺又說:“剛才你說那個殺手……”剛說到這兒,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進,”許侯爺說了聲。進來的卻是一個寧王的親信,他先對大家行了個禮,然後急步走到寧王身邊,他在耳邊快速地句什麽。寧王頓時臉色大變,站起身來,驚聲詫異道:“死了!!!”他的親信後退了一步,寧王扶著自己的胸口,急速地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又問親信:“屍體呢?”“已經抬回府中。”雪落亭和許閑暗中對視了一眼。寧王對許侯爺說:“昨日落亭回家將此事告知我之後,我就立刻派人出去找尋那個混賬東西,結果他竟死在了外麵!”看上去他的憤怒大過悲傷。雪落亭問寧王親信:“什麽時候死的?”“我們找到他時,屍體尚有餘溫。如今天氣這般寒冷,屬下猜測,應該是在一個時辰以內。”“看得出來怎麽死的嗎?”“從屍體表麵上看來,是劍傷。”許閑快速問道:“是不是絞殺門幹的?”寧王親信思忖道:“屬下曾見過幾具死於絞殺門的屍體,傷口看上去不像。”“不是絞殺門的話,”雪落亭說:“多半是衝婚禮那件事殺他滅口來的。”寧王向侯爺供手行了個禮說:“則吉老弟,事發突然,為兄先告辭。”